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主臉上很幹淨,」白禹道:「屬下怎麽覺得他兄弟看的不是您呢。」


    「看的是你?」


    白禹沉重點頭。


    沈玉凝沉默了……


    半晌之後,她又再次確認:「你真的沒有斷袖之癖吧?」


    「屬下當然沒有!」


    「那你這麽自戀,純粹是因為臉皮厚嗎?」


    「倒也不是,就是昨夜,屬下跟那兄弟二人喝酒,他們喝多了,屬下套了些話出來,估摸著現在酒醒了,在記恨屬下!」


    他說的信誓旦旦,讓沈玉凝愈發好奇:「套了什麽機密?」


    「盟主可知他二人的名字哪來的?」


    沈玉凝停下腳步,緩緩發問:「吟風頌月?不是孟棠起的?」


    「他二人的師父是刀客姚不苦,六年前還曾是沈大哥的手下敗將,吟風頌月兄弟倆無父無母,是姚不苦帶大的,哥哥叫姚大毛,弟弟叫姚二毛,聽說還有個師妹叫姚三毛,但早些年走丟了。」


    「……」


    難怪孟棠要給他倆改名,不得不說,起這麽兩個名字,改名空間還是很大的。


    「走吧,去一趟後院。」她


    招呼白禹直接去了那座建有府庫的後院,剛到那邊就看到又有小賊光顧,不過被銜月宗弟子先一步擒獲了。


    那幾個銜月宗弟子恭敬的叫了聲夫人,白禹臉色立時冷了下來。


    沈玉凝在他肩頭拍了拍:「放心,我不會讓他白白占我便宜,我也會占他便宜的。」


    更不放心了好嗎!


    二人進了一間廂房,因為府上房屋不夠,連平時用來待客的廂房也住滿了銜月宗弟子,這間廂房內住著三個人,兩個抓小賊去了,其中一個見他們來了連忙起身相迎。


    「盟主怎麽過來了?宗主回來了嗎?事情商量的怎麽樣?」


    「很順利,所以我想,是時候讓你光明正大的出現在眾人麵前了。」


    那小弟子赧然而笑,眼角之下是深深的紋絡,臉頰還有一道淺淺的疤痕。


    「別動,」沈玉凝連忙說道:「我看看你的臉。」


    然而,她剛把那張臉捧起來,房門便從外麵被一把推開。


    吟風頌月兄弟二人正滿麵怒火的站在門口,屋裏的三個人也一頭霧水的向他們看去。


    吟風很是糾結,欲言又止。


    頌月見他不說話,幹脆自己開門見山:「夫人,如此光天化日和陌生男子這般親密,不太好吧?」


    沈玉凝看看眼前的「陌生男子」,又看看吟風頌月。


    「陌生嗎?今日不是一起逛過街嗎?」


    「夫人一路和他眉來眼去,時不時還拍一下,摸一把,甚至,甚至還給他喂過芝麻片,他還給您斟了茶!我,我都看到了!」


    吟風又道:「還有王爺出|殯的前一天晚上,盟主與他在院中幽會,也是這個,姿勢……」


    兄弟二人的表情寫滿了「難以啟齒」四個字,甚至覺得看一眼都覺得有礙觀瞻!


    沈玉凝慢慢將手從「陌生男子」的臉上拿了下來,那「陌生男子」卻輕聲笑道:「盟主,他們可能對我二人的關係有些誤會。」


    「所以……」沈玉凝笑道:「我要怎麽做才能讓你們閉嘴,不給孟棠通風報信?」


    「陌生男子」:更說不清了好嗎!


    吟風頌月大驚失色:「夫人!你將我二人當成什麽人了!我們要是打算通風報信,這會兒來的就是宗主了!」


    沈玉凝雙手合十,一臉祈求:「那就好,我就知道你們最好了,那你們就當什麽都不知道,行吧,將來等我拿到了銜月宗的聘


    禮,不會虧待你們!」


    「夫人!」吟風怒極:「您這般踐踏宗主的真心未免讓人太失望!」


    「是啊夫人,原以為您就算不記得過去的事了,但起碼對宗主,對少主是有感情的,您怎麽能背著他們和別人……」


    後麵的話頌月說不出來,太羞恥了。


    沈玉凝哭喪著臉道:「那……你們是來棒打鴛鴦的?」


    「我們就是希望夫人能夠明白,在銜月宗目之所及沒有秘密,您和他的事,早晚會被宗主知曉,到時候,宗主雷霆之怒,恐怕……」


    吟風說的隱晦,其中後果留給沈玉凝自行品味。


    後者卻無所謂的擺擺手:「不會的,他那麽喜歡我,我「死了」五年他上天入地的也要找到我,現在我終於「活了」他怎麽舍得說不要就不要。」


    被她猜中了!


    兄弟二人就是怕宗主寧願頭上長草也不會和夫人一刀兩斷,所以他們才想過來威逼利誘一下,沒想到她對宗主的「死心眼」把握的如此精準!


    「可,可若如此,對少主也不好!少主如果知道自己敬愛的娘親是個……這樣的人,他該多傷心啊!」


    沈玉凝再次搖頭:「不會的,比起傷心,小包子更容易相信我,我說什麽他就信什麽,他不會多疑。」


    對少主的把控更精準了啊!


    不過這話卻傷了兄弟二人的心,「老媽子」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少主拉扯大了不算,轉眼就被一個「壞」女人騙走了!


    怎能不傷心!


    「好了盟主,就不要再逗他們了,」白禹雙手環胸樂的不行:「再逗下去,他倆該嚇死了!不過我警告你們,我們盟主現在跟你們銜月宗沒有任何實質上的關係!不要拿你們約束夫人的那套來約束我們盟主!」


    沈玉凝看了他一眼,白禹也炸毛:「有,有實質性的關係了?」


    「那倒沒有,放心。」


    白禹鬆了口氣,點頭:「那,屬下給他洗洗?」


    「好。」


    於是,在吟風頌月兄弟二人的注目下,白禹將一瓶藥水倒入瓷盆之內,又倒了一盆水,用巾帕慢慢將那小弟子臉上的「泥」搓洗幹淨。


    此人再抬起頭的時候,兄弟二人又驚了一跳。


    溫文爾雅,玉質天成,金剛正笑眯眯的看向他們:「對不住,盟主隻是在查看我的易容有沒有損毀。」


    沈玉凝道:「為了騙過孟雋才給他做了易容,臨時找的材料,不如我當初用的好,所以比較容易脫落,我時不時還要親自看看。」


    吟風頌月站在門口張口結舌了半天,才終於問道:「金剛,金剛少俠?」


    「是我,今日跟盟主出去的時候我就看到了,頌月兄弟好像挺關注我的。」


    頌月羞紅了臉,小聲嘀咕:「我更擔心宗主的頭……咳!既如此,洗掉易容不是太可惜了嗎?方才解釋一下就好了。」


    「不用再易容了,」沈玉凝負手說道:「吟風,你今日不是跟孟棠去了西北大營嗎?」


    吟風點頭:「那批逃亡的兵馬已經折返,要拜見宗主,並自願為宗主所用,無論是拱衛太子登基,還是剿滅弑父的西北王世子,他們都願為宗主馬首是瞻。」


    「嗯,你們宗主說了,明日起,先帝太子的消息便要告知四野,以阻止孟雋攻打京城。」


    吟風頌月並不驚訝,從宗主開始收編王爺留下的兵馬開始,就代表銜月宗不能置身事外了。


    不過想到方才的烏龍,兄弟二人更加無地自容。


    吟風道:「對不住啊夫人,還有,金……」


    「依舊叫我金剛便是。」他是個隨和之人。


    但白禹卻趁機說道:「口頭道歉有什麽用,要真心實意的道歉,就給我們盟主跪下磕一個!」


    「白禹?」沈玉凝剛要嗬斥他,那兩兄弟竟真就耿直的跪了下去。


    「我兄弟二人不該妄加揣測夫人對宗主的真心……如此這般辱沒夫人,是我兄弟二人之過!」


    「什麽真心不真心的,你們自欺欺人的功夫倒不錯!」白禹沒好氣的冷哼。


    沈玉凝無奈:「無妨,起來吧,也怪我一開始沒說清楚。」


    二人起身後,吟風又問:「原以為夫人將金剛大俠藏在別處,沒想到就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


    「嗯,與其藏在別處無法照應,還不如放在眼前比較安心,事實證明,孟雋從始至終也沒注意到。」


    他當時的注意力全部放在孟朝暮的身上了,他想盡一切辦法想要鏟除先帝太子,自然不會放過孟朝暮的密室。


    第二日,完成任務的猛虎寨弟子重回西北王府,與此同時,先帝太子尚在人世的消息也由銜月宗散播了出去。


    據說,為了讓消息散播的更快,幾位堂主自作主張,找人印製了一些巴掌大的小冊子,標題還起的十分大膽:《被武林盟主始亂終棄五年後,我帶著武功蓋世的神童重出江湖!》:


    沈盟主拿著那小冊子,手指微微顫抖:「孟,孟宗主能忍?」


    「夫人放心!裏麵用的都是化名!」堂主徐成貼心解釋。


    「更何況,裏頭的宗主是個高貴冷豔的絕色美人,胸前兩坨壓死駱駝,宗主是多想不開會將自己代入進去!」馬梅也貼心補充。


    沈玉凝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前的「兩坨」,深深覺得自己拖了整個江湖的後腿。


    「你們宗主喜歡那種……壓死駱駝的?」


    「沒有沒有!」


    「不是不是!」


    「怎麽可能!」


    一屋子否定的聲音,沈玉凝對這些堂主的求生欲算是了解了個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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