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靜臉上的笑容更歡,她對著三層老者行禮道:“沒想到一顆小小的魂珠,竟然能引來仇爺光臨我鬼王閣。”


    小玉眉頭緊皺。她自然也知道這位鬼界“仇爺”是個怎樣的人物。


    酆都城內屍道和鬼道修士可以出現在同一個拍賣場。但在鬼界裏三大區域劃分明確,沒人敢越界。


    據說在鬼道修士的地界裏四足鼎立。仇卓老爺子乃是獸靈一派中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仇卓老者笑道:“靜丫頭,你想要什麽好東西,卓叔定然賞你。”


    司徒靜回道:“卓叔能看上晚輩這顆珠子是晚輩的榮幸。晚輩豈敢收卓叔的大禮。隻要父親點頭,這珠子晚輩雙手奉上。”


    這時,另一邊的三層2號石門打開。一位身著紅衣的英俊男子跨步而出。


    他大笑開口,“仇卓,你真覺得司徒家的東西會送你不成?你若把這珠子完全融合了,豈不要在鬼界裏壓司徒南一頭?”


    仇卓冷聲道:“燕軻,我們鬼界裏的事,還輪不到你一個屍道修士插手。”


    燕軻道:“你們鬼打鬼自然與我無關。隻是這珠子最初就是在我們屍道的地界被發現的,理應屬於我們屍道修士吧。”


    司徒靜冷怒道,“怎麽,燕前輩今天是來我鬼王閣搶東西的?是你們屍道修士將這珠子的主人追殺到了我們的地盤。越界者死。這規矩還用晚輩重複嗎?”


    “我自然不會壞了酆都城的規矩!我和仇老鬼一樣,以物換物。我想司徒姑娘會更願意與燕某人做生意吧。仇老鬼的人品,在鬼界裏人盡皆知。”


    “哈哈哈,你二人也不怕失了顏麵!”


    就在這時,一個渾厚的聲音從後堂傳出。一位身材魁梧高大的中年人大闊步走上高台。


    他的身後跟著十幾位侍女。但細看的話,那些美豔的侍女竟然都是臉色慘白,飄著前行。她們的身體時而虛幻,時而凝實。詭異至極。


    田恒在小玉耳邊低呼,“難道說,那些都是女鬼?”


    “噓!”


    這位中年人正是鬼王閣的閣主——司徒南。


    司徒南走上高台時,燕軻和仇卓也從三層飄了下來。


    司徒南盯著燕軻問道:“燕軻,你要這東西有何用?難道說你那老婆,又到突破的瓶頸期了?”


    燕軻訕笑一聲:“瞞不過司徒家主的眼睛。”


    司徒靜早已閃到一旁。這些長輩們談話她自然不能插嘴。當她聽到燕軻的話後,暗自倒吸涼氣。


    她是鬼道修士中絕對的天才,但與這位屍道裏的傳奇人物比起來,她的光芒還是要暗淡一些的。


    燕軻的修為司徒靜大致了解。燕軻早已經是一位度劫修士。但他那老婆屍魁究竟度過了幾次天劫,這便是個謎了。


    “那燕某人就有話直說了。我想試一試能不能完全融合這顆珠子。如果我能做到的話,幫我夫人度天劫就更多了一分把握。”


    司徒南也不由深深看了燕軻一眼。用不了多少年,此人必能成為屍道裏的一位呼風喚雨的大尊。


    司徒南對燕軻淺淺一笑,他的手裏忽然多出了一物。


    小玉三人遠遠地看到那物,頓時心跳加快了幾分。


    這就是神裔族的五魂珠。大力神宗的力魂珠、秦越戴著的速魂珠,還有天衍宗的預魂珠,與眼前這珠子大小相同、氣息相近。這不是慧魂珠還能是什麽?


    司徒南隨手一拋,便將慧珠扔給了燕軻,如同扔一顆極普通的低階丹藥。


    “那你在這裏試試便知。”


    燕軻接過慧珠,對司徒南微微抱拳行禮。“司徒家主大氣。不論成與不成,今日燕某欠你一個人情。”


    燕軻當然明白,司徒南之所以這麽大方,必然是已經嚐試融合過這珠子。他堅信沒有任何人能成功。


    所以司徒南這隨手一拋,便拋出了一份人情。這是司徒南的陽謀,燕軻雖然能一眼識破,但必須給出這個承諾。


    當下燕軻也不再多話,就在高台上對魂珠吸收起來。


    台下的蘭小玉三人不由心中好笑。這是神裔族的魂珠,除了神裔族人誰能融合得了?


    神裔族人體內流著天妖族的血液。說白了他們就是妖!妖族人身體上剝離的東西,人類哪能完全吸收?


    一刻鍾後,燕軻淡淡一笑,將魂珠拋還了司徒南。


    “多謝司徒家主成全。”


    “無妨的。仇老鬼,你要不要試一試?”


    仇卓當下擺手道:“連屍道的一代天驕燕老弟都拿這珠子沒法,老夫又何必去嚐試?”


    司徒南輕笑道:“如果這珠子能被吸收,怎會被一個小人物拿了那麽些年?你二人居然還有抱有一絲僥幸!”


    司徒南又隨手將魂珠拋給了司徒靜,“讓給孩子們拿著玩兒吧。我在樓上設了酒宴。”


    燕軻剛要回絕,便聽司徒南又道:“燕軻!方才你還說欠著我一個人情。不會連一杯酒都不屑留在我鬼王閣喝吧?”


    “司徒閣主說的哪裏話。那燕某就叨擾了。”


    司徒南又看向仇卓,“回了鬼界我們繼續打,但今天你既然到了我司徒家的地盤,我自然要盡一份地主之誼。仇老鬼,今天你也不能走。”


    仇卓笑道:“我正想和你這個老對手討一杯酒喝呢。”


    三位大人物說笑著走上了最高層。


    眾修士此時才敢竊竊私語。方才站在高台上的可是三位鬼界裏的傳奇大人物。那種壓迫感,簡直讓人窒息。


    司徒靜等了許久,不見再有人出價,心中微感失落。不過想來也本該如此。現在能入她眼睛的寶物,普通修士又怎麽能拿得出來?


    司徒靜將魂珠緩緩收入袖中。而就在這時,在一層的最後方忽然有一個低沉的男人聲音傳到了台上。


    “我想和少閣主交換這顆魂珠。”


    “哦?”司徒靜的眼睛微微一凝,卻見說話者乃是一層最後方的一個低階屍道修士。論其實力,此人連進入他鬼王閣的資格都沒有。


    在司徒靜眼中。說話者樣貌平平,修為低微。簡直就是一隻隨手可以捏死的螻蟻。可不知為何,此人大步朝她走來時,她卻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司徒靜沒有從這個不英俊也不醜陋的男人身上看到一絲絲的恐懼。作為一個屍道修士,這螻蟻的陽氣太過旺盛了。他走起路來虎虎生風。這一點與司徒靜見過的無數病怏怏的男修士有很大的不同。


    片刻間男人已經大咧咧地踏上高台,他走到司徒靜的身邊,就那麽毫無敬意地望著她。


    四目相對,司徒靜居然有些許的恍惚。因為她從這個螻蟻的眼中看到的是一片清明。她竟然沒有看透這個年輕人。


    西域潞州城的男兒似乎都擁有著一股獨特的氣質。而那種氣質,在南疆鬼界修士的身上是絕對找不到的。


    二人第一次謀麵,田恒的那一股純正的男人味,便深深吸引到了司徒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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