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鋒之上,皆是秦規!


    秦軍所過,皆盡尊秦法!


    朝陽門外,


    滔天氣勢經久不衰,甚至連章台宮內的秦子楚,都詫異的看了一眼,還問了一句。


    許久之後,


    隨著趙顯放下手中的劍,一眾秦軍才結束高喊,但可以明顯看出來,他們的精氣神都不一樣了!


    這時,


    趙顯以劍拄地,微微側目看向趙政,大有深意道:“懂了”


    “懂了!”


    “還不算笨。”


    趙顯點了點頭,將手中寶劍交還給那名都尉軍,接過太監遞過來的玉骨金麵扇後,再度變成了那囂張不可一世的公子顯,


    “之前叔就說了,有什麽不懂的,那就來問叔,你不聽,非要叔老胳膊老腿兒的,來這裏教你。”


    “趙政謝過族叔!”


    這次趙政沒有一絲不服,而是真摯無比,看的趙顯不住皺眉,不悅道:“對比你現在的樣子,叔更喜歡你目中無人、霸道桀驁的樣子。”


    “還有,叔這次來不是幫你,是為我大秦王室的臉麵,別忘了,你我叔侄可是競爭關係,叔不會留麵兒,也希望你不會留情!”


    “此事過後,你走你的獨木橋,叔走叔的陽關道,你若攔叔,叔必斬你!”


    說完,


    趙顯也不管趙政怎麽想的,側目看向一旁,瑟瑟發抖的魏府老管家,冷冷說道:


    “那赤月劍的屍體……”


    “公子顯,這具屍體您來處置。”


    都這時候了,老管家還能說什麽


    還敢說什麽


    要是敢說一個‘不’字兒,他毫不懷疑,都尉軍會把自己就地正法!


    “嗯,懂事兒昂。”


    趙顯輕飄飄且無理的話,讓老管家感覺備受屈辱,正準備開口告辭的時候,趙顯又發難了,


    “現在說說,你這老東西傷我大侄兒奴才的事兒,該怎麽解決”


    老管家一愣,自己什麽時候傷趙政的奴才了


    這時,


    趙顯指向小路子的右手,故作慍怒道:“本公子親眼看見,你用臉把他的手打成這樣,還敢狡辯。”


    “我¥#!%&……”


    要是能罵人的話,老管家早就破口大罵了,但他卻不敢,而是躬身如頹廢的老狗般,毫無精氣神可言,


    “公子顯說該怎麽辦,小人照辦就是了。”


    “聽說這尹翼之所以被稱為‘赤月劍客’,是因為他手中的那把赤月劍,你就將那把劍當做賠禮,外加金百兩、銀千兩,如何”


    這個世界的主流貨幣是黃金、白銀、銅板三種,


    一兩黃金抵百兩白銀,一兩白銀抵一貫錢,也就是千枚銅板。


    銅板各國不同,並互不相通,


    但黃金、白銀卻是九州大陸的硬通貨,也是跨國交易的必備品,所以價格要高很多!


    “我……”


    聽到這些要求,老管家下意識的就要拒絕,可是看到趙顯囂張的樣子,以及周圍虎視眈眈的都尉軍後,


    隻好忍著心中的屈辱說道:“小人遵命,最遲明日,東西便會送到‘公子府’中。”


    見狀,


    趙顯也懶得搭理他,而是吩咐了一下朝陽門鎮守,將屍體取下送入公子府後,就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帶著手下走了,


    臉上還掛著意猶未盡的表情!


    趙政等人也帶著尹翼屍體,回到了公子府中。


    隨著主要人物的離去,朝陽門內外也恢複了平靜,但之前驚天動地的呐喊,卻久久無法從眾人心中抹除。


    ……


    公子府,


    看著姬空將尹翼燒成灰,然後將之下葬,等墓碑立好,趙政給尹翼上了一炷香後,便帶著小路子離開了。


    而一身白衣的姬空,則是跪在尹翼的墓前,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般,劈裏啪啦的往下掉。


    他沒有穿素衣,而是穿了一身白衣,


    因為他知道,自己根本無法為尹翼守靈,總不能跟著趙政出去,穿一身吊唁的素衣吧


    所以幹脆就穿了一身白衣!


    最後,


    他取出那壇三天前的苦酒,撒在尹翼的墓前,一直跪到夜幕來臨,這才不舍的起身。


    撫摸著麵前的墓碑,姬空張了張嘴,發出沙啞的聲音:“師父……一路走好!”


    片刻後,


    姬空則走進了自己的住處,取出雕刻完的木劍,在尹翼的墓前,認真的練起了劍法,


    那是尹翼傳授給他的唯一一套劍法,也是他目前為止,隻會的一套劍法!


    書房中,


    趙政則是取出了尹翼給他包裹,打開後他才發現,裏麵竟然是三塊非金、非木、非石的板子,


    重量很輕,但十分堅硬,敲起來也有金石之音!


    沒有見過這種材料,趙政也沒放在心上,而是將之按照順序擺好,板子上就呈現出一套劍法——


    問天十八式!


    上麵刻著十八個小人,每個小人身邊,還刻著相應的心法,


    可這些字非秦字、也非魏字,趙政並不認識!


    將上麵的字全部都記下來之後,趙政便將之打散,刻在散落的竹片之上,準備明日去宮中找人問問。


    書房外,


    休息了半日的小路子,來接替義父藺焱的當值,並湊到他義父的耳邊,將心中對姬空燒屍的疑惑問了出來,


    “燒掉就會斷了某些人的心思,百年傳奇巔峰不比我等凡夫,他們死後最少三五年,屍體才會開始腐爛。”


    “那少年身為公子政的馬夫,豈能守靈三年萬一被人溜進來偷走了怎麽辦”


    “不要小看人心的惡,也不要質疑,強者對變強的執念與瘋狂!”


    老太監藺焱很有耐心的解釋道,當然聲音很小很小,根本沒有打擾到趙政。


    小路子又受教了,隨即恭敬無比道:“孩兒懂了,義父您去休息吧,這裏孩兒守著就行。”


    ……


    此時,


    魏冉的府內沉寂的可怕,魏冉身上殺意,一天了都沒有絲毫減弱,他沒有責怪老管家,可卻對趙政起了殺心,


    至於趙顯


    他不敢!


    當夜幕徹底降臨後,魏冉忽然起身道:“你去準備歉禮,明日一早派人送過去,見完王紇之後,便隨我回封地,這鹹陽不能待了!”


    “是,老爺!”


    老管家說完便急匆匆的離去了,而魏冉則是獨自來到府內一座廢棄的荒院中,縱身跳入院內的枯井。


    片刻後,


    他出現在一麵散發著血腥味兒的石門前,神色猙獰、殺氣騰騰道:“老夫要那趙政……”


    “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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