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到傅殘這邊,青銅門開,石梯浮現,一股驚天煞氣瘋狂噴湧,x


    無數人如潮水一般湧上去,從遠處看來,就像是一個個螻蟻在卑微地逃命,密密麻麻地湧入巢穴。


    而這個巢穴,恰恰就是墓穴。


    大風堂六人並肩而立,氣勢不凡,嚴鬆一馬當先,朝前走去,前麵普通的江湖人士紛紛讓道。


    在這些宗師麵前,他們沒有任何尊嚴,隨時可能被擊殺。


    青龍等人對視一眼,也都大步跟了上去。


    很快,王辰、顧風、奇士府聖子等人也緩緩走去,這種事情,當然不能急,機關重重的墓穴,必須要有人去死。


    所有人都知道這一點,隻是有得選沒得選而已,實力不強,又想要寶貝,隻能去拚命。


    接著,朱宥等燕山劍派五人,也開始動身,傅殘拉著老道士連忙跟上,雖然有人保護,但他還是擔心朱宥的安全。


    墓陵之中,機關重重,有道爺指點,會安全很多。


    踏上台階,很快便走至洞口,傅殘眼神一掃,隻見地上胡亂倒著十幾具屍體,渾身插滿長箭,像刺蝟似的,顯然死得不能再死了。


    側眼一望,兩側石壁光滑,平整無比,其上竟然滿是箭孔,這些人肯定是觸碰到了機關,被亂箭射死。


    長箭直接插進身體,從另一邊穿透出來,可見威力不小。


    老道士臉色也開始鄭重起來,沉聲道:“走我後麵,一切聽我的,無論多麽玄乎,都不要擅作主張。”


    傅殘兩人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傅殘小聲道:“道爺,前麵宥兒......”


    “盡給道爺我找麻煩。”老道士不爽地埋怨了一聲,忽然扯著嗓子叫道:“6大俠,6子遊大俠。”


    前方,朱宥一行人中,一個提劍的中年男子轉過身來,皺眉道:“你認識我?”


    老道士駝著背走過去,幹笑道:“認識認識,以前在你府邸門口乞討過,見過幾麵,嘿嘿!”


    傅殘聽到這話,直有暴走的衝動,實在太丟臉了。


    而朱宥則是眼神在傅殘身上一掃,對著司空攬月點了點頭,他們之間本來還有一些小小的恩怨,但在此刻看來,也算不得什麽了。


    6子遊聽到老道士的話,臉色不是很好看,點了點頭,就要離開。


    老道士連忙喊道:“6大俠不如跟在我後麵如何?老頭子我武功沒有,但這機關設置、奇門遁甲之術倒是頗為精通,對墓穴風水也有一定的研究。”


    6子遊和周圍幾人對視了一眼,心中有些意動,他們武藝高,但對這方麵確實了解不深,有人指點當然是好事。


    這三人武功低微,對自己等人倒也構不成什麽威脅,微微一想,便點了點頭。


    傅殘心中大喜,這下朱宥總算會安全很多,也有了親密接觸的機會。


    想到自己待會兒亮明身份朱宥那詫異而驚喜的表情,傅殘就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一笑,燕山劍派等人臉色又不好看了,笑得卻是太猥瑣,太賤了。


    而朱宥,卻是隱隱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不禁又多看了傅殘幾眼,眼中透著疑惑。


    於是道爺一馬當先走在前麵,司空攬月與傅殘緊隨其後,燕山劍派等人後麵跟上,一行人大步朝前走去。


    前方,所有人都堵在那裏,像是遇到了什麽困難。


    “都給我讓開!”青龍低吼一聲,一股強大的氣勢頓時湧出,嚇得普通江湖人士連忙讓開道路。


    青龍和嚴鬆等宗師強者大步走向前來,還有其他宗師高手跟著,一行二十餘人,直接震懾全場。


    一行人走上前來一看,隻見前方十丈之處,竟然聳立著密密麻麻的尖刀,正在機關的控製下不斷刺出、縮回。其上幾具屍體已然被戳得稀爛了。


    這不斷刺出的尖刀足有一尺有餘,密密麻麻的尖刀範圍也不知道有多長,火把照不到裏麵,也沒人有本事飛過去。


    傅殘等人也跟了上來,老道士低吼道:“刀山火海,水銀沙河。”


    不待傅殘問,6子遊便驚異地開口道:“老、老兄,刀山火海、水銀沙河,到底是什麽意思?”


    老道士道:“墓陵機關的一種,其實是‘林箭雨、刀山火海、水銀沙河’,‘林劍雨’剛剛已經經過了,這應該是刀山了。”


    “這刀陣有多長?”


    老道士皺紋道:“一般來說,隻有二十丈,但秦始皇陵刀兵塚,可就不好說話咯!”


    6子遊與同門對視一眼,緩緩點了點頭,對老道士的印象也好了幾分。


    青龍看了眾人一眼,沉聲道:“諸位,不管待會兒如何,現在進不去,什麽寶貝都沒有,此刻不如放下間隙,齊心協力,破這刀山?”


    眾位宗師高手對視一眼,不謀而合地點了點頭。


    嚴鬆鄭重道:“青龍統領這句話我認同,現在還不是勾心鬥角的時候,不妨一起先破了這刀陣再說。”


    大風堂與黑蓮魔山乃是宿敵,嚴鬆都話了,其他宗師也自然沒了意見,紛紛點頭應和。


    青龍沉聲道:“諸位請看這刀陣,一伸一縮,分明是有節奏可循。隻要在刀陣伸到最長的時候,我們把它連根斬斷,便可通行。”


    嚴鬆瞟了一眼,大聲道:“都退後!”


    於是普通的江湖人士連忙退後,為這些宗師高手空出施展空間來。


    嚴鬆道:“注意到了嗎?這刀陣是一息一落,一息一起,聽我口號,我等同時出手,破了這刀陣!”


    “好!”


    於是二十位宗師站成一排,恰恰填滿這洞口的寬度,其餘人連連後退,生怕內力餘波傷到自己。


    嚴鬆大喝道:“起!落!起!落!出手!”


    就在那刀陣升起到頂峰的一瞬間,眾位宗師果斷出手,同時拍出驚天的內力。隻見一股內力風暴刷地吹過,斷刀頓時應聲而斷,劈劈啪啪漫天激射。


    看著眼前刀陣聲音仍然再響,但刺出的都是不足一寸的斷刃,眾人互望一眼,總算是可以過人了。


    於是所有宗師一馬當先,大步朝前走去,刀陣未絕,一路斬斷,傅殘等人緊隨其後,也是小心不已。


    “啊!”隻聽一聲慘叫傳來,所有人麵色一變,連忙回頭一望,隻見一人不小心,竟然被伸出的斷刃刮破了腳。


    眾人剛鬆了口氣,便見受傷那人渾身紫,口吐白沫,倒在地上開始抽搐起來。


    “刀有劇毒!”


    不知是誰低吼一聲,眾人頓時站住身影不敢動彈,喘著粗氣緩了良久,才緩緩挪動步伐,朝前走去。


    宗師開路,一路前進,足足走了百丈,才走出這刀陣來。


    傅殘看了一眼朱宥,隻見她臉色蒼白,死死咬牙,看來還未從剛才的驚嚇中走出來。


    傻丫頭明明知道會死人,幹嘛還逞強來到這裏,看她的境界依舊是化境中期,顯然是有心結在,無法突破。


    待會兒出去之後得好好安慰她一下。


    而隊伍前方眾人,此刻卻停住了身影。


    前方火光大亮,一股股熱氣不斷傳來,抬眼一看,竟是一條寬近十丈的溝渠,把整個通道完全隔斷。


    而溝渠之下,竟然滿是火紅的岩漿。


    6子遊看了老道士一眼,沉聲道:“老兄說的果然沒錯,刀山過了,火海來了。”


    眾人沉默著看著前方,十丈溝渠仿佛成了不可跨越的天塹,火光耀眼,不斷噴薄著熱浪,稍微靠近,便無法承受這罕見的高溫。


    溝渠前方便是通道,甚至遠遠比自己這邊更大,更寬闊。火海封路,倒也不是真的沒有路。溝渠中間,橫著幾根成人大腿粗細的巨大鎖鏈。


    鎖鏈不知用什麽材質鑄成,竟然能夠承受如此高溫,而且這麽多年來,竟然沒有絲毫鏽跡,光潔如初。


    十丈的距離,踩著鎖鏈飛過,自然問題不大。但下麵岩漿澎湃,不斷激射出一股股熱流,把鎖鏈都擠的微微顫動。甚至,偶爾有火球忽然噴出,撞在石壁之上,爆出絢爛的火漿。


    若是運氣不好,過這鎖鏈之時,很不巧被氣流擊中,或者被火球撞到,那絕對是十死無生了。


    對於宗師高手而言,十丈甚至可以踏空而過,中間隻需借力一次便可完成。而對於宗師以下,尤其是化境以下的武者,這幾乎就是絕命之路。


    嚴鬆看了眾人一眼,沉聲道:“過去是沒問題,怕就怕有人趁機出手!”


    青龍道:“這種情況要陷害一個人太容易了,若是如此,恐怕所有人都不敢過去。”


    顧家家主顧四雲站了出來,沉聲道:“關鍵還是看你們黑蓮魔山、大風堂和燕山劍派,其他勢力宗師高手都不多,也並沒有什麽仇怨。”


    6子遊站了出來,大聲道:“燕山劍派雖然來了四位宗師高手,但我們來此的目的隻是為了給弟子找一件殺伐之劍,與大風堂、黑蓮教並無大仇。”


    殺伐之劍?朱宥要這種充滿殺氣的劍做什麽?傅殘忽然皺起了眉頭,緩緩朝朱宥看去。


    似乎感受到了傅殘目光的注視,朱宥忽然冷著臉朝傅殘對視過來,眼中一片寒意。


    傅殘連忙縮了縮頭,心道,小丫頭那麽凶幹嘛!


    嚴鬆看了青龍一眼,笑道:“還是我倆的事。”


    青龍看著前麵幽深的黑洞,鄭重道:“恩怨隨時都可以解決,但尋寶,隻有這一次機會,共贏總比兩敗俱傷好。”


    嚴鬆雙眼微眯,緩緩點了點頭道:“此話不錯,但我又怎麽知道你青龍會講信用?”


    青龍環視一周,沉聲道:“這樣,一個一個來,其他人退後百丈,過去之人,在退後百丈,這樣總可以了吧!”


    6子遊道:“百丈距離,宗師也不可能瞬息而至,要幹擾,恐怕時間不夠。”


    “就這麽辦!”嚴鬆道:“不能再耽誤時間了,這就開始如何?”


    “好!”


    眾人齊退百丈,遠離岩漿溝渠。


    (祝大家元旦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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