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還是我來說的。”


    傳海叔見葉淑蘭有些不好意思開口,表情極為古怪把江觀漁拉到了一旁。


    “傳海叔,黑狼到底怎麽了啊?”


    江觀漁很麻溜的掏出一包銀蘭陵拆開,給傳海叔和張大山他們一人發了一根煙。


    “黑狼沒事。”


    傳海叔接過煙點著,深深的抽了一口,吐出一口青煙後,才哭笑不得的道:“不過,黑狼的媳婦們有事兒。”


    “黑狼的媳婦兒?黑狼哪來的媳婦兒?”


    江觀漁越聽越迷糊,滿臉懵逼的問道。


    張大山等人一臉便秘的表情,一副想笑還不好意思笑的感覺。


    “你家黑狼,哎,造孽啊,事情是這樣的……”


    傳海叔歎了口氣,這才溫聲細語的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原來,今晚葉淑蘭跟江觀雪正在家裏吃晚飯。


    誰知道,吃著吃著,黑狼就突然闖了進來,衝著她們狂吠不止,還咬著葉淑蘭的褲腳一個勁兒的往外拽。


    黑狼一向很有靈性的,也很有規矩,未得主人召喚絕不會踏入房間半步,更不會在主人吃飯的時候衝進來狂吠。


    黑狼這反常的舉動,讓葉淑蘭立刻意識到它肯定是有什麽事情需要她幫忙。


    於是,她們娘兩就立刻跟在黑狼身後,去一看究竟。


    可走著走著,她們就發現不對。


    黑狼竟然要帶她們去西山,這讓娘兩一時間都慌了神,心裏暗自打起了退堂鼓。


    要知道,西山和東山都是天門村人習慣性的叫法。


    實際上東山名為小孤山,就是一座海拔兩百米左右的小山包,雖然山上有野獸,但大型猛獸並不多。


    可西山就不同了,原名為屯山,海拔足有四五百米。


    屯山,一直連接到隔壁蒙山郡的蒙山,也就是盛產綠茶的那個蒙山。


    而蒙山也並不是單指一座山,而是青州境內最大的一座山脈,橫跨好幾個府城。


    屯山裏經常有著毒蛇猛獸出沒,即便是老獵人都不敢輕易深入,更何況是葉淑蘭和雪兒這兩個不通武道的弱質女流了。


    可黑狼卻表現的極為暴躁焦急,咬著葉淑蘭的褲腳不肯撒嘴,不停的嗚咽哀求跟它上山。


    黑狼這麽多年的陪伴,早就讓葉淑蘭把它視為了親人,哪裏忍心拒絕它的求助。


    於是,心一橫下,就讓雪兒去找村長,她則跟著黑狼先上山。


    雪兒也知道事情緊急,不敢耽擱,一溜煙跑去找到了江傳海。


    剛好,江傳海正跟張大山等保衛團成員在村部開會,


    聽聞雪兒講訴事情經過後,頓時大吃一驚,連忙一起跟著雪兒直奔西山。


    好在,葉淑蘭一路留下了標記,他們沿著標記緊趕慢趕,終於找到了目的地。


    到了地方,結果所有人都傻眼了。


    黑狼竟然把他們帶到了一個狼窩。


    而狼窩裏竟然有著三隻奄奄一息的大肚子白狼。


    白狼極為罕見,據說擁有著上古嘯月銀狼的血脈,不管在哪裏,都必然是頭狼。


    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屯山裏竟然會有著三頭母白狼。


    最誇張的是,這三頭母白狼,還全都被黑狼給搞大了肚子。


    黑狼焦急的拽著葉淑蘭前來,就是因為其中有一頭母白狼難產,生命已經岌岌可危。


    傳海叔等人見狀,雖然內心害怕,但在黑狼不停的嗚咽哀求下,還是壯著膽子上前。


    三頭母白狼野性十足,但在黑狼的安撫下,表現的極為溫順。


    就這樣,傳海叔帶著保衛團的人,弄了個簡易的擔架,把三頭母白狼都抬下了山,送到江維道家裏搶救。


    江維道就是江觀漁三爺爺的大名,有著一手極其厲害的醫術。


    盡管他不是獸醫,但還是本著醫者仁心,收治了這三頭白狼。


    保衛團足有十幾個人,都等在這裏也不合適。


    江傳海就打發大家夥兒各自回家休息,隻留下張大山和兩名團員,以防止出現什麽意外變故。


    白狼是很聽黑狼的話,但終究是野性難馴的畜生。


    誰也不敢保證,搶救過程中會不會突然野性大發,暴起傷人。


    弄清楚來龍去脈後,江觀漁嘴角抽搐著,隻覺哭笑不得。


    難怪老媽和小妹都難以啟齒呢,原來黑狼這家夥竟然坐享齊人之福,一次性的搞大了三頭白狼的肚子。


    “黑狼呢?”


    江觀漁巡梭了一圈,也沒有發現黑狼的蹤跡。


    “進產房陪產去了。”


    江傳海苦笑著道:“這家夥,比咱們老爺們還疼媳婦兒呢,非得跟著一起進產房陪著,誰說也不行。”


    “不錯,還有點擔當。”


    江觀漁倒是很欣賞黑狼這一點,真心實意的誇獎道。


    “哎!要命的是,三頭白狼都到了預產期,咱們這幫糙老爺們又不懂怎麽接生,隻能辛苦三叔了。”


    江傳海搖頭晃腦的感慨道。


    江觀漁吃了一驚:“那三爺爺能應付的來嗎?”


    “誰知道呢,不過,許老四兩口子都跟進去打下手了,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


    “四叔四嬸也在啊,那就好,那就好。”


    江觀漁聞言,長長的舒了口氣。


    江傳海所說的許老四,是天門村的上門女婿兒,輩分是跟著媳婦江彩屏論的。


    他曾經也是保衛團的一員,幾年前因為野豬下山糟蹋莊稼。


    保衛團拿著武器前去驅趕,他卻不幸被一頭發狂的野豬撞飛出去十幾米遠。


    當場就斷了三根肋骨,兩條腿也粉碎性骨折。


    要命的是,其中一根肋骨還紮進了髒器,眼看著就要不行了。


    就在他生命垂危之際,江維道及時趕到,不但保住了他的命,還治好了他的腿。


    隻是因為左腿傷勢太過嚴重,還是落下了一些殘疾。


    雖然不影響正常生活,但走路時會有些不太利索。


    他也因此而退出了保衛團,養好傷後就跟著江維道學習醫術。


    江彩屏感恩於江維道的救夫之恩,主動承包了他家裏的所有家務,成為了專職的保姆和廚娘。


    或許是有感於她的無償付出,或許是江維道覺得他一個大男人不適合總給婦女接生,就有意培養她,傳授了不少婦女生產方麵的知識。


    幾年時間下來,許老四還沒學出什麽名堂呢,她倒成為了一個小有名氣的接生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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