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海笑道:“怎麽?你不會真信了吧,我的小七弟啊,我秦牧海是這麽殘忍的嗎?”


    祁清圭想到原來在武當山上的時候,自己這位二哥對自己無情的操練。與下山後他有幸有幾次與二哥並肩作戰時看到的瘋癲敵場麵,不禁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秦牧海被祁清圭這點頭的反應搞得是十分尷尬,說道:“你整天小腦袋瓜子裏都在想些什麽啊。我給你說,我回來,也是為了他崆峒派好。”


    “你都要在夜裏對人家動手了,這還是為他們好啊?”祁清圭不服氣的說道。


    “誰說我要動手了,他們見識短淺,有眼無珠,汙蔑大師哥窺視他們的猥瑣秘密,那我同為正派同僚,自然要幫他們彌補錯誤了,我今天就真的去窺視一番,看看他們到底有什麽不可告人的陰謀。”秦牧海說著,便與祁清圭悄悄地進了硯青鎮。


    “七弟,這樣,你既然害怕就不用進去了,反正他們說的也是一個黑衣人,你在門口給我望風就行。”秦牧海說完,又怕祁清圭阻攔的補充道:“你放心好了,我兵刃都沒帶,怎麽可能與他們動手,我就進去隨便開開他們玩笑,捉弄一番,然後我們就撤,不會暴露身份的。”


    祁清圭的內心本來就不是什麽安分老實的人,一直阻攔擔憂也隻不過是因為自己膽子小,怕出事被師兄師姐們批評罷了,如今聽到秦牧海這麽說,便不再阻攔,內心反而還有些迫切地想看到那楊大臭與楊二臭捉弄的樣子了。


    兩人走到古月莊外,祁清圭道:“行了,二哥,你放心去吧,這莊裏人雖多,但隻有那小少爺會點武功,還是個三腳貓,稍微厲害點的崆峒二楊還直接在之前被你弄廢了一個。多的話,做弟弟的也不說了,一切小心,早去早回,免得回去晚了,被師兄師姐他們發現就糟了。”


    秦牧海給祁清圭做了個知道了的手勢,便施展輕功,從牆根悄悄地翻了進去。


    此時已近醜時,夜已深,這鄉間小鎮一片萬籟寂靜,隻有那微風拂過樹梢,卷起片片枯葉的“唦唦”聲,這種聲音此時傳到獨自一人,百無聊賴蹲守在莊外的祁清圭耳中,更填無聊煩惱。


    “唉,秦二哥在裏麵找樂子,我卻隻能在外麵玩棍子,早知道我也跟著進去了。”祁清圭一邊拿著不知從哪撿到的小樹枝,一邊用它胡亂地在地上劃著些什麽。


    祁清圭重重地打了一個哈欠,寂靜地夜使他泛起了陣陣困意,就在祁清圭昏昏欲睡之時,一聲突兀的響聲卻瞬間把他從通往周公的路上,直接拉回了現實。


    “乒乒乓乓。”一陣急促的刀劍相交之聲,在本該平靜的古月莊中突兀的響起,仿佛要驚醒整個小鎮一般,同時也驚醒了莊外“把風”的祁清圭。


    “不好,難道是二哥他被發現了?可他明明沒帶兵刃啊。不行,我得趕緊去接應二哥,可千萬別出什麽事才好。”祁清圭想到這裏,連忙也翻身而進。


    祁清圭雖然心中焦急,知道自己兄弟倆這次免不得被大師哥他們一通教訓了,但行動卻並不是十分慌亂與擔憂:之前便已經分析過了,這二楊完好之時,那合力也留不住二哥,如今隻剩下一人,自然是不足為慮。因此,此時所擔憂的,不過是之後,師兄師姐的責罰罷了。


    祁清圭穿過院子與走廊,卻沒有發現一個人影,“想是值夜的家丁之前都已被二哥放倒,或者看到如今的打鬥都嚇得回房不敢出來了。”祁清圭耳中聽著兵器之聲越來越急,越來越想,不免心中埋怨,“二哥他是怎麽想的,對付一個楊烽,把動靜鬧這麽大,怕是再過一會,整個鎮子的鄉民都得被這聲音折騰過來,到那時可就不好收場了。”


    想到這裏,祁清圭不敢再耽擱下去,忙向那動手聲音不絕於耳的後院奔去。


    祁清圭左轉右轉,出了走廊,來到後院,此時月光正好,眼前豁然開朗。可一眼望去的景象卻令祁清圭大吃一驚,真是萬萬沒想到。


    此時的院落裏,原本的桌椅擺件都已碎裂,歪斜一旁;幾處植物連帶著下麵的花瓶切口整整齊齊,一看便是被高手用利劍劃過;一架破爛的木輪椅上,躺著一個胸前還在流血早已昏死過去的人,長長的劍痕觸目驚心;一旁的地上,兩塊大小相同的熟悉鐵牌靜靜的落在一旁;木輪椅的後方,掛著一人,心髒處的那處貫穿劍創,表示著此人已經死亡,被鮮血濺到的臉仔細看去,卻是那日間叫囂甚為張狂的楊烽。


    祁清圭有些手足無措,完全不知發生了什麽。院中此時唯一的聲響之處,二哥正渾身浴血的拿著一柄不知從哪弄來的單刀與一高瘦黑衣人拚鬥著,那黑衣人劍法靈動詭異,二哥身上已不知受了多少劍傷,隻見單刀舞動,傷口處的鮮血四散飛濺到周圍的牆上地上,可二哥依然挺立不動,不曾挪過半步。


    “愣著幹什麽,還不趕緊把這倒黴少爺救出去!”秦牧海見祁清圭好不容易來到傻愣愣地待著不動,不禁爆了聲粗口,然後罵道:“你小子是不是成王八了,一動不動,快把我身後這狗屁少爺弄出去,老子分心保護這廝,刀法可一點騰挪施展不開。”說到這,突然倒吸一口涼氣,好似是又因分心,中了地方一劍。


    祁清圭這才看清,秦二哥之所以麵對這詭異劍法不閃不退,乃是因為身後躺了個昏迷不醒,不知死活的人,應該就是日間所見的那胡泊然了。祁清圭仔細觀去,發現那黑衣人好像不想與二哥糾纏,隻一味的想擊退擊傷,讓二哥知難而退的躲避,然後就能對這躺著的胡泊然補個一箭穿心了。


    祁清圭了解秦牧海的脾氣秉性,這種情況,哪怕是自己身死,怕是也不會退上半步,這麽下去遲早要被弄成個重傷甚至更嚴重,他也沒帶兵刃,見這黑衣人劍法舞動,很難插入,便隻好拾起那崆峒派掉落在地的雙鐵牌,使了個“犀牛望月”的招式,以地堂功夫插入,強行將地上的胡泊然拖了出來。秦牧海為了掩護他倆,不惜以身擋格,瞬息之間,雙臂又被敵人長劍劃了兩個口子。


    祁清圭護著胡泊然出來之後,把他放在一邊,連忙搶上,甩開兩儀劍法,維護師哥。秦牧海本來之前因為需要照顧到身後的胡泊然不被傷害,隻能不閃不避,硬著頭皮的與敵人爭鬥,步法身法,進退之道等等通通施展不開。此時那拖油瓶安全了,又得七弟相助,兩人劍法武功同出一源,又素有默契,便也重整法度,一招一式地與敵人拆解開來。


    此時,兩柄劍,一把刀,兵刃碰撞的聲音是越來越大,秦牧海等二人已判斷出敵人深淺:這人武功身法詭譎,如果是一對一隻怕大師哥都不是敵手,但如今對方以一敵二,雖然自己兩人仍是下風,但憑借著武當功夫綿密悠長的特點,對方想短時間內擊破兩人,擺脫糾纏,結果那胡泊然的姓名也是難上加難,癡人說夢。


    鎮上的鄉民似乎都已被古月莊的打鬥所驚醒,莊外的聲音愈發嘈雜,這黑衣人的攻勢卻也是越來越快,可無論他如何出劍,秦牧海與祁清圭兩人互補,總能將對方攔下,對方好幾次抽身急退想轉向地上胡泊然的時候,兩人又迅速強攻,搶下方位,始終令黑衣人難以如願。


    三人瞬息之間,又拆了二三十招,那黑衣人似乎終於放棄了自己殺掉胡泊然的想法,突然加快了劍法,一招之內連出九劍刺向兩人不同方位,隨後一個後翻便直接出了院落,收起長劍,揚長而去,轉瞬之間,那身黑衣便融入消失在你濃濃的夜色之中。


    秦牧海與祁清圭兩人此時都已汗流浹背,雙臂綿軟,自然是無力再去追擊,二人合力卻仍是不敵,差點小命也要雙雙扔在這裏。


    祁清圭心有餘悸地問道:“二哥,這人是誰?怎會出現在這裏?這莊內又是發生了什麽?楊烽又是怎麽死的?”一邊說著,一邊連忙點了秦牧海傷口四周幾處穴道止血,撕下衣襟給秦牧海包紮著好幾處還在流血的傷口來。


    秦牧海重重地喘了幾大口濁氣,從懷中掏出了兩粒之前淩慕予根據武當獨門藥方所書配製的天王護心丹,吞了下去,說道:“我這都隻是些皮肉傷,沒損到經絡,不用擔心,去看看那個拖油瓶少爺還活著不?”


    祁清圭把秦牧海手臂和腿上最後一處傷口包紮完之後,才起身離開,俯身探了探躺在地上的胡泊然的鼻息與脈絡,道:“腦後受了重擊,一時之間暈了過去,此外體內沒發現什麽傷,應該過一段時間,便能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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