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蘭多知道當時計劃攻打三個黑幫時,他過於自信的認為“災厄”不敢頂著世界政府的威嚴動手,可事與願違。


    更何況他當時並不認為“災厄”有多麽強大的實力,自己完全可以從容應對。畢竟在十來年之後,卡彭·貝基就會帶著卡彭家族崛起並橫掃西海黑幫界,被尊稱為“教父”!


    結果現實對卡蘭多一頓毒打,不僅自己與沃內克的搏殺頗為艱難,手下在各種優勢下還傷亡慘重!


    “確實如此。”


    月十五見卡蘭多似乎對黑暗世界的警告有些不以為然,也是好笑。


    “有了黑暗世界背書,西海除了不知死活的蠢貨,不會有人想搶卡蘭多當家理所應當的賠償。”


    月十五如此肯定的說這番話,自然是因為有足夠的底氣。


    自從“災厄”的沃內克在另一個巨型黑幫麵前折戟沉沙後,多年來以都沒有駁黑暗世界的麵子,在過往的世界會議期間也都老實安分。


    隻是這次不知道發了什麽瘋,一心想要馬不停蹄的找卡蘭多的麻煩。對此黑暗世界非常的不滿意,畢竟沃內克的行為有可能牽扯到世界政府,從而引發不必要的後果。


    “那我就可以安心不少了。”


    雖然不清楚黑暗世界對不配合的加盟成員有什麽應對措施,但卡蘭多能聽出月十五口中的篤定。


    花費了如此大的代價敗才打贏“災厄”,卡蘭多自然不希望有人跑來做黃雀。可利益這東西和權勢一樣誘人,他根本不指望別人看不出“裂空”現在的虛弱。


    現在黑暗世界突然站出來背書,卡蘭多當然樂意。至於是因為黑暗世界丟不起麵子想挽回威嚴,還是月十五在其中做了什麽,都沒有可以安穩消化利益,增長實力重要。


    ……


    送走月十五之後,卡蘭多沉默的漫步在裂空總部大樓。因為選定的戰場遠離這裏,所以大樓還是和以前一樣。


    隻是相比於之前不時能碰到來來往往的幹部,現在明顯清冷了不少。


    盡管卡蘭多多次告誡自己,黑幫戰鬥伴隨成員犧牲是正常的,黑幫本質上也是暴力組織,成員就是賣命給幫派來換取金錢,但生命畢竟是生命。


    “艾瑪……”


    不出意外,卡蘭多在逛到訓練場時看到了艾瑪的身影。


    原本因為巴巴爾吉最高幹部的犧牲,高級幹部的缺失和艾瑪之前的英勇戰鬥,所以將她提拔為高級幹部並給她放幾個月的假。


    可沒想到她不僅不休息,反而更加刻苦的鍛煉劍術,增長實力。卡蘭多清楚艾瑪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她認為導致巴巴爾吉戰死的罪魁禍首是她的實力不足。


    “你應該相信自己。”


    卡蘭多靜靜地看了一會艾瑪練習劍術的過程後,忽然出聲說道。


    “劍術的基礎固然重要,但想要提升自己的境界卻需要神。”


    “神?”


    艾瑪對於自家老大的話還是聽得進去,畢竟他是一位貨真價實的劍豪,在劍術上足以教導自己。


    “所謂神,就是相信自己的實力,相信自己的感覺,相信手中的刀。你都不相信自己揮刀能斬到對方,怎麽能戰勝對手?”


    卡蘭多看得出來艾瑪正處於自己兩年前領悟延伸斬擊前的狀態,所以便把自己對這個境界的感想娓娓道來。


    “刀雖死物,可握刀之人卻是活物。”


    “唯有堅信不疑的確認自己這一刀能斬到對方,才能感受到手中凶器的魂靈並合二為一,將無形心神化作利刃延伸斬出!”


    “你練劍上十年,對使用武器的感覺早已得心應手,隻缺相信二字。”


    “相信……”


    艾瑪喃喃念叨這兩個字,忽然想起以前的一些事情,整個人都有些恍惚起來。


    媽媽是真的相信爸爸嗎?盡管媽媽臨終前曾告訴自己,她其實相信爸爸,相信他能用一切來愛她。


    可艾瑪卻說服不了自己去相信,那個曾拋妻棄女去追求黑幫生活的男人。所以她想要看看到底什麽是黑幫生活,什麽是戰鬥的快感。


    直到她看見那個男人舍命救自己才漸漸明白,媽媽為什麽會相信。因為當麵臨痛苦的抉擇之時,他會擁有勇氣。


    “是啊!我相信!因為媽媽說過我揮刀的樣子很勇敢!”


    ???


    卡蘭多在看到艾瑪發愣之後就奇怪的跑到她跟前,卻聽到她微聲說出這麽一句不明所以的話。你是不是領悟錯我說的意思了?這怎麽還能扯到你的媽媽?


    接著就看到艾瑪自顧自的揮舞長刀,所有架勢變得淩亂不成章法。這是在幹什麽?詫異的卡蘭多正準備詢問原由,卻因為一種怪異的感覺沒能說出口。


    這是延伸斬擊!?卡蘭多敏銳的感覺到艾瑪刀尖延伸出來的無形鋒銳,頗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樣也行?就這麽隨意揮舞長刀,如同小孩子玩樂一般也能領悟延伸斬擊的境界?這延伸斬擊未免也太沒牌麵了吧?


    想到自己好像也處於這個境界,卡蘭多不知怎麽的臉有些發紅,到底誰才是是開掛選手?我這都快被手下追上了!


    “老大,謝謝!”


    感受完延伸斬擊境界的奇妙,艾瑪單膝跪地將刀柄遞給卡蘭多並由衷得感謝道。


    嗯?這難道是要求……呃,請求成為我的追隨者?卡蘭多看著這有些熟悉的場景不免暗自猜測。


    “拜您做老大真是太好了!請繼續教我學習劍術!”


    卡蘭多聞言臉上的笑容一僵,雙手微不可查的顫抖片刻,他覺得期待艾瑪能有正常腦回路的自己怕也是個傻子!


    還教你劍術?還教個錘子呀!你現在的劍術境界都和我一個層次了,我拿什麽東西來教你?


    “以後再說,我先去趟廁所。”


    察覺到自己繼續待下去可能會不妙,卡蘭多立即借用尿遁逃離。


    而看著卡蘭多倉惶離去的艾瑪,忽然噗呲一聲笑了出來,明豔的臉龐和落日的餘暉相映,有種無法形容的美麗。


    有這樣的老大,黑幫生活好像也不錯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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