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齊國邊城,鬆子城中,燈火長明,飛鵬將軍高舉金樽,放聲大笑:“這齊國真他奶奶的窩囊,幾萬人的兵力,一天時間就繳沒了,真沒用!”


    “將軍領導有方!”城下,眾將師同舉杯,高喝道。


    “哈哈,用不了半年時間,這齊國就是我們的天下,到時候你們都是開國功臣,幹了!”飛鵬將軍說罷,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


    “吃吧!”飛鵬將軍也不多言,一擺手讓將士們吃酒席,自己則回到了城主府主殿內。


    殿內,王子軒與林爭同坐,還有閻良李玉沈悅亭等人以及吳用,一同圍坐一桌,僅在王子軒一側有一個空缺的位置。


    “王老弟果然給我留了位置!”飛鵬紅著臉大笑著湊了過去,眼中滿是得意之色。


    “這齊國怪不得是人都來踩一腳,果真羸弱不堪,三兩下便被打趴下了。”飛鵬沒有直接落座,而是一邊從一旁取出幾個密封的酒壇出來,之後才坐在王子軒身邊。


    王子軒將酒壇交給林爭一個後對林爭說道:“若是說陰謀陽謀飛鵬也許不算什麽,但是若論帶兵打仗,飛鵬無人能及。”


    “你可別捧我,有什麽想說的直說!”飛鵬倒酒的手一頓,王子軒的嘴可是緊的很,很少能從他嘴裏聽到什麽好話,但是今天如此反常,一定是有什麽事情有求於他才會這樣。


    “飛鵬將軍豪爽,那我就不客氣了,我要主帥虎符。”王子軒一邊從飛鵬將軍的手中接過酒壇子給飛鵬倒滿一邊說道。


    飛鵬聞言頓時抬手將王子軒手中的酒壇推開,眼神露出警惕之色:“沒想到你王子軒原來是個過河拆橋的小人!”


    “飛鵬將軍會錯意了!”王子軒連忙說道:“我是說統領眾將的主帥虎符,並不是從你手裏奪兵權。”


    “統領眾將?”飛鵬將軍放下筷子,眼中的警惕之色褪去許多:“我說怎麽一口一個飛鵬將軍叫的這麽勤快,合著是想站在我頭上啊。”


    “我們可是說好的。”王子軒麵帶笑容,毫無防備的將手搭在飛鵬將軍身上,若是此時飛鵬出手他根本無法防備。


    酒桌上的氣氛頓時僵住,沈悅亭與閻良是將手悄悄放到了劍柄上。


    “嘁。”飛鵬冷哼一聲,掃視了沈悅亭與閻良一眼,將手放入懷中。


    眾人頓時目光一凝,王子軒也是眉頭微皺,但是卻沒有將手拿開。


    飛鵬將軍將一物重重拍在桌子上,眾人一瞧卻是一枚亮金色的虎符,這虎符做工精細,仿佛真個是一隻猛虎舞動爪牙一般,活靈活現。


    “早就準備好了!”飛鵬將王子軒的手輕輕拿開放在桌子上,又輕輕拍了拍王子軒的肩膀:“你可是我選定的人。”


    王子軒會意,將虎符收起,親自為飛鵬倒滿酒。


    沈悅亭以閻良也將手從刀柄上拿下。


    林爭率先舉杯,對著飛鵬將軍微微彎腰:“得罪。”


    “小事,無論是什麽樣的關係,都得過這一關。”飛鵬也同樣舉杯一飲而盡。


    這時候,一隻白鴿落在城主府窗邊,休息一般梳理自己的羽毛,沈悅亭輕輕將信鴿捧起,從腳裸處取下信條,交給林爭。


    林爭將紙條小心鋪開,借著燈光便見到信紙最前方的武當山三個字。


    “來了!”林爭坐直了身子說道。


    “什麽來了?”王子軒與飛鵬碰杯,一飲而盡後轉頭問林爭。


    “武當山。”林爭說著念出了信中內容。


    “武道極獨自留守武當山,試圖突破百竅未果,導致武當山側峰盡數倒塌,山川草木野獸盡隕。後李九年帶三人登山,一男一女以及寶字劍莊莊主千千歲。幾人大打出手,武當山盤山道崩塌,化為險峰。武道極劍華落七星,引天罡巨劍劈向武當山主峰,李九年雙目受創,千千歲富貴劍斷,一男一女昏迷,武道極隕,武當山主峰一分為二!”


    “武道極死了?”飛鵬將軍聞言愣了一下,隨後眼中落寞之色一閃而過。


    王子軒則神色淡然,這與他猜測的結果相差無幾。


    沈悅亭則低下頭,緊握左拳:“昏迷?”


    “天罡巨劍乃武當山獨有,以七星劍氣所化,是僅次於天雷正法是道法,沒想到武道極竟練到了這種地步,竟能將武道極千米高峰,斬成兩半,讓人敬畏。”林爭輕咳一聲。


    “隻是可惜,武道極沒有殺死一人,隻是重創而已。”王子軒滿不在乎,未來殺回周朝,若武當山站在李九年那邊定然是一大敵,如今他們內耗了正好,省得未來麻煩。


    “以一敵四,也很強了。”林爭反駁道。


    “武當山傳承不會斷,隻是不知李九年的雙眼傷到什麽程度。”王子軒夾起一筷子牛肉,放入嘴中說道。


    “我醉了,睡了。”飛鵬站起身,說完這句話便轉身離去。


    王子軒斜眼看著飛鵬的背影,輕輕嘖了一聲:“不就是受過一二指點嗎?又不是他親自指點,隻不過是留下的手記。”


    飛鵬卻是頭也不回。


    “閣主,我……”沈悅亭站起身,欲言又止。


    “醉了就下去吧。”林爭閉目養神,仿佛在腦海中模擬那一戰,竭盡全力想知道武道極一劍開山是何等威勢。


    閻良也起身跟著沈悅亭一同離去,李玉見沒人了,也沒有繼續喝下去,拉著吳用悄悄走了出去。


    “好好一桌酒席,因為一封信全毀了。”王子軒無奈說了一句,轉頭見林爭還在閉目沉思,悄悄倒滿一杯美酒,以雷霆之勢捏開林爭的嘴巴將滿滿一杯酒水全部倒了進去。


    “做什麽?”林爭被酒水嗆到,用力的咳嗽,下一瞬卻被王子軒堵住了嘴,思緒也被打斷。


    第二日一早,便有令官傳信,說有齊國使者到訪。


    王子軒懶洋洋的不想動彈,林爭隻好起身穿衣準備接待,卻被王子軒一把拉住:“晾他兩三天,否則對方還以為我們多重視他們的態度呢。”


    林爭一想也是,但是還是沒有停下穿衣的動作。


    “幹嘛去?”王子軒隻得睜開眼問道。


    “莫問。”林爭丟下兩個字便離開了。


    王子軒騰的坐起,嘿了一聲,也急匆匆穿好衣服追了出去。


    結果剛一出門就撞到了吳用。


    “大人,林閣主出城了。”吳用自然知道隻有誰能讓王子軒這麽急躁,於是直接說道。


    王子軒點點頭追了出去。


    林爭來到城外十裏的一處空曠之地,用袖中符籙折成小旗模樣,四麵八方皆插好,之後便於中心盤坐下來。


    王子軒鬼鬼祟祟的追到不遠處,見林爭一動不動,也隻得在遠處觀察起來。


    過了幾個時辰,王子軒等的無聊了,便就地睡了起來,不知何時,原本晴朗的天空開始緩緩陰沉下來,厚厚的雲層中電光閃爍,一聲宛若怒吼的轟鳴聲將王子軒震醒過來。


    仿佛是意識到了什麽,王子軒不顧一切的朝著林爭跑去。


    然而一道手臂粗細的落雷還是落下,狠狠打在了王子軒身後的衣擺上。


    王子軒屁胡著火,卻絲毫不敢停下,三步並作兩步終於是衝到了林爭身邊,拍滅了身後火焰。


    “停下!”王子軒一邊大吼一邊去觸碰林爭,林爭睜開眼,虛弱的看了王子軒一眼,說了聲好便癱軟下去。


    王子軒趕忙扶住林爭,見林爭隻是力竭昏迷才放下心來,抱起林爭剛要離開,便又是一道落雷打下,險些打中王子軒邁出去的左腳。


    見到這落雷,王子軒不禁滿臉愕然,林爭不是說已經停了嗎,他看著懷中昏迷的林爭,想起林爭答應之後隨即而來的昏迷,這分明就是沒來得及啊。


    不容王子軒去想那麽多,又是一道落雷打下,王子軒堪堪躲避,可之後落雷降下的頻率與速度越來越快,王子軒也疲於躲避,根本走不出這陣法,反而愈發被逼到中心。


    王子軒鬱悶的幾乎要吐血,怎麽會有劈施法著的陣法?自己可是將施法者抱在懷裏呢!但是看著昏迷的林爭,王子軒也明白這天雷正法是沒了主持者,已經失控了。


    在王子軒思索的時間,又是數道天雷落下,可是被逼到陣法中心,王子軒已經避無可避,隻能選擇硬抗了。


    “真是個祖宗。”王子軒想起了上次在豬籠城寨的事情,於是毅然決然的將林爭護在了身下。


    電光撒落,王子軒全身真氣透體而出,與天雷此消彼此起來。


    王子軒滿頭汗水順著臉頰低落在林爭臉上,林爭毫無反應。


    最終王子軒真氣散去,天雷也隻剩下最後一絲打在王子軒身上,雖然沒有受傷但是一身華服卻是被劈的焦黑一片。


    “沒了?”王子軒望天,忽覺天空中有無數白絲撒落,王子軒尚還來不及反應全身便已經被突如其來的大雨淋濕。


    王子軒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愛恨交織的瞪了一眼昏迷的林爭,將林爭抗在肩膀上一路抗回了鬆子城。


    城門上,飛鵬將軍正打著油傘奇怪的看向天空,本是難得一見的好天氣,怎麽會突然下起了大雨?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九洲天師令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朝海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朝海並收藏九洲天師令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