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太陽剛剛升起。


    宋飛雲站在甲板上麵,用力地伸了一下懶腰。


    又是一天一夜過去。


    出海到現在已經是第三天的早上。


    過去的兩天兩夜時間裏麵並不是沒有找到魚,甚至已經找到了一些不錯的魚群,隻不過根本就不是大黃魚。


    如果是非常龐大的魚群的話,肯定是得要捕捉的,但是這些魚群都不是特別的大。


    最大的一個魚群不過就是百來條的馬鮫魚,而且這些馬鮫魚的個頭不算是特別大,僅僅隻不過就是半米,大概一條就是六七斤的樣子。


    如果是普通的漁船,發現這樣子的魚群的話,肯定是得要捕捉的,但是宋飛雲根本就不放在眼裏麵。


    直接放棄。


    如果是個頭非常大的馬鮫魚,比如說超過一米的。


    特別是如果魚群比較龐大的話,比如說三五百條的話。


    宋飛雲絕對不會客氣,立馬放排鉤捕捉這些馬鮫魚。


    宋飛雲擰開了一瓶礦泉水,倒了一點在手心隨便抹了一下就當做是洗了臉。


    大海上麵最珍貴的資源就是淡水。


    自己這一趟出海,雖然帶出足了物資,但是根本就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夠找得到大黃魚的魚群,能省則省。


    宋飛雲低頭聞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一股汗臭味夾雜著魚腥味。


    “嘿!”


    “誰說人就不能夠成為鹹魚的!”


    宋飛雲笑著搖了搖頭,出海捕魚的生活就是如此。


    宋飛雲簡單地煮了一點東西,一鍋的麵條,熟了後從活艙裏麵撈起了十幾隻本來作為誘餌的九節蝦,扔到鍋裏麵,轉眼間變得通紅,招呼石鐵柱,趕緊吃早餐。


    吃鐵柱吃得非常快,不到五六分鍾的時間就已經吃完了,一碗麵填飽了肚子馬上回去繼續開漁船。


    宋飛雲大口大口地吃著麵,猛地,感覺到海風吹過來,後腦勺有點發涼。


    宋飛雲皺了皺眉頭,馬上站了起來,海風這個時候吹得更加的強烈,而且越來越冷。


    宋飛雲臉色變得有點凝重,甚至是有點難看。


    “宋哥。”


    “我怎麽覺得天氣可能得要發生變化的呢”


    石鐵柱喊了一句。


    宋飛雲點了點頭。


    一陣一陣地吹過來的冷風,意味著天氣很快會發生變化。


    怎麽辦的呢


    現在就回碼頭的嗎


    宋飛雲猶豫了。


    出來兩天兩夜的時間,一無所獲。


    現在如果回去的話,那可就是真正的,竹籃打水一場空。


    宋飛雲非常的不甘心,琢磨了一會,幹脆的決定等一等。


    如果天氣持續變差,甚至是刮起大風的話,肯定是的要回去的。


    如果有風但是風並不算是特別大的話,繼續追蹤魚群。


    宋飛雲這下沒有心情,繼續吃早餐,手裏麵端著的盤子連帶著麵條直接扔在甲板上,站在了船頭頂著吹過來的海風,仔細地觀察著海麵,不過這個時候注意力並不僅僅集中在找魚上麵,注意著海麵,特別是海風吹過來的方向。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太陽已經升起。


    但是並沒有什麽熱度。


    宋飛雲臉色變得更加的凝重,更加難看。


    周圍已經有不少的漁船正在經過,而且全部都是回碼頭的方向。


    分明就是意識到天氣發生變化,為了安全正在趕回去。


    回去還是不回去的呢


    宋飛雲看著一艘又一艘從自己眼前經過的漁船,並沒有著急,反而變得更加的冷靜。


    就算是三十年後,天氣預報已經非常的發達,海捕魚的人都免不了遇到天氣突然變化的海況。


    現在不過就是九十年代初。


    天氣預報沒那麽發達。


    出海捕魚遇到變化的天氣非常正常,甚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出海捕魚的人,腦袋其實拴在褲腰帶上。


    宋飛雲非常的冷靜。


    天氣肯定是已經發生變化,這一點毋庸置疑。


    當時是不是結束捕魚回碼頭這件事情必須得要認真考慮。


    決定因素就是現在這個時候,突然起的風到底有沒有危險。


    不能夠人雲亦雲,不能夠看著周圍的漁船紛紛回碼頭,自己就得要跟在後麵灰溜溜地溜走。


    自己必須得要能夠做出準確的判斷,這其實是捕魚人必修的功課。


    宋飛雲知道,如果自己真的是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夥子的話,麵對著這樣子的天氣,麵對著這樣子的海況,肯定是得要馬上回碼頭,但事實上自己卻是真正的老司機,有著豐富年的捕魚的經驗。


    宋飛雲站在漁船的船頭,非常的冷靜,暫時放棄了尋找魚群,專心分辯海風到底是從哪個方向吹過來,出海捕魚的人特別是有經驗的捕魚的人都非常清楚海上的風,有些非常的可怕,有些卻是沒那麽可怕,這裏麵有著非常大的區別。


    宋飛雲剛開始的時候發現風向並不固定,有的時候是東風,有的時候是南風,甚至有的時候刮的是北風。


    宋飛雲沒有著急,僅僅隻不過是讓石鐵柱放慢了一下漁船的速度,半個小時轉眼過去,風越來越大,浪越來越高,漁船高低起伏非常地顛簸,海水打到漁船上麵來,衣服都已經差不多得要濕透。


    宋飛雲一點都不在乎,臉上慢慢地露出了笑容。


    南風!


    飄忽不定的風向終於定了下來,而且是南風!


    宋飛雲忍不住用力地握了一下自己的拳頭,臉上的笑容更加的燦爛。


    如果現在刮的是北風,特別是北風越來越大,海麵上出現了白色的浪花,傳說中的白頭浪。


    肯定是隻能夠夾著尾巴,馬上離開趕回碼頭。


    但是如果是南風的話。


    盡管浪可能會比較大。


    但是危險並不算是特別的高。


    宋飛雲瞪大著眼睛仔細地打量周圍的海域,一艘漁船都沒有,不用說,肯定就是看到了天氣發生變化,全部都跑光了。


    富貴險中求。


    宋飛雲抹了一把臉上的海水。


    剛才如果自己扛不住壓力,跟著別的漁船跑回碼頭的話。


    一趟出海捕魚隻能夠失敗告終。


    大風大浪有大魚。


    現在起的是南風,海浪比較大。


    這種海況最有可能發現大的魚群。


    宋飛雲非常清楚,現在就是自己能夠找到大黃魚的魚群的最好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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