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齊鍾順應著醫生的話點了點頭,問:“醫生她的情況是很嚴重嗎?”


    醫生表情逐漸變得嚴肅,歎了口氣說:“廖小姐現在是兩種情況,第一是她本身喉嚨部分生了腫瘤,還好是處在周圍性可見,情況不是特別嚴重,隻是會出現單側不完全麻痹的現象,不足以造成失聲。


    第二種我想就是廖小姐失聲的原因了。我們剛剛檢查出,廖小姐可能誤食了花葉萬年青,其花葉內含有毒素,極易傷害聲帶,使人變啞。”


    醫生停頓了一會,接著說:“我們一般不可能在食物中接觸到花葉萬年青。而且,廖小姐還服用了安眠藥,幸好劑量不多。所以汪先生,廖小姐這個情況比較嚴重。”


    “醫生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加害?”汪齊鍾試探性地問道。


    醫生點著頭,也沒再多透露些什麽,隻是開了些藥給汪齊鍾。


    拿完藥回到病床邊,汪齊鍾看著病床上麵無血色的廖思栩,一時心絞著疼,握緊雙拳,誓要查出加害者。


    不知為何,廖思栩失聲的消息成了第二天的頭版頭條,各家新聞媒體的標題意思都大致相近:廖思栩並非為愛退圈,隻是身體有難言之隱。


    新聞上描述的字眼也極度偏激,一詞一句隻為攻擊現在過得如此不堪的廖思栩。


    汪齊鍾動用了關係、金錢,才把新聞全然壓了下去。仍不消停的新聞社,無論大小,全被拉進了官司列表,不留任何情麵。


    廖思栩依舊未醒,未知外界世界的殘忍。


    睡夢中,廖思栩總覺得身子很重,全身無力,眼皮重到根本抬不起來,卻聽到耳邊有人在呼喚自己的名字,溫柔而熟悉,可漸漸遙遠。


    就在廖思栩沉睡的這兩天一夜中,汪齊鍾都是在病房裏辦公,就算文件也是由助理送到病房簽署的。


    臨近傍晚,天已經有些昏暗,室內的空調吹出的暖風映襯著屋內的黃色暖燈,帶著暖意的光照著床前帶著暗粉色彩的康乃馨,迎著淡香顯得格外溫馨。


    廖思栩漸漸脫離了夢境,無力地睜開雙眼,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汪齊鍾注意到了廖思栩的狀態,連忙站起身走到床邊,關心著問:“現在感覺怎麽樣?不舒服的話搖搖頭。”


    廖思栩一時覺得委屈,啞著嗓子想要說話,可是半天卻發不出音節,反倒嗓子開始有了痛感,一時害怕立刻搖著頭。


    汪齊鍾突然心裏慌了,聲音緊張得有些顫抖:“哪裏不舒服?你手指給我看,是不是嗓子?”


    廖思栩一下子被讀懂了心思,猛地點頭,看得汪齊鍾一陣心酸。


    汪齊鍾輕輕地撫著廖思栩的腦袋,微微地揚起嘴角,安慰道:“沒事的,我會陪著你一起治好的,這隻是太累了所以暫時不能說話,別擔心,我現在幫你叫醫生來看看情況。”


    醫生進了病房後,汪齊鍾便以公事為由出去打了電話給秘書:“成景,你幫我不論用什麽方法,都給我查出這次害思栩失聲的罪魁禍首,還有,明天讓唐淨不用來上班了,其餘的事情我會解決的。”


    電話掛了沒多久,汪父便打了電話進來,電話那頭滿是怒氣:“汪齊鍾,你什麽意思?你唐叔叔的女兒來公司實習兩天怎麽了?不經過我同意你說趕就趕,你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裏?”


    一向隨性慣了,汪齊鍾從不反抗父母的安排,但這次,他明顯看出了父母的意圖,冷哼了一聲,說:“我沒什麽意思,我隻是單純看唐淨做事效率低,沒有一點秘書該有的樣子。


    還有我尊敬您,既然已與廖家結親,就不要做些讓別家誤會的事。曾經的黃家撤資導致公司大麵積虧損,瀕臨破產的時候是我救回了公司,而且現在我掌權公司,我也希望您尊重我的選擇。”


    電話那頭的汪父沉默許久沒有說話,汪齊鍾開口接著說:“雖然現在廖家不似從前,但依舊有實力,不比唐家差,所以這個婚我也不會退。”


    還沒等電話那頭回話,汪齊鍾便掛掉了電話。


    醫生這個時候走出病房,笑著和汪齊鍾說:“廖小姐狀態很好,好好治療聲音也可恢複。”


    汪齊鍾再走進病房的時候,廖思栩已經坐起了身,看著床邊的鮮花有些出神。


    其實廖思栩知道汪齊鍾在逐漸走近,待她走到床邊的時候,廖思栩拿出手機,打下一句話:我想透透新鮮空氣,你陪我出去走走好嗎?


    這是自從上次吵完架後,汪齊鍾第一次真心地在笑,點頭說好。


    雖然是深冬,但晚上的草坪旁吹過的風竟然有一絲暖意。


    廖思栩伸手感受著這股溫暖,不禁心角的冰山也在逐漸融化。


    汪齊鍾蹲在廖思栩身旁,幫她把衣服拉緊,小心翼翼地握上她的手,說:“兩天沒吃東西,應該餓了吧!我帶你去吃一點好嗎?”


    令汪齊鍾沒想到的是,當他話音剛落,廖思栩就回握住了他的手,另一隻手勾上了他的臂彎,笑著緩緩點頭。


    醫院的餐廳大多都是粥類的清淡食物,廖思栩也不挑。當汪齊鍾問她有沒有別的想吃的時候,她也隻是搖了搖頭,就點了白粥,慢慢地喝著。


    汪齊鍾難得看到廖思栩這麽乖巧,心情也很好,就連吃飯都帶著笑意。


    突然手機來了電話,汪齊鍾一看是成景的,便起身出了食堂接電話。


    汪齊鍾確認身邊沒人才接起電話,壓低聲音:“查出來什麽了嗎?”


    成景把犯人信息發到汪齊鍾手機上後,才接著回:“老板,這個男人隻是普通的一個公司白領,但資料顯示他之前是廖小姐的粉絲。


    後來在您和廖小姐宣布婚訊之後,便轉身成了廖小姐的黑粉,一直尾隨攻擊廖小姐。如您所見,這次的事情他也是主謀,我們需要注意廖小姐近期的人生安全。”


    汪齊鍾一聽心裏突然慌了,轉身衝進食堂的時候,廖思栩果然不見了。汪齊鍾緊張地跑到窗口問工作人員,才聽到廖思栩被一個男人拉走的消息。


    突然,汪齊鍾就感覺心裏原先平衡的秤一下傾倒了,一直以來的沉著冷靜都化為了泡影。


    汪齊鍾像發了瘋一下找到了醫院的監控室,著急地同樣的細節重複了好多遍:“幫幫我,就在十五分鍾前,一個女生還在食堂吃飯,後來就被一個男性帶走了,頭發是長卷,穿的病號服,大概坐在整個食堂的正中間。”


    監控一幕幕地播放著,每隔一秒,汪齊鍾都感覺如剝絲抽繭般疼痛難耐,越來越不能呼吸。直到錄像放到一半的時候,汪齊鍾終於找到了廖思栩和黑衣男子的離開方向。


    食堂有一個正門兩個側門,那個男人帶著廖思栩離開的方向,便隻有一條路,醫院的地下室。


    汪齊鍾腦子裏反複浮現廖思栩被男人硬拽著走的場景,氣得眼睛發紅,轉身就往地下室的方向衝過去,保安知道出事了也緊緊跟在身後。


    此時的廖思栩,因為未進食多少,身子依舊沒什麽力氣,即便反抗也抵不過男人的力氣,但她知道自己有危險,心底的最後一絲求生欲在升起,用力地扒住經過的牆邊,導致整個指甲都刮出了傷痕。


    因為突然的阻力,男人鬆懈了之後一時感覺有些累,放慢了動作。


    廖思栩順勢蹲下企圖攀附在牆邊,但奈何男人裏實在過大,廖思栩直接被拖拽著走。


    廖思栩無奈發不出聲,隻能嚇得嗚咽哭泣,心底是無盡的恐懼。


    男人有些聽煩了廖思栩的哭泣,轉過頭怒吼:“閉嘴!不然有你好看!”


    廖思栩抬起頭的一刹那看到了男人腰間的刀,害怕得整個身子都僵住了,生怕再反抗真的會馬上麵臨危險。


    整個地下室暫時是廢棄狀態,所以有多個房間,卻都沒有亮燈,隻有走廊上忽閃忽閃的暗黃色燈光。男人把廖思栩拽到最後一間屋子,點燃屋裏的蠟燭,把廖思栩綁在早就準備好的椅子上。


    廖思栩眼睜睜看著男人摘下口罩的模樣,看著非常熟悉。想了半天,廖思栩突然記了起來,是近期跟蹤偷拍自己的黑粉!


    盡管廖思栩不能出聲,但不斷發出的聲音惹煩你了男人,兩次警告後沒用,男人直接上前狠狠地扇了廖思栩一巴掌,警告道:“你再吵我現在就廢了你,你信不信?”


    淩亂的卷發遮擋了廖思栩的視線,長久的反抗身子終是吃不消,變得有些虛脫,很久沒有發出動靜。


    男人見廖思栩安靜了下來,也沒有立刻想要幹什麽,隻是坐在一旁先抽了根煙,緩緩開口說:“廖思栩,沒想到你也有這一天。”


    廖思栩有些沒聽懂,抬頭看向他。


    男人走近,彎下腰在廖思栩麵前吐了口煙,直接嗆得廖思栩連連咳嗽。


    或許是成就感在作祟,男人見到廖思栩痛苦的樣子就格外開心,大笑著說:“你老是在記者麵前說些不該說的話,不為我們這些喜歡你的粉絲著想。你如果不宣布訂婚那多好,你如果不宣布退圈那多好,可是你非要說,那這就怪不得我了。”


    男人停頓了一會,接著開口:“就是你老是亂說話,所以我不想讓你說話了。你也不用擔心,你過一段日子會恢複聲音的,我隻是讓你體驗一下亂說話的代價而已。”


    即便是素顏,廖思栩沒有血色的臉龐也顯得格外清冷動人,惹得男人一時色心四起,彎下腰輕撫著廖思栩的臉頰,嗅著廖思栩帶著花香的氣息,逐漸靠近。


    廖思栩驚慌地別過頭去,卻被男人一把拽過頭發,生生得疼出了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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