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言人


    嶽秋白前世沒有聽說過這個說法,甚至也沒見過英雄聯盟有過代言人,音樂倒是做了幾首,但真說哪個人能以一人之力代表整個遊戲,真的沒人敢出這個頭。


    可是此時聯盟就要推出這麽一個人出來,而安迪姐甚至選擇了他。


    聽起來不壞。


    嶽秋白重生之後日益增加的野心,讓他除了世界冠軍,除了大滿貫,除個年度選手這些競技上的虛名,更加想要一些實質性的東西。


    錢,或者權利。


    所以他也沒多猶豫,直接同意了下來。


    「好的,安迪姐。」


    安迪笑著點點頭,兩個人又在病房裏說了一會有的沒的,突然門被推開,是她的老公走了進來。


    「b神還在這,辛苦了啊,賤內生病還得您忙前忙後的。」他訕笑著對嶽秋白說道。


    嶽秋白覺得他這話說得實在沒道理,好像自己和他是朋友一般,然而實際上和自己有關係的是安迪,他也是看著安迪的麵子才來照顧。


    所以他低下頭,沒回應他的話。


    男人見嶽秋白沒回應,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最後還是賠著笑臉開口道:「嗯……我有點事想和安迪說,嶽神、諾神,您看」


    因為之前安迪姐躺在血泊中的形象實在太令人心疼,嶽秋白聽到男人這樣說一時也沒拿定主意要不要離開,他看了一眼安迪姐。


    安迪正在細細咀嚼嶽秋白給她削的蘋果,按理說胃癌患者其實吃東西應該很注意了,但她覺得人生都沒有多久了,何必在食物上麵再委屈自己也就不太在意這些了。


    聽到自己那便宜老公這樣說,她也不著急,緩慢地咽下一口蘋果,說道:「嗯,秋白他們是自己人,沒事的。」


    她老公表情古怪:「安迪,我有私事和你說。」


    嶽秋白站起身子想走,安迪姐拉住了他,「不用,秋白、小夏,你們就在這吧。」


    她老公見狀,表情又古怪地變了變,但最後還是冷靜下來,臉上反而露出了一種慷慨赴死的無畏感:「安迪,咱倆離婚吧。」


    嶽秋白正在削第二個蘋果,聽到此言手下刀一頓,第一時間抬頭去看安迪姐,生怕她有什麽不開心的情緒,畢竟剛剛大夫要求過她不能再有大起大落的情緒欺負了。


    但好在,她麵無表情,仿佛在聽別人的事一樣,甚至平淡平靜地又咬了一口蘋果,咀嚼完才點點頭:「好啊。」


    男人仿佛也沒想到她會這麽快同意,想好的勸說的詞語全都咽回了肚子裏,立刻興高采烈道:「好,我這就回去準備協議,你放心,你的我不要,我隻拿我該拿的。」


    安迪嘲諷地笑了笑:「你有什麽該拿的」


    男人沒說話,在心裏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剛才大夫說來交代病情的時候他人沒在,再加上之前安迪每次檢查他都沒有陪同,所以他並不知道安迪姐的病是胃癌,並且沒有幾個月可以活了。


    他以為自己的這個老婆得了什麽重病,怕以後她沒辦法上班,又要開始花錢。


    對於生病他是知道的,他家裏那個姨媽,就是生了病之後花錢想無底洞,把家底都敗光了。


    所以,男人想著早日把婚離了,這樣自己還能保全一點財產,要是能跟夏遠再把婚一結……或者不結也行,到時候錢也有,小媳婦兒也有,可真是人生美事。


    而嶽秋白在一旁看著兩人劍拔弩張的氣氛,覺得自己和諾夏確實不適合待在這裏了,他還是跟安迪打了個招呼,帶著諾夏離開了低氣壓的房間。


    「我去樓下買點吃的,你要帶什麽嗎」嶽秋白問諾夏道。


    諾夏搖


    頭:「我在門口等一下吧,我怕這男人做什麽不好的事,安迪姐現在太虛弱了。」


    嶽秋白點點頭,他記得醫院旁邊有一家麵館,一直沒吃東西,他稍微有點餓了,正好順便給安迪姐也帶一口。


    巧的是,嶽秋白在麵館遇到了夏遠。


    「嶽神。」夏遠本來坐在角落補妝,看見嶽秋白進來,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客觀來說,她長得不賴,但嶽秋白對她實在沒什麽好感,感覺她就是世界上另外一個緋紅之月。


    嶽秋白沒理她,選了麵就找了個地方坐下,誰曾想夏遠主動湊了過來,並開口搭話道:「嶽神,您和我剛才那個朋友在準備什麽工作啊能透露一點嗎我絕對不跟別人說話。」


    說話的時候她還舉起了三根手指頭,做了個發誓的動作,俏皮又可愛。


    嶽秋白稍微把凳子往後靠了靠,整個人的背也貼在了椅背上,讓自己盡可能得離對方遠,保持在一個社交距離內。


    「你知道剛才搶救室裏的是誰嗎」嶽秋白最終還是沒忍住,開口詢問了夏遠。


    他迫切地想知道,這小姑娘究竟是知三當三,還是


    夏遠眨巴著她畫著精致眼妝的無辜大眼睛,回答道:「不是我朋友的媽媽嘛」


    嶽秋白搖搖頭:「是他老婆。」


    夏遠的臉色一瞬間就落了下去,她那彎彎得長睫毛下立刻凝聚了一泡水汪汪的淚珠:「我……我不知道。」


    嶽秋白心情不太好,他本就是個沒什麽表情的人,平日裏情緒也淡淡的,心情不好的時候,就顯得臉色更差。


    他雙手抱胸靠在椅背上,頭微微揚起,眼睛向下看去,顯得整個人都很傲慢,並且難以相處。


    夏遠的眼淚撲簌撲簌地落了下來,她開始哭泣。


    嶽秋白見慣了女人的眼淚,不為所動。


    「我……我也不知道呀……我就是……以為……以為他單身……嗚嗚嗚,他也告訴他單身的。」夏遠哭訴道。


    嶽秋白:「他40多歲,說自己單身,你也信,我不知道該說你是天真還是傻。」


    夏遠還是哭個不停。


    嶽秋白被她哭得心煩意亂:「他的年紀可以當你爸,你別告訴我你和他在一起是真愛。」


    夏遠:「我……我……嗚嗚嗚,我爸爸得了糖尿病,要一直吃藥,一直透析,我媽媽又有精神病,我家裏沒有收入,支出又太大了……我沒辦法。」


    她哭哭啼啼地訴說著自己可憐的身世。


    嶽秋白不為所動,繼續輸出,字字誅心:「你不是有男朋友嗎」


    夏遠這次沒有開口了,嶽秋白的麵也端了上來。


    嶽秋白不再理她,自顧自地開始吃麵。


    夏遠就坐在他對麵抽抽噎噎地擦著眼淚,隔了一會,她終於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抬起頭,歪著頭盯著嶽秋白問道:「我能和你合個影嗎嶽神」


    嶽秋白差點氣笑了。


    誰料夏遠繼續開口道:「其實我男朋友是你的粉絲,我加入你的那個後援會也是為了男朋友……我已經對不起他了,隻能在這種地方彌補他一下。要是我能和你拍一張照片發給他,他一定會很開心的。」


    嶽秋白:……


    他算是明白了,他真正的粉絲是故事裏最慘的那個,夏遠的男朋友。


    安迪姐的老公拍照是為了夏遠,而夏遠是為了討好她的男朋友。


    嶽秋白自嘲地笑了,沒想到他重活一世,他的粉絲還和他一樣的慘絕人寰。


    「你男朋友id叫什麽」嶽秋白問道。


    夏遠這次倒是不願意開口了,支吾半天也沒說個一二三四五出來。


    嶽秋白見她不願意說,也不勉強,剛好麵條吃完,他收拾了一下,帶著打包的另外兩份回病房去了。


    病房裏,男人已經不在了,隻餘安迪姐和諾夏兩個人。


    嶽秋白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剛剛從夏遠那獲取的信息,整合了一下,並且挑著好聽得,又潤色了一下,轉達給了她。.


    畢竟她也算是受害者之一,對事情的真相應該有知情權。


    安迪聽完隻是歎了口氣,最後扯出一個和煦的笑臉來:「算了,我不在意了,我現在隻想把你的事情弄好,然後就辭職,最後幾個月的人生,我要回到出生的地方,去和媽媽一起度過。」


    嶽秋白和諾夏也勉力笑了笑,一時間有些傷感。


    回基地的路上,嶽秋白想了一下自己的那個任務。


    【讓那個男人後悔。】


    此時那個男人一心以為安迪是得了什麽要花錢的病,但卻不知道她已經決定放棄治療,隻打算平淡過完餘生。


    或許在那個男人離婚過兩三個月之後知道安迪的死訊之後會後悔,不管是後悔自己的老婆離世、還是後悔沒拿到一大筆遺產,他總會後悔。


    但嶽秋白不想這樣。


    或許還有更好的辦法,隻是一時間想不出來。


    隻得先和諾夏回到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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