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家兄弟連忙站起回禮道:“我們掌門師兄自小便與令狐師妹有著青梅竹馬之情,兩人感情深厚,令狐師妹的事就是掌門師兄的事,那也就是我崆峒派的事,分內之事,理所應當。周師妹,可不敢言謝。”


    靳映淵接著道:“那日我師父和王師伯,木師伯等人也都不知如何是好,幸好楊師兄說由於當年鬆風道長等人都是因為中了摩天第一毒‘雨零散’,才導致武當九人全軍覆沒,因此武當的淩慕予多年以來精研醫道,且對域外摩天盟的各種奇毒也頗有了解,或許有這七華殺膽散的解毒妙法。聽了這話我們幾個當時包括師父也都是半信半疑,想那淩慕予當時不過是個十餘歲的少年,就算再怎麽天才,這令那些成名已久的大夫都束手無策的東西,他又能有什麽辦法了。”


    韓聽嵐一口將杯中酒飲盡,道:“這事,倒還真是我們小覷了那神機子了,沒想到他在醫道之上的造詣可比他在武學上的修為高多了。”靳映淵點了點頭,繼續道:“那日楊師兄把他請來之後,我們見所謂的神機子淩慕予不過是個十七八歲的落魄書生,當時心中便又涼了半截,隻不過看在楊掌門的麵上,誰都沒有發作罷了。不過那淩慕予倒是沒把自己當外人,看了眼令狐師妹之後,當下掏出九妹金針運氣往師妹身上一紮,旁邊的王掌門剛喝道,‘小子,你幹什麽!’便欲揮掌向淩慕予擊去,誰知這手還沒抬起來呢,已經昏迷多日的令狐師妹便吐了幾口黑血,醒轉了過來。”


    武當淩慕予向來足智多謀,且雜學頗多,這武功之外的名聲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是卓絕。但眾人此時聽到靳映淵講述的如此神奇的針法與醫術仍大聲叫好起來。那胡泊然聽了,心下卻不以為然道:“醫術再精,武功不行,不也隻是個被人呼來喝去的醫生而已。”


    靳映淵接著說道:“那淩慕予把了把脈,轉頭對四位掌門道,‘王師伯、墨師伯、木師伯、楊師兄,令狐師姐這中的是摩雲七星使的‘七華殺膽散’,雖然比不上雨零散那種無聲無息便令人功力暫失的神奇,但卻有著致命的毒性,摩天盟藥草毒物,我之前都深入的了解過,除了那第一毒之外,其他的大部分都是生長於那大雪山歡喜穀之中的毒草毒花毒蟲等製成,這七華殺膽散也不例外。所謂七華者,乃孔雀膽、鬧陽花、鬼蝙蝠、彩虹菌、碧蠶卵、腐屍毒和漆裏星七種不同類型的毒藥用他們大雪山獨特化血法融合製成,我剛才封住了這七種毒素的蔓延趨勢,卻也隻是暫緩,而不能徹底驅除。”


    靳映淵驚懼地說著:“你們是不知道,我當時在旁聽到這些毒花毒蟲的名字,那叫一個心驚膽戰,這其中隨便一兩樣便夠普通人死上十回的了,這次出征如果令狐師妹有什麽意外,我們真的隻能以死謝罪了。楊掌門在旁可比我們要急多了,兩隻手便直接抓住淩慕予的胳膊搖了起來道,‘淩師弟,那你有沒有什麽辦法治好星潔師妹,治好了的話,你讓我做什麽都可以。’那神機子卻是也算是個正人君子,倒是沒有趁機勒索些什麽,沉吟思考許久後,道‘師兄言重了,此時,我是個大夫,我會努力救治任何一個傷者,明日還是這個時間,我會來把令狐師姐的毒徹底驅除,眼下我還需要準備些東西,就此別過。’說著,便快步離去了。”


    楊烽此時插嘴道:“當日我也在場,我還偷偷地給掌門師兄說,怕不是這淩慕予治不好,臨陣脫逃了呢。掌門師兄倒是十分信任他,說道‘我與淩師弟是朋友,他不是那種人,他不也說了嗎?他是大夫,你見過扔下病人獨自逃跑的大夫嗎?’”楊燁附和道:“反正,這件事,我是佩服掌門師兄的,光這個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這一點上,就不是我等能及的上的了。”


    靳映淵也對淩慕予十分歎服:“別人且不論,神機子淩慕予淩師弟真的可以算是我五嶽劍派的好兄弟了,第二日他如約返回,原來是他雖懂得配置之法,但其中一味解藥卻是需要到那歡喜穀中采集,當時隻有他最懂藥理,因此也隻能他親自涉險去一趟,來回輾轉百裏多地,一日一夜不眠不休,這才如期趕來治好了我令狐師妹的傷。連後來令狐盟主知道之後,也盛讚淩師弟的高義,說道以後江湖上我五嶽弟子遇到了淩慕予,一定要把他當做我們自己親師兄弟一般對待照顧。”


    台下眾人也都紛紛稱讚淩慕予高義與五嶽的友好,吾知看到眼下的和睦,自然也是萬分開心:“總算沒有繼續之前那種劍拔弩張的局麵,感謝神機子,感謝淩慕予”。


    “嗬嗬。”二樓房間內,陸夢霜冷冷笑道:“大師哥你看看,這就是我們的淩六弟,平時不給我們武當揚名也就算了,現在反而莫名其妙成了五嶽的門徒走狗了。一天一夜,這對令狐星潔可真是用心呢。”


    易航此時也道:“大師哥,陸師姐的話可能說的重了一點,但淩六弟自下山以來,這三年的所做作為依我所見,的確是有些失了我們武當的顏麵,拖了我們玄門七士的後腿。”“就是就是,六哥越來越過分了。”祁清圭插嘴道:“你說他從小不認真習武也就算了,但我們下山是求個盡力求個無愧於心,求有朝一日能給師父他們報仇雪恨。可六哥呢,自小便是瞎研究那些沒用的耽誤時間,下山以來,倒是像專門出來走親會友的,三山五嶽,各門各派都交了個遍,真到真刀真槍,見血的時候他又不積極了。”


    祁清圭越說越激動,仿佛要把平時對淩慕予的不滿全部宣泄出來,突然直接,南宮傲蘭拿起桌上茶壺,手一抖,一條筆直的水箭便朝著祁清圭激射過去,直接便把整個上衣變成了濕衣。“閉嘴!什麽都不懂的小孩子在這亂說什麽話。”南宮傲蘭大怒道,“說淩六弟所學無用,我身上中的極樂刀之毒,是你解的嗎?的確六弟是不喜歡練功習武,但他給了我們多少幫助,當時剛下山的時候,哪次行動不是淩六弟跑前跑後刺探情報,然後出謀劃策,這才有了我們每次出擊的成功結果。淩六弟平時舞文弄墨,的確功力不精,但哪次與摩天妖人的交手他不盡力了,哪次他萎靡不前或臨陣逃脫了。”說到這裏又朝易航看去,易航被南宮傲蘭犀利的眼神一盯下了個哆嗦,隻聽她道:“易五弟,我知道咱們幾人平時出力多,淩六弟與我們相比,的確是別的事情耽誤的時間有點多了。但那也不是墮我武當名頭的事啊,相反,無論何門何派,都有淩六弟的好友兄弟,這對我武當是件好事,這也是六弟自身性格的魅力。”這最後一句話卻是說給陸夢霜聽得了。


    陸夢霜心中了然,但卻不吃這一套,當下又是冷哼一聲,並未多言什麽。蕭允一直在旁看著幾個師弟師妹的反應,這時他向身旁坐著的秦牧海問道:“唉,淩六弟的性格、缺點等等,我與他十幾年相識成長,又怎會不知。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況且這也不是什麽十惡不赦之事,但既然師弟師妹們提出了意見,我再無視倒也說不過去了。五弟等四人都已經說出了各自的話語,二弟就你在這一言不發,你怎麽看?”


    秦牧海聽到大師哥詢問自己,倒也沒有著急答複,而是抽出自己的佩刀,隨後從床邊簾子上扯了一塊布下來,往上麵倒了半壺酒,輕輕擦拭著刀刃。店小二看他撕扯這酒樓的簾子,本想出口阻止,看到那瑩瑩閃爍的刀光,到了嘴邊的字又重新咽了下去。


    “大師哥,我記得剛下山的時候,我們七個除了真武七截陣的威力之外,每個人年紀尚小,功力又不深,在這江湖之中行走立足真的是處處碰壁,後來還是你和淩六弟想出了一個辦法?”秦牧海聚精會神地擦著自己的刀,嘴中卻好似答非所問的回複道。


    蕭允聽他問起這件往事,倒是尷尬地笑了一笑:“這件事,做師哥的可不敢居功,是當時淩六弟說,‘近二十年來,武林之中以五嶽劍派成長最速,高手最多,其中尤以各種劍法所長,武林之中無論何門何派,大多都已劍為主兵,武林中人爭鬥也多已比劍鬥劍為主,大師哥和眾位師哥師姐們雖然天賦不弱,但畢竟吃虧在這年歲之上。不如我們將各自天賦發揮到極致,尋出最適合我們的兵刃,再將我武當劍法融於其中,想必事半功倍,威力大增。’我當時聽了,隻覺得這想法天馬行空,不切實際,我武當自古以來便已太極劍法縱橫江湖,豈有舍本逐末之理,但淩六弟又說,‘無論是張祖師爺爺還是師父師叔他們,均功力精深,且沉醉在太極劍上許久年月,因此持劍縱橫,但如今我們誌在盡快恢複我武當封山以來直線下降的江湖地位與傳承道統,不得不劍走偏鋒。而且當年師父也說過,神在劍先的四字內核,我武當劍法本就修的是劍意、劍道,而非劍法表麵招式。’我當時聽了這些,雖仍覺他想法異想天開,但心中不免自己嚐試起來,平時總覺長劍不如短棒或者蕭靈活,若打一鐵蕭,將真武柔雲劍或者神門十三劍的核心劍意運轉其中,稍稍根據個人而改變劍招,好像的確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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