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朝極北之地氣候嚴寒,皚皚白雪經年不化,覆蓋無垠山脈連綿不絕,似白玉雕山巧奪天工,六千米絕顛觀萬裏白雲氣象萬千,這就是九州第一山昆侖山。


    昆侖三聖步伐散漫閑庭信步走在這重巒疊嶂的綿延山脈之中,有一口仙人氣護著即使是身著單衣走在這冰天雪地也絲毫不覺得寒冷。


    但是他們三人不懼不代表林爭也不懼,林爭一身戰袍早就被孔若鈞修理得千瘡百孔,又沒有一口仙人氣護著早已是凍的嘴唇發紫上下兩排牙齒相互打顫。


    而昆侖三聖似乎有意如此,絲毫不管林爭狀況如何,你一言我一語相談甚歡。


    “這下好了,不僅帶回了陰虎符與閻良,竟然連天師閣的小家夥也帶回來了,這一下我看誰還敢說我昆侖山是五大道統之末!”秦知春扛著昏迷的閻良。


    閻良肩膀上的傷口已經包紮過了,畢竟昆侖三聖要的是活著的閻良而不是一具屍體,但是為了不叫閻良繼續折騰所以三人也是走一段路便喂閻良一些秘藥,所以閻良至今也沒有醒過來。


    林爭臉龐發紫嘴唇已經開始翻白,此時他隻覺得全身血液都凝結成了冰塊,這樣的痛苦無論是誰都不會再想經曆第二次。


    “小家夥,我昆侖山可是九州第一山,日出有紫霞日落有赤霞,隻可惜現在是晌午時分,不讓一定讓你好好欣賞欣賞。”孔若鈞伸手拍了拍林爭的臉頰,發現林爭連身體都凍硬了心知時候差不多了,於是將林爭丟在雪地之中。


    “小家夥,你現在乖乖將觀天冊交出來我就帶你去山上烤烤溫暖的火爐如何啊?”孔若鈞甚至昆侖山冰天雪地的厲害,那是一種要將骨髓都凍成冰晶的恐怖寒冷,即便林爭隻差一步就能成為仙人撫頂那也絕對是扛不住這天寒地凍的。


    林爭的意識與身體好似分隔來,聽見孔若鈞說起火爐,他的腦海立刻浮現出火爐的景象,泥爐中燒的通紅的木炭傳來劈啪聲,燒開的熱水中浸泡著裝滿了酒的瓷瓶,這溫暖的景象立刻讓林爭本能的點頭。


    “好!”孔若鈞見林爭點頭立刻喜笑顏開:“你現在將觀天冊的心法說出來兩句,我立刻就帶你飛回去考火爐!”


    林爭張開嘴,但是最後的一點意識卻牢牢的把控住自己,盡管身體對溫暖的渴望已經達到極限,但是他的意識始終沒有鬆懈。


    孔若鈞不說洗耳恭聽卻也是麵露期待的看著林爭,但是等了半晌卻不見林爭吐出一字,再去拍打林爭的臉頰時發現林爭已經凍昏了過去。


    “嘿!”孔若鈞不滿的皺起眉頭:“這小輩修為太差,竟然是剛剛才踏入命格修為,真不知道羽書跟張狂那樣逆天的人物是怎麽教出來這個廢物的。”


    許經年聽見孔若鈞如此評價林爭輕輕搖了搖頭:“我看這小娃娃可不簡單,觀天冊之強悍一旦達到五十竅便可看穿世界本質,能夠威脅到他的灰色區域皆可輕鬆避開,可以說一旦達到五十竅修為除非天下眾強聯手,否則誰能殺他?但是我看他雙手虎口有老繭存在,顯然還修煉了另一種兵器,再加上搜出來的這張狂的黑刀,不難猜出他還修煉了瘋魔刀。”


    “還是大哥有眼力。”秦知春一早就查探過林爭的身體情況:“這小子身體中有兩股真氣而且豪不兼容,這也就意味著同樣的境界他需要突破兩次,換做是我修煉這兩種功法在他這個年紀可能連命格都沒有。”


    “原來這小子這樣厲害,那還真是我看走眼了。”孔若鈞撓撓頭,都一大把歲數了還經曆這樣的尷尬事也不再說話,扛起林爭就回了昆侖玉虛宮。


    許經年與秦知春哈哈一笑也趕快跟上孔若鈞。


    玉虛宮位於昆侖山巔乃是昆侖山祖師爺所建,傳承幾百年即使是到了如今看上去也是莊嚴肅穆,樓閣林立宮殿盤踞,一座紫水晶雕刻足有百丈高的玉虛台更是世間獨一。


    在玉虛宮門口,一道俏影手持皮鞭等候依舊,見昆侖三聖回來柳眉倒豎抬手就是一鞭抽去。


    在昆侖山上敢對昆侖三聖如此的恐怕也隻有昆侖山山主的女兒,孔季嵐。


    “哎呦季丫頭,你就是這麽給叔叔接風的?”昆侖三聖孔若鈞抬手抓住鞭子,昆侖山山主老來得女稀罕的不得了所以才慣出了這樣的性格,孔若鈞這個當叔叔的也無可奈何。


    “許叔叔竟然把我給趕回來了,到底是什麽意思嘛!”孔季嵐不答反問將鞭子收回蹲在地上委屈說道。


    “瑞安平原大戰,整個落雁關都被這小子打崩了去,叔叔們也難保你周全啊。”許經年咳嗽一聲指著林爭說道。


    “他有這能耐?落雁關那樣易守難攻,竟然讓他給攻破了?”孔季嵐一臉驚訝,她自然記得林爭,當日在馬廄中那辱罵她的人似乎就以眼前的林爭為首。


    “這小子鬼著呢,他可是天師閣現任閣主第四十一任天師,執掌整個天師閣的生殺大權!”孔若鈞見孔季嵐來了興趣,趕忙禍水東引岔開話題,讓孔季嵐的注意力全集中在林爭身上。


    “那他的身份豈不是比我還尊貴?”孔季嵐想起那日在馬廄中,林爭似乎的確對自己愛答不理。


    “怎麽可能,誰會比我們的嵐嵐更尊貴。”孔若鈞搖搖頭:“這小子的事情我們之後再說吧,再不讓他進房間暖暖恐怕這小子就要凍死了。”


    “那好吧。”孔季嵐終於不再刁蠻一次,點點頭給三人讓開了路。


    “季丫頭懂事了!”秦知春見狀調笑一句,之後便離欲走進玉虛宮,可是下一瞬玉虛宮內又走出一女子。


    女子身穿一襲紫色長裙皮膚如羊脂玉一般白皙透亮,再加上不俗的容貌與清澈的雙眼,說是昆侖山的仙女也不為過,而事實上,她也的確是昆侖山的聖女。


    女子款款走來,腳步明明緩慢但是卻又有一絲急切之意,隻是她隱藏的極好,即便是昆侖三聖也沒有看出來。


    “就是他嗎?”女子先前聽到了孔若鈞介紹林爭,所以目光直接看向閻良。


    “額……”昆侖三聖見此女子皆是麵露難色,最後還是許經年站出來。


    “是他,知喻你不要太害怕……”許經年還想安慰女子幾句。


    “徐叔叔你不用說了,我懂的。”名喚知喻的女子輕輕點頭,這般懂事的模樣卻讓許經年有些愧疚。


    “你與季嵐都是我看著長大的,在我眼裏你們都是一樣的。”許經年最後說道。


    知喻點了點頭目光卻始終看向被迷暈的閻良:“許叔叔的心意我明白的。”


    “那我們就先進去了山主還在等我們複命,你做好心理準備。”許經年最後說完,三聖便與知喻擦肩而過走進玉虛宮中。


    “看到了?”孔季嵐走上前:“知道該怎麽做吧?”


    知喻不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仿佛是在發呆。


    “睡著了?我跟你說話呢。”孔季嵐見知喻不搭理自己,冷哼一聲撞開知喻轉身走進了玉虛宮。


    知喻揉了揉自己被撞疼的肩膀,轉身也走進了玉虛宮。


    與知喻想的差不多,沒過多久她便接到了山主的召見,於是趕忙前往玉虛宮主殿之中。


    “山主。”知喻邁步走過高大的門檻來到主殿對著坐在高位的昆侖山山主行禮道。


    “知喻來啦。”昆侖山山主少見的溫和道。


    知喻眨了眨清澈的雙眸,這是山主少見的溫柔,盡管知道是有原因的,但是知喻還是小小的開心了一下。


    “嗯。”知喻點頭溫婉道。


    “今日昆侖三聖帶回來兩個人,我想你已經見過了吧。”昆侖山山主長相溫和,但是眼神卻總是透著一絲冷意,此時他將這絲冷意藏得很好,知喻根本察覺不到。


    “知喻已經見過了。”知喻再次點頭,山主沒有怪她擅自跑出玉虛宮偷看,知喻心中再添一分喜悅。


    “那你知道該怎麽做吧?”昆侖山山主聲音輕柔,卻帶著不容拒絕之意,之前總總溫柔都不過是他裝出來的。


    “知喻知道。”知喻點頭仿佛早就做好了準備,事實上從她記事的第一天開始,她便知道自己是有使命的。


    “那你就去準備準備吧,過不了多久就到你為昆侖奉獻的時候了。”昆侖山山主輕輕擺手,知喻便走出了大殿。


    “經年兄,你看知喻這丫頭如何啊?”昆侖山山主輕聲問道。


    “知喻是個聽話的孩子。”許經年答道,這已經不是昆侖山山主第一次問他了,從許經年將知喻從山下帶回來的那一天開始,閣主便不時這樣問他,既是提醒又是警告。


    “你對她感情不深吧?”山主又問。


    “對工具又怎會有感情?”許經年冷漠答道。


    “那便好,這些日子你就去玉虛台閉關吧。”昆侖山山主滿意說道。


    “山主的意思是?”許經年驚訝問道。


    “你已經是時候修煉玉虛功了。”昆侖山山主點頭。


    “多謝山主!”許經年激動說完,轉身就朝著玉虛台跑去。


    “經年兄啊,你若無情我又怎麽會讓你這麽晚才修煉玉虛功?”昆侖山山主看著許經年多背影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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