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不可殺尹的地盤上,一個象鼻、熊身、犀牛的眼睛老虎的四足,牙齒猶如鋼鋸,毛發如同鐵針的怪物靜靜地趴伏在地上。


    它就是這片領土的領主,百妖盟的名義上的三號人物,實際上的二號人物‘不可殺尹’!


    而不可殺尹的麵前此時有著兩個人影。


    一個全身雪白,皮膚如一彎清冷的新月,雪白的不見一絲血色,她的眉毛與長發皆是雪白,就連身上的和服都是一身素白。


    整個人如同一塊千百年冷聚而成的寒冰,就連周圍的地麵都受到影響,凝結出一層層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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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正是百妖盟中的另一個領主,雪女。


    她削肩細腰,長挑身材,眉毛似蹙非蹙,鼻若凝脂,臉如瓜子,小巧玲瓏,可整個人那股比三九寒天還要凜冽的氣勢卻讓人不敢接近。


    她常年居住在雪山之巔,喜歡引誘雄性生物,成功之後就吸食他們的靈魂,可是為了一個高大的赤色身影,她已經許久不做這種事情了。


    另一個則是一個身高兩米有餘,全身肌肉的光頭壯漢,全身赤裸,但是卻沒有性別特征,下身光禿禿的。


    他雙眼緊閉,目不視物,不知真身是誰。


    但是雪女和不可殺尹隱隱之間對這個男人有些畏懼,均是離他五米開外。


    雖然這五米對他們來說隻是一眨眼就可以突破的距離,但是卻讓他們感到心安。


    不可殺尹朝雪女那邊靠了靠,它挺喜歡雪女身上那股冰冰涼涼的氣息,所以離雪女更近一些,然後舒坦的吐了一口熱氣。


    剛離開不可殺尹鼻腔的熱氣在漂浮的過程中逐漸凝結成一粒粒細小的冰珠,紛紛墜地。不可殺尹趴在地上的大腦袋看著這一切,感覺有趣極了。


    這可比那些燃燒的火焰好多了。


    不可殺尹如是想到。


    “滑頭鬼,你叫我們過來是為了對付那個人類嗎?”不可殺尹甕聲甕氣的說道。


    “正是如此,龜首山的領地已經被那個人類占領了,看來龜首山此時也凶多吉少了。”被稱為滑頭鬼的壯漢發出的聲音確實一個有些油腔滑調的老頭子的聲音。


    “你派大天狗去找龜首山,如今龜首山死了,那大天狗呢,沒有他的下落。”一道比臘月寒冬裏的堅冰還要冰涼的聲音響起。


    雪女問出了她此時最關心的問題。


    隨著她內心的慌亂,她周圍的溫度更低了幾分,不可殺尹感覺更舒服了幾分,簡直忍不住要發出舒服的呻吟。


    同時他也看了看滑頭鬼,畢竟他也很好奇大天狗的生死。


    “很遺憾,我沒有感受到大天狗的氣息,恐怕我親愛的孫子同樣死在了哪個人類的手中。”滑頭鬼雖然說自己很悲痛。


    但是聲音依然油腔滑調,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睜開,絲毫看不出半分悲痛。


    確實沒錯,他此時內心並不悲傷,隻是有點惋惜。


    畢竟培養一個大天狗還是很費力氣的。


    而雪女從滑頭鬼嘴裏聽到了大天狗的死訊之後,身邊的冰霜與飛雪均是一凝。


    她原本蒼白的內心中那一抹赤紅在她心中逐漸變澹,最後消失,隨之消失的並不隻有她生命中唯一的色彩,還有自己內心僅存的一點溫暖,一絲溫度。


    隨著那抹赤紅的消失,她眼中的冰冷就越重,讓人看一眼就感覺自己渾身都要凍住了。


    而周圍的溫度也隨著雪女心靈的冰封而降低,腳下的冰霜逐漸蔓延,就連不可殺尹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動了動身體,抖下身上覆蓋的那層冰霜。


    他看向陷入回憶中的雪女,本來想表達一下自己的不滿,見雪女這副模樣,最後也隻是搖頭作罷。


    而此時的雪女已經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之中。


    忘了是多久之前,那時的雪女還是一個普通的人類小女孩。


    她生活在一個普通的人類小村莊之中,村子裏一共隻有幾十戶人口,而雪女那時還不叫雪女,叫什麽名字,雪女內心一動,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了。


    當時的雪女和自己的媽媽生活在一起,雖然早已想不起記憶中媽媽的臉龐,隻記得那個被自己稱為母親的女人身體不是很好,經常咳嗽。


    她們母女兩個人相依為命,生活在那個小村子裏麵。


    至於父親,有一年領主征兵,父親和村子裏其他的男人一起被抓走入伍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


    接下來的日子就過得十分貧苦,由於家裏沒有了男人,導致在村子裏地位都比較低下,因為他們都知道,沒有人會為他們出氣。


    當時的雪女一直想,自己有個哥哥該多好,哪怕是個弟弟也行,這樣隻要等到弟弟長大了,就沒有人敢欺負他們了。


    當時還天真的雪女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媽媽,可是媽媽隻是用她那長滿凍瘡的手溫柔的摸了摸雪女的小腦袋,然後止不住的咳嗽。


    母親是個堅強的女人,雖然家裏沒有了男人,但是她還是一個人挑起了生活的擔子,去山上割豬草喂豬,給其他人家洗衣服換報酬,日子雖然苦,但還是熬下去了。


    而幼小的雪女也早早的背起了竹簍,和媽媽一起上山割豬草。


    那時的雪女一點都不覺得辛苦,反而覺得很幸福,因為媽媽割豬草的時候媽媽也會在自己的身邊,雪女覺得很開心,也很幸福。


    如果不出什麽意外的話,那雪女就不會成為雪女,而是作為一個漂漂亮亮的人類小姑娘過完自己的一生。


    可是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找苦命人。


    就在那天,雪女的劫到了。


    母親在冬天給人家洗衣服的時候病倒了,倒地不起。


    村子裏唯一一個懂點醫術的醫生平時會治療一些頭疼腦熱,但是麵對這種情況卻是束手無策。


    三天之後,母親才悠悠醒來,不知道是什麽樣的執念讓她強撐著醒來,那幅皮包骨頭的模樣讓人不禁感到懷疑,是什麽力量支撐著這個女人活到現在的。


    看到母親醒來的雪女異常開心,絲毫不在意母親那副恐怖的模樣。


    醒來後的女人把雪女摟緊她那幹癟的懷裏,用枯瘦又長滿凍瘡的手撫摸著雪女的頭發。


    雖然不能從母親身上感受到以往熟悉的溫暖,但雪女還是抱著母親不願放手。


    母親強撐著身體前往鍋邊,拿出家裏僅剩的一把米,生起火熬了碗稀粥。


    雪女纏著媽媽不願意離開,母親找了個借口,讓雪女去擦桌子,掃掃地,把雪女支開。


    然後顫顫巍巍的從懷裏拿出剛剛從屋子裏拿出的粉末。


    這是當初從鎮子上買的老鼠藥。


    母親哭著將老鼠藥全部灑進了鍋裏,她強撐著醒來,就是放心不下雪女。


    在這個世界上,雪女俊秀的外表隻能讓她陷入更悲慘的命運,她擔心自己的女兒在自己去世後受辱,於是強撐著從死亡的邊緣回來,想帶著自己的女兒一起離開這個悲慘的世界。


    當她把粥熬好之後,拿著勺子費力的想把粥盛出來,可是對現在得她來說,這竟然成了一件極為費力的任務。


    雪女此時收拾好了東西,來到母親的麵前,她從母親手中拿過勺子,對著母親說道:“媽媽,你去坐著就好了,我可以盛飯的。”


    那時的雪女才七歲,還沒有灶台高,她搬著小板凳來到了灶台前,站在小板凳上,一勺一勺的盛起了稀湯。


    然後將粥放到桌子上,又費力的攙著母親來到桌子旁。


    母親看著額頭上滿是細汗的女兒,端起稀湯強忍著就快要奪眶而出的淚水對雪女說到:“你累了吧,快喝點粥,休息一下。”


    雪女瞪著雙水靈的大眼睛看著媽媽,乖巧的說道:“我不累,媽媽吃飯。”


    說完就轉身跑到廚房,狹小的房間裏回蕩著洗刷的聲音。


    過了會,雪女蹦蹦跳跳的來到了母親的身旁,驕傲的對母親說道:“沒事媽媽,以後你多休息休息,我會做家務了,以後我來幹就好。”


    看著鼻尖和額頭上還有著黑色鍋灰的女兒,母親再也忍不住,淚如泉湧,抱著女兒失聲痛哭起來。


    桌子上的那碗稀飯也被母親扣倒在地上,潔白的大米撒了一地。


    雪女不知道媽媽為什麽哭了,直勾勾的看著地上潔白誘人的大米,小臉上滿是心疼。但是她更關心媽媽。


    她拍著媽媽的背部,像以前自己哭泣時媽媽安慰自己一樣,嘴裏輕輕地哼著:“媽媽乖,媽媽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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