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美麗的小姐,請問你是有什麽苦惱想要尋求我的幫助麽?”毛利小五郎伸手對著提亞悠來了個虛空壁咚,想要先發製人,占據接下去談話中的主導地位。


    但是出乎毛利小五郎的預料,提亞悠被突然靠上來的毛利小五郎嚇了一跳,手上的塑料玫瑰花掉在地上不說,人也下意識向後退去,然後右腳絆到了左腳,慣例一般整個人向後倒了下去。


    毛利小五郎也沒想到自己居然弄巧成拙了,不是說外國女人都很開放的麽?怎麽眼前這個金發碧眼的女人比一般東瀛女人還要靦腆,自己隻不過“稍稍”越線了一點,就把她嚇成這樣。


    不過毛利小五郎倒是不慌,這個時候隻要他能在提亞悠摔倒之前扶住她,最好是扶住她的腰,不讓她摔倒的同時上演如電視中男女主角爛漫邂逅一樣的橋段,四目相對,你儂我儂,到時候說不定提亞悠不僅不會怪罪他,反而會拜倒在他的超凡魅力之下。


    電光火石之間,毛利小五郎已經腦補完一出戀愛大戲,他趕忙大喊道:“危險!”


    然後伸手想要去扶提亞悠那盈盈一握的細腰。


    可就在毛利小五郎就要得手的時候,一雙手突然出現扶住了提亞悠的雙肩,止住了她的仰倒之勢,並在毛利小五郎的手將要碰觸到提亞悠的腰時將提亞悠上身一扭,避開了毛利小五郎的鹹濕之手。


    毛利小五郎手上一空,人也跟著愣了一下,沒能扶住提亞悠的他重心失衡,不由向前跌倒,摔在地上摔了個狗吃屎。


    “呸!呸呸呸!”


    摔倒的同時掀起地上塵土的毛利小五郎此時要多狼狽有多狼狽,不停呸著吃進去的灰塵,打了發蠟的頭發也散了開來,並蒙上了一層灰,而他引以為傲的如同眉毛一般的胡子也變成了灰色,醜了吧唧的。


    “這位大叔,你剛才是冒犯了提亞悠老師沒錯,但也不至於行如此大禮吧?難道說這就是東瀛民族的傳統禮儀?學到了學到了……啊不對,是學不來,學不來!”


    一個很淡定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毛利小五郎仰起頭,看到提亞悠的身後有一個戴眼鏡的少年正扶著她的肩膀,而提亞悠臉頰羞紅,卻並沒有反抗,看起來似乎還有幾分欣喜。


    這特麽應該是我的劇本啊!


    毛利小五郎大怒,他連忙從地上爬起,對顏開喝問道:“喂,你小子是誰啊!還有,快點把這位小姐放開!”


    顏開放開扶著提亞悠的手,從提亞悠身後走了出來,推了推眼鏡,對毛利小五郎道:“我叫顏開,是毛利同學的朋友,有事情來找毛利同學。”


    “來找小蘭的?”


    霎時間,毛利小五郎對顏開的敵意上升到了最大。


    原來又是一隻覬覦我家白菜的豬!


    憤怒的老父親看向顏開的眼神滿滿全是殺意。


    雖然說以東瀛校園氛圍,學生之間早戀是很正常的事情,甚至很多人認為,在高中時期不來一場酸酸甜甜的青澀戀愛等於白上了三年高中,但是毛利小五郎卻非常不願意自己女兒早戀。


    年輕人火氣大,意誌薄弱,為了追求快感往往會不計後果,安全意識也不到位,很容易搞出人命。


    別問他為什麽知道得這麽清楚,因為小蘭就是這麽來的,為此他被妻子妃英裏的父親打了個半死,妃英裏也因為生產耽誤了一年學業,可謂是代價慘痛。


    也正因為如此,他絕對不能讓小蘭走上當年妃英裏的老路,一定要斷絕那些想拱他家白菜的豬的心思!


    顏開有些疑惑,他和毛利小五郎是第一次見麵,毛利小五郎怎麽就對自己有這麽大怨念呢?


    “小蘭不在,你給我離開!”


    毛利小五郎驅趕道。


    “那柯南小朋友呢?”顏開問道,“我們實際上是來找柯南小朋友的。”


    “來找小鬼頭的?”


    毛利小五郎對顏開的敵意稍減,但很快又警覺了起來。


    借著找身邊人的由頭接近對方,這種“項莊舞劍意在沛公”的手段他見得多了,休想欺騙他!


    “……”


    感受著毛利小五郎越來越強的敵意,顏開隻覺眼前這位邋遢的中年大叔簡直不可理喻。


    “小鬼頭也不在,他和小蘭一起出去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你們還是走吧!”


    毛利小五郎不客氣地道。


    實際上毛利蘭隻是去附近的便利店買點東西,很快就會回來,但是他卻故意不說,就是想讓顏開他們失去耐心離開。


    為了趕走顏開,毛利小五郎甚至連和提亞悠相處的機會也放棄了,他的心在滴血,但是為了小蘭,他絕對可以不惜一切!


    “我手機問下毛利同學吧,如果她沒空,那我們再改天來拜訪。”


    顏開拿出手機道。


    糟糕(係馬達)!忘了現在通訊很方便,一個電話一條消息就能聯係上人!


    毛利小五郎大感失策。


    顏開發去的信息很快收到回複,毛利蘭表示她現在在附近便利店,立刻就回來。


    “毛利大叔,毛利同學很快就回會來呢……”


    顏麵露出玩味的笑容對毛利小五郎道。


    “是這樣啊,那你們進來吧。”


    毛利小五郎心底咬牙切齒,卻不得不讓開身體讓顏開和提亞悠進門,不然毛利蘭會來後可不會放過他。


    走進毛利偵探事務所,顏開發現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那就是整個事務所都被收拾的很幹淨,卻唯獨毛利小五郎的辦公桌上堆滿了啤酒罐,煙灰缸上塞滿煙蒂,桌麵上也到處都是煙灰,一些看上去像是文件的紙張被打散隨便放在桌子各處,和煙灰共處,而除了那些文件,辦公桌上還放著很多報紙,不過和被隨意對待的文件不同,這些報紙反而是被疊得整整齊齊的,上麵也沒有煙灰,顏開仔細瞥了一眼,嗯,是賭馬報紙。


    刨除毛利蘭刻意不收拾自己爸爸的辦公桌這一選項,那應該就是這位大叔製造垃圾的速度大大超過了她女兒打掃衛生的速度,這才使得整個事務所就毛利小五郎的辦公桌亂得像個狗窩一樣。


    不對,狗也是不至於這麽不愛幹淨,知道整理自己的狗窩,所以應該是狗窩都沒毛利小五郎的辦公桌亂。


    注意到顏開的目光,毛利小五郎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假咳了一下,對非常殷勤地對提亞悠道:“這位小姐,你需要喝點什麽麽?”


    “不,不用了!”


    提亞悠連連擺手,她有些怕了這個會撲向自己的男人,她的性格就應付不來這樣的人。


    見提亞悠驚慌的表情毛利小五郎就知道自己剛才的表現落在提亞悠心裏簡直是糟透了,他暗自神傷,一時間卻也想不到什麽辦法拉進和提亞悠的關係。


    “毛利大叔,你一個已婚中年男性,這樣對一個年輕姑娘獻殷勤不太好吧?”


    顏開毛利小五郎道。


    毛利小五郎和妻子妃英裏分居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原本還有點好奇原因,但是現在一看,好吧,這樣的老公誰受得了啊,妃英裏會跑也是理所當然的,隻是都分居那麽多年了居然還沒有離婚,是因為小蘭麽?怕小蘭難過,所以才一直拖著不離婚?


    顏開猜測道,但也隻是在腦子裏轉了一下就放棄了,畢竟他對別人的家庭生活沒有插手的權力,更沒有插手的興趣,今天他來是找工藤新一……又或者說現在是叫江戶川柯南的那個小鬼有事。


    沒讓顏開和提亞悠多等,毛利蘭背著江戶川柯南回到了毛利偵探事務所。


    沒錯,是背著。


    當顏開看著毛利蘭背著江戶川柯南進門時還愣了下,但仔細一想,江戶川柯南腿短,確實沒有毛利蘭背著走快。


    “顏開同學,你找新……找柯南是有什麽事麽?”


    毛利蘭放下環保袋,然後讓江戶川柯南從她身上下來,同時滿臉期待地看著顏開。


    雖然變成柯南之後的新一可愛了不少,但是她還是希望柯南能變回新一,因為隻有這樣,隻有這樣……


    毛利蘭臉上浮起一抹紅霞。


    毛利同學這是……跑兩步就累了?這體力不行啊!


    顏開心道。


    女孩子的心思過於難猜,就算顏開能讀出毛利蘭的情緒,但對於這喜悅中夾雜緊張,緊張中帶著一點羞赧,羞赧中又透著一絲絲期待的情緒……哪怕做成扇形統計圖也看不懂呢!


    而毛利小五郎也注意到了毛利蘭臉上的羞紅,他以為小蘭是因為顏開的到來害羞,心中警鈴頓時大作。


    走了一個輕佻傲慢的工藤新一,又來一個不講禮貌的四眼小子麽?這是在玩接力?


    毛利小五郎心裏苦啊!


    顏開看了一眼毛利小五郎,毛利蘭知機,立刻道:“去我房間談吧!”


    “等等!”毛利小五郎當即反對,“有什麽事情不可以這裏說的,非要去你房間裏談,女孩子的房間能讓男生隨便進麽!”


    說完狠狠瞪了顏開一眼。


    男女關係轉變的第一步,往往就是從進入她或他的房間開始的,別問他為什麽知道,問就是經驗。


    “爸爸!”毛利蘭不滿道。


    她現在正著急知道顏開找新一的目的呢,萬一這位據說是生物科學的世界級權威的提亞悠老師已經有了治好新一的方法呢?她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結果了!


    被女兒吼了一句,毛利小五郎委屈得和什麽似的。


    小蘭,我是為你好啊,青春期的男生都是滿腦子x欲的禽獸,別問他為什麽知道,問就是經驗!


    雖然毛利小五郎是毛利蘭的父親,但是作為毛利家的“一家之煮”,掌握了毛利家人的肚子的毛利蘭才是毛利家最有權威的人,平時毛利蘭一直遷就著毛利小五郎,但當毛利蘭真的決心想要做一件事情的時候,毛利小五郎是拿毛利蘭一點辦法也沒有的,所以他隻能眼睜睜看著毛利蘭和顏開已經走進曾經的男性禁區,連毛利小五郎自己都好多年沒有進入過的閨房。


    啥?你說柯南?毛都沒長出來的小鬼算個屁的男性!


    不過好在和毛利蘭一起進她房間的除了顏開,還有那個金發碧眼的大美人提亞悠和小鬼頭柯南,有這兩人在,毛利蘭和顏開應該不會發生什麽事,這也是毛利小五郎最後願意妥協的原因。


    但萬一顏開想招支開兩人和毛利蘭獨處呢?這個不得不防,於是在四人進入毛利蘭的房間後,他就貼在了毛利蘭房間的牆壁上,時刻探聽裏麵的動靜。


    至於說為什麽毛利小五郎對種事情這麽熟,別問,問就是經驗。


    毛利蘭的房間隻有一張椅子,就放著她的書桌前,這是毛利蘭每天溫習功課寫作業時用的。


    四人誰都沒去坐那張椅子,而是席地而坐的。


    毛利蘭和江戶川柯南都是東瀛人,非常熟練地跪坐了下來,提亞悠不習慣跪坐,這種坐法對她一個非東瀛人來說太不友好了,於是她隻能屈腿坐的,最後顏開是盤膝而坐。


    四人都坐下後,顏開對毛利蘭道:“小蘭,你爸爸在外麵偷聽,一會我們說話的時候還是小聲點吧。”


    “爸爸他真是的……”毛利蘭臉上滿是無奈的表情,然後對顏開道,“顏開同學,我爸爸隻是太擔心我了,希望你不要和他一般見識。”


    “沒事,你不用在意。”


    顏開微笑道。


    雖然反應有點過激,行為也頗為可笑,但是顏開卻從毛利小五郎的情緒中讀出了對毛利蘭濃濃的關心,而毛利蘭也是,雖然之前頂了毛利小五郎一句,對心裏依舊對毛利小五郎非常尊敬,一點沒有因為毛利小五郎邋遢的樣子而鄙視他。


    這樣的父女關係在家庭關係淡漠的東瀛可以說是非常少見,起碼在私立神間學校的學園祭和幾次家長會上,顏開看很多學生家長和學生相處時都感覺極為應付,雖然在外人看來是一片父慈女孝,但實際上……嗬嗬。


    哦,對了,自己社團裏還有個一直想刀了自己父親的“孝女”呢。


    相比較來說,毛利蘭和毛利小五郎這樣的簡直可以說是模範父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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