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樂,別在我朋友的餐廳裏鬧事。”


    顏開扣了扣桌子,阻止神樂找照橋心美的麻煩。


    神樂心中不爽,但是顏開的麵子她是不能不給的,隻能放下袖子,然後對顏開道:“顏開,涼子姐有事找你幫忙……”


    “關我屁事。”


    都沒讓神樂說是什麽忙,顏開就很直接地拒絕了。


    神樂撓了撓頭,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辦。


    她是收了藥師寺涼子的好處來辦事的,要是事情沒辦好……


    想起藥師寺涼子的可怕之處,神樂的身體都顫抖了一下,她可惹不起藥師寺涼子。


    “別這樣麽顏開,大家可是老鄉,你不能不幫我這個老鄉啊!”


    神樂求顏開道。


    “你一開始不是說‘老鄉見老鄉,坑你沒商量’麽?你就當我在坑你這個老鄉吧。”


    顏開淡淡道。


    被顏開用自己以前說過的話堵了回去,神樂嘴角不由抽搐了一下。


    不過沒事,神樂這人有兩個特點,一個叫“堅持”,另外還有一個“不要臉”,合在一起就是“堅持不要臉”。


    顏開拒絕沒關係,她隻要堅持下去總能讓顏開答應下來的。


    於是神樂二話不說,直接抱住了顏開的大腿:“我不管,你必須幫我這個忙!不然我就不放手!”


    論撒潑,她神樂也是專業的!


    顏開的嘴角抽搐了起來,為自己有這種沒皮沒臉的老鄉而感到丟臉,而更加他感到崩潰的是,他試著想要掙脫神樂,結果居然沒有成功!


    夜兔族的驚人體格在神樂身上展現得淋漓盡致,以顏開的武功居然也不能輕易掙脫神樂的束縛。


    “你放手!”


    餐廳裏的人已經開始注意到這邊的動靜,甚至連田所惠、吉野悠姬還有照橋心美都用奇怪的眼神看向顏開。


    “我不放!除非你答應我的要求!”


    神樂一副死都不鬆手的模樣。


    顏開一陣無語。


    他若是真爆發內力,肯定是能將神樂震開的,但這樣搞不好就會傷到神樂,他又不希望如此。


    “說吧,你有什麽事情求我?”


    顏開問道。


    如果不是太麻煩,他覺得還是先答應神樂的請求再說,等到神樂鬆手了,他再好好收拾一下神樂。


    “啊!”神樂剛露出欣喜的表情,突然就撓了撓臉頰,然後一臉茫然地道,“對啊,我要求阿你什麽事來著?涼子姐給我卡的時候我太高興,忘了聽了?”


    “……”


    顏開真像直接一掌打在神樂頭上,看能不能就這樣把神樂打開竅了,但是想想還是算了,要是打了之後變得更傻,這不是要一輩子賴在自己身上了麽?這個險可不敢冒啊!


    “總之是藥師寺涼子有事找我對吧?她現在在哪裏?”


    顏開揉了揉眼睛道。


    就顏開來說,相比於神樂,藥師寺涼子可能還好應付些,畢竟藥師寺涼子沒神樂這麽“堅持不要臉”。


    “我記得涼子姐說她想嚐嚐中原料理,好像去了遠月那什麽第四席的餐廳吧!”


    神樂想了想道。


    雖然將遠月金卡給了神樂,但並不是說藥師寺涼子就不來參加“月饗祭”了,她預約了餐廳,準備在這難得的美食嘉年華裏好好放鬆放鬆。


    “行,我知道了,等我吃完了就去。”


    顏開微微點頭。


    “太好了!”


    神樂高興地鬆開了抱住顏開大腿的手。


    雖然顏開沒答應下來,但他準備去見藥師寺涼子,那神樂的任務就算完成了一半,她可以心安理得地拿著那張遠月金卡去到處吃喝了!


    ………………………………


    “這就是‘十傑’第四席的餐廳麽?光是站在門口就能聞到一股讓人麵紅耳赤的火辣辣的氣味呢!”


    一對衣著得體的中年夫婦站在一間中式裝修的餐廳前發出感歎,剛要進門就被一個光頭攔了下來。


    “兩位客人,請問有預約麽?”


    光頭問這對中年夫婦道。


    “沒有,不過我們可以……”


    “對不起,沒有預約的客人,本餐廳一律不接待,請回吧!”


    光頭不等中年夫婦把話說完就強硬地拒接兩人。


    和去年不同,今年久我照紀及“中原料理研究會”並沒有選擇在中央區開店鋪,而是將店鋪開在了臨山區。


    去年久我照紀已經是中央區營業額第一,今年就算再得一次中央區第一也完全沒有意義,所以他要挑戰臨山區第一的成績,隻有這樣的挑戰才能激起他的鬥誌。


    而既然是臨山區的餐廳,那自然不能和之前一樣走量,隻能走質,所有料理都隻能有久我照紀親自烹飪,所以“中華料理研究會”的那群光頭隻能充當餐廳的服務生,就是一些客人以為來了中華料理餐廳就可以看到旗袍丸子頭的大長腿女服務員,結果漂亮女服務員沒看到,卻看到了一群腦袋鋥亮的光頭,用餐情緒難免受到影響。


    “歡迎光臨,請問……”


    光頭見又有人走進餐廳,剛想問是否有預約,等看清對象後,這個板著臉一副“不管誰來了沒有預約就不讓進”的嚴肅表情立刻變得極盡諂媚:“原來是顏桑,請進請進!”


    來人正是來找藥師寺涼子的顏開。


    雖然一年級的新生並不認識顏開,但是對於遠月的二年級學生來說,顏開這位幫助繪裏奈總帥奪回總帥之位的料理人簡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若是早知道顏開要過來,光頭甚至會喊來其他人拉起橫幅鋪上紅毯表示歡迎。


    麵對光頭的熱情,顏開隻是淡淡地點頭,說了一句:“我找人,不用招待我。”


    然後就一個人走了進去。


    “中原料理研究會”的餐廳並不大,畢竟隻是臨時搭建的學生餐廳,想要做得和真正的高級餐廳一樣是不可能的,更加不會有包廂,顏開一進餐廳就看到坐在窗邊座位上的藥師寺涼子。


    今天的藥師寺涼子隻有一個人,那個大塊頭跟班不在,而就算沒有守護者,豔光四射的藥師寺涼子依舊沒人敢來上前搭訕。


    這不廢話,藥師寺涼子的大名東京上流社會的人誰不知道,活膩了才會去招惹這個瘋女人。


    藥師寺涼子所在的座位是兩人座,顏開也不和藥師寺涼子客氣,直接拉開藥師寺涼子對麵的座位坐了下來。


    見到顏開在自己對麵坐下,藥師寺涼子驚訝了一下神樂的辦事效率。


    她讓神樂去找顏開,一方麵是希望神樂這個“老鄉”的身份可以讓讓顏開變得好說話一些,另一方麵也是給神樂找點事情做,不然平白無故送她好東西她以後做事可就不積極了。


    對於訓狗……咳咳,不,是對於禦下之道,藥師寺涼子可是相當有研究的。


    “說吧,藥師寺師妹,你讓神樂找我有什麽事?如果是師兄妹敘舊的話就算了,我沒那個空閑。”


    顏開坐下後露出營業式的假笑對藥師寺涼子道。


    聽到顏開的話後,藥師寺涼子微微一怔:“神樂沒有告訴你是什麽事情?”


    她還以為神樂已經將事情告訴顏開了,而顏開來這裏也就是表示答應了下來。


    “沒有,她說她忘了聽了。”


    顏開能理解藥師寺涼子心中的崩潰,他剛剛也差點道心碎裂了一下。


    合著事情還沒談妥啊……


    藥師寺涼子一陣失望,但還是盡量做出一副淡定的樣子,斯條慢理地拿起筷子,然後才道:“既然如此,那就先不急著談事情了,這家餐廳是十傑第四席的久我照紀開的,他作的中原料理非常不錯,我們先吃過之後再談吧。”


    “不了,我已經吃過,還是請藥師寺師妹直接說事吧。”


    顏開微笑著道。


    藥師寺涼子隻能放下筷子,同時朝著顏開翻了一個白眼。


    藥師寺涼子很清楚,這貨一口一個“師妹”的,可不是在和自己拉關係,而是在說,他是師兄,輩分比自己高,讓自己說話的時候注意點,別想拿話壓他。


    組織了一下語言,藥師寺涼子緩緩道:“日前,警視廳接到一起報警,一個八歲小孩說,他的母親被一個賣春集團控製,希望我們能去救救他母親。”


    很多人可能會有誤區,覺得東瀛是全世界最大的情色輸出國,愛情動作電影的影響力遍布全球,新宿區又遍地都是風俗店,那東瀛一定是個性交易合法的國家,但實際上不是的,東瀛法律明文規定不允許性交易,av必須打碼也是因為這個原因,隻要在關鍵部位打上馬賽克,就不能證明那是真的,那就是法律允許的,而無碼的影片都是在國外拍攝的,東瀛的法律管不著。


    各種風俗店裏也隻允許風俗女用身體的各個部位取悅客人,絕對不允許本番行為,當然,若是雙方偷著做,沒人看見也就沒人管。


    嗯,在掩耳盜鈴這方麵,東瀛一直是可以的。


    “接到報警後,搜查一課立刻出警,但是很遺憾,搜查一課的警員並沒能在那個小孩說的地方找到任何線索,所以這起報警也就被當做了報假警,警員聯係孩子的監護人教育一番也就是完事了。”


    藥師寺涼子頓了頓,然後才道:“到目前為止,這件事情實際上還算正常。”


    東京三千七百萬的人口,出幾個報假警的熊孩子簡直再正常不過,所以藥師寺涼子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但是很快的,事情開始變得不對勁,那就是,警視廳聯係不上那個小孩的父母。”藥師寺涼子又頓了頓,然後解釋了起來,“準確點說,是那個孩子根本沒有身份,我用警視廳的係統對其進行調查,結果顯示查無此人,聯係了醫院,也沒有任何一個醫院有他的出生證明,他根本就是個黑戶。”


    “按照那個小孩的說法,他從出生起就在那個賣春集團控製的窩點,隻有母親沒有父親,因為他根本不知道他的父親是誰,可能是他母親的客人,也可能是賣春集團裏的某人,總之,他是在賣春集團的據點出生並長大的,在逃出那裏之前,他從來沒有離開過那裏,自然也就不會有出生證明。”


    “因為小孩的黑戶身份,所以他之前的惡作劇也就很可能並不是惡作劇……”


    “等等!”顏開叫停了藥師寺涼子的話,然後道,“藥師寺參事官,雖然案件有點複雜,但這種案件不是你們警察的本職工作麽?我就一普普通通的中原留學生,你找我做什麽?”


    顏開淡淡道。


    讓他打白工,怎麽可能!


    藥師寺涼子對於顏開的回答並不意外,就是對顏開對自己稱呼有些惱火。


    這混蛋中原人,想膈應自己的時候,就叫自己“藥師寺師妹”,現在不想搭理自己,就又管自己叫“藥師寺參事官”,當真可惡!


    “如果隻是普通的事件的話,我也不可能來找你。”藥師寺涼子歎氣道,“就在搜查一課的人準備再次出警,去那個小孩說的地方重新調查一遍的時候,警界的高層向搜查一課施壓,讓他們停止調查,並將那個小孩交出去,說是他威脅到了東瀛的國家安全,必須將其交給他們處理。”


    “一個小孩?還國家安全?”


    顏開忍不住笑了出來。


    明明是想要遮掩什麽,結果連“國家安全”這麽冠冕堂皇的理由也搬出來了,這可真是……


    哦,對了,這裏是東瀛,如果是東瀛的話,那確實什麽都事情都能和“國家安全”扯上關係,當年中原不買東瀛的產品,東瀛還說中原威脅東瀛的“國家安全”呢。


    “然後你們警視廳把人交了?”


    顏開問道。


    “怎麽可能!”


    藥師寺涼子翻白眼道。


    警視廳是她的地盤,她又怎麽可能運行其他人指手畫腳,就算是警察廳的高管也不行!


    “這個案子搜查一課辦不了了,於是就丟給了我,結果我剛準備進行調查,我就被施壓了,他們要我不要再繼續調查下去,不然後果會很嚴重!”


    藥師寺涼子道。


    “連你也會被人施壓?”


    顏開驚訝地道。


    和藥師寺涼子交集多了,他也去詳細了解過這個女人,可以說是把“無法無天”這幾個字刻在了骨子裏,連警視廳總監都可以無視,就她居然也有被人施壓的一天?


    “那天之前,我也想不到連我居然也有被施壓的一天,結果現在居然又被人施壓了一次,還真是有意思呢!”


    藥師寺涼子輕輕一笑,一臉風輕雲淡的樣子,但是顏開卻能感覺到她平淡的表麵下是何等憤怒。


    之前被顏開強行摁下了頭,藥師寺涼子就已經將之視作奇恥大辱了,現在居然又來一次,這讓自尊心奇高的藥師寺涼子如何受得了?


    原本那個小孩的案子隻是一起可有可無的案件,畢竟在東瀛,賣春集團簡直不要太多,藥師寺涼子哪裏管得過來,但是賣春集團背後的保護傘居然這麽迫不及待地跑過來對藥師寺涼子施壓,這就觸到了藥師寺涼子的逆鱗。


    現在,那個小孩已經無關緊要,賣春集團也完全無所謂,她藥師寺涼子純粹是因為咽不下這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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