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破曉, 灑下一地光輝,京都籠罩在溫暖的光芒中。孟三省靠著轎子, 隨著轎夫們穩健的步伐,思緒翻飛。今天的早朝, 皇帝又沒在,據說和國師修煉去了。皇帝癡迷修煉,對國家來說自然不是好事。大家都說國師不是仙風道骨,而是禍世妖孽。孟三省沒什麽好說的,林靈素做了什麽?他不過是想借皇帝的手尋找天材地寶修行而已。剛剛要林靈素在說法的時候加點有利於妖精的話,他怎麽好意思去怪責人家?何況,如果皇帝不修道, 還有人逼迫不成?他能去要求皇帝嗎?當然不行。既然知道了皇帝對自己沒好感, 還去碰壁幹什麽?他還沒活夠呢。


    “留下孟三省,滾!”


    碰——


    “哇,妖怪啊。”轎夫們驚慌的叫著逃離,孟三省隻覺得身子往下降, 碰的一聲, 轎子倒在地上。孟三省緊緊抓著橫杆,皺著眉撩開簾子,是那些修行者。


    “你們想幹什麽?”孟三省走出來,揉揉腰杆和手臂,皺著眉道。


    白衣飄飄的尼姑冷笑:“孟三省,你這妖孽,今天貧尼就代表正義消滅你。”


    孟三省嘴角抽抽, 很想笑。代表正義消滅自己?我還代表月亮消滅你呢。話說這話是誰講的?孟三省的思維居然詭異的想到完全無關的事情中去了,實在是被這些人氣樂了:“你們知不知道謀殺朝廷命官是大罪?就算你們是所謂的出家人,朝廷還是不會放過你們的。朝廷的尊嚴,是容不得踐踏的。”


    尼姑冷笑:“我們殺的是妖孽,皇上會感激我們為他除去禍害。”


    “哦?是嗎?”孟三省嘴角一挑,意味不明的笑了。


    青衫道士對俗世的事情似乎懂的多了點,聽了孟三省的話,皺眉。


    “大家別聽他蠱惑,我們殺了他,誰知道?”黑色袈裟,一個缽子,麵無表情,怎麽看都像某個人。


    孟三省輕笑:“你們想悄悄的殺死我?”


    “妖怪,人人得而誅之。”尼姑狠狠的說。


    孟三省若有所思的看看他們,微笑:“真可憐啊,完全沒有自己的想法。你們前輩叫你們幹什麽就幹什麽嗎?蜀山的,知道你們掌門為什麽拋棄你們嗎?因為他知道……”


    “閉嘴!燕赤霞那膽小鬼,居然因為害怕而逃跑了,簡直丟盡了我們蜀山的臉。”背劍的蜀山門人惱羞成怒,顯然是被嘲諷過很多次了。


    孟三省歎息:“燕赤霞真可憐,他為之付出的蜀山就這樣抹殺了他的功績。”


    “閉嘴,蜀山沒有燕赤霞。”蜀山道士出劍,指著孟三省。


    孟三省很想笑,於是他笑了:“你們心心念念要殺妖,誰給你們的權力?難道你們沒有想過,你們殺了這麽多生靈,被天道記載,你們還能成仙嗎?”


    “你知道什麽?我們是為了正義,妖怪是不該存在的。”蜀山道士真的完全被洗腦了。


    孟三省憐憫的看著他們:“可憐,居然被天上那群利用做了這麽久的屠刀還不醒悟,怪不得自封神以來很少有人成仙呢。”


    “你胡說!”


    “好了,不要和他廢話了,趕緊殺了走人,不然等了善來了就完了。”


    “好。”


    孟三省知道這一戰難免,卻沒有害怕的神色,哪怕自己麵對數倍的敵人。他是打不贏,不過,隻要撐一會兒,相信了善會來的。


    “你們想要群毆啊,真可笑。”孟三省漫不經心的折折衣袖。


    “殺妖怪還講什麽公平?”


    “可我似乎不是妖怪啊。”孟三省攤手。


    像了善的和尚淡淡的說:“你保護妖怪,當了妖王,怎麽可能不是妖怪?”


    孟三省笑了笑:“你們打哪裏聽來的謠言?”


    尼姑大聲道:“大家不要被他騙了,他在拖延時間等了善。”


    修行者麵麵相覷,朝孟三省施法。


    孟三省笑了:“哎呀,被識破了,可惜,等了善來了,你們死定了。”


    ******


    了善坐在屋頂,手裏攆著念珠,嘴裏輕輕的念著經文。


    小白鼠趴在黑貓頭頂,不解的問:“他明明已經破了很多戒了,都和主人在一起了,怎麽還是每天念經?”


    黑貓輕笑:“人的事,不是我們可以懂的,隻要他對主人好不就成了?”


    “恩,那倒是,隻是每次看到大師念經我總是很害怕。”


    “這是妖怪的本能,你看大家都離大師遠遠的。”展昭倒是覺得這是大師不想被小妖精纏住采取的行動。


    突然,了善站起來,消失了。


    “哎,貓,發生什麽事了?”小白鼠不解。


    黑貓胡子晃了晃:“主人出事了。”


    “主人出事了?快,我們快去找主人。”小白鼠扯著貓的毛發叫道。


    黑貓一縱,躍上牆壁,順著了善的氣息追過去。


    ******


    孟三省的法術不算低,當然,這是和這群蹩腳的修行者比,但不管怎麽說,被眾人圍攻,孟三省還是躲的很狼狽。孟三省發髻散亂,雖然狼狽,卻不損氣質,有一種人,你可以打倒他的身體,卻無法打倒他的心。


    “這就是你們的正義嗎?這麽多人打我一個,你們真好意思。”孟三省漫不經心的調笑,閃身的瞬間一掌打在一個年輕的尼姑身上,完全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


    “看招!”蜀山道士一劍劈過來。


    孟三省趕緊閃避,衣服還是被劃破了,幾縷發絲慢悠悠的飄下來。孟三省皺眉,這些家夥,真是得寸進尺。可惜自己修行的時間太短,要是法術高點,一定要他們好看。


    修行者正打的高興,突然,一股凜冽的冷氣襲來,大家順著冷氣看去,倒抽一口氣。了善站在牆頭,冷冰冰的看著眾人,那眼神,仿佛他們是死人。修行者不由的往後退,了善卻沒有動手,反而慢慢地走到孟三省身邊,盯著他看了看,直到確定孟三省沒有受什麽傷害,伸手撩開他散亂的發。


    孟三省見到了善,繃緊的心就鬆了,笑道:“你要是慢來一步可就見不到我了。”


    了善沒有說話,臉色平靜,隻是周身的氣息越來越冷。轉身,了善淡淡的說:“我原想留你們一命的。”


    金山寺的和尚驚恐的叫道:“了善大師,你想幹什麽?”


    了善沒有回話,直接用行動告訴了他們他想做什麽。


    碰,碰,碰……


    修行者們像球一樣被了善甩到牆上,地上,甚至天上,卻沒有哪一個可以逃脫。了善直接設了結界,沒有人可以離開他三米的範圍。


    結界外,黑貓白鼠戰戰兢兢。


    “貓,大師好可怕。”


    “沒事……大師在為主人報仇……”


    “了善大師,你助紂為虐……”


    “你愧為修行者……”


    “大師,不要!”


    有些在求饒,有些試圖說服了善,有些固執的斥責,了善完全無視,冷冰冰的將他們的尊嚴踩碎。


    “你們不是自豪你們的身份?修行者?未來的神仙?”了善輕笑,神色是愉悅的,卻讓看到的人驚恐萬分。


    他想做什麽?


    不,他想做什麽?!


    修行者很快明白了,卻無力回天。


    了善一臉笑容的踩碎一個蜀山道士的手,輕而易舉的廢掉他的修行:“你們再也不能修行,隻是一個比普通人更廢的廢人,是不是很有意思?”


    “大師,饒命……”


    “大師,我們以後不會了,再也不會找他的麻煩了。我們馬上離開,回去修煉,以後再也不來找孟三省了。”


    “大師……”


    在了善瘋狂的報複中,修行者怕了。骨氣是什麽?能和命相比嗎?


    了善輕笑,聲音輕柔的不可思議:“你們以為……我還會讓你們活下來找三省的麻煩嗎?”


    “大師,你走火入魔了。”該說蜀山的教育好嗎?直到現在,蜀山的道士也不肯服軟。


    了善的眼睛紅紅的,周身也冒著黑色的氣息,手段殘酷的他真如一個惡魔。


    “走火入魔?”了善輕笑,毫不在意的廢掉說話的人,低頭,對他說,“為了三省,走火入魔又如何?”


    “大師,你執念了,你修行這麽高,成仙指日可待……”那人忍痛說道。


    了善歎息:“本來想廢掉修行就饒你一命的,現在看來,即使修行廢了,你們還是有危害的,還是全殺了吧。”


    “了善,你會遭天譴的。”


    “了善,你不得好死!”


    修行者見求生無望,破口大罵。


    孟三省皺皺眉,了善真的快入魔了。他不是聖母,那些人想殺他,他自然恨不得那些人死,但了善若因此有什麽,劃不來。


    了善揚起手,手掌中一團白光,上麵劈裏啪啦的環繞著電光,從裏麵傳來強悍的力量,誰都知道,這招一下去,死定了。


    “了善,我要自己報複他們。”孟三省的聲音傳來。


    了善皺皺眉,轉頭。


    孟三省站在那兒,雖然外表狼狽,卻讓人覺得幹淨清澈。他微笑著看著自己,無比溫暖。了善突然有一種恐懼的感覺。如果這個人不在了,自己將會如何?了善刷的到了孟三省身邊,緊緊的將人抱在懷裏。


    孟三省沒有說話,默默的抱著了善。


    修行者們趴在地上,隻能狼狽的等待他們抱完來處置。雖然怨恨,雖然看不起他們,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一切飲恨隻能埋葬。


    “三省,我愛你。”了善在孟三省耳邊說。


    “我知道。”孟三省微笑著說,“我也是。”


    許久,孟三省推開了善,卻還是被他握著手,孟三省微微一笑,知道自己是嚇著他了,也沒有拒絕,兩人慢悠悠的走到修行者麵前。孟三省看著地上的修行者,微笑:“謀殺朝廷命官,你們好大膽啊。”


    “你……”尼姑想罵兩句,卻在看到了善臉色的時候閉嘴了。識時務者為俊傑,她還不想死。


    “展昭,小白,帶犯人回去。”孟三省淡淡的說。


    了善眼睛一掃,牆頭的黑貓白鼠落地,變成人形,恭恭敬敬的說:“是,大人。”


    孟三省笑道:“你看我這麽狼狽,趕緊回去吧。”


    了善點頭,抱著孟三省消失了。


    低頭的展昭小白抬起頭,相視無言,看到了對方額頭的冷汗。


    這才是了善吧?冷漠的殘忍的強悍的……


    “好可怕。”小白拉拉耳朵,心有餘悸。


    展昭歎息道:“是啊,幸好他在乎主人。”


    ******


    “三省,三省……”了善緊緊的抱著孟三省,將人壓倒在床上,狠狠的親吻著。


    孟三省張開嘴,想要說話,卻說不出口,隻好伸手抱著了善,用行動讓他感覺自己的存在。


    “沒有你,我怎麽辦?”了善眼神沉沉的。


    嘴巴終於有空了,孟三省忙道:“我一直在的。”


    “三省,不要離開我。”了善輕輕的說。


    孟三省輕笑:“你也不要離開我。”


    兩個人靜靜的抱在一起,氣氛安然美好。


    “你想幹什麽?”了善胸膛震動,咬牙切齒的說。


    孟三省貌似無辜的說:“沒幹什麽啊。”說著,手還在了善胸前摸啊摸。


    “你自找的。”了善惡狠狠的說,一個餓虎撲羊,將人壓在身下。


    紗帳放下,衣服從紗帳裏扔出來,掉在地上,身影上下交疊,晃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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