夜靈粗暴的掰過淩承的臉,櫻唇輕點於他的薄唇之上,笑言:“現在,你還想讓我離開嗎?”


    淩承搖頭,他從未真正想要讓她離開,因為暮寒的一句話,自己已錯過了她半年,又怎願錯過她一生。


    “淩承、我們成親吧!”夜靈輕笑,麵頰上突現一抹紅霞,之前她一直在等他開口,可他不肯說,那便由自己來說。


    “成親?”他問。


    “對,成親!我現在就要嫁給你,再給你生個孩子。”


    淩承將她額間一絲淩亂的發束於耳後,極度寵溺道:“傻丫頭,成親是要三媒六聘,明媒正娶的,豈可如此隨意?”


    一想到那個煩人的王媒婆,夜靈便忍不住的一激靈。


    她抽回自己的手,張開雙臂,在這百花叢中旋轉了一圈,隨後笑道:“我夜靈本就是妖,那些凡塵的繁文縟節我自是不稀得要,我要的從來都隻是你而已!”


    言罷,不等淩承回應,便將雙手覆於唇邊,大喊道:“淩承、你願意娶我嗎?”


    淩承上前緊摟著她纖細的腰身,連道了三聲我願意後,薄唇就勢欺下,卻被夜靈伸手擋下。


    她言:“那我們現在就拜堂!”


    淩承俯眼打量著自己濕漉漉的衣衫,搖頭道:“就算不要繁文縟節,我亦不會讓你連一身嫁衣都沒有,我……”


    一語未盡,便見夜靈玉手在自己胸前一揮,緊接著大紅喜服便著於自己的身上,又見夜靈笑著轉了一圈,身上的紫蘿裙也被大紅喜服取而代之。


    “現在你可以娶我了嗎?”夜靈問完又覺得有些羞澀,她將頭埋得很低,有些不安的搓動自己衣擺,心想那矜持二字隻怕這輩子都與自己無緣了。


    她竟如此迫不及待,想來定是這半年受盡了委屈,而一切的根結,卻是他淩承自以為是的為她好,一次又一次的將她從身邊推開,以至於她急切的想要守住這份愛,急切的想要嫁予自己。


    淩承拉起她的玉手,放在嘴邊輕嘬了一下,又舉著手立下重誓:“天地為媒,百花為娉,我淩承今日願娶夜靈為妻,一生寵你、愛你、嗬護你,絕不負你!若有違背,就讓我不得好死!”


    夜靈沒有阻止他立誓,因為隻要是他說的,她都信。


    他拉著她跪在花叢中,齊膝高的野花幾乎將兩人隱於其中,他們對著天地叩拜又相互對拜,沒有繁文縟節,亦不需要他人見證,隻要那個人是對方,便已足夠!


    巨石後的墨色身影踉蹌著後退了兩步,他嘴角揚著笑,臉上卻是說不出的苦澀,低頭打量著掌間的墨羽,掌間靈力匯集,墨羽隨即被毀,這柄劍已經沒有存在的意義了。


    落寞的背影逐漸遠去,這一次,飛羽是真的放下了。


    ……


    此時,花叢中的兩人已相互攙扶著起身,淩承一把將夜靈攬入懷中,輕勾起她的下巴,見她雙眼微闔,濃密的長睫輕顫著,櫻唇微揚,凝視片刻,便再也忍不住內心的渴望,將自己炙熱的薄唇貼了上去。


    雨散雲收後,兩人依舊彼此依偎著,乏力之感湧上心頭,兩人就此沉沉睡去。


    ……


    自與淩承成親後的每一天,夜靈都過得很開心,除了每日與他膩在一起的時間,她還會去鄰居家串門兒,尤其喜歡逗逗鄰居家的小孩兒。


    她也開始幻想著自己若是有孩子了,長得會像誰?但每次她都會自戀的覺得,無論像誰,都會很漂亮。


    此時,夜靈正拿著針線,學著凡人的模樣親自縫起了孩童的衣物,盡管那隻玉手早已紮成篩子,她依舊笑得十分開心。


    門外突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她知道是淩承回來了,便將衣物和針線一股腦的丟進竹籃中,又急忙將它藏到了床底,她可不想讓他知道,自己這麽迫不及待的想要有個孩子。


    淩承剛進門就忍不住擁著她入懷,薄唇就勢欺下,享受著她獨有的那份香甜。


    自從成親以來,他似乎比夜靈更粘人,每次隻要出門片刻,回來時必定要好好的索取一番,以解相思之苦。


    纏綿片刻後,淩承這才心滿意足的將她鬆開,他眉眼含笑,旋即將手中的紙袋打開,拿出了她最喜歡的叫花雞。


    夜靈欣喜的接過來就準備開吃,卻在湊近鼻尖時,泛起了惡心,她一把將它棄在桌上,捂著嘴便跑了出去。


    淩承急忙跟了出去,便見她扶著木樁不停的幹嘔,他輕撫著她的背脊,臉上卻是藏不住的笑意。


    夜靈嘔得眼淚汪汪,回頭便見他笑得一臉燦爛,立馬不悅的嘟著嘴,自己都這般難受了,他竟還笑得出來。


    他將手搭在她的脈搏上,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後,他臉上的笑意更濃,旋即抱著她不停的轉圈道:“夜靈、我們有孩子,太好了,我要當爹了!哈哈……”


    夜靈被他轉得有些發暈,她一臉的不可置信,她甚至都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怎麽可能?他們才成親不到半個月。


    淩承笑得夠了,終於將她放了下來,一手撫著她的肩頭,一手勾起她的下巴,注視著她清澈如水的雙眸,再次確認道:“我說我們有孩子了,你懷了我的孩子。”


    這一次,夜靈確認自己沒有聽錯,隻是她依舊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要當娘親了嗎?


    她長睫輕顫,眸中秋水流連,下一刻便淚流滿麵。


    “傻丫頭,你哭什麽?你不是一直想要孩子嗎?”


    淩承笑著拂去她臉上的淚水,內心卻無比激動,他其實比她更想要個孩子,這樣,他們的小家便更加幸福美滿了。


    夜靈臉上又爬上了紅霞,她羞澀的垂眸,小聲呢喃著:“原來你早就知道了!”


    淩承將她被針紮成篩子的左手,放在掌間細細愛撫“都這樣了,我怎會不知?”


    她急忙抽回了手,賭氣般的背過身去,原來他都看見了,卻裝作毫不知情的模樣,虧得自己還東藏西藏,生怕被他看出破綻。


    淩承將她擁入懷中,下巴枕在她的肩窩處,一手愛撫著她的玉手,另一隻手卻從她的腰間一路上移,就勢滑進了她的衣衫,注視著她絕美的側顏,忍不住淺嚐了一口。


    夜靈止不住的輕顫,紅霞早已蔓延至耳垂,她扭過頭來與他對視,像是為了回應他一般,主動送上了自己的櫻唇。


    ……


    自那日起,淩承便更加粘人了,他甚至都不讓夜靈離開自己的視線,生怕她一個不小心就磕著,碰著。


    夜靈懵懂無知,她不知道銀狐的妊娠期連兩個月都不到,可淩承卻很清楚,她雖然修得人身,但本質不會變。


    雖現在還看不出什麽,但其實夜靈已有孕十日有餘,就相當於普通人妊娠兩個月左右,這段時間便是最需要小心嗬護的時候。


    夜靈行的每一步,都是由淩承親自攙扶,她總是笑他:“我怎麽覺得自從我有孕以來,你真把我當成了姑奶奶伺候,就弄得我好像半身不遂一般。”


    而他總是笑而不語,夜靈生性好動,要讓她規規矩矩的行走,也隻能是自己扶著她,不然啊!說不定她哪天又突然上跳下竄,忘了自己有孕在身。


    但其實淩承的擔心很多餘,夜靈自從知道自己有孕以來,早就收斂了性子,不再鬧著要去櫟陽城玩,而是乖乖在家讀書識字,偶爾還會作畫呢!


    平淡幸福的日子總是稍縱即逝,轉眼間又是半月逝去。


    夜靈坐在床邊,垂眸看著蹲在她跟前的男子,臉上的笑意逐漸加深。


    淩承撫著她隆起的小腹,亦是一臉笑意,掌間突然傳來一陣顫動,就像孩子在與他打招呼一般。


    他興奮的俯耳聆聽,待再次感受到孩子的動靜後,他開始與孩子講著話,嘴角的笑意連藏都藏不住。


    夜靈捂嘴噗呲一笑,這個淩承,真是越來越傻了,孩子那麽小,怎麽可能聽見他說的話?


    當玉手離去時,食指上猩紅的血跡格外奪目,緊接著鼻間溫熱的血液滑過櫻唇,滴落在她潔白的沙裙上,蘊染出一朵朵血色玫瑰。


    淩承察覺到她的異樣,抬頭時,臉上的笑意逐漸隱退,他急忙起身,當下便要為她把脈。


    夜靈急忙將手抽回,用手絹胡亂擦拭著自己的鮮血,奈何那血怎麽也止不住,白色手絹已染成了血紅。


    淩承快速將自身靈力渡入她的額間,這才止了血。


    他再次去拉夜靈的手,卻依舊被她抽了回去,她笑:“相公、你別擔心,我沒事!估計就是你最近給我吃的太補了些,營養過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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