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威布爾的認知裏,霸王色的作用,無非就是用來震懾實力遠遠弱於自身的敵人。


    簡單來說,就是清理雜兵用的。


    但一直以來,相比於用霸王色清理雜兵,他更喜歡那種將敵人直接砍死的感覺。


    所以,在數不清的以少敵多的戰鬥裏,他很少運用霸王色,更不清楚霸王色竟然可以同武裝色一樣,附著在攻擊上。


    直到此刻,莫德所說的話,仿若一道驚雷在他心中響起。


    “霸王色……也能‘纏繞’嗎……”


    威布爾從未想過這種可能性,既有認知受到了巨大的衝擊,頓時麵露呆滯之色。


    嚴重的傷勢,令他口鼻處汩汩淌出鮮血。


    在推進城外的時候,他已經被莫德的影避擊中一次。


    但那時他並沒有受到太嚴重的傷害。


    可這一次渾然不同。


    隨著鮮血一同流失的體力,清楚的向威布爾傳遞了一個信息。


    那就是——


    他已經徹底喪失了與莫德對抗的能力。


    “你的影子,我收下了。”


    莫德朝著搖搖欲墜的威布爾走去。


    剛才那招傾盡全力的影避.改,在正麵命中的前提之下,可以秒掉九星體質之下的任何一個敵人。


    但莫德很清楚,以威布爾的身體強度,正好能以重傷為代價抗下這一招。


    這也是莫德想看到的結果。


    看著莫德一步又一步走來,威布爾麵容猙獰,豈會乖乖被莫德奪走影子。


    可不管他如何驅使念頭,承傷嚴重的身體,已經無法給予他任何反饋。


    隻能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甚至連薙刀都要握不住了。


    “我、我可是白胡子二世!!!”


    強烈的不甘和憤怒,令威布爾嘶吼著出聲,染血的牙齒在張合之際噴出陣陣血沫,本就醜陋的臉龐極度扭曲著。


    他對著莫德怒目而視,恨不得用目光生撕了莫德。


    “如果你真是白胡子的兒子,那我隻能說……”


    莫德踱步來到威布爾麵前,冷漠道:“白胡子有你這樣的兒子,真是一種恥辱。”


    威布爾聞言,眼睛裏的血絲,猶如蜘蛛網般遍布開來。


    莫德身形一下騰轉,閃身來到威布爾身後,揮動秋水斬過影子。


    嗤——


    影子脫離了威布爾的身體,被莫德徒手捏住。


    威布爾失去影子,眼眸瞬息間失去焦距,癱倒在地。


    已經到喉嚨處的滿腹怒言,也隻能含恨咽了回去。


    如果是平常時候,就算被莫德割下影子,威布爾至少能夠保持五秒左右的清醒。


    但他現在傷勢嚴重,連一秒都堅持不了,就當場喪失意識倒地。


    “出去之前,要將他的名字寫進筆記裏。”


    莫德瞥了眼倒地的威布爾,將影子收入影球之內,在心中默默自語了一句。


    隨後,莫德轉身看向漢庫克,眼神冷漠。


    那眼神,像是在說:接下來輪到你了。


    漢庫克卻仿佛沒有注意到莫德的眼神。


    她怔怔看著莫德握在右手上的秋水,還沉浸在剛才的震撼之中。


    她也有霸王色。


    但她同威布爾一樣,從未想過霸王色能夠纏繞在攻擊上。


    而莫德剛才的招式,直接就是為她打開了一扇新世界大門。


    假如,她也能做到將霸王色纏繞在俘虜箭矢之上,興許就能對威布爾造成傷害,也就不至於窘迫到被威布爾拖在這裏動彈不得。


    “終於又見到你了……百加得.莫德。”


    漢庫克深感於眼前這個男人的強大,也想到了她一路追過來的正事。


    她看著莫德,眼眸燦若星辰,絲毫不掩飾傾慕之情,也不屑於去掩飾。


    “這女人……?”


    看到漢庫克的反應,莫德愣了一下,腦海中不由閃過原著裏漢庫克對著路飛犯花癡的各種場麵。


    現在站在他麵前的漢庫克,還不至於像原著那樣犯花癡,但這種沒來由的傾慕,令莫德感到莫名其妙。


    他可不記得自己和漢庫克有過深入的交集。


    上次接觸,都是頂上戰爭時的事了,而且還沒說過一句話。


    可現在是什麽情況?


    莫德又是莫名其妙,又是疑惑。


    但他靈光一閃,忽然想到某種可能性。


    難道……


    是因為他襲擊了聖地瑪麗喬亞,並且幹掉了五個天龍人的事情,以至於陰錯陽差獲得了漢庫克的好感?


    如果是這樣,倒是說得通。


    畢竟,原著裏的路飛僅是一拳揍飛了天龍人,就讓這座冰山不可遏製的動情,愛得那是死心塌地。


    莫德凝視著漢庫克,眼中的冷意稍稍收斂。


    原本還以為漢庫克追著他進來監獄,是和威布爾一樣,為了找他的麻煩。


    現在想來,從開戰到現在,確實沒在漢庫克身上感覺到敵意。


    雖然莫德一言不發,但漢庫克敏銳注意到了莫德在態度上的轉變,眼眸裏的光芒變得更加明亮。


    “妾身從未想過,在這個世界上,竟然有人敢對天龍人出手,而且……還殺了天龍人。”


    漢庫克的明眸之中,倒映出莫德的身影。


    “得知這件事的時候,妾身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震撼,從那以後,妾身一直在想著要再見你一麵!”


    “你現在見到了,然後呢?”


    莫德麵不改色看著漢庫克。


    漢庫克抿唇道:“妾身不想成為你的敵人。”


    “是嗎……”


    莫德打量著漢庫克,忽然將秋水歸鞘。


    “如果不想成為我的敵人,那你現在隻有一個選擇,那就是成為我的盟友。”


    “啊?”


    漢庫克聞言,眼眸忽的一顫。


    “你剛才說……要妾身成為你的……”


    她情不自禁捂住嘴巴,沒有將最後一個“人”字說出口,而是怔怔看著莫德,心跳不可抑製的加快跳動起來。


    此時此刻,將“成為我的盟友”聽成“成為我的人”的漢庫克,滿腦子一直回蕩著莫德所說的這句本不存在的話。


    莫德見漢庫克的神情有朝著花癡樣轉變的趨勢,也是怔住了。


    他仔細回憶著剛才所說的話,沒什麽不對啊?


    “我說,讓你成為我的盟友。”


    “啊……”


    漢庫克又一次將這句話聽成“讓你成為我的人”,不由得失力跌坐在地上,喃喃自語道:“這就是表白嗎……”


    “???”


    莫德頓時一頭問號。


    短短一分鍾的接觸下來,他算是看出來了。


    在世人眼裏,高冷得令所有男人難以接近的猶如一座冰山的女帝,在某些方麵,其實單純得可怕。


    也難怪原著裏會有那麽花癡的表現了。


    “某種意義而言,這女人……倒是沒有那麽討厭了。”


    看著開啟了花癡模式的漢庫克,莫德微微搖頭。


    也在這時,姍姍來遲的甚平和巴基,從一條通道來到現場。


    然後,他們就看到跌坐在莫德麵前,麵露嬌羞之色的女帝漢庫克,頓時呆住了。


    “這是什麽情況?”


    甚平和巴基難掩驚異之色,渾然不敢相信這樣的神情,會出現在傳說中的冷若冰霜的女帝漢庫克臉上。


    漢庫克還沉浸在莫德霸道的告白之中,沒有察覺到甚平和巴基的到來。


    莫德看了眼來到場間的甚平和巴基,平靜道:“接下來就直接出去吧。”


    第一層和第二層的囚犯數量雖然是其他牢層的好幾倍,但影子質量方麵,卻不值得莫德浪費時間。


    而且,在推進城裏待得越久,正在和海軍激戰的同伴們所承受的壓力,就會越高。


    聽到莫德的話,甚平緩緩點頭。


    而巴基則是難掩喜色,他想逃出推進城,已經想得快瘋了。


    在動身之前,甚平看了眼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威布爾,旋即看向陷入深度幻想而不停搖頭自語的漢庫克。


    “莫德……她怎麽了?”


    甚平的眼神變得些許怪異起來,收回目光,偏頭看向身旁的莫德。


    莫德沉默了一下,不知該怎麽解釋。


    “總之,她是自己人。”


    “哦?”


    甚平眉頭一挑,感慨道:“對於正缺‘戰力’的我們來說,這可真是一個好消息。”


    作為原七武海的他,可是十分清楚同為七武海的漢庫克的實力。


    在這種強敵環伺的境況裏,能有這麽一個強援加入隊伍裏,可謂是雪中送炭。


    莫德對著甚平點了下頭。


    以他們目前的處境,漢庫克的加入,確實能帶來難以估量的戰力價值。


    .......


    莫德在推進城內胡作非為的同時,推進城外的戰鬥,逐漸白熱化起來。


    紅發海賊團的參團,對於海軍而言,是一個無法忽視的變故。


    即便如此,海軍仍是不落下風。


    赤犬作為海軍一方當之無愧的主力,理所應當的對上了敵方陣營中最強的紅發香克斯。


    “冥狗。”


    迅速伸長的熔岩化的炙熱拳頭,以迅雷之勢轟向香克斯。


    香克斯從容揮動緊握在手中的名刀格裏芬,輕而易舉的將赤犬的冥狗斬落。


    瞬息間失去溫度的熔岩,變成焦黑之物,散落在地麵上。


    見香克斯如此輕鬆的化解冥狗,赤犬冷哼一聲,目光瞥向香克斯完好無缺的左臂。


    香克斯注意到了赤犬的目光,平靜道:“隻是‘手臂複原’了而已,應該不是什麽值得在意的事吧。”


    “紅發,讓莫德用能力幫你複原手臂,就是你不惜代價也要摻一腳的原因嗎?”


    赤犬的臉龐上流淌著炙熱的岩漿,眼神卻冷得如同堅冰一般。


    香克斯隨意將格裏芬刀身垂在身側,不為所動的道:“看來,你忘了我從前的‘身份’啊,赤犬。”


    “……”


    赤犬不再多言,豁然發力,揮舞著熔岩化的拳頭,挾裹著陣陣熱浪,徑直打向香克斯的身體。


    香克斯揮刀上挑,與赤犬打來的熔岩拳頭轟然對撞。


    霎那間,一股洶湧的氣浪,以他們為中心點,猛然席卷向四周。


    也不知是無法靠近,還是默契使然。


    不論是紅發海賊團的成員,還是海軍一方的成員,都是遠離了正在交鋒的香克斯和赤犬,為他們二人營造出了一個能夠單挑的環境。


    這種發展,雙方心照不宣。


    但鷹眼就不同意了。


    他之所以同意海軍的召集令,一方麵是不想破壞現階段的安逸,另一方麵就是和手臂複原的香克斯交手。


    結果倒好,竟然被赤犬搶先了。


    不過,鷹眼並沒有放棄,朝著香克斯所在的位置靠攏過去。


    “砰!”


    一顆纏繞著武裝色的鉛彈打在鷹眼麵前的地上,轟出一個大坑。


    鷹眼停下腳步,抬眸看向開槍之人——紅發海賊團的副船長,本.貝克曼。


    貝克曼單手平舉著槍口正在冒著硝煙的長槍,神情淡然道:


    “鷹眼,我能體會你的心情,不過……現在的局勢,雖然好不到哪裏去,但也不算太壞,在‘新的變化’出現之前,可不能讓你亂來。”


    “我對‘槍手’沒興趣。”


    鷹眼平靜看著貝克曼。


    貝克曼聞言,嘴角微微一勾,道:“拿槍當刀使的事,我也沒少幹過,不如就當我是一個半吊子的劍士吧。”


    “……”


    鷹眼沉默。


    就在這時,一個男人來到貝克曼身旁。


    男人紮著辮子頭,身上披著一件黑色大衣,袒胸露腹,反手握著一把尚未出鞘的長刀,隨意搭在肩膀上。


    “副船長,還是讓我來吧。”


    “來得正好。”


    貝克曼看著劍術造詣僅次於香克斯的辮子頭男人,微微一笑。


    鷹眼無可奈何,默默舉起黑刀。


    同一時間。


    紅發海賊團的人紛紛對上了海軍一方的諸多主力。


    而拉斐特他們,亦是不可避免的對上海軍的中堅力量。


    盡管有紅發海賊團分擔走大部分壓力,但海軍剩下的戰力,仍是充裕到足夠去壓製拉斐特他們。


    “嗯~~這麽看來,特意讓貝加龐克博士提前準備的‘底牌’,是用不上了。”


    黃猿摩挲著下巴,淡定旁觀著場內的局勢。


    他原本是在和青雉交手,但卡普突然出手,代替他去牽製住青雉。


    畢竟,以他的能力,比起去牽製住青雉,更適合去狙殺正在亂戰裏的莫德海賊團的眾人。


    尤其是在莫德海賊團眾人被壓製的情況下,他的鐳射光束,將會成為一柄能夠收割莫德海賊團眾人性命的死亡鐮刀。


    “要先從哪個下手呢~~”


    黃猿慢條斯理的看向莫德海賊團的眾人。


    危機,正在悄然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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