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蕭辰醉酒強吻徐秀之後,兩個人之間的對話逐漸變少了。


    其實是徐秀有意保持距離,其實她挺怕的,再這麽下去,她可能會走上早戀這條不歸路。


    蕭辰人很優秀,模樣還好,說沒有心動過是假的。


    所以,她要將微小的心動扼殺在搖籃之中。


    寒假裏,蕭辰回自己家了。


    按理說,徐秀應該回父母家,但是,今年,她不想。


    目送蕭辰上了車,徐秀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撥了一串號碼。


    “喂,是我。”


    ——


    咖啡廳裏。


    咖啡廳裏的人很少,徐秀用勺子不停地攪動著咖啡,眼睛盯著咖啡杯一動不動。


    “我找到了新線索——”


    “不用了。”


    “你在說什麽?我離真相又近了一步,這時候你說不用了是什麽意思?”


    “我不想查下去了。”


    “為什麽?難道我們的努力就這麽白費了?”


    “真相水落石出又有什麽用,換不回我弟弟。而且他也不會知道真相。這件事過去很多年了,就算找出真凶那又怎樣,我們又有什麽證據定他的罪?而且因為我還要上學無法調查,這件事情已經很麻煩你了。我們咬著過去的事情不放,就是給自己找苦頭吃。一開始,找到真相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願望,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我發現最重要的不是找到真凶,而是替我弟弟好好地活下去,保護愛我的人,這比任何事情都重要。我馬上快要高考了,我也不希望因為這件事而攪亂我的生活,我希望我的生活能夠安安穩穩。”


    “行了,我理解。我不會查下去的,放心吧。”


    “我要準備高考了,以後不要聯係了。”說完,徐秀起身就走了。


    應世森喝了一口咖啡,苦澀在口中彌漫開來,甚至滲透到他的心裏。此刻,他的心情是苦澀的,最後一件能夠隨時叫徐秀出來的事情都沒有了,那麽,他還有機會嗎?。


    徐秀一從咖啡館出來,冷風快速地掠去她的體溫,她的身體和心拔涼拔涼的。


    對不起。


    對不起。


    對不起。


    眼淚不爭氣滑落下來,徐秀用手粗暴地抹去眼淚。


    深吸一口氣,沒事,都已經過去了。


    深呼一口氣,徐秀此刻已經放下了。


    放下了她弟弟,而她也要繼續生活。


    一個月的寒假裏,白天劉欣和徐秀約在圖書館裏複習刷題,晚上徐秀一個人在家學習。寒假的每一天她都過得很忙,隻有在入睡前的幾分鍾,腦中才會浮現蕭辰的臉。


    蕭辰放下手中的筆,按了按太陽穴,洗漱了一下也準備睡覺了。


    ……


    一個月的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就高二下學期了。


    高考越來越迫近了,蕭辰知道徐秀的理想,也沒有刻意地撩徐秀,隻是安安分分地在她身邊,和她一起努力學習。


    兩個人像是戰友一樣,齊心協力地迎接高考這麽一個洪水猛獸。


    其實每個人心裏都感到恐慌,再過多少天就要高考,就要離開高中,離開熟悉的地方,奔向天涯海角。


    巨大的改變對所有人都是一個不小的打擊,但每個人都要麵對現實,麵對生活。


    此刻,他們隻能披上鎧甲,手拿寶劍,一路披荊斬棘,奔向理想。


    光陰似箭,他們迎來了高三。


    每個人都活在焦慮當中,徐秀也不例外,但她不停地靠刷題來麻痹自己。學業越來越繁重,徐秀和蕭辰的交流也越來越少,但相處的時間很多。


    兩人同時段睡覺又同點起來,一起背書刷題,除了睡覺時間,兩人幾乎粘在了一起。


    兩個人黏在一起,隻有一個目的。


    考出成績。


    蕭辰當然還有個目的,能夠和徐秀上同一所大學。


    可謂近水樓台先得月。


    ……


    每天遭受徐秀的魔鬼訓練,劉欣總分能上六百三十,再努力一點,隻要再努力一點就好了。


    此刻她每天都過得很充實,再也不會像從前一樣。每當她想要放棄的時候,她總會想到徐秀。隻要一想到徐秀,就渾身充滿力量。


    隨著時間的推移,高考越來越近。


    備考的這段時間,蕭辰一直在隱藏自己的情緒。


    掩蓋喜歡徐秀的事實。


    整日憋著“我喜歡你”這句話。


    是人,都會憋壞的。


    ……


    徐秀看了一眼蕭辰,沒有過多的言語,隻是靜靜地從他身旁走過,衣服之間相互摩擦,發出“沙沙”的輕微細響。


    “徐秀,你等一下,我有話跟你說。”蕭辰像是快要丟失了什麽珍貴的寶貝,連忙握住徐秀的手。


    徐秀瞥了一眼被握住的手,不急不慢地將手抽出來。“說吧。”


    “我喜歡你。”蕭辰一閉眼,心一橫,表白的話脫口而出。


    我喜歡你。


    這四個字,是多少日夜的思念的累積才給了他如此莫大的勇氣。


    空氣當中彌漫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氛,蕭辰緩緩睜開眼睛,抬眼,四目相對,雙方保持著沉默。


    “我知道在這種關鍵時候說這種話的確很不合適宜,但是,我真的忍不了了。我真的真的很喜歡你,我…你…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蕭辰率先打破了沉默。


    “好。”依舊冷淡。


    蕭辰激動地將徐秀一把擁入懷中,眼裏滿是不可置信,他好怕,好怕一切都是一場夢,夢醒了,一切都不複存在了。


    此時,感性占了上風。蕭辰並沒有注意到徐秀身子的僵硬。而是一味地沉浸在夢想成真的喜悅當中。


    ……


    兩人盡管確立了關係,除了兩人的對話多了些關心,以外沒有更多的肢體接觸。加之,兩人已經高三了,學業繁忙,每個人都專注於學習,兩人更多的是坐在桌子前學習。


    盡管如此,蕭辰依舊很滿足。


    起碼,並肩作戰了。


    兩個人都不是一個人,都有對方作為依靠。


    蕭辰很滿足於此。


    時間好似白馬,在人世間飛馳,從不為任何人停下。


    高考結束了。


    所有考生仿佛如夢初醒,曾經他們認為多麽重要的考試,卻隻是人生中的一個過程。不同的分數,不同的歸宿。


    每個人都有了自己的歸宿,隻是時間依舊,絲毫不肯通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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