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前一種,我會心十分沉重地除去顏副盟主,因為我相信師尊,相信盟主的判斷,如果真的有一天出現了這種命令,那一定是到了非如此做不可的時候。”孫天希神色肅然,說道:“至於後一種況,顏副盟主統率摩天盟,我自然也是支持,隻要他願意繼續用我,貪狼便會繼續統率七星魔雲使,令其成為摩天盟麾下,最鋒利的一把利刃。”


    淩慕予聽到這裏,心中對孫天希的形象似乎認識的更為深刻具體了,也對他的看法有了些許的轉變。孫天希話鋒一轉,回到正事上說道:“師尊與顏副盟主不歡而散,一氣之下便直接下了天山,我本來左右無事還想著在天山上耽擱些時,可出了這種事,以我的份再待在天山的話,難免有齷齪小人胡思亂想,我便也下了天山。可又不想那麽早回去,師父心不佳,我直接回去怕也得不了什麽好眼色。於是便想著外出遊玩一番,中原地大物博,但我份敏感,五嶽劍派向來嚴防死守,想著諸多不便,於是便看向了西南一方,走走停停的便到了雲南,大概一個月前進了大理城。”


    “石林、洱海等風花雪月的景色看了不少,就是形單影隻,著實有些孤單。那我在酒樓之上閑坐買醉,正無所事事、百無聊賴之時,卻有一男一女走了進來,瞬間吸引了我的目光。看形,似是一對兄妹,好像是來預訂酒席之類的。”孫天希說到這裏,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說來或許神機子不信,我摩天中人在平時,上的戾氣還是沒那麽多的。我當時也隻不過想著左右無事,若能與這對鶴立雞群的兄妹結交一番,應該還蠻有趣的,便好生上千搭訕,上來便直接自報了家門。誰知那做哥哥的公子斜著眼瞅了我一眼,理都沒理我一句,便徑直地離去,而他那小妹更是從始至終連看都沒看我一眼。想我孫天希何等樣人,第一次屈尊去主動想要結識別人,竟然就被如此冷落。”


    淩慕予有些啼笑皆非地說道:“貪狼君,你會不會想太多了,尋常大戶官宦人家或是書香門第,家教甚嚴,哪會隨隨便便的就與陌生人聊天攀談。再說了,你我隻不過是武林草莽,江湖之外,又哪會有人聽過你我名頭,這種小事,何須在意。”


    孫天希有些憤憤


    不平,回道:“你說的這些,我自然之道,若果真是官府的走狗,狗眼看人低也就算了。可你知道嗎?那對兄妹皆懷絕藝,看其行走時的法路數,練的絕對是武林中第一流的功夫,且那哥哥呼吸綿密,內力造詣也是不俗,二人所學顯然是受過高人指點。”


    淩慕予奇道:“貪狼君的眼光應該不會錯,可眼下的雲南大理,武學衰退已久,無論是世家還是教派,都沒有什麽一流的勢力,又哪裏來的高人?”


    “這便是令我在意的地方了。”孫天希說道:“既然是武林中人,究竟是哪一路神仙,連七星貪狼以及摩天盟的麵子都不賣,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裝神弄鬼,還是真的有自傲的資本。”


    淩慕予向孫天希問道:“於是?你便直接對那對兄妹出手了?”


    孫天希搖了搖頭,說道:“那自然不會,我說了,在我們心不錯的時候,戾氣還是沒那麽重的。我當時雖說吃了個閉門羹,但更多的也隻是疑惑,於是我也沒有發作,隻是悄悄地施展輕功,跟在那二人之後,想要先探清楚二人的份師承,然後再做打算。”


    “我跟著那二人,出了大理城,出了城,他二人腳步果然快了許多,各展輕功,腳下生風,顯然是武林中一流的輕功。可這又怎能甩開‘昆侖混沌’,小爺我一路緊跟不舍,隱匿形,生怕被二人發覺。就這麽走到了瀾滄江畔。”


    “瀾滄江?”淩慕予似乎想到了些什麽,輕聲呼道。


    孫天希點了點頭,說道:“沒錯,正是瀾滄江,江水,如萬馬從腳下奔騰而過,而在那江麵之上,卻隻有一鐵索橋,乃是由四條鐵索組成,兩條在下,上鋪木板,用來行走,另外兩條在旁作為扶手。那鐵索橋左右晃動,人踏上去晃得更加厲害。可那兄妹二人卻是如履平地、司空見慣般,半步未停到了對岸。”


    淩慕予聽得入神,又好似在沉思些什麽,倒是始終沒有打斷孫天希的話語。


    孫天希接著說道:“那二人到了岸對麵,沿著大江向南走去,我趁他們走遠了這才施展輕功上橋到了對岸,遠遠地跟著,沿著小徑約莫走了有十餘裏路,卻是到了一處桃林,過了桃林前方卻是連小徑都沒了,隻能沿著江岸的山石七高八低地走出了七八裏路。終於在一處水流湍急之地停下,而江岸一側乃是一高山,我之後才打聽


    知曉,那便是無量山的後山。”


    “無量山!”淩慕予脫口而出,心道:“難不成?天下真有這麽巧合的事?”


    孫天希卻並沒察覺淩慕予的異樣,隻是接著講述道:“那江水之中山石壁立,嶙峋巍峨,看著倒是沒什麽特別的。可接下來我見到的,隻怕以你神機子之能猜一百次一千次,也絕對料想不到,那對兄妹竟然施展輕功向江麵水中跳去!”


    淩慕予聽到這裏,真是一個頭幾個大,說道:“你真的沒跟我開玩笑嗎?你不會是要跟我說,他們跳江自盡了?”


    孫天希笑了,道:“自然不是,不過我當時的的確確是被嚇了一跳,待回過神來看去,那兄妹二人已然消失不見,便如真的沉溺於瀾滄江中一般無二。我當時心裏想,難不成他們早就發現了我,以為我要對其出手?便嚇得肝膽俱裂,跳江而死了?”


    “你的猜測。”淩慕予話說到一般,似乎想不到什麽特別好的形容詞,最終也隻能說了一句:“還真是,毫無邏輯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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