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告別江紹禮,各自上樓安頓好之後,便一齊聚到了提供給他們的右側小廳之中。


    “照眼下杭州城的熱鬧情況看,我們一行人的確算是到的較晚的一批了。”蕭允坐在上首說道。


    南宮傲蘭最後一個進來,祁清圭忙上前給她倒了杯熱茶,南宮傲蘭接過,說道:“我剛才出門與隔壁幾位鶴羽派的師兄打聽了一下,這次梅莊大會,令狐盟主一共在杭州城內安排了四處客棧以供接待群雄,其中兩處較大的,一處便是我們如今所住的‘天宇’,另一處則是在西城的‘地宙’,聽說丐幫、崆峒等派的高手都被安頓在那裏了。”


    “這麽說來,我們隻有一會專門去一趟,告知崆峒丐幫兩派硯青鎮上諸多變故了。”秦牧海說道。


    蕭允點了點頭道:“大家今天都辛苦了,今晚都早點休息,一會吃完飯後,南宮師妹和易五弟跟我去一趟那地宙客棧就是。”蕭允深知秦牧海衝動易怒,陸夢霜為人清冷,姿態難免容易令人不快,而祁清圭又過於隨意跳脫。相比之下,沉默穩重的五弟與多智機敏的南宮傲蘭更適合與他前去拜會兩派掌門,說出真相。


    南宮傲蘭與易航二人欣然領命,一旁的祁清圭想說些什麽爭取一下,還未開口,便被南宮傲蘭嚴厲的眼神瞪過,製止了下來。


    陸夢霜此時突然站起身來,走到大師兄蕭允身邊,俯身貼耳輕聲說了些什麽,蕭允點了點頭,臉上露出關切的神色,低聲詢問了一句,陸夢霜輕輕搖了搖頭,便轉身慢慢走出了前廳。


    蕭允看著幾位師弟臉上疑惑的表情,開口解釋道:“陸師妹一路風塵,旅途勞頓,再加上前幾日夜裏受了些風寒,身體不適,就先行回去休息了。”


    “姑娘家家的,就是事情多,這種事情還搞得神神秘秘的。”秦牧海調侃道,“我還以為是你倆不知道什麽時候,背著我們。”說著,發出了一連串的怪笑,祁清圭也在一旁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起哄著。


    蕭允臉色微微一紅,趕忙反駁道:“行了別笑了,當然沒有的事情,二弟我之前怎麽沒看出來,你除了單刀雙掌之外,還對這些事情感興趣?七弟你也是,差不多行了,一天到晚的用不完的精力,真用不完的話就練練功打打拳。不過,大家最近都注意點身體,明天就是大會正日子了,千萬別像陸師妹一樣生病,那可就不好了。”


    “人家身嬌肉貴的,我們這些江湖人,一點點風雨奔波,又算得了什麽。”南宮傲蘭不鹹不淡的在旁說道。


    易航見狀,忙轉移話題地問道:“南宮師姐,那除了這兩處之外,另外兩處又在何處?何種情況?”


    “這一點,我倒不知,剛才隻是因為硯青鎮上的疑問,才特意問了崆峒、丐幫兩派的落腳之地。”南宮傲蘭話音剛落,門外便響起一道清脆悅耳的女聲,接著南宮傲蘭的話說道:“武林中獨行的一些前輩遊俠大多住在南邊的金凰店內,而五嶽劍派的各位,除了未來參加的以及留宿梅莊的各位前輩,剩下的都已在上城區的玄鴻客棧歇息。”


    說著,門被輕輕推開,蕭允五人定睛看去,推門之人便是之前已在湖中醒吾樓會過麵的少林和尚心止,而隨在她身後進來的,方是悅耳女聲的主人——來人乃是一妙齡女子,身著湖藍色衣衫,眼睛忽閃忽閃的,猶如一汪清澈的泉水,幹淨的仿佛能夠洞察萬物人心,在她胸前別著一朵顯然不是這個月份盛開,卻奇怪的並沒有凋零的杜鵑花。


    秦牧海見到來人之後,歡喜的從椅子上躍起,大笑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程師妹啊,多日不見,出落地越發水靈了。”


    原來心止身後的女子,便是那位峨眉高徒,前任掌門無為神尼的唯一弟子,江湖中名列那“若星夢溪”四大紅顏之一的程雨溪了。她自小便與少林戒律院首座破貪大師的弟子心止和尚,以及武當派的神機子淩慕予交好。三人相交極厚,情誼甚篤,雖然武當封山那七年程雨溪幾次上山前往紫霄宮尋找淩慕予未果,但待到三年前七士下山後,程雨溪也有過數次與玄門七士中的幾位聯手鏟除奸邪的經曆,因此秦牧海等人見是她到來,一個個都幾位歡喜,絲毫不見生分。


    “雨溪師姐,你是來找我六哥的嗎?他可不在這裏。”祁清圭見麵第一句話,便直接說道。


    “啊?”程雨溪明亮的雙目瞬間有著幾絲暗沉,有些失望地疑惑出聲。不過她也馬上反應過來,見身邊幾人包括心止在內,都用一種心照不宣的異樣眼神注視著她,雙頰微微泛起紅暈,連忙解釋道:“祁師弟你亂說些什麽,我本來好端端地在樓上與心止師兄下著棋,是心止師兄好端端地聽說你們武當派終於到了,然後便非要前來拜會,我攔都攔不住,想來應該是因為自己棋勢落於下風,覺得已經大勢已去,因此借此耍賴脫身。”


    “阿彌陀佛。”心止此時已經與蕭允幾人互相打過一遍招呼,聽得程雨溪如此編排自己,倒也沒什麽脾氣,笑道:“與人方便,與己方便。沒錯,小僧對我那淩六弟甚是想念,因此一聽說幾位武當派的師兄弟到了,便連忙趕來相會。不過那所謂下風雲雲,慧者自知,不必小僧多言。”


    秦牧海道:“放心,心止師兄,我們自然是懂得,放心吧,這裏沒有蠢人愚人,而且也沒有心上人。”


    程雨溪聽到秦牧海暗暗打趣自己,心中大窘,心止問道:“怎的?湖州一別之後,到如今已有將近五日,淩師弟依然沒有前來與幾位會合嗎?可傳來什麽消息沒有?”


    蕭允搖了搖頭,表示否定道:“那日與師兄分別後,我們便去約定地點,等候了兩日,依然沒有淩六弟的任何消息,後來我們在來的路上又因事耽擱了一些時間,來的晚了些,本來還以為淩六弟應該早我們一步到達杭州城了。”


    程雨溪道:“我與淨月、淨白等幾位師姐跟隨無晦師伯兩日前便已經到達杭州住下,這兩日群雄紛紛而至,卻也是沒有聽到小予,淩師哥的任何消息,本來之前看到你們來了,你們你們應該在一起,不會出什麽意外吧?”


    “程師妹,你這就有些過於關心則亂的意味了,你應該是最了解淩師弟的人了。”心止說道,“以淩師弟的行事謀略,能有什麽不好的意外,依小僧看來,他定是在路上遇到了什麽非做不可的事情,所以才耽擱了時間。”


    “也是,就他腦子裏裝的那些東西,他的敵人不出什麽意外就是萬幸了。”程雨溪說罷,又向蕭允、秦牧海等人詢問道:“聽南宮師姐之前說,你們特意去問了丐幫、崆峒的行蹤,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南宮傲蘭看向蕭允,蕭允沉思了一下,說道:“心止師兄與程師妹也不算外人,師妹照實說了就是,無須隱瞞。”


    南宮傲蘭聽罷,便把硯青鎮上神秘黑衣人,楊烽楊燁兩人身死以及消失不見的丐幫屍體等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心止程雨溪兩人。


    兩人聽完後,心止閉目沉思,程雨溪倒是蕭允等人一個一個地看了個遍,說道:“這個故事如果不是親耳聽到是南宮師姐給我講述的,我一定覺得講出這種毫無邏輯性可言故事的人是個傻子,突然覺得,一些故事可比事實經曆聽起來靠譜多了。”


    心止睜開雙目,道:“小僧,心中也是毫無頭緒,雜亂無章,看不出這其中有什麽前因後果,利益糾葛,不過倒是有句話,想對眾位說道說道,又怕各位覺得是小僧多管閑事了。”


    蕭允道:“心止師兄無需擔心,貴我兩派向來交好,你與我那六弟又是摯交,有什麽話無須擔憂,但說無妨,不用把我們當外人那麽客氣。”


    “既然如此,那小僧就唐突了。”心止繼續說道:“依小僧愚見,蕭師兄還是先不要把事情直接告訴雲幫主與楊掌門為好。”


    “哦?”蕭允奇道,聽心止繼續娓娓道來:“首先,小僧自然是相信蕭師兄與南宮師妹的話的,但那也是因為我們之間的私交甚密,拋開這些不談,光說事情本身,的確如程師妹所說一樣,毫無邏輯性,很難令人信服,尤其是崆峒二楊之事,甚至可能反而讓人覺得是貴派與他們發生矛盾爭執,然後秦二爺盛怒之下,動手殺傷二人,然後毀屍滅跡,再編造出一個故事來掩蓋罪行。”


    南宮傲蘭點頭道:“的確,這像我二哥的風格。”說著看了秦牧海一眼,秦牧海無奈地向在座幾人問道:“我脾氣有這麽不好嗎?還能真衝動起來,全然不顧啊?”


    祁清圭等人極為默契的都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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