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萬沒想到,到了最後這決定性的一天,參賽的鳥卻消失了一隻。


    “關君別急,我這就進城找我姐姐一起去幫你找太平鳥。”張月想了一下,馬上做出了行動。


    “謝,謝謝。”關君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麽,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


    “那麻煩你們了,我讓關君先準備帶著凡兒去賽場。”關凝替他回答了。


    不容遲疑,張月也沒多想,趕緊朝著縣城奔去。在路上,他想起來還有一個人或許能幫上他的忙。


    於是他一邊跑,一邊把左手按在腰間的酸與上。


    “嫿迪!能聽見我說話嗎?”張月急切地問著。


    “能,怎麽了?這麽著急。”


    “大事不好了,今天是百鳥大賽的決賽,但是關君的那隻太平鳥丟了!你有什麽線索嗎,你是不是昨晚應該能感覺到有別人的氣息來到關君家裏了?”


    “什麽?可是我昨晚什麽都沒感覺到,我在這邊並不用睡覺,你們每個人的生氣我都沒感覺到有任何變化,而且太平鳥的氣息一晚沒有變化,怎麽會被偷了?剛剛我還感覺到了呢?”


    “你看到太平鳥的氣息還留在屋子裏?”張月覺得這好像不是一個小偷那麽簡單。


    “對啊,就在那麵牆一旁,和凡兒的生命力一樣旺盛,我看得真真切切,絕不會有錯。”嫿迪語氣之堅定讓張月不得不信。


    一句髒話罵出,張月變得心急如焚:“要是剛才在屋子裏時候問問你就好了。鳥沒了但是生命力仍在原位,那是不是意味著……現在已經跑出去這麽遠了,回去太浪費時間了,你能不能自己回去確認一下,然後我先去找文文姐?”


    “沒問題,我確認完會去找你們的。”嫿迪說完這句話便再感覺不到她的生命力了。


    抓緊趕路的張月頗有些緊張,甚至都使用出了山神之力,強化了他的身體,這樣縮短了趕路的時間。


    到了張文住處,說明了事情原委之後,張月急忙詢問張文怎麽應對。


    “別心急,這麽看來也許就是昨天那個大叔報複心理突發,把鳥又偷回去了,咱們等嫿迪來了之後直接先去找那個人再說。”果然還是張文比較冷靜。


    等了片刻,嫿迪的身影穿牆而入,她張口便說:“不太正常,我剛剛回去看了一眼,並沒有太平鳥的生命力,明明昨晚我還看得到它!”


    “這可奇怪了,那這鳥是怎麽憑空消失了呢?”張月實在是搞不清楚其中的原因。


    但最要緊的事是先把鳥找回來。


    “可能是奇術。”張文推測道,“有一類奇術叫做生命奇術,是專門針對生命力的奇術,施展這種奇術,擬造一隻小鳥的生命力應該不成問題。但究竟是誰能把自己的生氣完全隱藏起來,騙得過身處那邊世界的嫿迪。”


    “我懂了,這人一定知道我是收藏師,不然他也不會這樣的手段。如果隻是偷平常人的東西誰會鬧這麽複雜?而且這人跑到城外郊區來,在那麽一間不起眼的房子裏偷東西,這人絕對是有特殊目的!”張月一下子就想明白了這些事。


    “可是賽場鬧事那天,台下那麽多觀眾,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是這樣的大師,而且關凝似乎曾經有些名聲,稍微打聽一下也能知道他們家住在哪裏。”張文繼續推測著,“這下就有些難辦了,可能不是那個大叔幹的。”


    “那也不能放過,咱們先去看一看吧。”嫿迪說道。


    這樣,張月姐弟二人帶上嫿迪,打聽著找到了那個人的住處,畢竟那天賽場一鬧,坊間都傳開了那個大叔和關君的事兒,很多人都知道了那個大叔。


    張月來到門前直接砰砰砰地敲門,就好像要砸開它一樣。


    “是縣衙的人嗎?來了來了!”一個同樣有些急切地中年女子的聲音從門裏傳來,同時門也被打開了。


    “你們是誰?”一個中年婦女充滿疑問地問道,看起來這人可能是那位大叔的妻子。


    “我們是誰?你應該問問這家的小偷我們是誰!”張月急不可耐地說道。


    “小偷?我們家才沒有小偷!我丈夫昨天就失蹤了,哪裏有什麽小偷!你們到底是幹什麽的?不是縣衙找來幫忙找人的人嗎?”那個婦女臉上帶著疲憊,看樣子她說的可能是實話,畢竟丈夫丟了誰會不著急呢。


    “你丈夫失蹤了?”張文反問到,“月月你別老這麽著急,先把事情問清楚再說。”


    “你們先說你們是誰?”


    張文和顏悅色地回答道:“我們是縣衙雇來幫著找人的,您能不能給我們說說怎麽回事兒,我們有些線索也好找。”


    “那這男的一開門就說我們家有小偷,誰是小偷?他脾氣怎麽這麽差?”那婦女不依不饒地指責著張月。


    “快道歉!對不起這是我弟弟,不知道瞎說什麽呢,您別介意。他的意思大概是您丈夫失蹤或許和最近縣裏出現的小偷有關。”張文笑著回答著,一邊還按著張月的腦袋給人家鞠躬道歉。


    張月硬挺著腰,但他沒想到他姐姐力氣那麽大,隻得鞠了一躬賠禮道歉:“對不起我心急了。是這樣的,大概和小偷有關我才那麽說的。”


    “小偷?這麽一說,你是不是長得有點兒像……像誰來著?好像在哪見過你這張臉。”


    “沒有和誰像。”張月馬上意識到,雖然那通緝令畫的醜,但基本特征可能還是有的,“您趕緊說說您丈夫的事兒吧,我們好替您調查。”


    “好吧。我丈夫前天參加完比賽還好好的,但是前天晚上突然變得坐立不安。你們大概也知道,賽場上發生了那種丟人的事兒,我還以為他就是心裏不舒坦呢,安慰了幾句我就先去睡了。但後來迷迷糊糊的感覺他一直沒上床,而我也不確定。昨天醒來,我才發現,滿屋子都找不到他,等了一天,打聽了鄰居街坊們,誰也不知道他死哪去了,我這才在昨晚找了縣衙。”那婦女一邊說一邊變得又氣憤又焦慮,都有些感染到張月兩人了。


    “您別著急,有什麽別的線索嗎?比如您丈夫留個紙條啊,或者家裏有沒有什麽不一樣?腳印之類的。”張文趕緊問道。


    “什麽都沒留下啊,留下了那還叫什麽失蹤?這死老頭子,好事兒全部幹,現在遭了報應自己跑了,把我一個人丟下我可怎麽活啊。”說著,這婦女看樣子就要哭起來了。張月趕緊把她拉住,說了幾句好話。


    “等一下,大娘,你先別急著哭,您在仔細想想真的家裏沒有任何不一樣的地方?”


    這時候那婦女似乎想起來了什麽,止住了要哭的情緒說道:“哎!我想起來了,我在院子裏發現有這些東西,我家可從來沒這種金色的沙子,你們看這值錢嗎?”


    說著,她從口袋裏掏出一小撮金色的沙礫,那一顆顆沙礫看起來的確就像金子一樣。


    “這,這不就是金沙礫?”張月一下就在腦海裏浮現出沙礫組成的線綿延進街邊小巷的場景,“易縣……好像咱們家那邊也有這個東西!該死的,我現在怎麽腦子轉不動了,想不起來了呢?好像還有一個地方……”


    現在看來,想不起來才比較正常,畢竟在景縣的金色沙礫並不是他親眼看到的,而是酸與寫在自己的筆記裏麵的。


    “好,我明白了。”但是張文不一樣,她知道的消息比張月多得多,而且她還從婉言那裏得到過一條最重要的信息,就是婉言讓她告訴張月的那句話——“我上司的袖子裏會一直灑落金色的沙礫。”


    這時她回想前天婉言和監賽官一起出場的樣子,那個監賽官雙手一直互相插在另一隻手的袖口裏,唯一一次揮手施展奇術,袖口也沒朝下。


    這麽想來,外加婉言對他的態度和舉止,大概率那人就是婉言的上司了。


    “好,我們知道了,大娘您別著急,我們會趕緊幫您的。”張文回複著,說完就拉著張月離開了。


    “哎!你們還沒說這金沙值不值錢呢!”那婦女看他倆頭也不回地走了,便沒再追問,默默關上了大門。


    “這下看難了,我看比賽之前找回太平鳥應該是沒戲了。”張月在聽完了那婦女說的話之後,自己也有所判斷。


    “的確,咱們先去找關君他們父子倆吧,看看有沒有什麽別的方法補救一下。”


    張文說完自己的看法後,兩人徑直朝決賽的大賽場而去。


    這決賽的賽場可與前幾日的賽場完全不同。大賽場設立在五回縣東市,也是最大的市場中央的圓形廣場上,金寶樓就坐落在這個市場裏。


    因為在市場之中,所以通向廣場的每一條路都摩肩接踵,小商小販和各種商鋪在今日都拿出渾身解數招攬顧客,這一日大概是五回縣一年裏最熱鬧一天,也是商家們生意最紅火的一日。


    張月二人緊趕慢趕,到了賽場的時候,大賽已經準備開始了,觀眾們都圍在賽場一旁。


    “怎麽樣?能找到嗎?”一見麵,關君就迫不及待地詢問著。


    “對不起啊關君,我們找了最可能的小偷,但是那‘小偷’也失蹤了。”張月有些失望地回應著,“不過沒關係,你已經走到這一步了,證明你一定有實力,到時候找回鳥兒,明年再參加奪冠也不是什麽問題。”


    “對,你還年輕呢。”張文也接話安慰著關君。


    “這樣嗎?”關君聽到找不到太平鳥,失落的心情直接表現在了臉上。


    關凝和張月姐弟看到關君的表情,心裏也聽不是滋味的。一路努力過來的他,到了最後一步的時候發生這種事,誰也不好接受。


    “但我還是得上場,和沈叔叔認個輸算了。”關君自言自語著。


    張月他們現在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才能打破這個尷尬的場景。


    這是,比賽即將開始的聲音傳了過來,張月他們一聽就能明白,這是用了奇術傳聲,擴大了音量。


    “下麵,即將開始的就是百鳥朝鳳大賽,最讓人期待的環節之一!觀鳥組三四名之爭,以及冠軍之爭!”主持人的聲音興奮異常,觀眾們也喝彩不斷。


    不過張月倒是很像看看,三四名之爭失蹤了一個選手,到底要怎麽爭?


    讓他沒想到的是,隨著選手介紹,上台的除了和沈成褚比賽的選手以外,另外一個人他從來沒有見過,但介紹卻和前天比賽一模一樣。


    台下的觀眾們和評委們卻也沒有任何質疑。


    “這是怎麽回事?”張月小聲問著張文。


    “那人被暗中安排了別人來替代。”張文其實已經隱約猜到了,這比賽背後應該是有隱情的,“你看著就好。”


    張月聽了這話也沒多問,隻是靜靜看著,他好像也變得冷靜了起來。


    三四名比賽很快結束了,沈成褚曾經的對手得到了第三名。接下來就是關君和沈成褚的比賽了


    “接下來!就是重頭戲了!”隨著主持人的介紹,沈成褚率先上了台,他拎著的是一個善良的金屬籠子,另一隻手則拿著金色裝飾的華麗木質鳥架。兩相襯托之下,籠子中的鳥也顯得高貴雍容。


    “下麵有請我們五回縣的年輕才俊!第一次登上這個決賽舞台的,被人們親切稱為‘五回學徒’的,手裏把握著養鳥人未來的——關君上場!”主持人介紹了一番,但觀眾們都沒想到,關君居然空著手就上了賽場,和另外一邊手拿華麗器械的沈成褚形成鮮明對比。


    這時候場下的竊竊私語又開始了。


    “對不起,各位評委和觀眾們!我打算棄權!”剛剛走上台的關君就說了這麽一番話,台下觀眾們本來期待著的精彩比賽,因為這句話就成了一場空,一陣噓聲瞬間湧來,壓得關君,甚至張月都覺得喘不過氣。


    然而,驚人的事情再次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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