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狗改不了吃屎的雜碎,有一次夜裏,竟然悄悄溜到他家想要偷看老媽洗澡。


    雖然被黑狼及時發現並沒有得逞,但卻被他成功的逃掉。


    事後,魚伢子去找他算賬,他不但矢口否認,還反咬一口,說魚伢子企圖汙蔑他,敗壞他的名聲。


    魚伢子嘴笨,又沒有證據,隻能忿忿的咬牙離去。


    卻不料第二天就謠言四起,說葉淑蘭見江二狗年輕還有錢,就想要老牛吃嫩草,主動勾引他。


    隻是葉淑蘭的人品如何大家都有目共睹,根本就沒人相信。


    這個謠言也就沒有掀起什麽波浪,很快就平息下去。


    但這筆賬,他可始終記著呢。


    眼下,這混蛋躲在人群裏發出這樣的疑問,必然是又起了什麽壞心思。


    “魚伢子有個朋友,家裏就是做山貨生意的,委托魚伢子在咱們屯門驛搞了個收購站,專門收購幹香菇。”


    江觀漁之前的托詞終於起了作用,江傳海的回答解開了所有村民的疑惑。


    “魚伢子可以啊,這小子不聲不響的,為咱們村子做了件大好事。”


    “我家裏有二十斤晾好的幹香菇,一斤五毛,二十斤是多少啊?”


    “哈哈,這點賬都算不清楚,一斤五毛,二十斤就是五塊錢啊。”


    “天啊,二十斤幹香菇就能換五塊錢,這可太好了,我現在就回去拿香菇去找蘭嬸。”


    “發財了,發財了,我家裏大概還有三四十斤幹香菇呢,本來是準備做香菇醬的,這還做個屁啊,哪有換成錢來的舒坦。”


    “太好了,我男人的醫藥費終於有著落了,不行,我現在就喊上全家人去山上采香菇。”


    ……


    村民們喜出望外,人群瞬間再度沸騰起來。


    有性急的轉身就向家裏跑,唯恐去晚了,家裏的香菇賣不掉。


    江二狗眼珠子咕嚕嚕亂轉,心裏一陣火熱。


    他現在也勉強能算個有錢人,哪裏看得上賣香菇的那三瓜兩棗。


    小賣部的生意是很穩定,但天門村就這麽大,平均下來每天也就能賺個十幾二十塊錢。


    他早就看不上這點利潤了,所以才會擺了麻將桌,不但能收點茶水費,還能利用手法每天坑個幾十塊錢。


    可為了細水長流,他每天都不敢贏多,有時候甚至還要故意輸出去一點,免得被人懷疑。


    這種賺錢方式,讓他很不滿足。


    他需要賺大錢,這樣才能讓他過上紙醉金迷的生活。


    而很顯然,這門香菇生意,很符合他對大錢的定義。


    想到這裏,江二狗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


    既然葉寡婦家要大量收香菇,就必然會備有大筆現金。


    那麽,隻要想辦法搞定黑狼那隻可惡的看家狗,這些錢就全都是他的了。


    “大家先別急著走,我有話說。”


    就在江二狗想著好事之際,江傳海的聲音突然傳入耳畔。


    讓他下意識的抬頭看去,隻見江傳海正跟身旁一個瘦高的少年低聲交流著什麽。


    不由微微皺眉,這小子不就是三腳踹不出來一個悶屁來的魚伢子嗎?他來幹什麽?


    但他也沒當回事,嘴角噙著一絲戲謔之色。


    腦海中已經幻想著他在風月場所裏被一群身材火爆的小姐爭相討好巴結的美好場景。


    眾人聞言紛紛停下了腳步,好奇的看向江觀漁。


    有些人不認識他,好奇的向身邊人打聽道:“那小夥子是誰啊?”


    天門村雖然地勢偏僻,位於窮山溝裏,但占地麵積卻足有二十多平方公裏,分為東山村,西山村和南江村三個自然村。


    五六百戶人家,將近兩千人口,很多人隻是聽過或者曾經見過他,但卻對不上號。


    尤其是魚伢子性格內向,和村裏的孩子玩不到一起去,見過他的人就更加少了。


    “魚伢子,就是淑蘭嫂子家的兒子江觀漁。”


    有人回答道。


    “噢,他就是魚伢子啊,嘿,他小時候我還抱過他呢,沒想到現在都長這麽大了。”


    “是啊,一轉眼就十幾年過去了,我都老嘍。”


    “得了吧你,你今年才四十而已,比我還小兩歲呢,我才是真老了呢。”


    “魚伢子來找村長,你們說有啥事啊?不會是不收香菇了吧?”


    “應該不會吧,村長才當眾宣布過,這轉頭要是不收了,不是在打村長的臉嗎?”


    “是啊,不會的,一定不會的,話都說出來了,不可能不收的,大家稍安勿躁,聽村長怎麽說。”


    ……


    隨著江觀漁的身份被認出來,村民們都開始惴惴不安起來,唯恐他突然反悔,不願意再收香菇了。


    好在,江傳海很快就高聲宣布,香菇照收不誤,但葉淑蘭隻負責過秤和登記,然後按照實際收購的數量挨個開收條,賣香菇的村民需要憑借收條到村委會來結賬。


    盡管這樣麻煩了一些,但能有錢賺,村民們動力足著呢,根本沒有任何意見,歡呼一聲後就一哄而散。


    第一時間回家宣布這個好消息,然後拿出自家晾曬好的香菇,火急火燎的向葉淑蘭家跑去。


    江二狗混雜在人群當中,臉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


    沒想到葉寡婦家竟然玩了這麽一出,讓他的打算落了個空。


    家裏沒有現金,他之前的計劃自然也就沒有了執行的必要。


    至於打村委會的主意,他可沒那個膽子。


    要知道大夏雖然已經是法治社會,但天門村可是偏遠山村。


    大夏法律也無法完全觸及,傳統的宗族勢力依然強大無比。


    說句不好聽的,江氏族長在天門村就是不折不扣的土皇帝,隻需要能通過族老會表決,就能一言而斷人生死。


    隻是村委會成立後,族老會那幫老家夥為了響應國家號召,都變的低調了很多,很少過問村裏的事情。


    但若是遇到一些嚴重影響江氏聲望,法律也不好處理的惡劣事件,族老們也不會含糊,依然會站出來主持大局,清理門戶。


    就如前年,西山村江老五家的媳婦吳秀枝跟人通奸,被江老五抓奸在床。


    這種違背道德但卻沒有觸犯法律的事件,族老會就有著公決的權利,將不守婦道的吳秀枝跟奸夫一起沉江浸了豬籠。


    他一想起來吳秀枝和奸夫被浸豬籠時的絕望慘嚎聲,他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再借給他八個膽兒,也不敢打村委會的主意啊。


    “反正葉寡婦家是常年收購,這件事不能急,得想個萬全之策才行。”


    江二狗賊心不死,在心裏暗自安慰著自己,決定從長計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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