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相信你,但是要保證自己的安全知道嗎?需要拚命的話,還是我們這些老家夥去比較好。”


    貝克勒雖然對法爾範的勇敢作為感到無比的欣喜,但他的人身安全最重要。


    “說什麽傻話!什麽拚命靠你們!我絕不允許你們再有人為此犧牲!這些流血的事情怎麽也要我們這些年輕人來做!”


    這二十年來,他的生活談不上很好。沒有錦衣玉食的生活,沒有父親的陪伴,母親也早早故去,但他還是覺得幸福。這段日子裏沒有什麽太過淒涼的時候,還有老師的細心教導,舅舅的偶爾看望,四個結拜兄弟的陪伴,他還是很滿意的。


    “好!好!好!舅舅就活著等著你完成承諾,並把帶領萊頓王國走向複興!”


    雖然嘴上這麽說著,但他怎麽可能讓法爾範去冒險。更何況他們將萊頓王國的未來寄托在他的身上,希望他能成為一位偉大的國王,不負萊頓這個名字。


    “複興……”


    盡管還沒有真正治理這個國家,但聽到這個兩個字和這段時間的種種見聞,一股龐大的壓力浮現在他心頭。


    “沒想到我居然會成為國王,會為了這個國家的偉大複興而奮鬥。”


    法爾範從未覺得自己是一個可靠的人,但他知道自己毫無退路,隻能披荊斬棘,一路向前。


    一如當年結識阿賓、布朗、馮迪、蒙羅搭,為了讓他們吃飽不受苦,他努力學著當好大哥;一如之前為了讓大家過上好日子,讓兄弟們實現小小的夢想,他強忍著納比伯爵的“醜惡嘴臉”答應成立黑幫,學著成為一個合格的黑幫老大;一如現在,哪怕這些長輩們從未告知,他將依照他們的計劃成為國王,去為了王國的複興而努力。但為了未曾謀麵父親的遺誌,母親對他的教導,舅舅的對他的期望,還有……納比的所作所為。他隻能選擇性遺忘這身不由己的感覺,學著努力成為一個合格的國王。


    “納比伯爵他……”


    想起納比伯爵,法爾範就忍不住有些顫抖。他完全看不出納比到底是個什麽人,但這些蛛絲馬跡都不斷提醒著他,以前的看法都是假的。


    “到底做了些什麽?你們的計劃具體是怎麽樣的?我想知道!”


    可貝克勒不說話,眼神躲閃的不看著法爾範。


    “告訴我,舅舅!我想知道!”


    貝克勒完全不知道如何該怎麽辦,他根本不敢告訴法爾範有關納比的一切。每次想起納比的事情,都會憎恨自己為什麽不能為他分擔更多,讓他不至於好似孤軍奮戰。


    “舅舅!”


    法爾範抓住舅舅的肩膀,雙眼緊緊對著他的眼睛,目光裏透露出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意誌。


    “我早已學會了堅強。”


    “你又何必知道……”


    貝克勒臉上不斷交錯出猶豫,掙紮,無奈,痛苦的神色。


    “知道了沒什麽好處,你隻需要明白他是一個罪惡之人就夠了。”


    “什麽罪惡!他如果是罪惡的,你們不也是嗎?我這條生命難道不是這所謂的罪惡源頭嗎?請告訴我!我的舅舅!這是作為一個被饋贈者的懇求!”


    法爾範太想知道一切的原由,不然他絕對會胡思亂想中發瘋!他無法想像自己以後不明真相的坐在那個王座上,卻不清楚這一切到底是如何來的。


    “納比……”


    經受不住法爾範的懇求,貝克勒還是決定告訴他。正如法爾範所說的,他早已學會了堅強。


    “那是二十年輕吧……”


    “他們沒有選擇直接刺殺陛下,而是威逼利誘王國其它的大小貴族倒戈,逐步歪曲陛下曾為這個國家做出的貢獻。接著激起民眾的怒火對向陛下,順勢推出萊頓·白努利這個陛下的弟弟掀起叛亂。本來以陛下所擁有實力,也不是不能鎮壓,但……”


    “潘斯達摩這個殘渣背叛了大家,讓陛下一敗塗地!我至今記得陛下和大家知道潘斯達摩是cipherpol的特工時,所有人眼中的痛恨!我們不是痛恨他暗地裏為世界政府做事,而是他忘記了陛下的恩情,忘記我們一起努力的歲月和我們共同的理想!”


    “在白努利殺死陛下之後,納比讓我們先帶著剛剛出生的你逃離。而納比本就和我們不同,他因為治理國家的理念與我們並不相同,希望能徐徐圖之。因為他總是自己一個人行動,並經常在朝議上和陛下對著幹,所以潘斯達摩和白努利並不知道他也是陛下的心腹。接著……接著……”


    “接著他為了你的生命安全和不被白努利繼續懷疑效忠問題,把……把……把他剛出生沒多久的兒子偽裝成你獻給了白努利。”


    這麽說來還真是罪惡之人啊……不過他想的不是納比,而是法爾範自己。原來二十年前就有一個幼小的生命為了自己而死,雖然沒有人問他願不願意。


    “暫時取得白努利信任的納比知道這不過是一時的,他需要做更多事來取得更多的信任。於是他變本加厲的迎合白努利,並做出了很多不好的事情。為此我們之後的每次見麵都自稱罪惡之人,是殺死白努利頂下所有罪責的最好人選。”


    “之後就是你一知半解的計劃。他把你送到埃西島交給我的妹妹撫養,讓你隱姓埋名的生活。這二十年來不告訴你過往的事情和計劃,是希望你能度過一段快樂無壓力的日子,身負血海深仇卻遲遲不能報的痛苦我們太清楚了。而且讓你當這個腐朽國家的國王實在太難為你,我們都感覺對不住。”


    “然後他讓西茲,也就是你的老師伍茲成立黑幫,並逐步掌控萊頓王國所有的黑暗世界接口,借以打探暗麵的消息;讓杜根改頭換麵加入情報部門,打探正麵消息;讓我深入民間獲取民眾聲望,扶持出一個民間互助會用以發動叛亂。”


    “最後就是你看到的。他本來想讓你憎恨他,給你找個目標。接著積累一些關於當首領的經驗,找一些黑幫給你做對手,再讓西茲出手相助讓你擴大勢力。然後暗地裏在民眾中散播前王子還活著的消息,再以消滅黑幫的名義調兵讓王都空虛。最後在叛亂軍和王國軍大戰時由海賊突襲王宮,你再趕來救場獲得拯救大臣的恩情,並借由叛亂軍正式登位。”


    “一切便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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