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糟了,這不打自招了。


    林南一心裏無比哀嚎,臉色就像吃了苦瓜一樣難看。


    晏溫之怔愣一下,看著她這副呆滯模樣覺得可愛得緊。


    上前揉了揉她的頭頂,溫聲道,“無妨,無礙。”


    無妨,無礙。


    他這兩個字意思深重了。


    到底是她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現在晏溫之會是這麽一副溫柔模樣看著她。


    “我,我吃飽了,先去魚館了。”


    說罷起身就要離開。


    背影帶著幾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晏溫之倒是不緊不慢的,今日書院沒什麽忙的,不用和往日一樣著急去。


    林南一來到魚館,拿著勺子後心裏才感覺安定一些。


    美色誤人,喝酒誤人啊。


    林南一嘖嘖搖頭,董淳賤兮兮的湊上來,“主家這是怎麽了?怎地一臉懷春模樣?”


    董淳性格很好,也屬於大大咧咧的類型,大家相處得就像是好朋友一樣。


    林南一放下勺子,快速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果然有些滾燙,想來定是紅極了。


    “今日菜品準備好了?還是生意不夠好,我要不要再研製些新的菜出來,看你挺閑的啊。”


    林南一說完,自顧自的離開後廚。


    後麵傳來董淳哀嚎的聲音,“生意好的不得了,我胳膊都要炒廢了,主家饒了我吧!”


    董淳簡直欲哭無淚,別人或許擔心生意不夠好,但魚館完全沒有這樣的困擾,他隻覺得生意太好了,每日他們都是從早忙到晚,等打烊時整條胳膊都是抖的。


    還好林南一也懂得心疼他們,又找了幾個廚子來幫忙,可再怎麽他和駱冀作為後廚扛把子,也是他們最累的。


    在魚館待到中午時分,見日頭大了起來,便趁這個時間去一趟莊子上。


    最近實在是太忙了,隻能抓住中午這點時間去莊子上瞧瞧,看看仁杞長勢如何。


    到了莊子上,李叔一家正在吃飯,林南一和白伊白音跟著他們用了一些後,李叔帶著林南一四處逛了逛。


    現在天氣正好,最是適合仁杞生長。


    但仁杞生長周期長,一般都是在冬季時收成,大曆的冬季很冷,下雪時間持續也很長。


    所以她要在前期就做好準備,讓仁杞盡可能早成熟早收割。


    李叔跟林南一提到附近幾個山頭正有意要買,不過種的都是些果樹,種仁杞是不行的。


    林南一靈光一閃,前世的黃桃罐頭可讓她好想,之前還遺憾在這裏就吃不到這些好東西了呢,沒想到,得來全不費工夫。


    讓李叔帶著逛了圈幾個山頭。


    總共有三個山頭,每個山頭種的果樹都不一樣。


    一個種了桃,一個種李子,一個種了梨子。


    林南一看著果樹上已經抱果,心裏美滋滋的,要是早些能把這件事定下來,那今年的生意又可以再擴大了。


    “李叔,你幫我留意著,若是真的要賣,一定讓賣家等我過來,你及時去通知我,或者讓他去魚館和我談也行。”


    李叔不明白林南一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他知道,隻要是林南一說的,他隻管照做就是,以前他覺得林南一隻不過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沒有什麽實力,就是繡花枕頭一個。


    現在才明白,林南一才是這最有本事的人。


    不靠誰,就憑著自己,在清河鎮闖下一番天地來。


    李叔躬身應下。


    因為林南一,他家現在的條件好了不少,不僅手底下管著在莊子上做活的幾十個莊戶。


    就連亮子,現在也去了清河鎮街上,想必以後娶媳婦是不成問題了,他和媳婦再好好存些錢,就更加不用擔心了。


    之前見她都還是一個人,現在卻有了兩個一看就不是平常人的侍女了。


    也隻能說明她這人不簡單。


    林南一不知道自己的一個決定就在李叔心裏掀起這麽大的波瀾來。


    隻想著李叔這家人實誠也好用,若是等後期把果樹山頭盤下來了,也可以交由李叔管理。


    亮子在她手底下做事,有他牽製著,李叔也更放心些。


    林南一這次沒有在莊子上待多久,下午時分便離開了。


    京都。


    一座不起眼的宅子裏。


    白庭潤悠閑得坐著品茶,對麵是個被固定在支架上遍體鱗傷渾身是血的男人,現在正在惡狠狠的看著他,嗜血的眼神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他吃掉一樣。


    “還是不說?”白庭潤絲毫不著急,茶杯落在桌上的聲音不輕不重,剛好可以讓所有人都聽到。


    支架上的人已經被折磨得說不出話來,現在進氣還沒出氣多了。


    “嗬,真是傲骨一副。”


    話音一落,白庭潤就隨手一抬,旁邊的侍衛見狀,下一秒,男人慘叫,皮鞭上被蘸了鹽水,落在傷口上火辣辣的,鑽心的疼。


    每一鞭子都很講究的落在原有的傷口上,好不容易止住的血又開始流出來。


    果然,白庭潤的名聲所傳不虛。


    男人打幾鞭後又昏了過去。


    白庭潤瞧著無趣得緊,起身出了地牢。


    是的,這座不起眼的宅子下麵,有個地牢。


    這個地牢令江湖上所有人都聞風喪膽,傳聞從沒有活著從地牢裏出去得人。


    也從沒有白庭潤想查查不到的事。


    白庭潤身為肅清坊坊主,天下之事從沒有他不知道的。


    從地牢出來,把濺到男人血汙的衣服換下後,穿上他許久不曾穿過的官服,朝著京都最巍峨的地方而去。


    時間過得很快,聽說林唯竟然死了。


    還是被林邵給掐死的。


    林南一的消息不算靈通,這還是晏溫之告訴她的。


    林邵忍受不了天天像伺候祖宗一樣伺候林唯,偏偏林唯還不見醒過來,簡直就是一活死人。


    柳氏對林邵也是非打即罵,脾氣比以前差了許多。


    在一個夜深人靜的夜晚,林邵大搖大擺的推門進了林唯的房間。


    看著在月光下躺著的男人,自己家破人亡都是因為他,他怎麽配活在這個世上。


    柳氏半夜起來如廁,就聽見林唯房間裏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湊上去一看,就看到林邵正雙手掐在林唯的脖子上,眼裏盡是瘋狂。


    他…他竟敢連他弟弟也敢殺?


    柳氏抄起手邊的鋤頭就打上去,一鋤頭打在林邵的後腦勺上,林邵還沒反應過來後腦勺就血流如注,直直的倒在林唯身上。


    柳氏顫抖著雙手把林邵拉開,顫顫巍巍的伸手到林唯鼻下探了探鼻息,顯然,她來晚了。


    林邵倒在一旁,頭上的血流了一地,可柳氏一點也沒管,抱著林唯哭個不停。


    林家動靜鬧得很大,把全村人都吵醒了,等大家三三兩兩的到場時,林邵也因為失血過多咽了氣。


    一夜之間,林大強失去了兩個兒子。


    大兒子大兒媳也早早的被算計沒了,林南一被柳氏賣給了晏家。


    二兒子林邵被柳氏一鋤頭打死,張蘭被休後帶著林南星回了娘家。


    三兒子林唯被林掐死。


    一夜之間,林家隻剩下林大強和柳氏兩人。


    林大強頭發在一晚上就全部花白,老兩口匆匆把人下葬後,還給自己也挖了兩個塚。


    路過的人看到都不禁歎氣,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場麵不少見,但愣是把自己三個兒子都送走的,林家卻是頭一家。


    柳氏以前還在村裏宣揚林南一是天煞孤星,克死爹娘,可老一輩的人都知道,林家大兒大兒媳的真正死因。


    現在才明白,原來林家真正的煞星是柳氏。


    以前的林家還算得上是村裏的殷實人家,可自從林大強娶了柳氏進家門後畫風就變了。


    柳氏潑辣刻薄是村裏出了名的,村裏不少人都在她手上吃過虧,現在林家出了這麽大的事,大家也隻是感歎,沒幾個是真的替他們難過。


    村長家特地讓人去通知林南一,詢問她是否回來奔喪,若是這次不回來,怕是連柳氏和林大強最後一麵也見不到了。


    林南一果斷回絕,他們已經斷親,他們和她之間就再無瓜葛,林南一壓根不會回去自己找事做。


    看著柳氏那張滿是褶子的臉就像是吃了蒼蠅一樣難受。


    林唯林邵兩兄弟頭七才過,林家又發生了大事。


    林大強在飯菜裏下了毒,拉著柳氏一起,也下去了。


    村長一家趕到的時候,正好瞧見桌上林大強留得遺書。


    上麵說柳氏這一生作惡多端,若不是因為她,他的幾個兒子又怎麽會接連死去。


    於是他便毒死柳氏,在她死後,自己也吃了有毒的飯菜了結一生。


    最後,床底下的布包裏還有一些碎銀,麻煩村長用這些銀子來安葬他和柳氏。


    是否風光無所謂,隻要最後是把他們埋在之前就挖好的塚裏就行。


    那裏埋著林南一的爹娘,林邵林唯,現在他們一家人要去團圓了。


    饒是村長見過不少風雨,在這一刻還是紅了眼眶。


    最終,村長用那些碎銀簡單的給林大強和柳氏置辦了葬禮。


    把人安葬下去後,又用剩下的錢買了很多紙錢,在每個墳前都燒了一些,但願他們在下麵的日子不像這裏這麽難過。


    也但願他們別再遇到柳氏這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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