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海不解道:“說來也奇怪,此我與此人交手一百餘招,隻覺此人路數應是輕靈奇變一脈,但出招甚為奇怪,不符合我所知道的任何一種門派的武學路數,不過他最後強壓我們然後脫身的那一招?”說到這裏,秦牧海沉吟了許久,看向祁清圭,道:“七弟,你也是當事人,那一招你有沒有覺得有些?”


    祁清圭聽了,忙點頭說道:“怎麽?我一直以為是我感覺錯了,二哥你也這麽覺得嗎?”


    南宮傲蘭向祁清圭問道:“怎麽?你倆感覺到什麽了?”


    祁清圭不確定的說道:“最後一招的劍意和那人之前的一樣,沒甚區別,我之前也沒有見什麽人用過,但總是隱隱約約有些熟悉感。”


    秦牧海在一旁聽了,也向南宮傲蘭點了點頭,表示他也如此認為。


    蕭允分析道:“兩種情況,要麽是你們很久之前見識過得劍招,印象不深;要麽,就是這人是個高手,故意想隱瞞招式,將本就奇詭的劍法再生變化,不過形變意還在,因此你們會感到熟悉。”


    南宮傲蘭說道:“我比較傾向於後一種,這也解釋得通這人為何行事隱秘,就是不想暴露身份。大師哥,我認為,此人將屍體迅速處理掉的手法與始終不願表現武學的特點,之前丐幫弟子屍體的消失,和那夜始終不與你交手的黑衣人,應該都是同一個人。”


    蕭允心裏想了下那天晚上追蹤動手的情形,道:“那人身法的確奇怪,而且明明武功高我一籌,卻寧願被我打傷退走,也不交手。應該就是南宮師妹說說的一樣,是一個人。”


    “是這樣的話,也就不難理解了,他那一夜去窺視古月莊,應該就是事先‘踩盤子’的。”南宮傲蘭補充道。


    “有趣。”陸夢霜在一旁一邊玩著自己的手帕,一邊說道,“武功奇高的神秘人,先是殺了丐幫三名低袋弟子,費心掩埋被發現後迅速處理;然後打探一個毫無利益的古月莊,並且不惜得罪崆峒的把他變成白地;明明可以有機會擊殺大師哥,以及二哥和七弟,卻不動手,故意留下目擊者,給我們查探的機會。”說到這裏,陸夢霜笑了笑,“你們不覺得,道理完全不通嗎?”


    易航也道:“同時得罪丐幫、崆峒、武當三大門派,殺傷普通平民,還在此時此地,這也等於變相的挑釁了五嶽劍派與令狐盟主。有這麽大膽子的,除了摩天盟,應該沒別人了吧。”


    秦牧海不同意道:“摩天盟那群人,可不會隱瞞自己,這種挑釁攻殺我們正道的事,如果是他們做的,他們恨不得鬧得全天下都知道。”


    南宮傲蘭此時卻笑了笑,秦牧海問道:“南宮師妹,你這是何意?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對,但,也不全對。”南宮傲蘭神秘兮兮的說道:“這的確不是摩天盟的風格,可你們忘了,有一個摩天妖人,他就是這個風格。做事詭秘,不著頭緒,沒有邏輯。”


    秦牧海、易航、祁清圭等人聽到這裏,同時驚呼道:“摩天夜鋒!”


    陸夢霜此時也破天荒的認同了南宮傲蘭一回,說道:“如果是他的話,那事情就全說得通了。”


    蕭允道:“之前聽嵩山派的王杉師叔說過,他們五嶽劍派對‘夜鋒’多次圍捕未果後,便派出專人對其身份武功調查過。此人武功應該是摩天顏係一脈,因得罪了鴻敗天等人,差點被殺,雖然最後被顏昊設法救出,但摩天盟已經不能再待,便流竄到中原作惡,因為擔心被鴻敗天等人發覺,令顏昊難做,因此行事向來隱秘。再加上,遭此大變,她成了個無根之人,行事便不計目的,全無邏輯,不過這次對武林之外的平民動手,好像還是第一次吧?”


    “沒錯,聽說夜鋒之前都是對我正道的一些門派幫會出手,還從來沒有如這次一樣,血洗了一件普通莊戶,殺害了不少不會武功的人。”南宮傲蘭說著,隱隱有些擔憂起來。


    祁清圭震驚道:“難道說,夜鋒這人已經開始心理變態,徹底失控,胡亂地隨機殺人了?”


    陸夢霜道:“也不一定吧,這人還知道掩埋屍體與自己的行蹤,應該還是有腦子的,可能是他之前觀察時,看到這二楊與胡泊然關係甚密,以為這古月莊是崆峒的某一處據點吧。”


    蕭允道:“陸師妹說的在理,不過之前我倒是沒怎麽留意過,這胡泊然身上有何特殊之處,他崆峒派的人向來心高氣傲,楊烽楊燁可不是隨隨便便與人結交的人啊。”


    “什麽特殊不特殊的?”陸夢霜忍不住吐槽道:“他就是個武功低微,不自量力還沒腦子的紈絝子弟。”易航低聲道:“其實,我看這人還算不錯,畢竟敢於路見不平,之前聽硯青鎮上的風評,也算有著些俠義心腸。”


    六人自秦牧海祁清圭深夜出事回來之後,便一直忙著調查治傷等等,沒有一人閑下來過,此時外麵的夜色如墨般深邃,卻無一人存著一絲睡意。


    南宮傲蘭說道:“不論這事是不是夜鋒做的?夜鋒是不是已經開始胡亂傷人?都不是我們六人可以處理解決的了,況且距離梅莊大會已不足三日,大師哥。”說著向蕭允道:“依師妹的意見,我們還是速速趕到梅莊,將此間事務一五一十地告知令狐盟主與其他前輩,等他們再行定奪吧。”


    “也好。”蕭允道,“畢竟這裏的事情,除了我武當之外,已經涉及到崆峒、丐幫以及可能的摩天盟,我們七人畢竟年輕,還是到了梅莊之後,秉明清楚,群策群力,再做定奪吧。另外。”蕭允看了秦牧海與祁清圭兩眼,道:“我不希望,下次再出現,陽奉陰違擅自行動的事情了。這一次。”


    “這一次就既往不咎了,我們保證一定不會有下次了,如果有的話,加倍懲罰!”祁清圭連忙接話道。


    南宮傲蘭凜然道:“你小子想得倒美,哪那麽容易,去,三十二式武當長拳,打十遍,不打完不許睡覺吃飯。”


    “行了行了,這次,如果不是因為他倆,我們也不會知道夜鋒的蹤跡,救下這胡泊然了,下不為例吧。早點休息,應該還能歇兩個時辰,明天便不再耽擱,直接上路了。”蕭允隨和地說道。


    “那大師哥,這胡泊然怎麽辦?”易航問道。


    “這倒是個棘手的麻煩。”蕭允道,“他家也已經被燒成了白地,也算無家可歸了。況且夜鋒知道二弟他倆救下了這人,依夜鋒的性子,獵物不死,一定會是不死不休的。我們既然遇見了,救下了,便不能不管不問,一定要保證他的安全才行。”


    “但我們,總不能因為他,耽誤了正事吧。”陸夢霜提道。


    “先睡下吧。”蕭允發話了,“等天亮他醒了,我們告知他一切,讓他自己決定,我們再視情況而定吧。”


    “都去休息吧,七弟也經曆了一番惡戰,就回去睡吧,五弟隨我留下,照顧二弟和這位,以防傷情有變。”蕭允向易航說道。


    眾人依照吩咐,各自休息睡去。


    與此同時,硯青鎮西麵的大道上,一道高大的人影看著遠處越來越小的夜鋒身影,直至消失不見。


    “不小心用出來的‘落九雁’和那位漏網的‘胡師侄’嗎?行雲你這次的事情,辦的可是有些瑕疵了。不過。”說著,轉身向東走去,身影漸漸地模糊,很快便也沉沒於黑暗之中,好似從未來過。


    “這樣也好,稍微改動一下,對那一派的計劃,可以開始了。時機,到了。”


    八月十三日,清晨。


    “南宮師姐,我的行李已經收拾好了,我們什麽時候出發啊?”


    “再等等。”南宮傲蘭向祁清圭回道:“大師哥和易航找那小子談話,也不知可商量出個安排結果沒有?”


    “要我說,給他兩瓶傷藥和一些錢財,讓他回鄉也就是了,還能餓死不成。”一旁的陸夢霜倒是給了個看似不錯的建議。


    “我覺得吧,這夜鋒應該不會把這小子放在心上,畢竟再過兩天,有的是成名厲害的武林人士等著他上門挑釁。”秦牧海這話,好似是讚成陸夢霜的意見一般。


    南宮傲蘭輕笑道:“秦二哥,我看,不是這夜鋒惦記著群豪忘了胡泊然,而是你惦念著梅莊大會上的各派高手吧。尤其是對那‘劍秀爭首’垂涎已久了吧。”


    “垂涎歸垂涎,我心裏還是很清楚的,我也就打著玩玩,最關鍵的,還是看大師哥能不能搶到榜首。而我,就爭取與大師哥會師吧。”秦牧海好似開玩笑又像是認真的說道。


    幾人正聊的歡,隻見那胡泊然快步走出,經過幾人身邊之時,也一言不發,不閃不避,直接如同沒看見人似的向前跌跌撞撞的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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