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師寺涼子看著柯南,嘴角勾起一絲弧度:“你這小鬼,還真是奇怪,其他像你這個年紀的小孩,都是裝大人的樣子,怎麽到了你這裏,反而像是在刻意裝小孩?”


    柯南心中頓時一緊。


    他一早就知道藥師寺涼子的直覺非常敏銳,所以他一直在極力避免和藥師寺涼子產生交集,想不到剛才一時好奇,還是讓自己暴露在了藥師寺涼子的視線下,真是晦氣。


    “嘛,算了,畢竟是小蘭家的小鬼,有點特殊也正常。”


    藥師寺涼子突然放過柯南,這讓柯南鬆了口氣,有種逃出生天的感覺。


    柯南不知道的是,在他鬆了口氣的時候,藥師寺涼子卻露出了一個狡黠的笑容。


    逼得太緊容易讓獵物逃走,高明的獵手,必然善於讓獵物失去警惕,而藥師寺涼子自然是一個高明的獵人。


    而為了讓柯南的警惕性進一步下降,藥師寺涼子接著道:“說起那個澤田弘樹,那可真是個天才兒童,十歲的時候就已經是麻省理工學院的研究生,而之所以是研究生,也隻是以為他的學齡不夠,在學識方麵,哪怕是他的導師也早就沒有能力再教導他。”


    “好厲害!”


    這下連柯南也被澤田弘樹的履曆給嚇到了。


    他十歲的時候還不知道在幹嘛呢,人家居然已經是世界第一流高級學府的研究生了,這差距,讓柯南都忍不住自卑起來。


    “但你知道麽?這樣一個天才兒童,卻被東瀛那腐朽落後的教育體質給硬生生逼走了。”


    藥師寺涼子繼續道。


    “逼走?這是什麽意思?”


    柯南問道。


    “明明是個計算機天才,卻因為常常抱著電腦不和其他孩子一起玩鬧,所以被當做了怪胎,不僅同學排擠他,連老師也將不理解他,所以,四年前,他父母離婚,他就隨他的母親一起去了阿邁瑞肯,這不就是逼走了他麽!”


    藥師寺涼子嘲諷道。


    “這……”


    柯南沉吟,東瀛的教育製度他這個曾經的高中生,現役的小學生自然不會不清楚,可就算有社團可以發揚個性,但那也是要從初中開始,而且就算發揚個性,也不可以和周圍的人顯得過於不同,條條框框一大堆限製,對於澤田弘樹這樣的天才來說,這樣的環境確實很不友好。


    見柯南越發動搖,藥師寺涼子接著道:“不過要我說,最有意思的還不是這個,你知道澤田弘樹的母親,也就是樫村忠彬的妻子,她在離婚後為什麽要去阿邁瑞肯麽?”


    柯南搖頭。


    樫村忠彬他知道,自己老爸大學時候的損友,也是“繭”遊戲的開發者……起碼是名義上的開發者,但也隻知道這些,至於說樫村忠彬的妻子,除了推測出她應該姓“澤田”之外,關於她的信息,柯南一概不知,畢竟他老爸雖然和樫村忠彬是大學同學,但兩人畢業這麽久了,平時也不聯係,柯南也是今天第一次見到樫村忠彬,會對他家的情況有所了解才見鬼了。


    “因為她和自己丈夫,不,是前夫的老板勾搭上了。”


    藥師寺涼子非常惡劣地笑了。


    “啊?”


    柯南愣了。


    “就是很簡單的‘上司和部下の妻’的故事,你隨便去一家影像店裏找,都能找到一個專櫃的學習資料,內容非常詳細。”


    藥師寺涼子道。


    柯南很快反應過來,頓時羞紅了臉。


    泉田準一郎看不下去了,他小聲提醒藥師寺涼子:“參事官,請你注意點,這裏都是孩子……”


    “孩子?”


    藥師寺涼子得意得像是偷到了雞的狐狸:“一個孩子要是能聽懂我說的話,那就該拉去打屁股了!”


    這小鬼肯定有問題,一個真正的七歲小鬼聽到她剛才的話要不是一臉疑惑要不就是全無感覺,因為這完全不是他們這個年紀的孩子該理解的東西,但是柯南卻聽懂了,而看他羞赧的反應,像是一個思春期的半大小鬼,不是高中生就是初中生,絕對不會是成年人就是了。


    就在藥師寺涼子想要更近一步試探柯南的時候,突然看到幾個眼熟的身影走入了會場,並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向著員工通道走去。


    “目暮,白鳥,千葉……他們幾個來這裏做什麽?”


    藥師寺涼子蹙眉。


    她可不覺得這三個人是受邀來參加發布會的,如果說以白鳥的身份來說還有可能,但是目暮和千葉顯然沒有這個資格,所以……


    “有案件!”


    藥師寺涼子和柯南異口同聲地道,然後兩人迅速對視了一眼,柯南額頭不由冒出了汗水。


    很顯然,藥師寺涼子已經察覺到了他的異常,甚至想要更進一步地試探他,現在自己最應該做的,就是當個縮頭烏龜,演好一個小孩子,絕對不能在藥師寺涼子再顯露一點異常,但是……


    這可是案件啊!是案件啊!是案件啊!


    柯南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在躁動,在告訴他,目暮警官來了,案件也來了,快去現場尋找線索啊!


    隱藏身份or案件,這是一個艱難地選擇……


    艱難個屁啊!


    幾乎沒有多少猶豫,柯南向著目暮警官離開的方向追去。


    “這個小鬼……”


    藥師寺涼子搖搖頭,然後在柯南行動後也行動了,兩條修長光潔的大長腿一邁,兩步就超越了先行動的柯南。


    泉田準一郎歎氣,他看到目暮警官的時候也預感到有案件發生,心想,警察,尤其是刑警還真不是人幹的,連個休息日都不得清淨。


    但心裏抱怨歸抱怨,泉田準一郎還是很快跟了上去,畢竟如果沒跟上,他事後少不得被藥師寺涼子一頓削。


    見柯南離去,吉田步美有些不開心,畢竟現在的場景在她看來,有點像是柯南和漂亮大姐姐“私奔”了。


    “吉田同學,不要多想,江戶川同學這個樣子一定遇上案子了,不會有其他可能的。”


    一旁的灰原哀對吉田步美道,也算是在安慰她。


    “真的麽?”


    吉田步美有些不確定。


    “當然是真的。”


    灰原哀點頭道。


    毛利蘭就在不遠處,身旁也沒有一個超級大帥哥在和她談笑風生,所以現在能讓柯南這麽火燒火燎的,除了案件之外沒有其他可能。


    “柯南這家夥,又擅自行動,一點都沒有紀律,等他回來,我一定要對他施以團規!”


    小島元太義憤填膺地道,說話的時候視線不時瞄向玲,想看玲的反應。


    玲對柯南的擅自離隊不置可否,畢竟他已經是慣犯了,而且這次有大人陪著,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玲自然也就懶得計較。


    不過等他回來,象征性地懲罰也還是要的,不然他這個樣子隻會讓其他三小隻爭相模仿,之前三小隻跑去跟蹤通緝犯就是例子,她可不想再來一次。


    見玲沒什麽反應,小島元太立刻偃旗息鼓,和圓穀光彥對了一下眼神,頗有些蠢蠢欲動。


    玲冷笑,等他們看到自己之後怎麽懲罰柯南後,他們這些愚蠢的想法就會立刻消失,所以她不急。


    柯南很快回來,而回來的時候,他的胸口多了一樣東西,一個代表著“繭”遊戲首批體驗者資格的徽章。


    他走到玲麵前,對玲道:“玲……團長,我有事情要先遊戲裏,先離開一會,拜托了!”


    玲翻了個白眼,她身為團長,為了不搞特殊化都放棄了徽章,柯南區區一個團員,居然就敢這樣?反了他!


    不過玲也能猜出來,柯南這麽急急忙忙要進“繭”遊戲肯定不是突然對遊戲上癮了,而是想要去遊戲裏尋找什麽,最大的可能就是剛才他追逐而去的案件的線索,所以玲點頭道:“準了,不過之後你要是不意思意思,大家可不會簡單放過你的哦!”


    柯南愣了一下:“意思意思?什麽意思?”


    “你自己領會意思!”


    玲高深莫測地笑道。


    柯南滿頭霧水,但時間不等人,這會兒,會場已經響起了廣播,“繭”遊戲即將開始於公眾麵前的初次運行,工作人員也安全門前一個個檢查孩子們的徽章,將有徽章的孩子帶到遊戲倉裏,為他們佩戴好遊戲設備,柯南來不及細問玲的“意思”到底是什麽意思,急匆匆就向安全門跑去。


    “柯南!”


    本來打算隻做一個旁觀者的毛利蘭看到柯南跑向安全門,不由向前一步,想要追上去,卻想起自己沒有徽章的,去了也隻會被工作人員攔下。


    這時鈴木園子很體貼地將徽章別在了毛利蘭胸前:“給,小哀不玩,我也對這種遊戲完全沒興趣,這徽章若是不用就太浪費了,小蘭要玩得開心點哦!”


    說完又湊近到毛利蘭耳邊,對她耳語道:“最好能和工藤那家夥發生點什麽!”


    “園子!”


    毛利蘭羞赧道。


    “啊,不行哦,遊戲裏麵的事情,外麵的人都可能通過大屏幕看個一清二楚,你要是和工藤發生什麽,你戀t癖的名聲就坐實了!”


    鈴木園子捂嘴道。


    “園子!!!”


    毛利蘭的聲音頓時高了八度。


    “哈哈哈,開玩笑的,小蘭你要玩得愉快哦!”


    鈴木園子大笑道。


    毛利蘭想要給這個損友一點好看,但卻聽到工作人員已經在催促最後幾個體驗者,毛利蘭這才暫時放下計較,快步向安全門走去。


    負責檢查徽章的工作人員看到毛利蘭這個“超齡孩童”愣了下,她記得,體驗者應該全部是小學生或者初中生才對,眼前這個毛利蘭……算了算了,可能隻是發育得好而已,反正她們這邊隻認徽章不認人,隻要毛利蘭胸前佩戴的徽章確實是真貨,那就算出了事情,責任也不是她們的。


    相反,若是她們不讓毛利蘭進去,又或者推三阻四,時候毛利蘭投訴她們,那這個責任她們可就推脫不掉了,於是工作人員隻遲疑了一下,很快就放毛利蘭過安全門了。


    等到全部體驗者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下進入遊戲倉後,“繭”遊戲開始了最後的調試,而這時,藥師寺涼子也回到了會場,而且有意無意地,她特意走到了顏開身旁,眉頭緊鎖地看著展示台上聯通“繭”遊戲的大屏幕。


    “jtr……”


    藥師寺涼子看著大屏幕道,然後像是隨意地問了身旁的顏開一句:“你知道這個三個字幕代表著什麽麽?”


    “呃……你在和我說話?”顏開愣了下,然後順著藥師寺涼子的話道,“雞腿肉?”


    “……”


    藥師寺涼子被噎住了,然後極為惱怒地道:“是jack the ripper!也就是開膛手傑克!你好歹是高中生,這幾個英文不知道麽!”


    “但我是中原人啊,你告訴我幾個字母,我首先想到的肯定是拚音首字母啊!”


    顏開理所當然地道。


    馬蛋,我居然說不出一點反駁的話……


    藥師寺涼子扶額,然後道:“剛才在後台辦公室發生了一起殺人案件,‘繭’遊戲的開發者樫村忠彬不幸遇害。”


    藥師寺涼子突然道。


    “哦,好可怕,趕緊報警啊。”


    顏開用毫無感情的語調棒讀道。


    “……”藥師寺涼子感覺自己又被噎住了,“我就是警察啊!”


    “那警察小姐,請努力破案,保護我們這些無辜平民的安全,謝謝。”


    顏開非常淡定地說著風涼話。


    “……”


    藥師寺涼子覺得,和這人說話,怎麽就這麽容易生氣呢……


    (霞之丘詩羽、薙切繪裏奈為藥師寺涼子的想法點了個讚。)


    藥師寺涼子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對顏開道:“在案發現場,樫村忠彬留下了死亡訊息,就是雞腿肉……啊不,是‘jtr’這三個字母,小蘭家那個小鬼肯定那三個字母代表的就是‘開膛手傑克’,於是就進入遊戲,想要尋找線索,因為‘繭’遊戲的五個遊戲場景中,有一個就是十九世紀的倫敦,‘開膛手傑克’活躍的時期。”


    “……”顏開沉默了會,然後對藥師寺涼子道,“死者是怎麽死的?”


    “被利器刺死的,而且死亡時間極短,就在剛剛,所以凶手一定是這個發布會上的人,而且凶器也來不及處理。”


    藥師寺涼子回答道。


    “這樣的話,與其去遊戲裏破解死者留下的死亡訊息,我覺得不如去牽條警犬過來,反正你都說了,凶手肯定還在發布會,而且凶器也沒有被處理掉,那找條警犬通過血腥味找出凶手不比什麽都強?”


    顏開反問道。


    “……”


    藥師寺涼子再次啞口無言。


    而在這時,一個帶著稚氣的聲音突然響起,傳遍了整個發布會會場。


    “我的名字叫‘諾亞方舟’,遊戲已經無法停止,現實虛擬遊戲‘繭’已經被我完全控製,今天,我將達成我夙願,讓東瀛這個國家……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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