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生是舒服了,張明輝卻是吃了苦頭。


    原來是趙高在早上走去雜役處,為多給些許秋生時間完成任務還故意晚去兩個時辰。


    哪知走到那裏一看,還剩下小堆木柴沒劈,趙高可謂是惱火的很,虧自己還替秋生這臭小子著想,沒想到竟然沒完成。


    找了小半天也沒見人,最後回到雜役堂的時候才得知秋生被安排去鑄劍坊當了鑄劍童子,加上伊步凡幾人所言,猜想秋生有一些背景。


    於是乎順手一指,便是讓張明輝將秋生剩下的任務完成,順便將所有木柴運往夥食堂。


    張明輝心裏那個苦啊,昨晚因為被杜菲菲那一掌,使得他受了不小的傷勢,萬萬沒想到還被安排做這種苦力之活,心中對於秋生的怨恨越來越深。


    當事人秋生正繼續修煉,讓他意外地事情也再次出現,原本已然習慣的怪異現象竟然消失了,身體再也吸收丹田中的靈氣。


    在服用凝氣丹輔以修煉的情況下,丹田很快蘊滿金庚靈氣,他也因此達到了一個界限。


    隻要再做突破就能達到練氣二層,可是不管它怎麽努力也是沒用,反而使得許多靈氣衝撞起了經脈,導致全身疼痛不已。


    秋生一頭大汗,臉色也很是痛苦,以《太乙劍解》所言,想要突破練氣二層就得忍受經脈開拓苦楚,偏偏在之前他急躁想要以凝氣丹為突破口,靈氣為媒,強行突破。


    卻不想丹田容納多出的金庚靈氣,這下子算是害了自己。


    秋生停下修煉,睜開眼,咬牙暗道:既然多出了這些靈氣,那自己使用完不就行了嗎。


    再找不到辦法,怕是自己就要被靈氣撐爆了,想著秋生便是起身走了出去。


    走到房門前的小塊空地,秋生身腰修齊,右手化拳,左手為掌,兩者相貼,隨之拉開了架勢,這是雜役弟子的一套基礎拳法,名為《八泰拳》。


    左腳上前,右步跟上蹭地即突跨步,右手一撐拳,左掌拉回胸膛凝拳,撐拳而收格於首,凝架回胸歸元弓步,反手十字拳,雙掀掌,右貼左移步,再跨步撐天掌,分化兩手,右捏拳膊擋勢,左掌以助力。


    化鼎佇天霸,退纖手,白蛇吐信踹膝行,拉拳衝腹拍三掌,一招托槍破三軍,三三兩兩虛數施……


    每一出手招,秋生都是用上了靈氣,每一掌每一拳都打出聲響,腳下沉墜勁力也是讓地磚麵板顫動。


    秋生打完《八泰拳》的三套小架套路,總算是能消去不少靈氣,隻是凝氣丹的藥力還在發揮,他不得不繼續下去。


    若是讓秋生去劈柴大半天也能堅持,隻是練拳法套路卻是讓他疲累不已,渾身肌肉充滿酸痛之楚,但是體內那靈氣快要爆炸般的感覺卻逼迫著他隻能堅持。


    一個多時辰之後,秋生累趴在地上,渾身滿是黑汗,一股巨臭的味道加上汗酸更是使得其威力變增。


    但秋生已然沒法理會,他連眨眼都感覺苦難,連帶突破練氣二層的喜悅也是沒法子高興,迷迷糊糊之間他竟是就此以天為被,以地為床沉睡過去。


    當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三更半夜,漫天的朗星已經開始退幕,本以為會渾身疼痛無比,卻不想好生舒暢。


    一種輕鬆至極的感覺襲上心頭,秋生靠著內視之法查看體內丹田,下丹田已然比之前練氣一層的時候擴大了一倍不止,隻是其中的金庚靈氣僅有小許罷了。


    “哈哈,沒想到我秋生也有突破練氣二層的時候,還真以為自己一輩子都困在練氣入體呢。”秋生忍不住心中大喜,哈哈大笑起來。


    秋生停下了大笑,仰望天上朗星,深吸了一口氣,道:“我秋生一定會同你們一般長耀,死亡是不可能存在我的生涯之中的。”


    低頭看了下雙手,慢慢用力一握,如同發誓一般:“我秋生以後一定要做高高在上的大能修士,不會再被人欺負。”


    說完,一股奇臭無比的味道打破了嚴肅無比的場麵,抬手聞了聞,秋生一臉厭惡,連忙跑回房中查看側臥。


    裏邊倒是有洗浴的浴桶,但是並沒有水,秋生隻好跑出外邊找尋有水的地方,走了幾道回廊,終於看見了唯一有水的地方。


    那是一處荷塘,雖然不知道水質如何,但是現在條件不好,隻能如此。


    秋生在亭子裏鬼鬼祟祟地左右看了一圈,確定真沒人的時候就脫下衣服,隨之慢慢下了荷塘。


    冰涼的池水讓秋生渾身一個抖擻,雙手搓起身上那些讓自己感到難受的汙垢,連帶簪發也是解開,然後沉下水中撓洗起來。


    杜菲菲搖晃著身體蹦跳走回房間,嘴中也是哼著愉悅的小曲,要知道今天在拍賣會上她可是賣出了三柄中品法器長劍,賣得的靈石也比往常要多一些,可是讓她開心不已。


    至於為什麽這麽晚才回來是因為照看了會兒她那花費不少心血的一柄劍胚,雖說此時那劍胚已經成型,但是還得偶爾照看一下,免得生起其它意外情況。


    已經練氣十三層修為的她在臨近荷塘百丈就聽到一些水聲,臉上頗為疑惑,師傅的居所裏隻有荷塘一處有水的地方,怎麽會有水聲呢。


    荷塘隻有荷花,連魚都沒有,師傅他還在與門中長老聚會,傻小子還在修煉,不可能有人去荷塘玩水才是,更何況這大半夜的。


    想到此處,杜菲菲聞聲慢慢過去,待到了荷塘,看到一個披頭散發的東西在荷塘之中,此番頓時嚇了她一跳。


    一拍腰間儲物袋取出自身寶劍,施展起漂浮術飛了過去,持劍淩空正待斬下,嘴中話道:“何方妖虐在此撒野?”


    聽到聲音的秋生連忙回頭,看到杜菲菲手中長劍蘊起靈光,大聲喊道:“師姐莫要動手,自己人。”


    一道明亮的劍光術法轟在荷塘邊角,距離秋生的位置僅僅隻有三丈左右,術法將荷塘池水分開,巨大的淘浪將秋生拍撞在池邊石頭上。


    使得秋生胸間沉悶,好些會兒都喘不上氣來。


    杜菲菲落下,她自然聽出了秋生的聲音,因此之前將那一劍偏了些許,靈識探查其身體狀況,也是因此看光了秋生,呸了一聲。


    發現秋生並無大礙後,出聲喝道:“你不好好修煉跑來荷塘幹嘛?一頭散發批亂,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妖魔呢。”


    秋生咳了咳,嗓子有點沙啞:“師弟突破修為後一身汙垢,但是找不到有水的地方,隻能借此清洗一番,我也不是故意的。”


    杜菲菲瞥了眼秋生,看出秋生的修為境界之後頗為訝然,想到院落之中根本沒有水,也是理解秋生,不過她可不會放下麵子。


    輕哼道:“活該,快穿上衣服回去吧,幸好隻是本師姐遇到,若是讓師傅看見,怕是要扒了你的皮,在他喜歡的荷塘洗澡,還將荷花弄死這麽多。”


    秋生趴在石塊上,回頭看了眼剛才被杜菲菲一劍破壞的景象,嘴角不經意地抽了抽,我隻是洗了個澡而已,那些都是你破壞的好吧。


    不過這一切他可不敢直說,臉上滿是驚恐之色,出聲問詢道:“那師弟我該怎麽辦才好?”


    杜菲菲抬手撩起一絲秀發環繞指上把玩,笑道:“這個嘛,有本師姐在你怕什麽,說好了,本師姐幫你處理好這件事,而你呢就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那師姐你要我答應你什麽條件?”秋生看著杜菲菲低聲問道。


    杜菲菲哼笑一聲,道:“至於什麽條件,等日後我想到再告訴你。”


    秋生沉思些會兒,輕咬牙根,點頭道:“好,那個還請師姐先離開。”說完臉色也是頗為尷尬,雖然他肩膀以下泡在池水之中,但是被一個女子這麽看著,也是讓他感到羞愧。


    杜菲菲癡笑起來,道:“你就一個小屁孩,還怕師姐吃了你不成。”說完突然想起一件事,一拍儲物袋,兩套衣袍出現在她手中。


    “這兩套衣物是鑄劍坊的服飾,忘了拿給你了,現在給你吧,快些起來穿上吧。”杜菲菲眯起鳳目緊緊看向秋生。


    秋生一臉為難,心中更是糾結不已,雖然自己不過十五年歲,但是這男女有別,當著師姐的麵光身子算什麽,也不知是不是師姐的計謀,若是自己不要廉恥上了岸,會不會被她怒起拔劍斬了自己?


    但是師姐明明將自己當做小師弟一般,自己又怎能想的如此齷齪呢。


    秋生艱難地咽了下口水,給自己打了口氣,雙手使勁,直接爬出荷塘,在上岸後的瞬間捂住了襠下。


    別看秋生年歲青少,身高也有五尺多高,因為多年來的劈柴磨練及肉身吸納靈氣,健壯的身材也是泛起些許靈光之色。


    杜菲菲也在秋生上岸後轉過身去,臉上憋笑,抬手將衣物後扔過去,道:“快些穿上吧。”


    秋生鬆開手,匆忙抓住衣物,卻不知在他鬆手的那瞬間,杜菲菲薄唇微張,一臉的訝然之色。


    秋生接過衣物之後直接找尋裏褲穿了起來,裏衣,隨後是那外袍。


    穿完衣物的秋生將披頭濕漉長發隨手盤紮起來,此時他的模樣倒是別顯一番精神,一身褐色衣袍,胸前紋著一柄巨劍,巨劍旁邊紋有古文杜字。


    這般標記說明了秋生的身份,鑄劍童子,並且乃是杜菲菲的專屬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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