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從地平線冒出頭來,天微微亮照得山野間擁有了生命氣息,謝佳晨收拾完屍體,從山崖下繞到側麵坡,這裏荊棘叢生野植密布擋住了視線,完全看不到上山的路,謝佳晨拿著黑鋒長劍一邊劈砍雜草刺木一邊往山上走去,藍色靚影踉蹌著緊緊跟在身後,謝佳晨看在眼裏也不說話,隻是不斷向山上推進,何凱凱他們如果醒來了沒看到我,說不定會非常著急地出去到處找。


    隨著身後傳來"撲通"一聲,謝佳晨回頭望去,藍色靚影倒在地上昏迷了過去,思索片刻後,謝佳晨還是回身抱起藍色靚影朝山崖上走去,還是第一次這麽近的距離聞到這名女刺客渾身清新的幽香,抱著藍色靚影軟綿綿的雙腿和背部,謝佳晨可不是乘人之危的小人,連忙抵製住迷人的誘惑,在確定上山的大概方向後才一躍而起快速上崖,來到前麵用來觀察山下情況的山崖上,往著不遠處的山洞走去。


    山洞中,江逢菱前不久醒來,起身張望四周,烏漆嘛黑的,一個人都不見了這是什麽情況難不成他們拋下我走了江逢菱站在原地楞了半天,人呢旁邊的篝火因為沒有添加柴火早就熄滅了,江逢菱無奈走出山洞在周圍逛了逛,因為他修為高深所以有著超乎常人的五官感知,忽然聽到若有若無的奇怪聲響,一時間詫異萬分,然後朝著發出奇怪聲響的地方走去,奇怪的聲響越來越清晰,直到江逢菱攀爬到前方一顆視野開闊的石頭上,然後才發現聲音就是從左前方一處平坦的地麵上傳過來的,江逢菱直接愣住了,何凱凱和武安城主的侄女兩具白露露的身子交纏在一起,不停地衝鋒陷陣戰鼓連連,太過於紮眼,二人用衣服墊在地上,直接天為被地為床幹起來了


    江逢菱直接傻眼了,站在石頭上看了將近兩炷香時間,二人翻雲覆雨不斷變換著姿勢,何凱凱恍若真龍一般上下挺折緩進猛退,和他同行的女子流連婉轉精準迎合,二人發出的各種聲音浪蕩至極,匯合成自己聽到的奇怪聲響,原來如此。好一會,江逢菱看的流鼻血都流出來了,我艸,讓別人知道我堂堂昆侖山弟子連這種場麵都抵抗不住,豈不是令人恥笑


    江逢菱捂著鼻子感歎道,現在的年輕人真開放呢,好吧,血氣方剛能夠理解,溜了溜了,江逢菱直接轉身跳下大石落荒而逃,回到山洞後坐在原來的地方,還在慢慢回味著剛剛看到的一幕幕激烈之戰。


    沒一會,聽到些許腳步聲走近山洞,江逢菱以為是何凱凱二人回來了,江逢菱直接躺地上裝死,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感到不對勁,怎麽隻有一個人的腳步聲啊江逢菱一張開眼看到謝佳晨抱著一名身著藍衫姿容出眾、冰肌玉骨膚若凝脂的女子走了進來,我艸,有這麽欺負人的嗎


    江逢菱露出一臉嫌棄、厭世、生無可戀的樣子,謝佳晨將藍衫女子放於整理幹淨的地麵上,這才注意到何凱凱和他同行的女子不見了蹤影,眉頭緊蹙看著江逢菱問道:"哎不是,他們兩個跑哪去了"


    江逢菱假裝不知道,搖了搖頭回應:"不知道啊,我剛醒來他們就不見了,可能是去找野味了吧。"


    謝佳晨隻好寄希望於江逢菱身上:"江兄,你會醫術嗎看看這位姑娘怎麽樣了。"


    江逢菱搖了搖頭說道:"昆侖山上有著許多關於醫術的書籍,可我小的時候師父說過,貪多嚼不爛,切勿好高騖遠,心中有劍便可縱橫捭闔傲視群雄,所以我碰都沒碰,更別說學了。"


    謝佳晨聽到江逢菱的回答後,心中直接給他打上實在人的標簽,隻好等何凱凱回來了,也不知道他到底跑哪去了。


    太陽完全從地平線上升起,外界的光線照進山洞,周圍的視線變得清晰可見,外麵響起急急忙忙的腳步聲,隻見何凱凱拎著兩隻野兔和一小堆柴火進來,身後跟著的同行女子滿麵紅霞略顯尷尬,江逢菱欲言又止欲止又言,問道:"何賢弟,你空間戒指裏不是帶了許多酒肉嘛,怎麽還這麽費勁地去外麵抓野味呢"


    何凱凱沉默不語一副關你屁事的樣子,點燃篝火處理了一下野味,把處理好的野兔用樹枝串在篝火上麵烤,待麻溜做完這些,這才注意到謝佳晨不知道從哪裏帶來的藍衫女子,謝佳晨與何凱凱第一次喝酒攀談的時候,就知道了何凱凱小時候看過各種各樣的許多書籍,聽到謝佳晨的請求,何凱凱大袖一揮說道:"用不著這麽客氣,我們哥倆誰跟誰啊。"


    何凱凱閉上眼,右手食指到無名指三指搭在藍衫女子手腕處,三指來回探脈,睜開雙眼後抽離三指,臉色不好地對謝佳晨說道:"這名女子刀氣入體,在全身各處不斷遊走摧毀生機,體內真氣又已耗盡,無法抵抗極難排出,處理的好便無礙,處理不好便有性命之憂。"


    謝佳晨焦急地問道:"具體的解決方法"


    何凱凱目光看向江逢菱,緩緩說道:"我隻知道大概病情,並無治人之術,若是用溫和的刀氣或者劍氣輸送入她體內,將那股入體刀氣吞噬掉或者消滅掉,待她恢複真氣休養幾天便可痊愈,若是放置不理,恐怕活不到醒來了。"


    謝佳晨也對江逢菱寄予希冀,江逢菱苦笑著說道:"我自己的內傷都沒好,動用不了真氣,沒有真氣就無法形成劍氣啊。"


    謝佳晨雙眉緊蹙,偽武境修者之間的交鋒竟如此危險,隻是一道擦背而過的刀氣,動不動就威脅到生命,知道怎麽治又偏偏沒有辦法,謝佳晨看著江逢菱問道:"江兄,你看我有沒有可能走劍道這條路"


    江逢菱一聽到劍就來精神了,一掃前麵的陰霾,露出笑靨說道:"謝賢弟是天生的劍道天才嘛,從你在屈臨城酒樓後廚掏出兩把劍用來拍賣時,就能看出你對劍情有獨鍾,不過嘛,我們修煉劍道的視劍為第二生命,謝賢弟隨手就將第二生命交了出去,實在有點……"


    謝佳晨反問道:"飛鵬幫大鵬堂堂主圖誠不也一樣隨手就把黑鋒長劍遞給我手中了嗎"


    江逢菱搖了搖頭說道:"圖誠已經到達了人劍合一的境界,能輕易將劍遞給你自然是有考量的,黑鋒長劍被他灌注過真氣入內,肉眼是看不到的,隻要有需要,他隨時都可以用牽引法門摧動劍內的真氣將劍收回,不然你以為他就這麽隨便把這麽強悍的劍交給你了"


    謝佳晨覺得頭疼,試探性地問道:"那我現在可以修煉劍道嗎"


    江逢菱傻眼了,反問道:"謝賢弟,你以為修煉劍道有那麽容易啊,即便是我那天資聰穎的師弟,七歲時也是跟劍磨合了三個月才有所成一朝悟道,而我更是磨合兩年才參悟出。將全身真氣聚於劍上而不散,形成無物不破的劍罡,像甩劍氣這種沒有一點技術含量的招式,不僅浪費真氣,威力也是越遠越弱,有手就行。這一步全靠悟性,教是教不會的,隻要你悟出來了便水到渠成。悟不出來我看還是甩劍氣算了。"


    謝佳晨一下子受到降維打擊,但確實,甩劍氣威力小耗費的真氣多,除非像七品中階武技「斷浪斬」那樣,將劍氣運用到青黃不接水天一色的程度,真氣耗損跟甩劍氣差不多,威力卻大大增強。


    謝佳晨越想越亂沒有一點頭緒,甚至差點走火入魔氣血倒流,吐出一口鮮血來,江逢菱緊張地說道:"謝賢弟,不至於吧,你就算學習道術也能有非常高的成就了,不必非要執迷於劍道,強扭的瓜不甜啊,找適合自己的武道才是最好的。"


    謝佳晨覺得自己並沒有江逢菱師弟那般的天資聰穎,所以還是先不要糾結劍道這個問題了,救人要緊,眼看著藍衫女子臉色蒼白情況越來越不好,謝佳晨想到了自己眉心處的血色裂縫,阻斷真氣運轉的黑光能不能對她有用呢


    在場的四個人,何凱凱隻知病根並無療術,江逢菱無法動用真氣,那個與何凱凱同行,所謂的武安城主侄女沒有一絲修為,眼下隻能靠自己死馬當活馬醫了。


    隨著謝佳晨眉心黑紅印記化為血色裂縫,一道遠古荒涼的氣息不斷散發而出,讓人覺得緊張壓抑,江逢菱深吸一口氣不停地打量血色裂縫,就是謝佳晨用這個神通殺了大鵬圖誠救了自己。


    血色裂縫中飛出一道小指長寬的黑光擊中藍衫女子額頭眉心,黑光散化為無數黑點進入藍衫女子身體各處經脈中,在藍衫女子體內亂逛的入體刀氣一碰到黑點就被吸收掉,消散於無形。


    謝佳晨鬆了一口氣,總算脫離了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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