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風緩緩上浮,看著下方的火海和冰麵不由問道:“靈兒,這裏真的是世界的極溫之地嗎?”


    “當然了。如果不是我吸收了九成九的溫度,你連一炷香的時間都挺不過去。不過我隱約記得當初神劍被冰火淬煉的時候,強度要比現在大得多。”


    裴風不解其意。


    靈兒接著道:“我記得當時的那團火和那塊冰……好像是能行能動的兩個怪物。”


    “啊?”


    隨後靈兒重重點頭。“確實如此。我記起來了,當時那個冒火的怪物還和我講話來著。它應該是九陽真火的精華凝聚而成的。”


    “那怪物在哪裏?”


    靈兒想了想道:“也許是在岩漿之下吧。如果我猜測不錯的話,冰層之下也有一個怪物,是玄冰的精華所化。”


    裴風瞠目結舌。


    “要是遇到他們兩個,你現在這點修為必死無疑。”


    “那它們從來都不會上來嗎?”


    “我怎麽知道。它們也許是在沉睡,也許根本就不在這裏,也許時間過去太久,它們已經消失了。也許……見過他們的人都死了。”


    靈兒最後這句話讓裴風毛骨悚然。這種可能性也不是沒有。那種誕生至太古之前混沌年間的怪物隨便小憩一會兒,也得有千年萬年的時間。可他們一旦蘇醒,那就是最恐怖的存在。


    冰火極境這樣的寶地,修真大家卻不來搶奪?裴風一直不解。今天他又有了一種猜測。也許就是修真大家懼怕那兩個怪物呢?


    “難道說曾經有修真大家喪命於此?”裴風心裏嘀咕一句。


    眼看就要冒出水麵,裴風立刻從仙宮內取出衣物穿好。現在他的這個伴身空間已經可以儲物。


    當然魂境修士的仙宮初成,容不得出絲毫差錯。魂境修士仙宮儲物,通常都是儲存一些無毒無害,不腐不朽的小物件。道境之後仙宮相對穩定,可以在其內溫養伴身法器。


    靈兒想到自己的現狀,也立刻幻化出一件簡單的白紗遮體。


    “人類真是麻煩,還需要吃飯穿衣。”


    “你以前從來都不需要穿衣服嗎?”


    “神劍內隻有我一個靈體,我為什麽要穿衣服啊!老主人得到神劍之後才告訴我,我是一個雌性的樣子,人族和妖族都有雌雄之分。而雌性必須要穿衣遮體!我其實想要一副雄性的身體。雄性看起來更有力量。”


    裴風腹誹,“當世界隻剩下一個人的時候,確實可以不用穿衣放飛自我!而且是什麽性別也無關緊要了。”


    “以前你在神劍內怎麽樣我管不著,現在你住在我的妖宮內,必須要穿衣服啊。”


    靈兒道:“我明白,雌雄有別嘛。”


    “你真的明白嗎?”


    裴風汗顏,他的融魂境有很長的路需要走,想要和一個不諳世事的靈體心意相通,何其艱難。


    裴風緩緩浮出水麵。他的出場與幾天前的沐劍萍比起來實在遜色。更沒有資格和小厲那隻太古火鳳的震撼場麵比。這完全就是一個普通漢子出浴的樣子。


    湖畔迎接他的依然是兩位絕美女子。


    “哥,你終於出來了。”


    “師父!”沐劍萍眼淚汪汪。


    裴風踏著湖麵緩緩走過來。


    “這幾天你們一直等在這裏啊?”


    “哥,你在下麵整整待了七天,真是嚇壞我們了。”


    裴風滿眼寵愛。“我出關了!走,我們回有情穀去。”


    剛走到有情穀口,裴風忽然開口道:“菲嫣,哥有一個問題想請教你。”


    “又是關於玄冰神通嗎?”


    “不是,哥想問你,怎樣才能和一個純潔的女子心意相通?”


    “哥,你是認真的嗎?”


    中原九幽城。


    在雲可兒的花園中,母女倆拉著手長談。


    這幾年在外曆練,秦瀾經曆了太多有趣的事情,還親自參與頂上之戰。她對母親一一道出,似有講不完的故事。


    雲可兒耐心聽著女兒的訴說,她臉上表情隨著女兒的故事也在不停變化,時而緊張萬分,時而悲喜交加。女兒的經曆比她年輕時候還要豐富多彩。


    不久前兩位天魔教聖使帶著秦瑞的三個孩子一同來到魔雲府。雲可兒大吃一驚。


    秦越和秦血天更是親口喊她二娘。這更讓她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感動。她第一次真正感覺到和天魔教成為了一家人。


    最讓她激動的消息自然是丈夫還活著。而他們此行,就是要陪同秦越去萬佛山營救自己的丈夫。雲可兒熱淚盈眶。


    “娘。大哥和二哥對我都特別好。還有一件事,我還沒和您說呢。就是關於天魔教教主之位的事情。”


    秦瀾壓低了聲音,在雲可兒耳邊低語。


    聽罷,雲可兒微微頷首,“你大哥小時候便像你父親。如今更像他了。”雲可兒說完盡是甜甜一笑。


    “娘,您想到什麽有趣的事情了?”


    “很多年前,魔教對我迷宗的迷術不齒。他們以為是我用下賤的手段迷惑了你的父親。後來,你父親寧願退位,也要和我在一起。”


    雲可兒嗤笑一聲,“他還說要加入我們九幽迷宗呢,做我手下的一個小門客。我們這個小宗門哪能容得下他那尊大神呢。”


    “哇,好浪漫呦!”


    雲可兒被女兒調侃,絕美的臉龐上掛起一抹淺笑。


    “方才你說裴風又出現在潞州城。我猜測他現在應該還棲身在荒莽森林中。你不去尋他嗎?”


    “尋他作甚!”秦瀾摸著懷中的小猴子氣道,“他心裏既然沒有我,我便成全他和那個無極門的小修士。”


    雲可兒沉吟片刻,柔聲說道:“你放心吧,他在劍塚內與那位妖修關係匪淺。將來隻怕他會與無極門成為仇敵。”


    “仇敵?怎麽可能?他可是做了無極門的弟子。”


    “因為無極門永遠不會與妖族站在同一陣營!而且他是你大叔看中的人,將來就一定會與天魔教聯手。你大叔運籌帷幄可以將天魔教乃至整個修真界放入棋局中,還會對他一個魂境修士沒有辦法嗎?”


    頓了頓雲可兒笑道:“一個靈根不足的修士,竟然能在修為上超越我的寶貝女兒。還在頂上之戰大放異彩。看來我女兒的眼光還是不錯的。”


    “娘!不要再提他了。我恨他。”


    “好好好。瀾兒,去請你二哥過來吧。我為他擺了宴席。血天在天魔教裏待你不薄,如今來了我們九幽城,為娘也會對他視如己出。”


    “娘,你真好。”


    秦越等人已經離開了九幽城。唯獨秦血天在此處暫住。


    秦瀾來到秦血天的住處。屋內空無一人,桌角處擺放一隻玉箋。


    秦瀾將靈力探入其中。俄頃,她的臉色大變。


    “二哥,你瘋了!你怎麽可以去南疆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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