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東瀛,寺院掌管著墓地,生死大事,寺院占了一半,所以寺院在東瀛有著極高的地位,按理說,寺院尤其是哪些有名的寺院,哪怕真的和什麽案件產生牽連,在寺院沒有主動報警之前,警察也是不敢隨便進入寺院的,更加不敢對寺院進行搜查,不然其他不說,警局的警員就該擔心自己先人的墓碑會不會被人吐口水了。


    同樣的,檢察院也出於同樣的顧慮,不會輕易批搜查寺院的搜查令。


    但是這一次,在某神秘力量的作用下,京都府的檢察院居然不怕惹事,不怕山能寺在宗教界的地位,不怕之後產生的輿論影響,以最快的速度給大阪府警察本部批了搜查令,這讓負責帶隊的綾小路文麿有些意氣風發。


    帶頭衝寺院,上一個在東瀛這麽幹的人,好像還是第六天魔王吧?他綾小路文麿這也算是致敬了名人一把!


    有搜查令在手,也有上麵的默許和支持,而且自己本人的背景也非常硬,綾小路文麿衝進山能寺真是一點心理壓力也沒有。


    進入山能寺之後,雖然寺裏的僧人再三阻攔,但也還是讓綾小路文麿他們找到了円海主持的房間,進入之後,綾小路文麿毫不客氣地下令搜查,並讓其他警察守在門外,不要讓其他僧人進來房間,他怕這些僧人為了維護寺院的名譽偷偷帶走證據以掩蓋円海和尚的罪行。


    但很快的,綾小路文麿知道自己多慮了,那些僧人根本不可能帶走證據,不,應該是說證據太多了,那些僧人根本不可能全部帶走!


    當一名警員掀起円海主持房間地板上的榻榻米時,榻榻米下下碼得整整齊齊的“福澤諭吉”讓這名涉世未深的警員的眼珠子都凸了出來。


    這,這是多少錢啊?


    而隨著這名警員的發現,其他榻榻米也被掀開。


    錢,錢,錢,錢,全是錢!


    榻榻米下,一踏踏萬元大鈔碼得整整齊齊,如同地板一樣,這個時候若是有個密集恐懼症的患者出現在這裏,怕不是要當場痊愈!


    綾小路文麿也有些震驚,円海主持的房間不小,這些榻榻米下的萬元大鈔就算隻有一踏厚,那也是好幾億日元,而隨著警員收取“證物”不斷深挖下去,這榻榻米下的錢又豈止是一踏?起碼有四五踏!


    這麽多錢,就連出身上流社會,被同事背地裏稱呼為“貴族警察”的綾小路文麿也沒見過,起碼沒有見過這麽多錢直接擺在眼前,連銀行的金庫一般來說都不會有這麽多錢。


    而就在綾小路文麿為這麽多現金而震驚的時候,負責搜查的警員又有了新發現。


    東瀛崇尚木製建築,尤其是那些古建築,大多是木製的,山能寺是古寺,円海方丈的房間自然也是木製,有警員在搜查的時候發現房間牆壁似乎撬動過的痕跡,直接將牆壁撬開,木質的牆壁落下,露出了背後紙質的牆壁,嗯,由一萬日元的紙鈔堆成的牆壁。


    “這,這,這……”


    綾小路文麿激動了,很好,這下證據確鑿了,確鑿得不能再確鑿了!


    這可真是,字麵意思上的一屋子的錢啊!


    …………………………………………


    經過最終清點,円海主持房間裏的現金超過百億,綾小路文麿不得不調來幾隊荷槍實彈的特警和數十輛防彈車來將這些“物證”護送回警局。


    上百億日元的現金,這比任何證據都能證明,円海主持不是什麽高僧,更加不可能被佛祖接引,不過山能寺的來訪者不僅沒有因為円海主持高僧形象的崩塌而減少,反而更多了。


    廢話,這麽大的瓜可比什麽“高僧”刺激多了。


    而除了訪客之外,那些被“源氏螢”盜走過佛寶的寺院也都收到了円海主持就是“源氏螢”幕後主使者的消息,很快反應過來,就是円海出賣了他們佛寶的情報,才讓“源氏螢”的人得手的。


    要知道,那些寺院的佛寶很多都是秘而不宣的,也就円海是高僧,在東瀛宗教界有著很高的地位,那些寺院才會將自己的佛寶取出給円海鑒賞,外人根本不知道他們寺院裏有這些佛寶。


    那些佛寶很多都是一個寺院裏最寶貴的東西,佛寶丟失之後,有好幾任主持為了謝罪而卸任,更有人因此鬱鬱而終,這都是“源氏螢”的罪過!


    所以在知道円海就是“源氏螢”的幕後主使者之後,那些被偷走佛寶的寺院也不管円海已經死了,而且屍骨未寒,都紛紛跑到山能寺來討要說法。


    看著一大群平時和和氣氣的僧人怒氣衝衝跑進山能寺,顏開微微歎氣,隻希望山能寺的和尚們能堅強點,畢竟現在來的還隻是京都的僧人,大阪和東京的僧人還在趕來的路上,千萬別在他們感到之前就被京都的僧人打死,要留口氣給大阪和東京的僧人泄憤。


    因為之前在“櫻屋”裏見到過山能寺的和尚,主持又是那樣一個人,所以顏開對於山能寺的印象很壞,看到山能寺倒黴,不說一句“活該”已經夠客氣了。


    “原來如此,原來円海主持就是‘源氏螢’的幕後主使者,這樣就說得通了……”


    服部平次摸著下巴道。


    “平次,你說什麽說得通了?”


    遠山和葉好奇道。


    服部平次解釋道:“和葉你之前不是說,那個玉龍寺的主持是“源氏螢”的首領‘義經’麽?但是我調查了一下,發現玉龍寺這些年因為缺少香客,早就已經荒廢了,甚至瀕臨廢寺邊緣,如果玉龍寺的主持真的是‘義經’,他又怎麽可能放任玉龍寺這個樣子呢?”


    “所以,玉龍寺的主持隻是名義上的‘義經’,實際上円海主持才是真正的‘義經’?”


    遠山和葉反應過來道。


    “沒錯,正是這樣!”


    服部平次點頭道。


    “源氏螢”活躍了十二年,哪怕每年隻得手幾次,十二年下來,他們販賣的佛寶也應該有幾十件,哪怕那些佛寶是贓物,銷贓之後他們得到贓款隻是佛寶原有價值的幾分之一,那也是一筆天文數字,要知道,“源氏螢”竊取的佛寶裏,國寶級的佛寶也不是一件兩件,円海主持房間裏的百億日元巨款就足以說明那些佛寶的價值。


    如果玉龍寺的主持真是“義經”,是“源氏螢”的首領,他的寺院又怎麽可能這麽寒酸破敗呢?而且玉龍寺在京都眾多寺院裏處於末流水準,玉龍寺的主持按理說也不太可能知道其他寺院密藏佛寶的下落,但如果真正的“義經”是山能寺的円海主持,那一切就都解釋得通了。


    而円海主持為什麽監守自盜,讓“源氏螢”的人盜走藥師如來佛像,服部平次猜想,應該也是円海主持為了撇情自己嫌疑而設的局,不然總不能其他大寺院都有佛寶被盜,唯獨山能寺什麽事情也沒有吧?


    “哎……”遠山和葉歎氣,“円海主持做這麽多又有什麽用?那麽多錢藏在房間裏他也花不出去,他圖什麽?”


    作為山能寺的主持,円海和尚周圍有太多眼睛,注定他不能去過那種揮金如土的奢靡生活,不然不要說有違他的高僧人設,那些來路不明的錢他也解釋不清。


    這時,在服部平次說円海主持的事情時一直默不作聲的千賀鈴道:“男人圖錢,這還需要什麽理由麽?”


    千賀鈴的話讓服部平次還有遠山和葉她們都愣了一下,不由看向千賀鈴。


    見周圍的人都將目光投向自己,千賀鈴露出一個非常標準的笑容,然後道:“不好意思,說了些奇怪的話。”


    “沒,沒事……千賀小姐你不用在意……”


    服部平次強笑道,不知為什麽,他總覺得自己能從千賀鈴的話中聽出濃濃的幽怨。


    “啊,那不是之前救我那個人麽!”


    遠山和葉突然出聲,伸手指向一個人。


    正琢磨著要不要去山能寺裏看戲的顏開聽到遠山和葉的聲音不由轉頭,然後也注意到了遠山和葉和,當然還有毛利蘭和鈴木園子,以及……


    用幽怨的眼神看著顏開的柯南和服部平次。


    遠山和葉沒有注意到服部平次幽怨的眼神,她丟下服部平次,走到顏開麵前對著顏開重重鞠躬:“謝謝你顏開同學,昨天多虧了你我才得救,真是謝謝你!”


    “不客氣,畢竟我也不能見死不救麽。”


    顏開點頭還禮。


    “不能見死不救……”


    柯南歪著嘴小聲嘀咕了一句。


    “你們這麽看著我幹什麽?”


    顏開注意到了柯南和服部平次的眼神,他有些不解為什麽兩人要這麽看著自己。


    “難道我們不該這麽看著你麽?”


    柯南翻白眼道。


    之前他們闖入大宗師的私宅的時候,顏開可是一句求情的話也沒說,後來好像是替服部平次求情了,但這似乎是出了什麽變故才求的,求的非常不情願的樣子。


    “天地良心,你們的腿難不成是我打斷的?”


    顏開攤手道。


    “……”


    柯南和服部平次都沒說了,不管願不願意,他們都隻能把自己斷腿的原因咬死了是摔斷的,絕對不會和大宗師扯上任何關係,不然他們以後的日子就難過了。


    “還說,這次的事情,你們吃到教訓沒有?”


    顏開問兩人道。


    “當然吃到了……”


    柯南和服部平次不約而同地低下頭看向自己打著石膏的雙腿,然後心有戚戚地道:“我們再也不敢闖……的私宅了!”


    他們不敢說自己闖的是大宗師的私宅,隻能含糊過去。


    “哈,感情你們兩個都還沒知道自己的問題啊!”


    顏開笑了。


    不是不該闖進別人的家,而是不該闖進大宗師的私宅,看來這兩個人是一點教訓也沒吃到,這兩雙腿白斷了!


    “你們兩個先別插嘴!”顏開先是讓柯南和服部平次閉嘴,然後對毛利蘭道,“小蘭,我問你一個問題,如果,我是說如果,你在追逐一個歹徒,在追逐的過程中,歹徒路過一戶人家的院子跑了進去,你該怎麽做?”


    當然是追進去,不然讓歹徒傷害了裏麵的人怎麽辦?


    柯南和服部平次雖然都不能回答,但還在心裏喊道。


    “跑進別人的家裏……”


    突然之間被顏開提問,毛利蘭有些疑惑,但她還是認真思考起來,然後很快給出了答案:“當然是第一時間跑去按門鈴啊!”


    “哈?”


    柯南和服部平次都因為毛利蘭的回答而愣住了。


    按門鈴什麽鬼?偵探的行為守則裏有這一條麽?


    “為什麽?”


    顏開笑了笑道。


    毛利蘭一臉理所當然地道:“因為如果我和歹徒一起跳進入別人家的院子,而裏麵恰巧有人的話,那屋子的主人又該怎麽分辨我和歹徒誰是壞人呢?我們臉上也沒寫誰是好人誰是壞人啊!”


    “所以這個時候我應該去按門鈴才對,屋子裏如果真的有人,我就可以吸引屋主來玄關,然後我和他解釋他的屋子裏進了賊,這樣屋主才會相信我的話。”


    毛利蘭的解釋思路清晰,條理順暢,聽得遠山和葉和鈴木園子連連點頭,也讓柯南和服部平次的臉變得臭臭的,換做他們,他們才不會那麽麻煩。


    “那如果屋子裏沒人,又或者屋主被歹徒挾持了呢?”


    雖然顏開讓柯南閉嘴,但柯南這時還是忍不住向毛利蘭提出了問題。


    “那就報警啊!”


    如果之前還是想了想才回答出顏開的問題,那麽這次麵對柯南的問題,毛利蘭回答起來簡直是不假思索。


    “啊?”


    “啊什麽啊,我不叫警察我還能怎麽樣?”毛利蘭一本正經地道,“我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高中生,如果屋子裏麵沒有人,我私自闖入違法不說,還容易被先一步進入隱藏起來的歹徒利用環境偷襲。如果歹徒已經抓到人質的話,我又不是談判專家,沒辦法說服歹徒放下人質,闖進去之後,我是不顧人質的安危和歹徒搏鬥呢?還是為了人質放棄抵抗自己也成為人質?所以麵對這兩種情況,我都隻有叫警察一個選擇啊!”


    毛利蘭的解釋依舊思路清晰,條理順暢,聽得遠山和葉和鈴木園子再次連連點頭,而柯南和服部平次的臉色……


    算了,不說了。


    顏開笑了笑道:“不愧是小蘭,回答得真好!”


    毛利蘭受到了顏開的誇獎,忍不住俏臉一紅,她也不知道為什麽隻是回答了一個這麽簡單的問題,顏開卻表揚了她。


    “那你呢?你又會怎麽做?”


    柯南忍不住問向顏開。


    毛利蘭是乖寶寶,會這麽回答不足為奇,但是柯南敢肯定,顏開可不是什麽遵紀守法的人,他麵對他說的情況,又該怎麽處理呢?


    “我?”


    顏開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柯南:“額,對不起,我不覺得哪個歹徒有本事能在我眼皮子底下跑到別人家院子裏,如果有,那他去哪裏都問題不大,所以你這問題不成立。”


    “……”柯南。


    對不起,我就不該問你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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