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溪找東西的本事可比牛嬸他們強多了!她前世就是幹這個的!隻要是被藏起來的東西,肯定都會留下一些與眾不同的印記,再怎麽想要努力掩蓋,也會有線索留下。科技發達的後世,藏東西的手段花樣百出,找東西的科技產物也應對而出。


    在這個科技還相對落後的時代裏,一位已經故去多年的老人,會把東xz到什麽地方呢


    安子溪想到了原主的舅舅,東西會不會給了兒子!這個年代的人,思想上肯定多多少少都有一些重男輕女的想法!重要的東西給兒子,也不稀奇。


    隻是原主的舅舅早年離家,仔細一算那都是好多年以前的事情了,原主外公真的會放心把東西交給他嗎


    而且趙國福一而再,再而三的聯係小前村的人算計她,證明東西很有可能還在家裏。否則的話他大可以去調查原主舅舅,何必把時間都浪費在原主身上。


    安子溪對自己的判斷有信心,又是一通找,她連房梁上,炕磚,牆縫裏都找了,結果依舊沒有發現。


    是方向不對,還是家裏根本就沒有那麽一封信


    安子溪坐在炕上,回想自己剛穿過來時這個家的樣子,她把腦中的畫麵和眼前看到的畫麵進行對比,突然就發現屋裏缺了一樣東西。


    那個相框!


    決定把房子租給牛嬸後,她將所有雜物都放到櫃子裏抬到了西屋,隻不過她當鬼使神差的將家裏唯一一個相框收到了空間裏。


    因為相框裏有這個家裏僅有的幾張照片,有安美雲的,還有原主的,還有一張母女倆的合照。


    難道東西在相框裏嗎


    確實有人這樣藏東西的。


    安子溪立刻將相框拿了出來,她仔細的打量了相框兩眼,發現這是一個利用榫卯工藝製作的相框,選用的木材倒是一般,隻是這個工藝不常見的。


    安子溪找到機關,隨後小心翼翼的將相框拆開,拿掉相框背板後,她果然看到了一張泛黃的信。


    信紙被平平整整的鋪在背板上,安子溪沒有碰它,隻是仔細看上麵的字。


    吾女平兒:


    今山河破碎,正是國家危難之際,我與你母親投身革m,已經做好了隨時犧牲就義的準備。你尚在繈褓中,父母實不忍心你小小年紀丟了性命,隻能忍痛與你分別。今把你托付給老鄉安榆,日後你便是安家女兒,望你前程似錦,一如你的名字祝平,一生平安。


    信的末尾是兩個簽名,父祝望庭,母潘月坤。


    日期是一九四三年八月。


    信的最下麵,還有另外一個筆跡,和之前龍飛鳳舞的筆跡比起來,這個字看起來特別別扭,就像是一個剛學會拿筆的小學生寫的字。


    祝平,出生於一九四三年六月初八。


    安子溪看完直接懵了。


    所以,安美雲根本不姓安,而是姓祝的!安榆,原主的外公,隻是她的養父


    按安美雲的出生日期來看,她出生不足百天就被親生父母送人了。後麵的字應該是原主的外公寫上去的。


    難道趙國福要找的就是這封信他不是說信是寫給原主外公的嗎還是說他也不知道信的具體內容!


    安子溪腦袋裏畫了好幾個問號!


    事情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牛嬸說,趙國福的意思,除了信可能還有別的東西,要是找到了,就和信一起郵過去!這個別的東西指的是啥聽趙國福的意思,他也不確定有沒有別的東西,隻是讓牛嬸找。


    安子溪把相框背板重新裝回去,又將相框組合好,將它收回了空間。


    她已經把屋子從裏到外都找了一遍,即便有什麽,估計也早就不在了。不過這封信的重要性應該是不言而喻的,這才是重頭戲。


    趙國福要這信做什麽


    安子溪心裏多少有了一些想法,隻是真相到底如何,還有待確定。


    明天就回縣城吧!拿上通知書,去京城,好好會一會趙國福。


    說走就走!


    第二天安子溪就收拾行囊,準備回縣裏。


    牛叔牛嬸知道了,特意過來送她。


    “大丫啊,怎麽現在就要走啊!”


    “啊!”安子溪將收拾好的包放到一邊,“回去準備開學的事兒,還要提前買車票,忙著呢!對了,叔嬸,我有個事兒托付你們一下。”


    “你說。”


    安子溪看了看這間屋子,有些不舍地道:“我這回去京城,還指不定什麽時候能回來呢!這家裏家外的東西雖然不值錢,但好歹都是個念想,我走了以後,還要勞煩你們常過來看看,幫忙維護維護。”


    “哎哎!”牛嬸一口答應下來,“丫頭,你放心,這院子我指定給你看好。”


    “你放心吧!要是下雨下雪,我指定讓我兒子過來幫忙收拾屋頂,收拾排水,不能有事。”牛叔也是一口答應下來。


    “嗯,牛嬸,我家的地,你和牛叔能不能種”安子溪無奈地道:“我上學,地都荒廢了,你們要是想種,就給你們種,也不收你們租子。”


    這地她原本是想給李久山家種的,李久山是村長,家裏大小事兒有他幫忙照看,肯定錯不了。但是李久山之前讓安子溪息事寧人,吃悶虧,這讓安子溪很不爽,所以她幹脆就把地給牛叔牛嬸種。


    牛嬸自然是願意的,在鄉下,就靠地裏出產過日子呢!家裏的人口多,地少,收成能好才怪!要是安子溪能把地租給她,她自然也是願意種的。


    “不收租子可不行!”牛嬸本來就覺得虧欠安子溪,一聽說種地不收租,她當然不幹。


    “對,地我們種,租子也得給。”


    安子溪哭笑不得,“牛叔,你們幫我照看家裏,我還不得付點工錢啊!你們隻要好好種地,不讓地荒了就行。再有,縫年過節,我要是回不來,勞煩你們到我媽和我外公墳前念叨念叨,買點祭祀用的東西。”


    老兩口聽說是這個意思,都不約而同的沉默了下來,“那也太多了。”


    “就這麽說定了!”


    牛嬸咬著牙同意了,“行!大丫,你就放心去念書,我和你叔肯定把這個家給你看好!”


    安子溪點了點頭,又親自把人送了出去。


    她自己拎著一個包,鎖好了門,又將大門帶上,一路朝著鎮上走去。剛走到村口,正碰上林大同,他開著拖拉機去鎮上買農機配件,聽說安子溪要回縣裏,立刻表示要捎她一段。


    “謝謝林叔啊!”安子溪利落的爬上了拖拉機後鬥。


    “謝啥,你可是大學生,拉你是我的福氣哩。我也沾沾光,回去讓我家棗花坐坐你這個位置,說不定將來也能考個大學哩!”


    還真能!八零後成長起來以後,大學也擴大招生了,考好大學不容易,普通一點的大學還是能考上的。


    安子溪到了鎮上以後,第一時間去買了車票,坐著客車顛簸了兩個多小時,才算是又回到了縣裏。


    這次出行,一路平安,她沒有再遇到路霸。


    等她回到祁家小院的時候,祁老爺子剛吃完飯,正準備去遛彎呢!


    “哎,你咋回來了!”老頭子驚了一下,十分嫌氣安子溪的樣子。


    “事情辦完了就回來唄!”安子溪打量了祁老頭一眼,好奇地道:“您這是幹嘛去”


    “隨便轉轉。”祁聖林眉毛一挑,“你把你屋收拾一下,餓了就自己弄吃的去,等我回來考你湯頭歌,答錯一句,當心我打你手板兒!”


    說完,祁聖林邁著極其囂張的八字步出門了。


    安子溪朝他的背影吐了一下舌頭,就開始收拾自己的屋子了。


    祁老頭是個愛幹淨的,小院被他收拾得十分幹淨整齊。東屋的箱櫃上一點灰都沒有,安子溪住的西屋多少有點灰。


    打水,投抹布,擦灰。


    安子溪幹了半個小時左右,終於把屋子收拾幹淨了。


    祁老頭雖然不在,但是她也沒敢進空間裏吃東西,自己背著小包出了門,去胡同旁邊的小賣部買了一瓶汽水,一個麵包回家啃了起來。


    她也不是特別餓,這兩樣東西足夠她墊肚子了。


    大多時候,安子溪喜歡過有質量的生活,她的錢都是拿命換來的,不用來享受生活,難道讓它們躺在銀行裏落灰


    但是幹她這一行的,很多時候都是身不由己,特別是執行任務的時候,能有東西吃就不錯了。


    吃完飯,安子溪又把瓶子送了回去,一支瓶子有兩分錢的押金。


    回家的路上,她在胡同裏遇到兩個女人。


    當媽的有四十多歲的樣子,看著有點憔悴,說話帶著外地口音。她女兒像是和她生悶氣了,一直低著頭走路,一言不發。


    母女倆麵生的很,居然租了之前劉滿倉租的那個小院。


    女人開了鎖,打開門,推了自己女兒一把,然後罵罵咧咧的也跟著進了院子。安子溪隻是看了一眼,並沒有覺得有什麽特別的,也進了院子。


    沒一會兒,祁老頭回來了。


    “你收拾好了”


    “嗯,師傅,之前劉滿倉租的那房子租出去了呀”


    “不知道啊!”祁聖林搖了搖頭,“沒注意。”


    安子溪想了想,他也確實是一個什麽都不關心的人,就哦了一聲,“我的通知書還沒到吧”


    “沒到!還指不定能不能考上呢!”


    “你不要說這種喪氣話,我肯定能考上的。”


    祁聖林在安子溪看不到的地方咧了咧嘴,然後又一本正經地道:“明天我要吃豆漿和油條,你出去買!還有啊,我累了,明天再考你湯頭歌。”


    安子溪是無所謂的,反正她早就背後了。


    師徒二人各自歇息,東屋很快就傳來了祁聖林的呼嚕聲。


    安子溪睡不著,也不是不困,但是她滿腦子想的都是那封信的事。


    有沒有可能趙國福是要用這封信偽造身份呢!


    他不可能不知道安美雲已經死了,人死了,留著這信有什麽用


    依照信裏的信息來看,很有可能安美雲的親生父母此時已經成了位高權重的人物,所以趙國福想用這封用去幫別人偽造身份嗎


    或許這就是他不許自己考大學的原因


    也說不準!


    這個年代已經能檢測dna了,安美雲的父母都是高知,肯定也是知道的呀!


    反正她想不通,幹脆也就不想了。


    頂多再過半個月,她就能收到通知書了,等到了京城,她有很多機會去揭開趙國福的真麵目。


    安子溪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第二天起了一個大早去買豆漿。


    豆漿,油條,還有她愛吃的油炸糕,再配上店家自己拌的小鹹菜,味道簡直沒誰了。


    排隊的時候,又遇到了昨天那個罵女兒的女人,她碰巧就排在安子溪後麵,沒精打采的樣子好像是沒睡醒。


    安子溪買了東西就走,小心翼翼的端著盆子離開隊伍的時候,那個女人突然朝她喊了一句:“這家漿子好喝啊”


    安子溪瞥了她一眼,什麽都沒說。後麵的人有些不耐煩,催促她,“你買不買啊,不買讓開。”


    女人不屑的笑笑,“買,老娘買完才能輪到你們。”


    安子溪在院裏擺好桌子,拿個盤子把油條和油炸糕倒出來,油紙隨手放到一旁,再去找兩個碗把豆漿倒出來。


    祁老頭洗漱結束,出來直接往桌子前麵一坐,捧起碗來就喝了一大口,“嗯,好喝!”


    安子溪夾著炸糕問他,“你覺得豆汁好喝還是豆漿好喝”


    “當然是豆漿好喝。”


    “咦不用維護京城人士的尊嚴嗎”老實講豆汁的那個味道,許多京城土著也一樣接受不了,但是他們接受不了是他們的事,別人說出來就是不行!


    祁老爺子哼了一聲,“啥尊嚴啊,真咽不下去!我也好奇,他們咋就那麽愛喝呢!而且隔三差五還想那口。”


    “我們國家太大了,南北的飲食文化差異也太大了!就像我們也不理解因紐特人吃的醃海雀……”


    “啥特人,啥雀”


    安子溪差點笑劈叉,“沒事,吃飯啊!”真是笑不活了。


    爺倆吃了一頓伴隨著奇怪對話的早飯,飯後,祁聖林校考安子溪的功課。好在安子溪的腦袋是真的好,記東西又快又準,盡管這段時間她沒有看書,但是仍舊滿分過關。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老天爺賞飯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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