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縣令眼含深意的看著自己夫人:“給他們上壺好茶。”


    縣令夫人猶豫的點點頭,隨後一步一停的走回內院,臨了還回頭糾結的看白縣令,見白縣令表情嚴肅,隻好下去準備。


    白縣令拍了拍袖子心中冷哼:“就讓我來會會二位神秘客吧。”


    白縣令從後方拽開一眾包圍了大堂的家丁,一邊將家丁拽開丟在地上,一邊怒罵:“一群奴才,在這裏圍著做什麽?都給我滾開!”


    屋內,林爭與王子軒見正主回來了,狠狠踢了一腳倒在地上威脅了自己的山羊胡,整理好衣衫,坐回了椅子上。


    白縣令怒罵著走進大堂,見林爭與王子軒落座已久,作出一副驚訝的模樣指著林爭與王子軒問道:“你們是何人?為何出現在這裏?”


    林爭冷笑兩聲沒有答話。


    王子軒見白縣令指著自己,眼中露出危險之色:“把手放下說話。”


    白縣令在這白石縣也是個土皇帝,作威作福慣了,今日被人如此對待本應怒從心起,但是這一次不知怎的,竟然僵硬的放下了手。


    這時候倒在地上的山羊胡開口:“白大人,這二位是洛陽天師閣與天運閣的閣主!”


    山羊胡這番話說的焦急,下一秒便被王子軒一腳狠狠提在腹部。


    “讓你說話了嗎?不想活了?”王子軒冷聲道。


    山羊胡被王子軒這一腳提在腹部,五髒六腑全都換了位置,劇痛難忍之下竟然直接昏厥了過去。


    白縣令背心有細密冷汗留下,他知道林爭與王子軒很可能是洛陽來的,但是沒想到這二位竟然就是天運閣與天師閣的閣主!


    不過白縣令很快穩住了心神,山羊胡冒死傳信,一是想提醒自己這二人的身份,二也是傳達了林爭與王子軒並沒有直接掌握自己貪汙的證據。


    “二位大人,小人是此地縣令白宇堂,不知二位大人身份,得罪得罪。”


    白縣令賠著笑臉,立刻叫下人看茶。


    “閑話少說,你貪汙賑災款的事情已經被我們發現了,現在將贓款拿出來,若是積極一些,你親眷可活。”林爭已經不屑與這個人渣繼續閑談下去,開門見山就要白宇堂自己認罪。


    白縣令背後已經如洗澡一般,冷汗不斷流淌,但是他還是裝出一副無辜的模樣攤了攤手不解問道:“大人,這從何說起啊?小人為官清廉,這是路人皆知,賑災款不足小人甚至自掏腰包來填補,大人可千萬不要錯怪了小人啊。”


    “我錯怪你?”林爭麵上幾乎要掛上一層冰霜,嗬嗬冷笑一聲:“洛陽分發給各縣的賑災款足夠五百災民每日三餐喝米粥喝飽,連著一月之久!可你這裏呢?!災民們每日隻能吃米糠!每人每日兩碗,多吃一碗都要對你感恩戴德!白縣令,你萬死不足謝罪!”


    白縣令嘴角微微抽搐,不過他可不打算這麽認命,見家丁已經將茶水端了上來,他咬牙辯解:“大人,這話從何說起啊?您說洛陽發來的賑災款足夠五百災民每日喝米粥喝到飽,可我這裏得到的賑災款卻隻夠五百災民每日喝米糠兩碗啊!若不是這大雨停的及時,隻怕我多年積累的棺材本都要拿出來給災民們買飯吃,大人明鑒可不要錯怪了小人啊。”


    林爭氣的雙手發抖,端起茶水大口喝了幾口。


    王子軒則拍了拍手將白縣令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你說,洛陽發來的賑災款隻足夠五百災民每日喝兩碗米糠,那我問你,這賑災款哪裏去了?”


    白縣令跪在地上匍匐道:“小人也不知道啊,這賑災款從洛陽發來時就剩這麽點,小人當時也疑惑,明明這麽大的箱子,為何其中隻有這麽點銀子,小人也想過會不會是半路被某個接手的人拿了去,可這都隻是猜測,小人也沒辦法啊!”


    “那你得意思就是說,這銀子不是被你貪了,而是在周轉途中被某個洛陽官員給扣下了?”王子軒後靠在椅子上輕鬆笑道。


    白縣令不知王子軒是何想法,隻是覺得王子軒的笑容有些意味深長,不過王子軒還沒喝下茶水,他也隻能硬著頭皮繼續拖延:“小人正是這個意思,並非小人懷疑,隻因這賑災款實在不是小人貪汙,所以隻能是……”


    王子軒點點頭,端起手邊茶盞喝了一口:“如果真的不是你,你這樣想也沒錯,隻是可惜這兩個人已經不打自招了。”


    白縣令聞言一愣,隨即又笑著搖搖頭:“大人莫要說笑,子虛烏有之事怎麽自招?”


    “你以為他提醒你的事情準確?”王子軒搖了搖頭,身子前傾眼神輕蔑的看著跪在地上的白宇堂:“你以為我是誰?千米之內沒有任何聲音那能夠逃脫過我的耳朵,早在這兩人進縣令府之前就在門口將吞贓一事交代清楚了。”


    白宇堂震驚的看著一旁的白淨中年男子,見白淨中年男子悔恨的閉上眼,便明白王子軒所言是真。


    不過此時白縣令已經沒有絲毫懼怕了,他笑著站起身,臉上再無之前的惶恐之色:“招了又如何?天師閣閣主天運閣閣主又如何?現在你們還有力氣從椅子上站起來嗎?”


    “什麽意思?”王子軒猛的皺眉,隨後竟然發現自己全身無力,癱軟在椅子上,一身實力絲毫調動不起來。


    “這?!茶裏有毒?”


    王子軒震驚出聲。


    林爭則一臉驚訝的看向王子軒,同樣沒有動作。


    倒在一旁的白淨中年男子見狀,眼中露出驚喜之色,得意的看著王子軒,天運閣閣主又怎麽樣?如今還不是落在了自己手裏?


    白縣令猖狂大笑:“一會我便將你們埋進泥沙之中,天運閣閣主攜手天師閣閣主調查貪汙罪臣,結果不幸被山洪掩埋,雖然有點扯,但是總歸沒人會查到我。”


    “你好狠。”王子軒用自己最後的力氣端起茶碗,朝著白宇堂的麵門砸去。


    白宇堂扭動肥胖的身軀輕鬆躲避嘲笑道:“修為通神的天運閣閣主也有這樣一天?”


    說罷,白宇堂獰笑著朝著王子軒走去。


    但是下一瞬,白宇堂便帶著一身肥肉,麵露不可思議之色倒飛而出。


    屋內,林爭一臉無奈的看向王子軒:“別玩了。”


    王子軒對著林爭嘿嘿一笑,哪裏有什麽中毒的樣子,生龍活虎的從椅子上站起來俯視白宇堂:“哪裏買的劣質毒藥?竟然妄想毒死衝竅武者?若是花了重金我回去可要好好休整休整朝綱,怎麽你這種蠢人也能當上縣令?”


    說罷王子軒又看向一旁的白淨中年男子:“剛剛你樂什麽?以為自己能逃出生天?以白縣令這殘暴的性格,你們恐怕是在另一處被拋屍罷。”


    聽王子軒說完,白淨中年男子驚訝的看向白縣令,白縣令麵如死灰的坐在地上,但是目光卻隱隱透著陰冷。


    “白宇堂你個王八蛋!”白淨中年男子瞬間明白過來,對著白宇堂破口大罵:“當年若不是老子扶持,你能當上縣令?現在你竟然想殺我?!”


    罵了一會白淨中年男子也認命的低下頭,他現在才知道,原來不管今日如何他都要死在這裏,說再多又有什麽用呢?


    “我還是那句話,將家中贓款全部拿出來,你親眷可活。”林爭素來不是趕盡殺絕之人,重複自己之前的話道。


    王子軒也早已習慣了林爭的性格,在一旁笑笑沒有阻止,如果換做是他,別說等到白宇堂下毒,恐怕一走進這縣令府他就開始抄家了。


    很快,王子軒召集來了躲在縣外的天師閣與天運閣人馬,在白縣令與白淨中年男子與山羊胡三人的家中仔細搜查。


    白縣令夫人因為聽見了林爭的話所以積極配合林爭,很快便將贓款清點出來。


    白淨中年男子原本堅韌不屈,林爭與王子軒也就沒有多管他,直到最後白淨中年男子的兒子哭著跑出來時,他才帶著林爭將自己家裏的贓款全部交出。


    用這筆贓款林爭與王子軒買了大米供災民們吃食,又留下一人主持縣裏事宜,之後才離開這白石縣。


    回洛陽的路上,林爭與王子軒帶著自己的人馬走在管道上,突然二人注意到一小支在旁邊的山裏竟有軍隊行軍的痕跡。


    這痕跡很淺,幾乎被大雨衝刷幹淨,但是還是被二人敏銳的捕捉到了。


    “放著好好的官道不走,反而選擇了難行的山路。”王子軒冷哼一聲:“鬼鬼祟祟。”


    “事出反常必有妖,看痕跡這支軍隊是朝著北方走了,我們要不要跟著去看看?”林爭問王子軒。


    “從痕跡上看,這支軍隊足有五百人左右,又如此靠近洛陽,此事不簡單啊……”


    王子軒沉吟了一下點點頭:“我們跟去看看,手下的人就先讓他們回去。”


    林爭同意點點頭,招呼李玉他們帶人先回洛陽,自己與王子軒則追尋著腳步在山裏快速追逐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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