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安明貴誌會有危險!”


    禦門涼子立刻急了起來。


    安明貴誌好歹算是她的病人,身為醫生的責任感讓她難以對其的危險視而不見。


    “隻是可能而已,應該是我多想了。隱苗族也可能不會有人跑出來,就算跑出來,他們連護照身份證也沒有,想來東瀛困難重重,而且他們甚至可能連安明貴誌家的地址也不知道。”


    “退一萬步說,就算隱苗族真有人找上門,他們也拿安明貴誌沒什麽辦法,畢竟隱苗族大部分人實際上是普通人,被允許習武和修習蠱術的人少之又少,能練到高深處的,也隻有族長那一支,不會那麽不識大體的。”


    顏開寬慰禦門涼子。


    “學弟啊……”


    霞之丘詩羽突然開口道。


    “什麽事學姐?”


    顏開問道。


    “我在你話裏聞到了濃濃的g的味道,要不,你回那個什麽安明貴誌的家裏去看看?”


    霞之丘詩羽看向顏開道。


    “學姐,你小說寫多了吧,哪有那麽巧的!”


    顏開輕笑道。


    半個小時後,顏開捂住了自己臉。


    ………………………………


    “裏麵的人聽著,把安明貴誌那個賊子交出來!”


    安明宅外,一個穿著jk水手服的嬌俏少女衝著安明宅的大門大喊道。


    少女看上去十六七歲,長得嬌蠻可愛,小巧的臉蛋不施粉黛卻閃動著晶瑩水潤的光澤,像是能掐出水來。


    東京的三月氣候雖然剛開始回暖,但氣溫依舊寒冷,所有人都還穿著長褲長袖,但是這個紮著元氣雙馬尾的少女此時穿著的卻是東瀛女高中生的夏季水手服式校服,露出白得晃眼的胳臂和大腿,小腿搭著一雙鬆垮的泡泡襪,有點東瀛上個世紀流行過的穿搭的感覺。


    “開君,這女孩的日語,口音好像有點怪呢……”


    和顏開一起躲在安明宅外牆角的禦門涼子扭頭看向顏開道。


    水手服少女的日語相當古怪,似乎有著濃濃的中原口音,反正她覺得和顏開的發音挺像的。


    “不要問我!”


    捂著臉的顏開有些煩躁。


    半個小時前,在霞之丘詩羽麵前豎了旗的顏開心中還是覺得有些不安,就準備去安明宅看看情況,如果可以的話,他還想向安明貴誌問明白他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明知會死也要從隱苗族逃出來,結果剛和禦門涼子來到安明宅的附近發現了不對,這讓顏開臉有點痛。


    “和這群賊子說多什麽,阿妹讓開!”


    少女身後,一個絡腮胡的大漢說著漢語讓少女讓開,在少女退開後,大漢雙掌推出,安明宅的大門如同狂風下的窗戶紙,一下子吹了個稀爛。


    “淦!是《天蠶功》!”


    顏開忍不住小聲低呼道。


    絡腮胡大漢一出手,這霸道的功力一下讓顏開認了出來,不正是隱苗族的絕學《天蠶功》麽!


    禦門涼子問顏開:“開君,什麽是《天蠶功》?”


    顏開蹙眉:“這是隱苗族最高深的武功,威力驚人,曆來隻有族長一脈可以修習,也就是說,這次安明家是捅了大簍子了,那個安明貴誌一定是在隱苗族幹了什麽事情,不然不可能出動族長一家的人!”


    還是讓學姐說中了,隱苗族的人居然真的來了,而且是隱苗族中武力最高的族長一脈,少女尚未出手,顏開不知道水手服少女的武功,但那絡腮胡大漢的武功絕對已經“入神”,就算在中原也是少見的高手。


    如果僅僅隻是始亂終棄,反正安明貴誌死定了,族長一脈的人不可能為了補刀跑出來殺安明貴誌泄憤,至於說顏開的猜測,那僅僅隻是猜測,根本做不得數,族長一脈的人更不可能帶頭違反族裏的規矩。


    所以,那小子是在隱苗族犯了什麽事才跑出來的?


    “我們跟上去。”


    見絡腮胡大漢和水手服少女都走進了安明宅,顏開拉上禦門涼子道。


    既然看見了,他必須搞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都什麽事啊……”


    禦門涼子頭大,她跟著顏開來安明宅本來是想采集一些安明貴誌發病時的血液樣本,好驗證一下顏開的猜測,結果誰成想遇上了這一出!


    作為東京上流社會中的一員,安明不是那種頂級財閥,但家裏一樣聘請了一群保鏢,可這些保鏢在絡腮胡大漢和水手服少女手上卻和嬰孩一樣,三兩下子就被解決了。


    元氣活力的水手服少女不出意外也是個武術高手,人高馬大的保鏢在她手上和玩偶一般,都來不及有動作就被水手服少女打倒在地。


    “開君,你還不出手麽?”


    禦門涼子見絡腮胡大漢和水手服少女一路打趴下了安明家很多保鏢,怕他們弄出人命,略帶焦急地對顏開道。


    “這樣不好吧……”顏開蹙眉,“他們現在穩占上風,我現在出手有搶人頭的嫌疑。”


    “……”


    我特麽是讓你幫安明家的人啊喂!


    禦門涼子無語了,但是仔細想想,顏開真要幫手,那也肯定是要幫同為中原人而且上一代頗有淵源的絡腮胡大漢和水手服少女才對,是她糊塗了。


    沒辦法,禦門涼子隻能上去檢查那些被絡腮胡大漢和水手服少女打趴下的保鏢,發現他們都隻是昏迷而已,脈搏強而有力,根本沒受什麽傷。


    這兩人看起來來勢洶洶,下手居然都非常知輕重。


    “涼子老師不用擔心,若是他們真想要弄出人命,我肯定會出手阻止的,畢竟如果他們鬧出人命,事情就不好收場了。”


    顏開對禦門涼子道。


    禦門涼子心中鬆了口氣,她知道顏開這樣說實際上並不是在意安明家的人,而是為了保護絡腮胡大漢和水手服少女,但起碼顏開會保障安明家的人的生命安全,那她也就放心了。


    絡腮胡大漢和水手服少女應該是初次來安明家,但卻像是開了導航一般,略過其他房間,徑直找到了安明貴誌的房間。


    安明貴誌的房間外,水手服少女高抬結實修長的大腿,結結實實踢在了房門上,房門猛然倒下。


    “安明貴誌,你個卑鄙無恥的小人,還不快把東西還回來!”


    水手服少女“開門”之後大喝道。


    安明貴誌的房間裏此時隻有安明夫人在陪伴自己的兒子,她知道自己的兒子時日無多,根本舍不得離開他一步,見水手服少女踢門而入,她護在自己兒子床前大喊道:“我們已經報警了,你們要是不想被警察抓走就趕緊給我滾!”


    家中高價聘請的保鏢沒能攔下絡腮胡大漢和水手服少女,安明夫人隻能搬出警察來威懾兩人,雖然連她本人也不太相信東京那些廢物警察。


    “母親大人,請讓開,這是我的事情……”


    虛弱的安明貴誌艱難地從床上起來。


    連日來的折磨已經讓安明貴誌大變模樣,瘦得皮包骨頭一樣,像是吹口氣就會倒下一般,和往日陽光英俊的模樣有天壤之別。


    看著已經快要認不出的安明貴誌,水手服少女卻一點不同情,因為她知道,這一切都是這個男人自找的,真正無辜的,是明明什麽錯也沒有,卻要遭受和安明貴誌一樣折磨的紅霞姐!


    “噗通”一聲,安明貴誌跪倒在了水手服少女和絡腮胡大漢麵前,安明夫人想要扶起安明貴誌卻被安明貴誌製止。


    “東西我已經賣掉了,這是我自己的決定,和安明家沒有任何關係,我隻有這條命能償還給你們,你要就盡管拿去吧!”


    安明貴誌對水手服少女和絡腮胡大漢土下座道。


    “賣掉了?混蛋,那可是我們祖先的遺物啊!”


    水手服少女大怒,上前一步想要一掌打死這個忘恩負義、始亂終棄的王八蛋,卻被絡腮胡大漢製止。


    那絡腮胡大漢似乎不會日語,直接用漢語對安明貴誌道:“你這小人的命根本一文不值,憑什麽拿來償還我族聖物?而且,你的命是用來償還落日紅霞的命的,你有第二條命來償還我族聖物麽?”


    “我確實沒有第二條命可以賠給你們,但我也確實隻有一條命,石頭叔要是想要,就盡管拿去吧!”


    安明貴誌用漢語回道。


    無恥!


    連躲在房間外的禦門涼子聽了安明貴誌的話也氣憤不已。


    現在事情已經很明確了,為什麽安明貴誌明知是死還要逃出隱苗族,原來是他從隱苗族裏偷走了什麽重要的東西。


    原本禦門涼子還在惋惜安明貴誌年紀輕輕就要死於非命,現在看來他完全是咎由自取,根本一點都不值得同情。


    “安明貴誌,你真是無藥可救了!”


    被安明貴誌叫“石頭叔”的絡腮胡大漢蹙眉,以前在族裏的時候,他怎麽就沒看出這個儀表堂堂的年輕人這麽卑鄙無恥。


    “躲起來的人都出來吧,這樣藏起來有什麽意義麽!”


    絡腮胡大漢一掌擊向數米外的牆壁,牆壁碎裂,卻不是土石,而是木板,牆壁後安明貴誌的父親安明秀喜和一群穿著黑色製服的人藏在裏麵。


    行跡被揭破,安明秀喜從牆後暗室走出,居高臨下地看著絡腮胡大漢:“等了你們這麽多天,終於是讓我等到了你們。無藥可救麽?原本是這樣的,但是既然你們來了,那我兒子終於有救了!”


    “毒是你們下的,你們一定有救我兒子的解藥,若不是貴誌始終不肯透露你們的所在,我早就去中原找你們的麻煩了!”


    絡腮胡大漢冷笑道:“哦,這麽說來,倒應該是我要感謝安明貴誌那個小畜生了?”


    聽絡腮胡大漢叫安明貴誌“小畜生”,安明秀喜每天一蹙,這可一句話把他孩子連同他一起罵進去了啊。


    “永倉隊長,這人私闖民宅,而且威脅我的孩子,請你和你的隊員立刻拿下他們!”


    安明秀喜對身後穿著黑色製服的人道。


    永倉新七點頭,然後抽出腰間的配刀,喝聲道:“拿下他們兩個!”


    永倉新七不懂漢語,不知道幾人間的是非曲直,但就算知道了,絡腮胡大漢和水手服少女強闖安明宅,打傷安明宅的保鏢,這都是證據確鑿的事情,若不是安明秀喜壓著他們,他們一早就要動手了。


    無論是國內的還是國外的,隻要武術家敢傷害普通人,那就是他們“真武組”的敵人,現在是他真武組二番隊長永倉新七登場的時候了!


    然後……


    被絡腮胡大漢一掌打得陷進牆裏扣都扣不下來的永倉新七大喊道:“臥槽點子紮手,快叫增援啊!”


    絡腮胡大漢一出手就將有著劍豪實力的隊長擊敗,“真武組”的二番隊員們都愣住了,他們可從來不知道自己要麵對的是這樣的強敵,安明秀喜明明說對象隻是一群會點莊稼把式的鄉野武夫,這特麽完全不像啊!


    安明秀喜也愣住了,他走了很多關係,花出去很多錢,陪警察廳那個老不要臉的東西在銀座最貴的酒店喝了一晚上,求了半天求來的“真武組”二番隊長居然如此不堪一擊?


    他打心眼裏瞧不起絡腮胡大漢和隱苗族,根本不知道,在幾百年前,隱苗族的先祖是何等魔焰滔天,要說武功傳承,那是一點不比當今中原武術家的各大門派要差分毫。


    二番隊員們雖然遲疑,但任務當前,就算明知必敗,他們在按下最高等級的求救信號之後,也還是提刀殺了上去。


    他們可以死,但不能抹黑“真武組”的榮耀。


    嗯?等等!“真武組”好像快沒了吧?聽說上麵已經要將“真武組”成員編入警視廳係統,打造成為一個全新的組織,我們現在死,會不會沒什麽意義啊?


    心中正在糾結的時候,水手服少女已經衝了上來,健美的雙腿旋風般掃向了“真武組”的二番隊員。


    “真武組”普通隊員中並沒有劍豪的存在,武功已經達到“爐火純青”之境的水手服少女足以應付他們,根本不需要絡腮胡大漢出手。


    水手服少女的修長矯健的大白腿上下翻飛,“真武組”的隊員被踢飛後想要翻身而起,卻意外發現他們的身體纏上了一些白色的絲絮。


    這白色的絲絮看上去很輕薄,二番隊員們用力掙脫,卻發現自己怎麽也掙脫不了。


    顏開默默窺視著房間裏的動靜,在見到二番隊員們身上的白色絲絮後,他像是送了一口氣:“幸好是白色……”


    禦門涼子蹙眉:“開君,為什麽說幸好是白色,黑絲就不可以麽?”


    她本人是黑絲派的。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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