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島冴子盲目且堅定的回答把來濠征太郎搞懵了。


    不是,你好歹說自己是為了守護弱者,這樣我還能跟你爭個理念什麽的,但你直接無腦站男人這邊,大家還怎麽聊啊!


    來濠征太郎製伏毒島冴子後有些頭痛,他不敢傷害毒島冴子,甚至還不能拿毒島冴子當人質要挾顏開住手。


    畢竟毒島冴子除了是顏開的姘頭之外,還是武器組首領世戲煌臥之助的弟子,拿刀抵在自家首領弟子的脖子上威脅別人住手,這場麵多少有些滑稽,當然,更滑稽的是,武器組首領的弟子在幫著別人打武器組的人,真是淦了!


    而且真要是傷害毒島冴子又或者拿毒島冴子要挾顏開,那顏開可就真的和“暗武”結梁子了。


    雖然來濠征太郎說顏開陰魂不散,但是他也知道,顏開無意和“暗武”發生衝突,隻能算“暗武”和顏開八字犯衝,總是在進行計劃的時候和顏開碰上,但如果來濠征太郎真傷害了毒島冴子,那顏開肯定會開始有目的地爭對“暗武”。


    是,“暗武”有世戲煌臥之助在,可以輕易擊敗顏開,但問題是,如果世戲煌臥之助出手,那便是以大欺小,顏開就有理由搖人,想想顏開身後那一大家子,就算“暗武”已經暗地裏聯係了一些絕頂高手並取得他們的支持,若是“暗武”對上那一大家子,那些已經暗地裏和“暗武”結盟的絕頂高手絕對會第一時間作鳥獸散,和“暗武”劃清界限不說,還要聲討“暗武”,斥責“暗武”不講武德,一百多歲的老同誌居然欺負人家十幾歲的少年,乃是武術界之恥,簡直是臉都不要了!


    所以哪怕心中有氣,覺得“暗武”養出了一隻白眼狼,來濠征太郎也隻能忍了。


    至於說毒島冴子殺了來濠征太郎的手下,來濠征太郎表示問題不大,反正隻是底層成員,就純純的消耗品,死幾個沒什麽好心疼的,反倒是毒島冴子能輕鬆幹掉那些有著劍豪實力的底層成員,看來這一年來她的劍術確實是突飛猛進,首領沒有找錯傳人,就是反骨嚴重了一點。


    而在製伏毒島冴子之後,來濠征太郎喝令手下動作快一點,趕緊把“赤羽刀”收好。


    這次行動來濠征太郎策劃多時,各方麵都準備完全,在熄燈的同時也在現場開啟了信號屏蔽器,守護在會場周圍的保安和警察也已經被製伏,而舉辦展覽的會場又是在比較偏僻的地區,短時間內不會有人發現展覽會出了問題,但時間一旦拖長,總歸容易發生意外。


    不過這些都是次要的,來濠征太郎真正擔心的是裘納薩德撐不住!


    和毒島冴子這個劍豪不同,來濠征太郎是可以非常清楚地看見顏開和裘納薩德的戰鬥的,雖然一開始靠著顏開的忌憚周圍人群而占據了些許便宜,但是在顏開漸漸適應之後,裘納薩德已經開始落入下風了!


    攀爬到會場的石柱上,然後在石柱上猛然下落,雙掌如同爪,挾萬鈞之勢襲向顏開。


    顏開不閃不避,運起馬步,重心下沉,對著上空擊出一掌,和裘納薩德對在了一起。


    大理石地板如同蛛網一般龜裂開來,顏開的雙腳也陷入地麵寸許,而裘納薩德則是如同炮彈一般飛了出去。


    “哈哈哈,利用下落之勢的一招都沒能壓下你,《天殛經》的霸道我算是領教了!”


    裘納薩德一遍吐血一遍狂笑。


    大叔,你悠著點啊,我是要你牽製顏開,可不是真讓你和他死磕!


    來濠征太郎額頭冒汗道。


    “班卡西拉”是眾多武術中少有的擅長叢林戰的武術,而現在會展的環境恰似一片黑暗的森林,顏開的“風雷掌”在這裏受到限製,但是裘納薩德的“班卡西拉”卻可以全力發揮,如果裘納薩德一心拖延,是可以借助現有的環境同顏開展開遊鬥的,但是裘納薩德卻選擇和顏開硬碰硬,就算裘納薩德年紀比顏開大,功力比顏開深厚許多,也還是難以壓住擁有世間最霸道的內功《天殛經》和最剛猛的掌法“風雷掌”的顏開的,剛才的對拚就已經證明了這一點。


    “不過在這裏我們打不進行,我們出去外麵打吧!”


    裘納薩德破開會場的穹頂,一躍而出去到了外麵。


    穹頂被的裘納薩德撞開一個洞,月光和星光從洞口射入會場,給了黑暗的會場一絲光芒,卻讓來濠征太郎眼前一黑。


    放著有利於自己的環境不用,卻偏偏跑到外麵,跑到有利於敵人的環境,果然他就不該相信空手組的人,全特麽是一群坑貨!


    來濠征太郎萬分後悔去找空手組的人幫忙。


    而顏開看到裘納薩德離開會場後沒有猶豫,躍向石柱,然後在石柱上借力,飛身而上,腳尖在吊燈上輕輕一點,嗖一下穿過洞口,同樣來到了穹頂之上。


    裘納薩德衣著單薄,在寒風中咧咧作響,他嘴角還掛著血痕,笑容卻依舊瘋狂。


    “你好像對我太爺爺的武功非常執著……”


    顏開問裘納薩德道。


    靖雲山莊的武功為世人所覬覦,這一點顏開非常清楚,要不是顏飛的個人武力天下無敵,恐怕有的是絕頂高手來敲顏開的悶棍,將顏開抓回去嚴刑逼問靖雲山莊的武功。


    但是相比於靖雲山莊的武功,裘納薩德更加感興趣的,好像是顏靖,這個說實話顏開不是太理解,相比於顏飛,顏靖的存在太過久遠了。


    “那當然,我想看看,到底是什麽樣的力量,辦到了我當年辦不到的事情!”


    裘納薩德對顏開道。


    “?”


    見顏開疑惑,裘納薩德卻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道:“今天來我不是找你閑聊的,所以,還是讓我們手底下見真章吧!”


    “也好。”


    顏開點頭,然後在下一個瞬間,兩人之間的距離像是被剪切掉了一般,原本相距十數米的兩人已經貼臉纏鬥在了一起。


    “風雷掌”大開大合,裘納薩德運起關節技和絞技,想要限製顏開的動作。


    但是裘納薩德剛扣上顏開的手臂,卻發現他那雙可以輕易打穿鋼板的鐵手軟得像是棉花一樣,很輕易就從他的限製中脫離了開來。


    顏開微笑,無論是縮骨功還是軟骨功,他都會一點,想用關節技和絞技困住他,隻能說想法很好,就是有些不切實際。


    雖然不斷失利,不斷在戰鬥中受傷,但是裘納薩德缺越打越是興奮,明明處於下風的人是他才對,卻在因為顏開的難纏而由衷高興。


    對,就是要這樣,就是要這樣!


    戰鬥也不知道持續了多久,隨著顏開接連三掌打在裘納薩德身上,裘納薩德大口吐血,凶悍的氣勢也萎靡了下去,但裘納薩德還是在笑。


    “你雖然勝過了我,但是下麵的人可是已經快把‘赤羽刀’搬空了,所以這一仗是你輸了!”


    裘納薩德捂著胸口道。


    因為裘納薩德的拚命拖延,會場中“暗武”的成員已經將“赤羽刀”搜刮得差不多了,隻要拖到他們離開,那麽這次交鋒依舊是裘納薩德的勝利。


    “……”


    顏開想了想,然後問道:“我為什麽要管那些‘赤羽刀’?”


    他就是陪毒島冴子來看展覽的,現在展覽已經看差不多了,要說“暗武”晚點動手,他和毒島冴子都要回家了,“暗武”不要說是搶“赤羽刀”,把展覽會上的那些玻璃櫃都搬走他也懶得管。


    “……”


    這次輪到裘納薩德沉默了。


    對啊,顏開一開始就沒有表露出要阻攔的意思,是他一開始就衝上去和顏開交手的。


    也是“暗武”的人先入為主,以為隻要顏開出現就一定會幹涉他們的行動,所以在顏開沒有表露傾向之前就想把顏開這個不安定因素排除掉。


    “不過你既然這麽說了,那我要是讓你們把‘赤羽刀’帶走,那好像顯得我無能一樣……既然如此,今天晚上,那些‘赤羽刀’你們‘暗武’一把也別想帶走!”


    顏開舉起右手,伸出食指和中指作劍指狀。


    “你不是一直想要見識我太爺爺的武功麽,那我順便給你看一招我太爺爺當年無意中得來的劍招,嗯,雖然他沒學會就是了。”


    顏開最後半句說得特別輕。


    “什麽劍招?”


    裘納薩德頓時興趣大增。


    “你……用身體感受吧!”


    顏開身上湧現如劍一般鋒銳的氣勢,劍光衝天而起,令裘納薩德不得不全神戒備的。


    與此同時,穹頂之下,會場中,來濠征太郎見手下已經將“赤羽刀”全部搜刮完畢,終於是鬆了口氣。


    很好,隻要裘納薩德再拖延顏開片刻,他就可以帶著這些戰利品安然離開了。


    看了一眼被綁起雙手的毒島冴子,來濠征太郎對其道:“這次的事情,我就不計較了,但是下次……”


    正當來濠征太郎教訓毒島冴子的時候,有手下大喊道:“來濠大人,不好了!”


    來濠征太郎連忙看向那名手下,然後就看到了令他難以置信的一幕。


    那些被手下們收集起來的“赤羽刀”像是活了一般,全部不翼而飛,嗯,字麵意義上的不翼而飛。


    有手下想要去抓飛走的“赤羽刀”,卻被刀上的無形劍氣割傷,雙手鮮血直流。


    來濠征太郎吞了吞口水,以為自己是眼花了,摘下墨跡望去,看到的卻還是數千把“赤羽刀”如同海中的魚群一般,結伴向穹頂飛去。


    密密麻麻的“赤羽刀”洞穿穹頂,在月光之下發出點點寒芒,顏開的劍指指向了裘納薩德,那些“赤羽刀”如同收到命令一般,全都以閃電一般的速度射向裘納薩德。


    裘納薩德大驚,心說我們大家比是武術,你特麽用巫術就過分了啊!


    但他身經百戰的身體還是提他做出了反應,連滾帶爬,用不雅但卻最靈活的方式躲避開那些“赤羽刀”,那些刺空了的“赤羽刀”刺入穹頂之後不再動作,這讓裘納薩德鬆了口氣,但是顏開身後的“赤羽刀”起碼數千把,現在如同加特林一般射向的裘納薩德,哪怕裘納薩德身手再靈活也不免顧此失彼。


    而更要命的是,那些刺空插在地上的“赤羽刀”嚴重限製了裘納薩德的身形,他穿梭在這片刀劍組成的“森林”中時不得不小心小心再小心,不然稍有不慎,鋒利無比的“赤羽刀”就會割傷他的腳,甚至將他整條大腿削斷也未可知。


    終於,穹頂之上不知何時已經插滿了“赤羽刀”,裘納薩德避無可避,隻能鼓起全身內力發出咆哮,將步步緊逼的“赤羽刀”全部震散,被震散的“赤羽刀”飛得漫天都是,最後又插在了穹頂上。


    這個時候裘納薩德已經氣喘籲籲,他雖然功力精深,但到底已經是個七老八十的老人,體力不及年輕的時候,內力又消耗大半,會如此狼狽也是實屬正常,他用力喘氣道:“這些‘赤羽刀’中,可是有不少刀沾染過你同胞的血,那些凶刀,你真的要保護它們麽?”


    當年東瀛四處侵略,武士刀便是東瀛軍隊軍官們的標配,那些軍官揮舞著手中的武士刀,犯下了說不清的罪行,那些武士刀就是他們的罪證。


    當年米軍收繳武士刀,那些東瀛軍官手中的武士刀就是重點對象,低級軍官的武士刀暫且不說,那些高級軍官的武士刀可都是上等品,甚至很多軍官手中的武士刀是天皇禦賜,那些武士刀最後都被鑒定為了“藝術品”得以保留,現在展會上那四千多把“赤羽刀”中,有不少都是當年東瀛軍隊軍官手中染血的屠刀。


    顏麵默不作聲,然後就聽一聲脆響,插在穹頂上的“赤羽刀”中的一把突然斷裂。


    如同多米諾骨牌一樣,在第一聲脆響開始之後,那些“赤羽刀”接連發出脆響,一把一把,一片一片,全都碎裂了開來。


    顏開淡淡地道:“我說了,今天你們別想帶走一把‘赤羽刀’。”


    “……”


    裘納薩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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