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安在山上的寺廟已經吃過齋飯,且讓人回來告知府上,不要等他。


    孩子們都哈欠連天,連調皮的令秦可卿頭疼,精力旺盛的小兒子,眼皮也“打架”。


    見狀。


    唐清安讓眾人回去歇息。


    屋子裏安靜了下來。


    燭光下,映襯出探春紅著的臉蛋,語氣顯得平靜,隻是略帶顫抖的語音,讓人看得出她的羞意。


    命侍書、翠墨、蟬姐等丫鬟去備水。


    熱水早已由做粗活的婆子們準備好了,很快就倒滿了浴桶。


    軍中條件簡陋。


    以他的地位,當然可以命人準備足夠的熱水,不過戰事激烈,士兵們哪裏還有閑餘的精力。


    而且也不合時宜,所以每日都隻是簡單的洗漱一番。


    回到家就不同了,休息的港灣。


    於是。


    唐清安覺得渾身不爽,等不及起身,正要抬起手,探春鼓起勇氣靠前來。


    伸出手為夫君寬衣,自己的衣袖順勢滑落下,露出滑嫩的肌膚。


    其實。


    探春是眾人中年齡最小的。


    晴雯和香菱同歲,賈府的二姑娘比他們要小一歲,探春比迎春更小。


    看著努力保持大婦之氣的探春,從小養在大貴之家,當然有端莊之態。


    越是這般,唐琴才覺得可愛。


    唐清安握住了胸前的手,嚇得賈探春圓肩一顫。


    “時辰不早了,你忙碌了一天,讓丫鬟們準備準備,也去洗漱,早點安歇。”


    探春麵露猶豫,終歸是女兒心態,雖然性格堅定,有些事卻實在難為她了。


    話是這麽說。


    結果還是洗漱了半個時辰。


    等躺倒了炕上,幾日來一路的疲憊,探春仍在外間重新洗漱,唐清安差點睡著了。


    直到探春輕手輕腳的鑽進被窩,隻覺滿懷溫軟如玉。


    握著探春的手,感受手心的滑嫩,唐清安壓下心裏的欲望。


    秦可卿年齡雖然是最大,其實按照後世的眼光,也才是二十幾歲的女青年。


    又順利的生了頭胎,以大周的醫療條件以及風俗,才是生育風險最小的。


    反而是探春的生育風險最大。


    所以唐清安這兩年不準備讓探春懷孕,為了她的安全著想。


    自己還年輕。


    古人雲三十而立,他三十歲都還沒大,未來的路還長,有些事並不急。


    “夫君。”


    “嗯”


    賈探春在夫君耳旁輕聲細語,把白日關於濟州島人參貿易的事情說了。


    “你做的很好,就按照這麽辦。”


    不論古今。


    男人打拚外麵的事,女人操持家裏的事。


    夫妻齊心則家和,家和則萬事興。


    是上千年以來,曆代留下來的生活經驗,亙古未變的道理,可見其正確。


    賈府是如此,天子也是如此。


    唐清安建立金江鎮,對財務更加劃清界限。


    家裏的一切開支,皆來自家產。


    金江鎮的收支,則來自財政。


    未來自家收支的家業,盡出海貿,哪怕他死後,子孫也會是如此。


    隻人參貿易一項。


    這項生意要是維係得好,就足夠子孫世代的使用。


    當今時代的海貿,賺的就是各國王公貴族酋長土司富人軍隊的錢,普通百姓身上哪裏有錢可以賺。


    聽到夫君的認可,賈探春心裏鬆了口氣。


    還未嫁給自己的時候,對方就在為自己操心,尋常人家都重視人情往來,更何況勳貴們。


    探春和各家內眷們良好的互動,無形中增添了勳貴們對平遼侯的情誼。


    感受到對方全身心對自己的依戀,也感受到了探春身上的憂慮。


    隻為了這份感動,唐清安就忍不住勸道。


    “賈府的事,你不要太過憂慮,不會影響到我們夫妻二人的,而且遲早你父親會改變態度。”


    唐清安雖然不在府中,卻知府中事。


    賈敬去世後,賈府就沒了主心骨,幾房的當家人,皆各自為陣,沒有明眼人。


    聽到夫君的安慰,賈探春安靜的把腦袋躺在他的懷中。


    女人如水。


    探春很聰明,她知道什麽時候該做什麽,什麽時候不該做什麽,手撫在夫君的胸膛上。


    京城的王府,薛府都來了人,帶來了不少貴重的禮品送入府中,祝賀夫君光複遼東。


    還有薛寶釵的親兄弟,表兄弟都在為夫君做事。


    秦夫人的情況,更是府中上下皆知的。


    而至今。


    賈府都沒來人賀夫君。


    也沒個說法,探春如何不憂慮。


    比起薛寶釵家裏對姑娘的支持,自己雖是賈府的女兒,卻仿佛沒有一樣。


    安撫了探春,兩人相擁而眠。


    第二日。


    唐清安去了節度府辦公。


    錦鄉侯府的態度搞定了,賈府的態度至今未明。


    “估計是受到國內平息義軍的影響,所以遲遲不敢表態吧。”


    謝友成猜道。


    以賈政的性子,倒是有這個可能。


    唐清安皺眉起來。


    平遼侯府與賈府雖然不是四大家族,兩家卻關係非常,實乃猶如四大家一般,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至少在國內是如此。


    賈府倒了。


    金江鎮在國內的關係會倒下一大片,從而影響金陵的海貿和福建移民。


    金江鎮要是倒了。


    早就被皇帝深深忌憚的勳貴們,作為勳貴旗幟的賈府,失去了地方上的實力,豈不是案板上的肉。


    可惜。


    賈敬還是死的太早了,如果他能多活幾年就好。


    而且就算要撇清,至少也派個人來金州查探清楚一番吧不聞不如豈是良策


    比起王子騰一早派人來,打著恭賀的名義探究了一番,兩相對比下來,賈政落了不知幾等。


    可惜。


    金江鎮在國內的一盤大棋,還離不開賈府的旗幟。


    比起迂腐的賈政,唐清安更警惕難纏的王子騰。


    王子騰是盟友,也是需要提防的盟友,既不能影響他對金江鎮的支持,又不能讓雙方翻臉。


    薛寶釵是自己的妻子,薛蝌是個人才,薛蟠帶領的薛家商道,又是金江鎮製衡國內商人,避免對方團結起來,控製了渠道的手段。


    薛家的攬總張德輝掌櫃杜鬆等,更是金江鎮在內地,離不開的商業人才。


    王薛實乃一家。


    對金州內部的影響力已經不小了,不可讓其繼續深入下去。


    賈璉雖然有些才能,卻太過重色,每次來了金州要不了幾日,就跑去了濟州島,找他的情人快活。


    而且王熙鳳也是王家的人,剩下的賈寶玉則不值一提。


    “唉,偌大的賈府,竟然沒有可用的子弟。”


    “聽陳德言說賈環是不錯的。”


    “年齡太小,還要成長幾年。”


    唐清安搖了搖頭。


    賈府,王府,薛家等等。


    不論如何。


    別人在國內的位置在那裏,就是把位置占了。


    想要從國內獲得好處,需要借用被人的勢力,不可避免的就要用他們的人。


    除非金江鎮放棄,目前從國內獲利的好處。


    其他不提。


    從福建移民離不開賈雨村,粵海將軍的支持,兩人都是賈府的故舊和門生。


    更有通判傅試,應天府知府張如圭,從山東布政司右布政使致仕的蘇觀等等。


    皆是賈府的關係。


    “讓三弟去拜訪賈政,搞清楚賈政到底要幹什麽。”


    雖然要到年關了。


    下麵的人們可以放假,作為他們這等人,當然沒有資格放假,以公事為重。


    謝友成點點頭。


    科爾沁草原部落不穩,聽說發生了衝突,賈鑒老早就去了,探清楚形勢。


    所以謝友成招來桂勇,讓其回京。


    桂勇這才不舍的離開軍學堂。


    事情不多。


    唐清安見沒什麽其他事,就離開了節度府,回去了平遼侯府。


    不久。


    葛世峰護送長公子歸來。


    八歲的唐晏乾。


    靜靜的坐在車廂中,臉上看不出絲毫孩子氣,長途跋涉之下,連大人都難以忍受。


    難為他能按捺的住。


    朝鮮雖弱,也是兩百餘年曆史的國家,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而且這個“小”也是對比大周。


    放到西方的國家,實際上並不小,反而算是人口大國了。


    國主李倧目前雖然猶如傀儡,卻能在史冊中留下良好的名聲,換做一般人是做不到的。


    唐清安穿越前當了半輩子的老師。


    有父親的開智教育,然後是鼎鼎大才林如海傾心教導,再由朝鮮國主李倧的盡心培育。


    身邊有葛世峰這等孤勇過人,經曆過多少苦難才成長起來的勇士,也是他的師傅。


    還有朝鮮精挑細選的世家子弟做伴讀。


    從小離開父母,從將軍府到王宮。


    “柳師傅從日本回來沒有”


    唐晏乾好奇的問道。


    柳湘蓮在朝鮮年餘,常入宮見長公子,和李如靖也切磋過武藝。


    葛世峰在王豐肅的孤兒院,學過西方國家的劍術,經曆過軍陣,武藝不俗。


    柳湘蓮的武藝同樣不俗。


    兩人倒是成為了很好的朋友。


    “沒有聽到過消息,如果回來了,應該會告知我,所以我猜還沒有。”


    “希望柳師傅平安歸來。”


    唐晏乾知道柳師傅去日本是因為父親的命令,卻不提差事,隻提希望對方平安。


    哪怕葛世峰在長公子身邊呆了多年,還是忍不住暗歎。


    當初。


    長公子入朝時,哭了一路。


    如今回來。


    一路隻有平靜。


    長公子即將歸來。


    府中內外都在準備,等候長公子回家,秦可卿更是望眼欲穿。


    唐清安笑了笑。


    “左右兩天事,幾年都等了,還在乎兩天。”


    “你顧你的大事,是你的本分,我是做娘的,隻顧家裏人,是我的本分。”


    秦可卿和唐清安當了多年的夫妻,唐清安又不是古板的人,兩人沒有那麽多所謂的“規矩”。


    唐清安也沒有爭辯。


    夫妻夫妻。


    夫讓妻,妻疼夫,不是人之常情麽。


    不過。


    他常聽到朝鮮那邊關於大兒子的消息,上下皆誇大兒子有其父之風。


    對於這他倒是不怎麽在意。


    教育是手段。


    真正能不能成才,天賦也是重要的一環。


    隻要兒子能平安長大,成為有責任心的人,唐清安也不會過分追求其他。


    更看重的是身體和心理上的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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