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紇何在!!!”


    如此囂張、又不講場合的聲音響起,頓時使得信梁府內,不少賓朋愣住了,


    眾人正欲猜測誰這麽大膽到時候,門口通報之人的聲音忽然響起——


    “公子顯……到……”


    哦


    是公子顯啊,那沒事兒了!


    那些罵罵咧咧、準備起身出去教訓一下那狂徒的人,也都冷汗直冒、戰戰兢兢的重新坐下。


    與此同時,


    後堂!


    正招呼眾人落座的王紇動作一僵,隨後苦笑的看著眾人道:“老夫先去迎接公子顯,失陪片刻,還請諸位見諒!”


    “王將軍,還是一同出去吧。”


    呂不韋有些頭疼的捏了捏眉心道:“要是讓公子顯看到我們沒有出去,保不準一會兒會發生什麽事。”


    範雎等人也跟著點頭,滿臉的無奈。


    王紇顯然也知道公子顯的秉性,笑著應道:“既然如此,那諸位就隨老夫一同去吧。”


    於是乎,


    一眾人便起身向外走去,趙政還是以晚輩的身份,跟在眾人後麵。


    魏冉雖然被封侯了,可畢竟不是當朝王公,自然不會跟呂不韋等人走在一起,自然要在趙政後麵。


    “公子政稍等!”


    而就在趙政和蒙恬,剛從魏冉身側經過的時候,魏冉忽然伸手喊住趙政,


    呂不韋等人一直在關注他,所以在他抬手的時候,眾人就停下了腳步,甚至呂不韋都做好了出手的準備。


    哪知道,


    魏冉在趙政轉身的時候,卻行了一個拱手禮,微微躬身、略顯卑微的說道:


    “日前老朽的奴才莽撞,不懂規矩,與公子政發生了點誤會,使得公子政遷怒於老朽,今日老朽就當著諸位大人的麵,希望能與公子政化幹戈為玉帛!”


    他的言語十分誠懇,動作也沒有出格,眾人也挑不出任何毛病,即便是敏銳的呂不韋,也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特別是魏冉還用了‘老朽’這個自降身份、異常客套的稱呼!


    見狀,


    趙政背負雙手,用眼角的餘光看向魏冉,不屑的說道:“穰侯說笑了,本公子不是不明是非之人,穰侯的奴才犯錯,豈能遷怒於穰侯”


    “不過既然穰侯說開了,本公子也不矯情,錯了,就要為自己的錯付出代價,穰侯,本公子說的對不對”


    “公子政言之有理!”


    魏冉聽後一臉的為難道:“隻是那奴才侍奉老朽多年,感情是有的,所以老朽想厚著臉皮求公子政寬恕一二。”


    此刻,


    內堂的氣氛忽然變得詭譎起來,所有人都震驚的看著低三下氣、有些陌生的魏冉,卻想不出他這麽做的理由。


    “嗬嗬!”


    趙政見狀冷冷一笑,看都不看他,神色輕蔑道:“穰侯都親自開口求情了,本公子自然不會跟一個狗奴才計較。”


    聞言,


    魏冉長長的鬆了口氣,感激的笑道:“那老朽替我家奴才,在這裏謝過公子政了!”


    王紇見狀趕緊出來打圓場:“小打小鬧的說開就好了,諸位,還是隨我一同去迎接公子顯吧!”


    呂不韋等人也紛紛應道:“王老將軍說的是。”


    等趙政和蒙恬離開後,魏冉的表情瞬間變得猙獰起來,抬手間,一根發絲悄無聲息的落入他的衣袖中。


    “哼!”


    魏冉冷哼一聲後,便再度恢複了之前的從容和自信,大步流星的向著外麵走去。


    很快,


    隨著眾人進入前院,


    遠遠的就看到,一輛鑲滿金銀珠寶的豪華馬車,就哪麽突兀的橫在信梁府的門外,


    而趙顯依舊是那副奢華、耀眼奪目的打扮,至於前來道喜的王公貴族,則如避蛇蠍般,遠遠的躲著他。


    見狀,


    縱然王紇養心功夫再好,嘴角也不禁抽了抽,隨後趕緊笑臉相迎道:


    “沒想到這點小事兒,竟然能讓公子顯親臨,真是讓老朽受寵若驚啊。”


    “王紇,你是看不起本公子還是怎麽著”


    “公子顯此話何解”


    趙顯手中玉骨金麵扇一合,板著臉看著王紇說道:“給我那大侄子送請柬,竟然不給本公子送你是不是不把本公子放在眼裏”


    聞言,


    王紇頓時一驚,以為趙顯是來鬧事兒的,趕緊開口解釋道:“公子顯折煞老朽了,老朽……”


    “咦”


    這時,


    趙顯目光一掃,頓時陰陽怪氣道:“魏冉你個老匹夫也在,正好,本公子還想跟你算算昨日那筆賬!”


    “公子顯見諒,那都是老夫家奴不懂事,肆意為之,剛剛老夫已經跟公子政道過歉,也得到了公子政的諒解。”


    此時,


    那個強勢的魏冉又回來了,他神色淡漠的看著趙顯,淡淡的說道:“公子顯身份尊貴,何必抓著此事不放呢”


    對於昨日的事情,以及自己死士沉瑤的事情,讓魏冉對趙顯充滿了怨恨,


    雖然他不敢對趙顯動手,但以他的實力和勢力,也不用對一個小屁孩唯唯諾諾。


    “哦”


    趙顯看了眼人群中的趙政,又掃了眼魏冉,隨即囂張的說道:“既然本公子的大侄子,都饒過你這個老東西了,那本公子也大人大量饒了你。”


    說完,


    他扭頭看向一旁的馬車,隨手指向靠近信梁府的一輛馬車,冷著臉說道:“那個狗東西如此不長眼,連本公子的車位都敢占!”


    唰!


    魏冉見狀老臉一黑,因為趙顯指的那輛馬車正是他的,這明顯是趙顯故意對他發難。


    不過他今天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也沒有留在這裏的必要了,於是走出人群衝著王紇拱手道:


    “老將軍,老夫還要急著回封地處理事情,就不久留了,告辭!”


    王紇笑著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老夫就不強留穰侯了,祝穰侯一路順風!”


    “多謝老將軍!”


    魏冉說完,黑著臉就走向自己馬車,他的馬夫看到後,也趕緊跑了過來。


    至於賀禮


    早在他們一行人進入信梁府的時候,就由下人抬進去了!


    但,


    就在魏冉的馬夫,剛剛跑到趙顯身邊的時候,趙顯忽然用扇子攔住了對方的去路,


    隨即鼻孔朝天、囂張至極的說道:“正巧,本公子的馬和馬夫都拉肚子,動彈不得,你將本公子的馬車停好、看好。”


    “若少了一片金、一顆珠,把你腿打斷!”


    此時,


    趙顯身後的馬夫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拉車的馬,一臉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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