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學誰不好,學學姐……”顏開微微歎氣。


    這副對著自己生氣卻拿自己沒轍的樣子,可不是和學姐一模一樣麽……


    嗯,這麽一想還挺爽的,要不讓她繼續?


    聽顏開說自己像霞之丘詩羽,玲更加繃不住了,但又拿顏開沒辦法。


    一旁的灰原哀有些詫異地看著玲。


    在她,不,是在很多人眼裏,玲一直是個非常乖巧的女孩,學習成績優秀,和同學間的關係也處理得很好,是深受同學和老師信任的委員長,可以說得上是“別人家的小孩”的終極版,連自己的姐姐都時常讓自己和玲學學,別老冷著張臉,要熱情一些,多和小朋友們玩。


    都說了我不是真小鬼,而且我已經十八歲了,再過兩年就成年了好麽!


    灰原哀每次想起這個心裏就有點不爽。


    而玲在和“少年偵探團”那些小鬼混一起的時候,性格方麵好像就有了些變化,比起平時要強勢不少,不然也不會把小島元太團長的位置搶走,雖然就灰原哀觀察,之前“少年偵探團”完全就是以柯南為核心,小島元太這個團長本來就名不副實,反而是玲當上團長後徹底掌握了“少年偵探團”的主導權,也會對犯錯的成員進行懲罰。


    比如某大塊頭成員因為貪吃誤了事,就被她懲罰隻能看著其他人吃好東西,但事後玲還是留了一些吃的給那個大塊頭成員,恩威並施之下,將一群小鬼拿捏的死死的。


    在“少年偵探團”裏的玲,其思維和行為更接近成年人,做事甚至比江戶川那小子都靠譜很多。


    但是現在在顏開麵前,玲會發脾氣也會使小性子,和她之前看到玲的兩個形象都截然不同,怎麽說呢,現在的玲才更接近她這個年齡的小孩應有的樣子。


    顏開這邊在逗弄玲,而藥師寺涼子也在對那個暴發戶中年人發難,像是要把他當做嫌疑人抓起來一樣。


    就在這時,一隊人匆匆趕了過來,為首那人身穿土黃色風衣,頭戴同色的圓邊帽子,身材頗為肥碩,正是東京警視廳搜查一課最身經百戰的警部目暮十三。


    他的身側,一個眼睛閃動精光的男人緊緊跟隨,正是已經脫胎換骨的毛利小五郎。


    重回警隊的他因為十年空窗期,在警階上仍是警部補,而且還成為了曾經的同事的手下,不過他卻沒有覺得不甘。


    怨天尤人,自怨自艾,這些事情他陷在泥潭裏的時候已經怨夠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樣的行為沒有任何意義,與其不甘,不如把這份不甘轉化為前進的動力,我毛利小五郎一定要成為配得上妃英裏的男人,還要成為讓小蘭說出去覺得有麵子的父親!


    目暮十三沉著臉走入會場,剛剛他趕到杯戶城市飯店,卻被酒店的人告知已經有警察來了,而且很年輕。


    這是哪來的新人警察,居然這麽沒禮貌,隨便插手別人的案子!


    自己的案子被人截胡了,就算平時一副老好人樣子的目暮十三也不禁有些生氣。


    等到來到會場,隨便一掃,目暮十三立刻發現了無論在哪裏都會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的藥師寺涼子,到嘴邊的嗬斥的話立刻咽了下去,手一抬,對著藥師寺涼子敬禮道:“參事官!”


    目暮十三身後的警員們也都認出了警視廳裏最不能招惹的人,都齊刷刷向藥師寺涼子敬禮:“參事官!”


    藥師寺涼子掃了目暮十三他們一眼,卻沒有看到自己想要見到的人,隻能對這目暮十三他們微微點頭,然後繼續對著那個暴發戶中年人胡攪蠻纏。


    被藥師寺涼子糾纏不休的暴發戶中年人精神都快衰弱了,見到一群看上去很正經的警察過來,還以為是救星,結果他們一句參事官直接把暴發戶中年人心打落到了穀底。


    他確實不知道藥師寺涼子是誰,但是他好歹還是知道一些警察的官職的,不管藥師寺涼子是警視廳那個部的參事官,都絕對是這個部門實權前幾的人物,能擔任參事官一職的警察,警階起碼也是警視正,而且還這麽年輕,背後肯定有貴人相助,這樣的人可不是他可以得罪得起的。


    一下子,他好像明白為什麽剛才自己周圍的人都要躲開他了。


    “目暮,你來得正好,這人是本案件的重要嫌疑人,你把他帶回警視廳進行審問吧!”


    藥師寺涼子對目暮十三道。


    “呃……遵命,參事官!”


    雖然都還沒搞清楚案件到底是怎麽回事,但是官大一級壓死人,目暮十三就算心裏迷糊也隻能應下來。


    目暮十三的直接退讓讓毛利小五郎有些蹙眉,他小聲對目暮十三道:“目暮警官,我們就不走與喜愛流程?”


    剛來警視廳沒多就的毛利小五郎可不知道藥師寺涼子的厲害(各種層麵上的厲害),對於藥師寺涼子


    目暮十三翻著白眼道:“我倒是想,但問題是我敢麽?”


    論警階,目暮十三是警部,而藥師寺涼子是警視,藥師寺涼子比目暮十三高一階,論職位,目暮十三是刑事部搜查一課強行犯搜查三係係長,藥師寺涼子是刑事部參事官,藥師寺涼子的職位比目暮十三的頂頭上司鬆本管理官都要高,試問以東瀛職場的氛圍,目暮十三敢對藥師寺涼子的話提出半點異議麽?


    而且就算目暮十三不想承認,但目前警視廳裏破案能力最高的人就是藥師寺涼子,對於她的命令,雖然有些不合規矩,但是目暮十三還下意識遵從了,畢竟破案最重要麽!


    “喂,警官大人,你不是在說笑吧?我就隨口說了句話,你就要把我帶去警察局調查,這也太過分了吧!”


    暴發戶中年人顯然不想被帶到警視廳去,雖然他自覺沒有殺人,不怕查,但是他怕警方找不出凶手,又不肯將這起命案認定為意外,非要找個人背鍋,那他不是冤死了!


    “沒有說笑,你等著被好好招待吧!”


    藥師寺涼子譏笑地看著暴發戶中年人,好像是認定他了一般。


    就在暴發戶中年人額頭冒汗的時候,從剛才就消失不見的泉田準一郎領著一身教師職裝的艾斯德斯走入了會場。


    看到艾斯德斯來了後,藥師寺涼子心中大定,從剛才開始就極度緊張的神經鬆緩了下來,她甚至有空開玩笑道:“艾斯德斯,雖然你說過自己現在是老師,而且現在也穿著教師的職裝,但我還是很難想象你當老師的樣子,話說,你是怎麽對付不聽話的學生的?”


    是直接打死麽?


    如果是艾斯德斯的話,藥師寺涼子覺得這一點也不違和。


    “怎麽可能,當然是好好調教咯!”


    艾斯德斯甩了一下教鞭道。


    因為來得匆忙,她甚至來不及帶上她的細劍,隻拿了一根教鞭,不過對艾斯德斯來說,教鞭和細劍也不是太有的差別,一樣可以用來殺人。


    “調教麽?”


    藥師寺涼子嘴角抽動了一下,艾斯德斯的調教,那可是會死人的,真是為她的學生默哀啊!


    “話說,你這麽著急要我來,是有什麽難對付的人要我殺麽?”


    艾斯德斯興趣盎然地道。


    “很遺憾,這次我來讓來不是讓你殺人,而是希望你幫我護送一個人。”


    藥師寺涼子對艾斯德斯道。


    雖然自己逮捕枡山憲三後未必會有人來劫殺,但這次事關重大,藥師寺涼子也不得不做最壞的打算,她實在是太好奇了,能同時被公安和特搜部盯上的組織,其背後到底隱藏著多麽巨大的黑幕?這或許會是她遇到過的最大的案子。


    “護送?”


    艾斯德斯蹙眉,她可不喜歡保護人,殺人倒是非常樂意。


    “別這幅表情麽……”藥師寺涼子頭痛,這個艾斯德斯,實力確實沒得說,但這嗜殺成性的性格也確實是糟糕,連她都隱隱有些駕馭不了的樣子。


    “喂喂喂,可是推掉了可愛的學生的社團活動趕過來的,你這樣也太掃我興了……”


    艾斯德斯一副很失望的樣子。


    “社團活動?”


    這個詞和艾斯德斯可真是一點都不搭,也難怪藥師寺涼子會一臉疑惑。


    “嗯,我沒告訴過你麽,我是學校裏某社團的知道老師。”


    艾斯德斯一臉自得地對藥師寺涼子道。


    “哪個學生這麽不要命,敢來你的社團?”


    藥師寺涼子可不相信,艾斯德斯在學校裏會是一副溫和善良的老師形象,學生進她的社團這不是不要命了麽。


    呃,不過青春期的男生麽,下麵那活兒代替大腦思考的時候居多,在荷爾蒙的驅使下,做出什麽不要命的蠢事也大有可能。


    “藥師寺你真是的,這是什麽話,我對社團裏的學生態度還是很好的。”


    艾斯德斯笑著道,然後補充了一句:“另外我也打不過他。”


    “艾斯德斯你什麽時候學會開玩笑了,你還能打不過一群學生……”藥師寺涼子剛要笑出聲,然後猛地轉頭看向一旁看戲的顏開。


    “你社團裏的學生,是他?”


    藥師寺涼子用眼神示意道。


    “不然呢?”艾斯德斯笑笑道,“不過顏開同學還真是不老實,說是有急事要離開,結果居然跑來這裏玩了,還帶兩個小孩,看起來玩得很愉快呢!”


    所以說,顏開來這裏不是偶然?


    藥師寺涼子一下子想到了很多,但是現在她沒這個時間慢慢想了,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轉頭看向那個被晾在一邊的暴發戶中年人,變臉道:“我想了想,你確實不像犯人,這裏沒你事了,你可以滾了。”


    “啊?這可是你說的,我走了啊!”


    暴發戶中年人明顯愣了一下,但緊隨而來的就是逃過一劫的喜悅,他也不敢說藥師寺涼子這是在戲弄他,他要向警視廳投訴,生怕藥師寺涼子又改變主意,連忙向酒店外跑去。


    這追憶會他不參加了,沒結交到什麽大人物不說,還差點被當犯人抓起來,馬蛋真是晦氣!


    “參事官,你這是弄的哪一出啊?”


    藥師寺涼子的出爾反爾不僅讓那個暴發戶中年人一臉懵逼,連目暮十三也是極為不解。


    就算是警察也不能這樣胡鬧啊!


    “很簡單,因為我已經找到了真正的犯人,真正的犯人就是……”藥師寺涼子玉手一指,指向了自以為置身事外的枡山憲三。


    “我?”


    枡山憲三一愣,不明白藥師寺涼子是怎麽知道他就是凶手的,明明他一點破綻都沒露出來。


    他左右看了看,確認自己身邊沒有緊挨著誰,也確定自己沒有擋著誰,所以藥師寺涼子指名的凶手確確實實就是他,枡山憲三苦笑著道:“藥師寺小姐,你這樣空口白牙就說我是犯人,這可不是警察應該做的事情。”


    枡山憲三不是那個剛剛邁入東瀛上流社會還沒站穩腳跟,無論自身實力還是人脈都非常欠缺的暴發戶中年人,他可是枡山汽車公司的社長,在財經界也算割據一方的大人物,在政界也有著深厚的人脈,就算藥師寺涼子也不可能在沒有鐵證的情況下對他怎麽樣,所以枡山憲三臉上雖然帶著苦笑,但內心還是有恃無恐,這一臉苦笑反而襯出了藥師寺涼子的無理取鬧。


    “空口白牙?並不是這樣哦!”


    藥師寺涼子走到顏開之前指過的那個攝影師身前,在對方愣神的時候一把將掛在他胸前的攝像機拿了過來。


    “等等,你不能看!”


    攝影師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藥師寺涼子已經他的攝像機打開,並在裏麵查找她想要的照片。


    也不知道為什麽,雖然不爽顏開,但是藥師寺涼子對於顏開的話卻極為信任,顏開說這個攝影師拍下了枡山憲三殺人的場景,就毫無保留地相信了他的話。


    查看照片的過程中,藥師寺涼子詫異地抬頭看了一眼那個攝影師,把攝影師看得一陣心虛,也不敢再說話了。


    原因很簡單,相機裏麵確實追憶會上賓客們的照片,但除了正常角度之外,還有很多偷拍角度的照片,也就是說,這個攝影師並非追憶會請來的攝影師,而是偷偷混進來的狗仔。


    酒卷昭氏是世界知名的大導演,他的追憶會上,不僅是東瀛本國的演藝圈名人,連很多和酒卷昭氏有過合作的外國影星也有參加,比如那個奧斯卡獎獲得者克麗絲·溫亞德,這對那些靠娛樂新聞為生的狗仔來說簡直是一場盛宴,豈能錯過?自然是千方百計想要混進來的,當然,追憶會的組織者也是知道這一點的,所以防狗仔防得非常嚴格,卻不想還是有一條漏網之魚混了進來,而且還偽裝成了組織方人員。


    不過藥師寺涼子現在沒時間理會這個,她需要的是證明枡山憲三殺人的證據。


    很快,藥師寺涼子就找到了她要的證據,看到這張照片後她忍不住笑了。


    照片上著名音樂製作人樽見直哉和直木獎獲得者南條實果緊緊摟在一起,並深情地四目相對。


    應該是覺得當時現場一片漆黑,於是兩人也不擔心被人發現,開始進行一些肆無忌憚的活動。


    無論樽見直哉還是南條實果都是大名人,兩人的戀情一旦公布,確實是一件值得上娛樂新聞頭條的大新聞,但這不是藥師寺涼子關心的事情,照片的一角,枡山憲三舉槍對準天花板的樣子也被清晰地拍了下來。


    嗬嗬,看來這次是被這些娛樂記者幫了一把呢!


    藥師寺涼子笑著道,看來以後有記者找自己采訪的時候……應該狠狠趕走他們,一群壞事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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