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泉州大帳內,王子軒與吳用對坐。


    “看來天年那邊進行的很順利。”王子軒說道。


    “對林閣主來說,想要攻破楚國三關六塞都隻不過是時間問題,唯一的難題就是三關中的最後一關固甲關。”


    “以儒家如今在楚國的勢力來看,如果儒家願意幫助林閣主那麽固甲關根本不會是問題。”


    吳用為王子軒詳細分析林爭麵前的困難。


    “儒家與天年有約在先,如果天年進攻楚國儒家要全力相助。”王子軒說道。


    “問題在於儒家在擁有了如今的勢力後是否還願意幫助林閣主。”吳用說道。


    “不必擔心。”王子軒聽聞邊關戰號聲起,一邊站起身一邊說道:“讓天年自己去處理吧,他有這個能力。”


    “觀泉有鳳鳴傳出的事情傳得怎麽樣了?”王子軒問吳用。


    “在商朝卷起了巨大風浪,近日已經有許多身份不明之人進入觀泉。”吳用點頭,隻要是與鳳有關很輕易便能夠在商場卷起巨大風浪。


    “鳳命精魂的事情可以泄露給商朝了,記得要帶著周朝準備動用重兵平定西域這條消息。”


    “商朝會信嗎?”吳用不解,這樣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計策何其粗糙,與王子軒平時所用計策相差甚遠。


    “他們會來的。”王子軒奸詐一笑,帶著大風劍走出大帳。


    吳用點點頭,目送王子軒穿好戰甲走出大帳,想起王子軒那奸詐笑容吳用心中恍然大悟,原來這是王子軒對商朝使用的一場陽謀,商朝追尋鳳命精魂多年,不管如何都回來觀泉查探。


    想到這裏,吳用暗歎,自己家這位閣主心思跳躍,比之自己這固守的思想,高明了不知多少。


    “亦真亦假才最難分辨。”


    吳用讚歎一聲,默默起身去辦理此事。


    另一邊,沈悅亭帶著三千人來到隔壁思州境內招兵,思州城主早已對此見怪不怪,出麵與沈悅亭客套了幾句便命人將招兵一事登榜。


    不過沈悅亭等候多日也不見多少人來登記,於是隻好命手下人去城中設立檔口。不到半日時間便已招收近千人,而運州城城主便來到軍營中與沈悅亭商議。


    “沈老弟啊。”思州城城主是一名看起來精明能幹的中年男子。


    男子進入大帳便熱絡的與沈悅亭攀談。


    “韓城主。”沈悅亭抱拳笑道:“坐。”


    “韓城主來我這裏有何貴幹啊?”沈悅亭笑著問道。


    “我今日在城中遊行,發現城內多出有軍人招兵,造成居民紮堆聚眾影響了城中秩序……”韓城主眼神中有委婉之意說道。


    “韓城主放心,過不了幾日我便帶人離開,不會影響太久。”沈悅亭含笑賠罪道。


    “沈統領誤解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並非是不能在城內設檔口,而是需要交檔口錢。”韓城主見沈悅亭沒有聽懂,於是講的更加直白。


    “檔口錢?”沈悅亭聞言一愣,隨即明白韓城主是在跟自己要賄賂啊。


    換做以前,沈悅亭定然將這城主綁了,但是下一次再來招兵豈不要跑的更遠?


    沈悅亭想起自己因為衝動犯下的種種,耐著性子笑道:“韓城主放心,這次招兵可是為了楚國防線,等我把人帶回去自然有銀子送來。”


    “那我就靜候沈老弟佳音了。”韓城主哈哈一笑,轉身離開。


    沈悅亭看著韓城主的背影,心中疑惑他竟然毫不擔心自己不將錢財送來,隨後沈悅亭似乎摸到了這個世界運轉的規律自嘲道:“畢竟我下次還是要來這裏招兵嘛。”


    “閣主不快樂。”沈悅亭坐在大帳中想明白了曾經種種。


    運州城兵營內,閻良正式接管第二營,也就是在閻良接管之後,營內竟出現了許多懈怠的現象。


    閻良站在練兵場高台上上,居高臨下俯瞰整個練兵場,這樣看去誰在認真訓練,誰在偷奸耍滑看的一清二楚。


    閻良發現懈怠現象多出現在小隊身上很少出現個別,這樣一來閻良心中便知道大體是怎麽回事,將這些小隊記下之後便離開了練兵場。


    另一處大型練兵場上,林爭正坐在高台上靜靜看著下方十五萬人對著木頭人揮舞手中兵器,眼神中流露出不知是滿意還是失望的複雜。


    “大人。”閻良拿著名冊出現在林爭身後。


    “何事?”林爭回頭問道。


    “這是第二營中懈怠練兵之人的名冊,名冊中大多是同一小隊之人,屬下認為是有人起了帶頭作用,隻要將這帶頭之人斬了,剩下士兵也就能夠回歸正軌。”閻良分析道。


    “不錯。”林爭點頭,閻良的分析有理有據而且合理,很大可能是這樣的情況:“既然分析清楚了又來找我做什麽?”


    “請大人執法。”閻良將名冊遞給林爭。


    林爭則輕輕將名冊推了回去:“那是你的兵營,該怎麽來就怎麽來,我隻會在你做錯的時候罰你,但是前提你要做錯。”


    閻良拿著名冊點點頭,轉身離開了林爭的練兵場。


    夜裏,萬籟俱寂,士兵們經曆一天的訓練都是有些疲憊,有些帳篷內已經傳出了震天鼾聲。


    閻良隻身一人在許多帳篷中穿行著,按照名冊上的記載,閻良一個一個尋找著那些懈怠練兵的小隊,一人懈怠就會傳染全隊,一隊懈怠就會傳染全軍,此等大事勢必要將其扼殺在苗頭中。


    終於閻良找到了第一個帳篷,閻良站在帳外,隱隱聽見其中的交談聲。


    “什麽狗屁天師閣,一來就加重這麽多訓練,梁統領在的時候一天隻訓練一個時辰,之後時間自由分配,那個時候多痛快。”


    “不就是一個犯了叛國罪的天師閣,當年沒有被朝廷剿滅如今還死灰複燃了。”


    “就是!犯了叛國罪發天師閣,老子憑什麽要聽他的,老子就不認真訓練,我看他能把我們怎麽樣。”


    “法不責眾,有張哥罩著,我們怕什麽,就不認真訓練。”


    “放心,既然做了你們隊長,我肯定對你們負責到底!”


    “你要對誰負責到底?”閻良聽罷,終於是按耐不住走進帳篷中。


    那尚還吹牛的張姓男子見閻良持劍走入,整個人都呆愣在原地。


    “大,大人,我們就是訓練一天太累了吹吹牛,沒必要拔劍吧?”張姓男子吞了口口水,顫顫巍巍的站在原地。


    “太累了?”閻良冷哼:“別人出十槍你們出三槍,也好意思在我這喊累?”


    “大人,大人,我們明天開始一定好好訓練,不不,我們從現在開始,我們這就去練兵場訓練,大人您放過我們吧。”張姓男子還想求饒。


    閻良卻絲毫不為所動:“禍亂軍心者,殺無赦。”


    話罷,也不見閻良出劍,張姓男子立刻人頭落地。


    “此地你們收拾幹淨,自行推舉出一名隊長,明日我若再見到你們懈怠訓練,便與你們的張哥團圓吧。”


    “還有,不要再讓我聽到你們說天師閣的壞話!”


    閻良冷哼一聲,嚇得剩餘十人全身顫抖不住點頭,閻良這才離開帳篷。


    一夜功夫,閻良夜探十七間帳篷,殺了二十餘名士兵,以立軍心。


    第二日,閻良再站在練兵場高台上扶著扶手俯瞰整個練兵場,這一次士兵們井然有序,絕無任何一個人懈怠訓練,操練起來那叫一個賞心悅目。


    沈悅亭這邊招兵總體來說還算順利,此地城主也算拿錢辦事,不僅專門派人挨家挨戶詢問人家是否有當兵意願還在菜市場大肆宣揚。


    隻是有些年輕小夥子因為受到鼓動一腔熱血的前來投軍,之後又與家人在招兵場撕鬧,引來一些負麵。


    換做以前,沈悅亭定然一紙令下讓那些年輕小夥子回去,但是如今他明白了林爭背著這幾乎分崩離析發天師閣走到現在的種種困難,也明白越早進軍楚國對天師閣的好處越大,為了避免夜長夢多沈悅亭堅決不然登記了名字的人離開。


    但是沈悅亭卻也因此收到了種種罵名。


    “他們在外麵罵我?”沈悅亭坐在大帳中,聽聞手下令官說軍營外聚集了大量民眾聲討自己不禁一笑。


    “罵就罵吧。但是劃好界限,擅闖兵營者,殺無赦。登記逃離者與逃兵同罪。”


    “是。”那令官看見自己家副統領這副冷酷模樣都是有些膽寒,慌忙點頭走出大帳。


    “沈老弟?”思州城城主韓城主再度來到兵營。


    “原來的韓老哥,不知在此來訪有何貴幹?”沈悅亭笑臉問道,但是也心知肚明對方定然是找了其他由頭來找自己索要錢財。


    “也沒什麽大事,就是近日有許多人在城中大鬧,甚至有些人動用關係找到了我,這些人都是我城主府上的各個要職,他們的子女一時衝動,但我這城主府總要運轉不是?”


    韓城主有些不好意思說道。


    “韓老哥,我家那位大人脾氣可不太好,原本三十萬大軍竟然足足差了三萬人,你說氣不氣人?既耽誤了又要重整軍心,這時候給他添堵可無異於找死啊。”沈悅亭說道:“要職沒了可以再招,但是命沒了,可就什麽都沒了。”


    沈悅亭站起身拍了拍韓城主的肩膀:“錢我給你加三成,你回去將他們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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