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園祭”的狂歡已經結束,私立神間學校也回歸正常,但是對於伊芙來說卻不是這樣。


    “神間小姐好!”


    “神間小姐你好!”


    “伊芙醬好可愛,不愧是我們學校的神間小姐!”


    通往活動室的路上,隨處可以聽到這些或真心或調侃或跟風的招呼聲,伊芙心中萬分後悔,喜歡安靜的伊芙一點也不想受人矚目。


    早知道就不該參加選美比賽的,都是涼子姐害我!


    伊芙心中頗有怨氣,不過要說她更應該埋怨的人,還得是顏開,如果不是他中途跑路,“神間小姐”這份殊榮怎麽也輪不到她。


    不過現在伊芙想埋怨顏開也找不到人,因為顏開現在不在,他去請假了。


    嗯,他又準備請假了。


    ………………………………


    “雛菊,這是什麽?”


    高聳雄壯的鍾塔之頂,學生會的辦公室,桂雪路看著從信封中倒出來的三枚硬幣有些不解。


    一枚五十円,兩枚一百円,桂雪路覺得這不是發給自己的薪水,而是在罵自己。


    “你在選美比賽時候兼職主持人的薪水啊。”


    桂雛菊很淡定地道。


    因為選美比賽是由學生會承辦的,所以桂雪路兼職的薪水並不由教師係統支付,而是由桂雛菊交給桂雪路。


    “那不是應該有四萬円的麽,怎麽隻有二百五十円!”


    桂雪路怒道。


    她還打算領了薪水後就去居酒屋喝一頓,點幾串燒鳥串解解饞,但是隻有二百五十円能用來幹什麽?罵人麽?


    “……扣除你從我這裏借走的錢之後。”


    桂雛菊淡淡地補充了一句,讓桂雪路瞬間蔫了。


    好吧,她確實在桂雛菊這裏借了不少錢,而且從來沒還過。


    “你就知足吧,你做主持人的薪水才四萬,可遠不夠還你欠我的錢,留給你二百五十円買罐啤酒已經是我大發慈悲了!”


    桂雛菊翻了個白眼道。


    她現在是扣下了桂雪路的薪水不假,但是首先,桂雪路確實欠桂雛菊錢,另外,這些錢最終還是會被桂雪路軟磨硬泡借走,桂雛菊隻是在變相幫桂雪路保管而已,畢竟桂雛菊非常了解自己姐姐,桂雪路手上就不應該有錢,一有錢她就會拿去揮霍。


    桂雪路可憐巴巴地看著桂雛菊:“可是雛菊啊,現在消費稅增加,我常喝的那個牌子啤酒漲價了,兩百五十円不夠,現在要三百円一罐了,要不,你再多給我五十円?”


    “……”桂雛菊強忍著給桂雪路一擊竹刀的衝動,沒好氣地對桂雪路道,“不給!”


    以桂雪路“蹬鼻子上臉”、“打蛇上棍”的性格,桂雛菊如果給這五十円,那接下去桂雪路一定會得寸進尺,再要一串京蔥雞肉串的錢,再要一串五花肉的錢,再要……總之沒完沒了了。


    感覺自己的合理要求比桂雛菊無情拒接,桂雪路怒從心起,對著桂雛菊罵道:“笨蛋笨蛋笨蛋,雛菊是笨蛋……”


    桂雛菊一臉淡定,壓根不理桂雪路的謾罵。


    “……小氣、扣門,居然這麽對自己姐姐,難怪胸部長不大!”


    桂雛菊的眼角噌一下暴起一條青筋,手剛握上身邊的竹刀,知道觸發關鍵詞的桂雪路就已經跑沒影了。


    “哎……”


    桂雛菊放下竹刀,長歎了一口氣。


    我的姐姐啊,你到底什麽時候才能穩重一些啊……


    從學生會鍾塔逃出來後,桂雪路掂了掂手上的三枚硬幣,心中惆悵,難道真的隻能去買便宜一點的啤酒了麽?


    算了算了,有的喝就好,要是再沒有啤酒喝,我就該去涼子老師的醫務室裏偷碘酒喝了。


    桂雪路無奈道。


    就在桂雪路準備去買啤酒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叫住了桂雪路。


    “桂老師,原來你在這裏啊,可讓我好找!”


    桂雪路轉頭,發現叫住自己的人居然是自己班上的學生。


    “是你啊,你找我?”


    桂雪路撓了撓頭道。


    “是的,我有一些私人事情要去處理,想請假幾天,還望假發(紫拉)老師批準。”


    顏開對桂雪路道。


    “不是假發(紫拉)是桂(卡紫拉)!”


    桂雪路惱火道。


    “好的,假發(紫拉)老師。”


    顏開認真道。


    桂雪路扶額,然後對顏開道:“我說你小子啊,怎麽事情這麽多?動不動就請假的……”


    要說自己班上誰請假最多,那肯定是顏開,而且經常就是一請一個禮拜,讓桂雪路頗為頭痛,班上學生的課時,可關係著她的工資啊!


    (ps:雖然桂雪路從來沒有拿到過足額的工資就是了。)


    如果顏開請假理由充分,桂雪路也忍了,但問題是每次請假顏開總是一句“有事”就打發了,具體什麽原因則全然不告訴桂雪路。


    要知道,學生請假要說明是病假還是事假,如果是事假,也要說明是什麽事情,畢竟學校對學生是有監管的責任的,學生要是在請假期間出了什麽事情,學校也是有連帶責任的。


    “嘛,總之就是有事。”


    顏開麵帶微笑道。


    “算了算了,我準了,你滾吧,但是銷假的時間記得提前通知我一聲。”


    桂雪路揮手打發顏開道。


    倒不是她沒有責任心,任由顏開請假,而是理事長那邊和她打過招呼,有關顏開的事情,能給予方便就給予方便,桂雪路可沒膽子得罪理事長,所以抱怨歸抱怨,還是批準了顏開的請假。


    而且她也從自家妹妹那裏知道,顏開的身份不簡單,所以他說有事應該是真有事,而不是請假去玩。


    在桂雪路這裏請到假之後,顏開直接離開了學校,不過沒有走遠,而是來到了學校對麵的咖啡店。


    “歡迎光……臨……”


    咖啡店的店長剛開啟營業模式,看到顏開標誌性的眼鏡後一愣,然後不小心咬到了舌頭。


    該死,怎麽又是這個小鬼!


    “麻煩給我一杯白開水。”


    一杯白開水是吧?


    顏開說話的同時,店長也在心裏念叨了一句,但又不得不堆起笑臉:“好的,請稍後。”


    顏開離開櫃台後,一個穿著服務員服飾,但妝容卻非常時髦的女人道:“店長,他就是你以前經常說的那個總是點一杯開水就坐半天的那個學生麽?”


    “沒錯,就是他。”


    店長點頭道,然後轉身去燒熱水了。


    “還真有這種奇葩啊……”


    服務員小聲嘀咕了一句。


    “就是啊,居然還是那個貴族私立學校的學生……”


    另外一名服務員也跟著嘀咕道。


    “對了,櫻子,你不是有個堂妹在私立神間學校上學,你說她認識這個男生不?”


    那名服務生突然想起什麽道。


    因為時髦服務員的姓氏非常少見,而私立神間學校恰好裏有個非常有名的女學生也是這個姓氏,所以在時髦服務員來咖啡店兼職的第一天,服務員就問過時髦服務員,那個有名的女學生和她是什麽關係,而時髦服務員也沒有隱瞞,說那個女學生是她堂妹。


    “你可別問我,我和我堂妹一點也不熟,我不是說過了麽,我們兩家早幾十年就分家了,也就家裏舉行祭祀的時候見過幾麵,其他的和陌生人一樣。”


    名叫“櫻子”的服務員有些不爽地道。


    雖然是一個姓,但因為自己爺爺沒有練武的資質,所以很早就被分了出去,本家的榮光和她一個分家的女兒有什麽關係?


    就比如現在,她想要一部最新的智能手機隻能利用課餘時間來打工,如果是她那個堂妹的話,恐怕伸伸手就有了。


    兩名服務員閑聊的時候,又有兩名客人走進了咖啡店,其中一人年紀頗大,是位老婦人,用絲巾遮麵,身旁一個年輕女人恭敬地跟在身後,雖然戴著太陽帽和墨鏡,讓人看不清她的樣子,但是氣質和身材都非常好,讓人一看就知道是個大美人。


    “歡迎光臨!”


    兩名服務員忙迎接道,那位老婦人張望了一下,看到顏開已經在了之後,她對兩名服務員道:“我有約了,我先去和他匯合,一會再點單可以麽?”


    兩名服務員迷惑了一下,但還是微微點頭。


    見到老婦人和那年輕女人靠近,顏開懸起身體,向老婦人欠身道:“大嶼老師!”


    老婦人坐到了顏開的對麵,拉下絲巾,露出那張慈祥和藹的臉,正是大嶼麗雪,她笑著對顏開道:“小開,好久不見。”


    “額……是啊,好久不見。”


    顏開點頭道。


    大嶼麗雪在顏開小時候到靖雲山莊做過幾次客,所以哪怕不算“顏如玉”那次,顏開和大嶼麗雪也不算第一次見麵。


    昨天,薛文蓉和霞之丘母坐同一趟飛機回中原去了,臨走前薛文蓉讓顏開和大嶼麗雪見個麵,大嶼麗雪有事要拜托顏開幫忙,當然,顏開答應與否,全憑顏開自己決定,薛文蓉不會強行要求顏開一定要幫助大嶼麗雪,同時給了顏開大嶼麗雪的聯係方式,於是就有了今天的會麵。


    “小開,我知道你不喜歡客套話,所以我就直接說事吧,事情是這樣的……”


    大嶼麗雪將之前和薛文蓉說過的事情對顏開重複了一遍。


    顏開看著默默坐在大嶼麗雪身旁的年輕女人,然後問道:“她就是那個可能會遭遇危險的女歌唱家麽?”


    “是的,她叫秋庭憐子,是最近幾年幾年聲名鵲起的天才女歌唱家,你聽說過她麽?”


    大嶼麗雪向顏開介紹道。


    而秋庭憐子也適時地摘下了頭上的太陽帽和墨鏡,露出了其美麗典雅的臉容,好讓顏開認清自己。


    作為最近幾年頗為活躍的女歌唱家,她在電視上露臉的次數還是挺多了,也拿了不少獎,對音樂感興趣的人應該都認識她才對。


    聽大嶼老師說,今天特意來見的這名少年在音樂方麵有著極高的造詣,屬於圈內人士,所以應該能認出她。


    “哦,原來是秋庭憐子啊……”顏開露出恍然的表情,然後搖頭道,“不認識。”


    秋庭憐子冷漠的臉上不可避免地出現了慍怒的表情。


    這什麽意思?玩她是吧?


    大嶼麗雪笑嗬嗬地做起了和事佬:“不認識也沒關係,現在認識也來得及,小開,憐子她現在正在遭遇不可知的危險,我希望你能保護她一段時間。”


    “大嶼老師,請問一段時間是多少時間?我是學生,應當以學業為主,不可能一直跟在這位秋庭憐子小姐身邊當保鏢。”


    顏開搖頭道。


    “不用多久,也就幾天時間。”大嶼麗雪解釋道,“根據警方調查,這次針對憐子的襲擊應該是因為音樂會,也就是說,隻要安然渡過音樂會,憐子就安全了。”


    “音樂會啊?既然音樂會有危險,那不去參加不就好了麽!”


    顏開說道,按照大嶼麗雪的說法,目前已經有兩個和音樂會相關的人死於爆炸,還有一個人重傷住院,由此可見這場音樂會已經變得非常危險,秋庭憐子實在是沒必要冒著那麽大危險硬是要參加音樂會。


    秋庭憐子蹙眉道:“那是慶祝我老師音樂館開館的音樂會,我是無論如何都要去參加的!”


    “哦,那就祝你好運,反正你是歌唱家吧,隻要喉嚨不啞,在音樂會上缺胳膊少腿也無所謂的對吧?”


    顏開為秋庭憐子送上祝福。


    秋庭憐子惱怒地一拍桌子:“你這人說話怎麽這麽難聽!”


    “是你一開始就沒把我當回事,隻是礙於大嶼老師的麵子所以才不得不來見我的對吧?”


    顏開悠悠道。


    秋庭憐子的消極情緒他在一開始見到她的時候就感覺到了,這個女人自己對自己的安危都滿不在乎,顏開又何必管她死活呢?


    哎,白向假發老師請假了,一會還要回去銷假,麻煩!


    “廢話,你一個高中生能幫我什麽忙?你以為你是高中生偵探麽?”


    秋庭憐子怒視顏開道。


    她確實是看在大嶼麗雪的麵子上才過來見顏開的,可就算如此,她又怎麽可能把自己的生命安全交托到一個還沒成年的高中生身上?


    “……”


    大嶼麗雪扶額,這兩個人啊……她有點後悔向顏開求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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