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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牢裏探望蕭家的幾個男人了。


    探監


    探監不能太早,怕牢頭還沒起床。當然也不能太晚,也是怕牢頭們已經休息了。這就是所謂的縣官不如現管,稍微侍候的人家不高興了,給你兩鞭子,受罪的還是自己的家人啊!


    所以,傍晚時分是最最好的,帶些蕭統文愛吃的食物,又準備了好幾分碎銀子,晚晴與紅雲還有三夫人一起去探監。


    一看到蕭統文,紅雲又幾乎要哭出來,可終究還是忍住了。晚晴隻是死死的咬著唇,也不曾掉下半滴淚來。到是三夫人,隔著牢門,拉著洛雲,嚎哭了一陣。一個女人,不論她的心地如何,對自己的孩子,那份心,總是假不了的。


    “老爺,現在,我該怎麽辦?”


    紅雲哽咽著問蕭統文,手不停的摸著他的臉,頸,還**下摸,卻被蕭統文抓住。


    “對不起,夫人,本來接你回來,是讓你跟我一起過好日子,沒想到,卻連累你至此。”蕭統文的臉上充滿了悔意,將紅雲的手壓在唇上,說話也不放開。


    “沒關係,我一點都不在意。”紅雲搖頭,淚終於掉了下來。“告訴我,老爺,我現在該怎麽辦才能救你出去?我能怎麽辦?”


    “去找梁女儀。”蕭統文並沒有想太久,在牢裏,他有的是時間,這其中關節,他早已想明白,“找梁女儀,在青波府,隻有她,能說得上話。”


    紅雲看著蕭統文,猛的醒悟。“是,我出去,立刻就去找她。”


    蕭統文又囑咐了一些:“回去告訴洛英和洛華,他們爹娘暫時沒事,讓他們別太過擔心,隻是……夫人,這一回,大概當真要散盡家產了。”


    “沒關係,大不了,我們回小村子去,我打獵,你做些小買賣,怎麽也能養活自己。”


    晚晴猛的轉頭,抬袖用力抹淚,不讓淚滴落。


    將準備好的食物擺好,“爹,吃點飯菜,好好保重身體,別讓娘擔心。”


    蕭統文似乎這才注意到晚晴,居然衝她笑了笑,雖然有些苦澀,可晚晴仍是回以最燦爛的笑,如果沒有眼裏那不停閃爍的淚花,也許會更完美些。


    晚晴在牢外,一筷一筷的將飯菜夾起來,送到牢裏,送進蕭統文的嘴裏。也許,她可以將他當成親人了,隻為了,之前,他對她的那個笑容。也許,她可以相信,當年他會舍棄紅雲,而與琴兒的娘相守六年,的確是迫不得以,是被人所騙。


    “晚晴乖!”蕭統文每吃一口,便會說一句,也會給晚晴一個笑容。


    晚晴一邊笑,一隻手抹淚,一隻手不停的給他夾菜,直到幾盤全都被他吃完。“爹,你放心,我跟娘,一定會救你出來,蕭家,就算散盡家財,也決不會散。”


    第一次,晚晴不再以一個孩童的口吻來說話,她是以她,一個成年人的靈魂在說話,在作出承諾。她知道蕭統文在意的是什麽。


    “不管怎麽樣,女兒一定會保住蕭家大宅子。”


    蕭統文再次笑了,笑得欣慰,笑得自豪,笑得驕傲,得意無比。


    “好,好。哈哈哈……”


    相對於蕭統文這邊,三夫人抱著洛雲哭了一會,便侍候吃的,穿的,一大堆的東西全塞了進去。


    晚晴將飯菜全喂給蕭統文吃完,便退到一邊,讓他跟紅雲兩人慢慢說話,她剛將一些吃的用的,送到老太爺麵前。


    也許真是之前打點的錢起了作用,三人在牢裏並沒有受什麽苦,身上沒有任何傷痕,她也沒聞到血腥氣,他們的衣服有些皺,卻還幹淨。


    老太爺的精神很不好,好像一夜之間,老了二十歲,頭上都已有了白發。


    人間晚晴  (12)


    “老太爺,用點菜,都是您愛吃的。”晚晴的聲音很輕。她們來的三人都是穿著家常服,沒有人敢穿孝服來刺激他們。


    尤其是老太爺,雖然之前他動手打了老太太,可這麽多年的感情,也不是假的,若是知道因為他的那一打,而讓老太太一口氣給堵了過去,不知道又會如何了。


    老太爺沒有說話,隻是看著蕭統文那裏,或者,他根本沒看蕭統文,隻是透過他在看什麽。


    晚晴又叫了他幾句,他始終不理。


    牢頭來叫,說是時間到了,讓人趕快出去了。三人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第二天一早,紅雲便出發去找那位梁月兒,梁女儀。可不知道為何,看著紅雲的馬車漸行漸遠。晚晴直覺得認定,紅雲這一趟,是決不會有結果的。


    “二小姐,有位藍婆婆求見。”紅雲剛走,小夏便來報,說人已到她的院子門口了。


    “快請。”藍婆婆進來,兩人早已熟識,自然沒那麽多禮數,不過,藍婆婆開始的時候,還是意思意思稱她為小姐,最後學是晚晴堅持,還是如以前那般,稱她為丫頭。


    藍婆婆告訴晚晴,蘇夫人已經離開青婆府了,蘇府現在算是留給藍婆婆,婆婆要如何處理全是她的事。裏麵原來有的那些女子,也有一兩人離去,剩下的,還全留了下來。


    “師傅去了哪裏?去做什麽了?”


    “你師傅的事,我可不敢亂說,你隻管聽她的話就是。”藍婆婆什麽也不說。


    藍婆婆從此便留在小院子裏,到是一來便比小夏她們要與晚晴親近許多,因為藍婆婆一來,便與晚晴住在一處,她房間邊上的耳房便成了藍婆婆的房間,到是小夏她們,被完全趕到小院外麵去住了。不經叫喚,是決不允許進入的。


    晚晴這麽做,不過是為了練功方便罷了,尤其是,有的時候,她還要與藍婆婆過過招之類的,她不願讓任何人看到。


    到了中午,紅雲回來,果然如晚晴所猜的一樣,她連梁女儀的麵都沒見到。


    “怎麽辦?”紅雲幾乎要急出淚來,蕭統文告訴她了,唯一的救星是梁女儀,可她卻連人家的麵都見不到,“我真是沒用,居然連她的麵都見不到,我,我……”


    “娘,我可以去見她。”


    難得的,琴兒居然主動開口,隻是,說話的時候,仍是小心翼翼的偷瞄了紅雲一眼,便立刻又垂了頭,就好像是做了什麽壞事心虛一般。


    紅雲眉頭一皺,剛要開口,晚晴卻突的開口,“沒錯,娘,不如讓琴兒妹妹去試試,我記得,梁女儀與琴兒妹妹好像是什麽親戚來的。”


    兩人的關係必然不淺,現在是什麽已經不重要了。現在,與梁女儀有關係的,也隻有琴兒了。


    “好吧,那麽,下午,你跟娘一起去。”讓琴兒一個人去,她依然不放心,再怎麽說琴兒也隻是一個小孩,這可是關係到幾個人的性命。


    “是。”


    琴兒低低的應著,聲音如蟻,她的腳已經不痛了,不知是已經麻木了,還是過了痛的時間。晚晴常常掃她的腳,想著,如果蕭家一夕敗落,連吃穿用度的錢都沒有了,她纏了足,又能如何?哪個有錢有勢的,會來提親?她甚至連女學大概都無法上吧!


    到了下午,紅雲還沒來得及喘息一下,便又與琴兒一起去梁女儀家,而晚晴卻坐在自己的院子裏發呆。


    她的腦子裏好像有一團亂麻,她一直在理,直到琴兒今天突然說話,她似乎才隱隱有了點頭緒。


    “丫頭,你才多大,正是愛笑的時候,怎麽整天坐在這裏發呆。”藍婆婆看著她的樣子,甚是好奇。


    晚晴沉吟了一會兒,才輕聲說道:“婆婆,您說,如果蕭家一文錢都沒有了,這一大家子,會怎麽樣?”


    “丫頭,這種事,還輪不到你來擔心!”


    晚晴卻是輕輕搖頭,現在,她也是蕭家的一分子,怎麽可能不擔心。


    “我爹說,蕭家這一次,大概會家財散盡,就算爹跟老太爺他們出來,一時間,隻怕也是身心疲憊,哪裏有心力忙這些……婆婆,你說,我能做什麽?”


    她很早就想要賺錢,以前是為自己留一條退路,不至於離開蕭家便一文不名,吃個飯都沒有。現在,卻是迫在眉睫的生存問題。


    “這要看你想做什麽了?”藍婆婆笑了笑,“蘇家隻靠那點租金是決對不夠的,夫人有很多雜事要管,所以,就隻能靠我們這些下人做點什麽來幫補生計。蘇家的那些女子們,她們都會做些針線活,再拿去賣……雖然不多,可也夠她們自己的嚼用。隻是,清苦些,累些。”


    晚晴點頭,又搖頭,針線活?蕭家有些人到是能做,可是不適合她。


    “老婆子我也有些活計,隻是不多。”


    晚晴眼睛猛的一亮,“婆婆做什麽?”她相信,藍婆婆決不可能做針線活,她有一身武功,師傅說,比師傅還厲害……


    “正好,今天晚上有一單活計,到時,我叫你。”藍婆婆神秘的笑了笑,便轉身離開,讓晚晴繼續發呆。


    晚上,紅雲和琴兒回來,果然臉色極為難看,到是琴兒,臉上有著可疑的紅暈,也不知是凍的還是什麽。


    用完晚膳,紅雲將洛華,洛英,晚晴,琴兒全都留了下來。


    人間晚晴  (13)


    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說道:“我今天見了梁女儀,她的確可以救你們的爹娘,你爹,老太爺,還有洛雲。可是……”一咬牙,繼續說道:“她要我們蕭家所有的產業。除了這宅子,其他的,所有店麵,莊園,她全要。”


    晚晴沒什麽特別的感想,隻是掃了頭垂得更低的琴兒一眼,便看向紅雲。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當年,你大伯因為知道老太爺必會分家,所以,一開始,便在外麵另外置產。而要動用那些產業的信物,便是金鎖片。”


    紅雲看著洛英和洛華,“我知道,讓你們拿出來有些……”


    “大伯母,隻要能救大伯,求爹娘,洛英什麽都可以拿出來。”說話間,已經伸手入懷,將金鎖片取了出來,放到桌上。


    晚晴這才知道,原來,金鎖片是這麽個意思。


    洛華也如洛英一般的將金鎖片拿了出來。接著,便是琴兒,最後,晚晴才將自己的金鎖片拿了出來。


    隻是,看著那四片金鎖片,她突然有一種想笑的衝動,隻是,看了看琴兒,終究還是沒笑。


    “娘,如果將這些東西交給梁月兒,爹他們什麽時候能出來,二叔二嬸什麽時候才能回來?”晚睛視錢從琴兒那裏轉開,再不看她。


    “最多不過十日,你爹便會回來。至於你二叔二嬸,我卻不知道,梁女儀隻說,必能保全你二叔二嬸的性命,要回來,卻是有一段日子。”


    “沒關係,隻要爹回來了,爹一定有辦法讓二叔他們早些回來。”這話,卻是安慰洛英和洛華的。


    事情討論完,晚晴與其他人一起離開,回到院子,藍婆婆早已等在那裏,見晚晴臉色不些不太好看,卻也沒問。隻是遞了一套黑色布衣給晚晴,讓她換上。


    “準備好了,我們走吧。”


    跟著藍婆婆,晚晴才知道,什麽叫高手,飛簷走壁是真的,雖然,那種淩空飛渡是做不到,可是,兩丈高的牆,隻是輕輕一縱,腳在中間隨便借了兩次力,便直接跳了過去,不像以前,她還要借助工具,隻有矮牆兩米之內的,她才能做到這樣的程度。可是兩丈,六米,她隻能望牆興歎了。


    “這就是輕功麽?”一落下來,晚晴便興奮的迫不及待的問藍婆婆。


    藍婆婆怪異的望了她一眼,“是不是輕功我不知道,這不過是一些借力的小竅門,你師傅讓我教給你……我看,就從現在開始吧……”


    接著藍婆婆說了一些小技巧給她,除了技巧外,也有一些運氣方麵的技巧,若是非要替那些安一個名字,那就是,內功心法,都是些簡單的吐訥之法,可再加上借力的小技巧,那便形成了輕功。


    晚晴當下便練習起來。用藍婆婆的話來說,“隻要多練習,自然可以身輕如燕……”


    如此一邊練習一邊向著藍婆婆說的地方趕去,不過一刻鍾,兩人也就到了。


    “勾欄院?”晚晴有些不敢相信,藍婆婆居然帶她來勾欄院,她不是總說自己還是小孩子,怎麽一下子就帶她到這麽……呃,成人的地方來了?


    “丫頭在這裏等著。”藍婆婆拍了拍晚晴的頭,讓她留在原地,一個離勾欄院大概十來丈的一個屋頂上。而藍婆婆已縱身跳下屋頂,快速向勾欄院摸了去。


    晚晴不知道該怎麽辦,隻能緊張的望著勾欄院,可是,一分鍾過去,一刻鍾過去,那邊仍然平靜如常,車馬水龍,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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