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清圭與易航滿臉期待,欣喜同意。陸夢霜回了句:“全憑大師哥決定。”便不置可否,而南宮傲蘭卻是細細思考了一番之後,向心止問道:“心止師兄,我有一問,可否解答?”


    心止做了個請說的手勢,隻聽得南宮傲蘭說道:“若是明日,梅莊大會中,我武當派不再反對令狐師叔的合盟統一號令行動之策,這少室山,方丈大師還請我們去嗎?”


    南宮傲蘭此言一出,眾人皆是愕然,“師妹!”蕭允低聲提醒道。南宮傲蘭卻是神色不改,晶瑩明澈的雙目繼續看向心止。


    心止給蕭允道了聲“無妨。”便對南宮傲蘭說道:“方丈師伯的邀請,並未帶有任何條件,所以我想無論如何,都是想要諸位可以前往少室山一敘的。不過。”心止頓了一頓,接著說道:“南宮師妹果然冰雪聰明,既然有此一問,想來先前令狐夫人來此,回去的時候定然不是無功而發吧。”


    蕭允這時說道:“師兄多慮了,韓姑姑先前隻是與我們好久不見了,聊聊了武當的一些家常話罷了,至於令狐師妹來此,隻是請母親回去休息而已。自始至終,母女倆都沒有對先前的那項決議有過任何建議。”


    “可令狐夫人自劍秀爭首一結束,便前來與諸俠相會,雖沒說什麽拉攏的話,可親近之意已然昭然若揭,想必蕭師兄幾位心中,應該也有所搖擺吧?”心止向蕭允問道。


    “唉。”蕭允歎了口氣,說道:“心止師兄,不滿你說。五嶽劍派的眾位前輩、峨眉派無晦師太以及崆峒派的楊師兄,這些人的見識無不超出我等多矣,有時我也在想,既然諸位前輩都認為合盟一致可行有益處,那這項提議,應該不會錯。說白了,其實,我等的內心,也有著如楊師兄一般奮進之心,我中原地大物博,中原武林人才輩出,無論哪一方麵無不超出那域外數倍有餘,可卻因為內部差異,勾心鬥角地內耗,反而使得小小的摩天盟之患愈演愈烈。那令狐啟明今日說的有些道理,摩天妖人均非易與之輩,若是單打獨鬥,隻靠著我們這些人,何年何月才能手刃仇人,替師父師叔們報仇,捍衛我武當榮耀,威嚴?”


    “蕭師兄如此說,是又有些猶豫,搖擺不定了?”心止聽後問道。


    蕭允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


    心止說道:“先前與淩師弟討論天下事理,淩師弟不僅對佛理精通一二,於其他事物的看法也是極其富有見地。我之前曾經問過他,為何有些事情與你毫不相幹,你卻要去涉獵了解呢。淩師弟如此說道‘《禮記?中庸》中有言:凡事豫則立,不豫則廢。言前定則不跲,事前定則不困,行前定則不疚,道前定則不窮。有所準備才能更好地把握機會,而天下多變,誰又能肯定,那些與你看似完全無關的事務,下一刻後,不會親身遇到呢?因此,了解多一些,什麽都想一些,總沒有壞處。這樣,遇到什麽事情,也都不會手忙腳亂的了。’蕭師兄覺得,令師弟所說的有道理嗎?”


    蕭允點了點頭,說道:“本就是如此,無論是這梅莊大會、青梅小議,還是此時此刻我等在這裏的討論,說白了,不都是為明日之江湖的可能性,可能之變,提前預演設計嗎?而年有四季,月有圓缺,萬事萬物都在變化,人之看法亦隨著他的所見所聞有所成長,改變。不到真正實踐,無人可知哪一想法是真正正確的。”


    “阿彌陀佛。”心止站起身來,說道:“師兄既然如此說,小弟就不再叨擾了,少室山之邀不變。師兄的那些熱血抱負,小僧心中亦曾出現過。不過,還請師兄聽我一言,江湖,武林,紛紛擾擾千年,從古到今,從未變過。事物發展自有其本身最適應的一套規律,強行改變,必將出現新的矛盾與麻煩,到那時,又該如何處理。無論是敝派的跋陀祖師、慧可祖師等,還是貴派的張真人,都是千年難得一遇的聖人大才,若是整並江湖就可萬事太平,他們又為何行門戶之立,今世之人,無論你我,還是令狐盟主,都非聖人,實乃繼承往聖之絕學罷了。既然如此,又為何要妄自尊大,狂妄的想要去改變這千百年來的紛亂江湖。”


    心止說到這裏,語氣激動,接著說道:“決定,無非是雙唇一張一合,一句話的時間,可在那之前,無不是經過深思熟慮,多方考量,沒想到,僅僅是因為令狐啟明神劍在前,令狐夫人切語在後,就令諸位改變原有之決,猶猶豫豫。”


    心止說完,便拂袖而去,離開了武當院落。


    屋內,眾人麵麵相覷,陸夢霜先道:“大師哥,這小和尚說話,未免太過了些,絲毫不給我武當眾人麵子。”


    蕭允擺了擺手,說道:“無妨,俗話說,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心止既然如此義憤填膺的,說明他是真的在替我們考慮,把我們當做自己人,好朋友。”


    易航的神情有些茫然,問道:“大師哥,我是想不明白了,不知你是如何決策的。”


    蕭允看向秦牧海,秦牧海搖了搖頭,道:“你知道的,我隻負責拳掌與刀劍,至於哪一條路,我信你,你來選,選好了,告訴我,我收拾刀劍跟隨你上路就是。”說著,起身,一左一右分別拉住了易航與祁清圭,便向外走去,口中說道:“行了,五弟、七弟,選路擇邊的事情交給他們這些善於‘陰謀詭計’的人去做,你倆陪二哥回屋裏練練掌力。”


    祁清圭一聽又是練功對掌的,滿臉不情願,不過,還是聽話的跟著秦牧海與易航離去了。此時的屋內,燭光搖曳,隻剩下了這蕭允、南宮傲蘭、陸夢霜三人。


    “陸師妹,”南宮傲蘭率先說道:“我知道你平時跟我有些不對付,可那也隻是我們自家人的玩鬧,大是大非麵前,姐姐知道你向來都是極有見地的。就像你今日那海雨幽蝶中的神機妙算,姐姐我就自歎不如,對於這並盟一事,如今,你怎麽看?”


    陸夢霜看了看南宮傲蘭,又看了看上首位置的蕭允,說道:“那小和尚雖說無禮,但說的的確都是事實,都不是沒有道理的話。大師哥,今時今日,我武當本就處於低穀之時,若是我等內部都是猶豫不決,明日大會之上,難不成要當牆頭草不成?大師哥,我且問你,為何才不到一日,你就想要推翻先前之想法了。”


    蕭允長歎,說道:“之前所想,未免過於天真。想我幾人何德何能,有何能力去決定未來武當之走向,不如交給經驗豐富的前輩去裁決。”


    “年輕氣盛,江湖新人,毫無經驗。而武林風雲詭譎,前輩們更是個個俊傑,才能見識勝我百倍千倍。”陸夢霜麵無表情地冷冷說道:“這些所謂的事實,三年前下山的時候,我們不就已經清清楚楚了嗎?若是,有前輩師長遮風擋雨,自然不用我們這些初生牛犢,去大膽計議,可如今,有嗎?恕我直言,大師哥,令狐聿笙乃是華山掌門,五嶽劍派盟主,韓素琴是他的夫人,如今天大地大,我武當的師長前輩,隻剩下那十年前便生死不知去向的八位師叔伯了。”


    南宮傲蘭聽了,忍不住連連點頭,附和道:“陸師妹說的,無不切中要害。大師哥,我等是才疏學淺,但如今,也隻能肩負起武當重擔,撂挑子不幹,把責任扔給外人,此等行徑,對得起師門嗎?我知道,無論是令狐師叔還是韓姑姑,肯定都不會害我們,害武當但既然我們先前已經想好,就不必再自我懷疑了,無論是對是錯,我們一起扛,扛不住,舍了這身臭皮囊就是了。”


    蕭允看兩位師妹均如此態度,也是大出所料。陸夢霜說道:“聽說那五嶽劍派之中,盟主之令是優先於掌門之令的,若是並盟就是如此的統一指揮行動的話,那大師哥,我提前跟你說好,你是知道我的。自十年前拜入武當起,除了你的話,任何人,無論是清溪師兄還是別的什麽武林前輩,我都沒聽過。所以,勞煩你先幫我打聽打聽,他五嶽劍派容得下我這樣的個性嗎?就像師姐說的,是非對錯,我們決定,任何代價,我們承擔,與旁人有何幹係。”


    蕭允這邊還未開口,不過看神情,似乎已被說動,就在這時,門口三三兩兩的腳步聲響起,門被猛地推開,秦牧海帶著兩位師弟走了進來,道“兩位師妹說的不錯。這一想到以後的行動,大師哥都無法決定,打拳打的都不痛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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