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凝連忙扒著手指縫往外看:「無妨無妨,不用這麽見外。」


    她雖不見外,但那群翠微山的弟子們被白禹唬的,連忙抓起衣裳去擋胸前風光,雖然不知道身為男人為什麽會怕被另一個男人看光,但想到少陽派向來迂腐規矩多,說不定真不讓人露膀子呢


    正兀自慚愧,便見少陽大師兄紀筎也光著膀子從外頭跑了進來:「盟主!少掌門,你們怎麽來了。」.


    沈玉凝的眼睛瞪的滾圓:這一身腱子肉是真實存在的嗎


    白禹恨不得當場脫件衣裳給紀筎穿上!


    再看翠微山眾人,竟心安理得的把衣裳移開了,還有意去賣弄那一身身的好皮肉:盟主看我!


    「咳,本盟主就是來看看,怕夜裏有人前來偷襲,」沈盟主推開白禹,在紀筎的肱二頭肌上捏了捏:「怎麽樣布防可還嚴密」


    「盟主放心,一切盡在掌握!我就怕他不來呢!」


    言罷還握著劍擺出一個殺氣騰騰的姿勢,胸肩之上,肌肉賁張,沈盟主捏不動幹脆捶了兩下:「真有你的!不愧是少陽派的大師兄啊!」


    「隻要他敢來,我定叫他有來無回!」


    話音剛落就聽樓上傳來一聲驚叫,緊接著,有什麽東西被重重摔在地上發出一聲巨響。


    一樓眾人都齊齊向樓上看去,紀辛元反應快,直奔樓梯而去!


    「快!」沈玉凝拍了白禹一下,也跟上紀辛元。


    於是乎,眾人一窩蜂的向頂樓跑,然而,還沒上去就聽到一陣聲嘶力竭的嘶吼:「誰!!是誰!竟然敢在老子手上搶人!你給我出來!出來!」


    又聽‘砰"的一聲,房門被重重撞開!


    神醫墨茴幾乎是披頭散發的從童掌門的房中衝了出來,他恍如魔障一般扶著欄杆跌跌撞撞的怒罵:「到底是哪個混賬王八蛋敢在老子手上搶人!你有本事給我出來,老子不把你紮成刺蝟我墨茴的名字就倒著寫!有本事你出來啊!你這麽躲躲藏藏的算什麽狗屁東西!你給我出來!出來!」


    沈玉凝氣喘籲籲的跑到頂樓便見三金正在使出渾身解數攔他師父,勸的同時還試圖將人抱住,防止他一不小心從樓上跌落下去。


    但墨茴可不聽勸,三金越是攔,他就越想跳樓!


    沈玉凝看墨茴的神態也嚇了一跳,平日裏那頭銀發束的一絲不苟也就罷了,此刻披散紛飛竟瞧著十分瘋魔!


    「墨神醫!」紀辛元快步上前抓住他道:「墨神醫,出什麽事了!」


    墨茴聽聞,一雙眼睛淬血一般看著他:「你來的正好!何人來過這裏!」


    「何人」


    三金解釋道:「少掌門……童掌門……死了。」


    紀辛元連忙衝入童掌門的房內,隻見室內的床上,翠微山掌門童同通依舊躺在原處,半睜著眼睛,已是徹底涼透了。


    「怎麽會這樣……」沈玉凝看到眼前這一幕也是不可置信:「凶手來過了」


    「不應該啊!」紀筎忙道:「從童掌門挪到這裏開始,我便帶人嚴加守衛!但凡是能立足的地方都有我的布防,除非那人是大羅神仙,真能順著懸崖峭壁飛上來!」


    「給我找出來!還從未有人敢在老子手上搶人性命!」相較於童同通的死,墨茴更加無法接受這人是死在自己手上的,他一把扯了紀筎的頭發就吼:「你給我把人找出來!找出來!」


    「是是是!」


    墨茴是前輩,還是神醫,紀筎哪敢反抗,一邊告饒道:「神醫您先饒了我,我這就去嚴加搜尋!若凶手來過,我就是掘地三尺也把人給你找到,可若是……」


    「你什麽意思」墨茴扯著他的頭發又加


    重了幾分力道:「你是想說,老子把他治死了不成!」


    紀筎嚇的忙擺手:「不不不!晚輩不敢這麽想!神醫怎會有失手的時候!」


    「那就給我去找!老子要他喂我的針!」


    「是是是!」


    紀筎應下,連忙帶人以獨峰閣為中心四散開來,在少陽山下尋找可疑之人。


    「神醫,真的救不回來了嗎」紀辛元還是不願相信。


    但這話又再次將墨茴激怒,銀發之後的眼尾立刻漫上一層血紅。


    三金趕緊拉住他道:「少掌門不要再問了,師父已經盡力了。」


    「那敢問神醫,童掌門因何而故」


    三金急的不行:「少掌門,這,就算是真的神仙也有失手的時候,您能不能不要再說了!」


    「不!」


    紀辛元幹脆站了起來,莫說三金了,就連沈玉凝也暗道不好,這小子不會真要和墨神醫叫板吧!


    「我相信,以墨神醫的醫術比真神仙還要強上百倍,怎會失手!」


    這話一出,方才還怒發皆張怒不可遏的墨茴竟慢慢冷靜下來。


    紀辛元又繼續說道:「這世間殺人行凶總會留下線索,不可能完美到沒有任何蛛絲馬跡!」


    「你說的沒錯……」墨茴抬手,對三金說道:「拿我的柳葉刀來。」


    三金猶豫道:「師父要驗屍可這翠微山……」


    那些翠微山的弟子們先是被墨神醫嚇了一跳,緊接著又被師父的死訊驚了一跳,還沒從亂七八糟的心情中恢複,轉眼就聽到要驗屍的噩耗。


    馬楓率先噗通跪下,大聲哭喊道:「師父!師父!是徒兒無能,沒能保護好你啊!師父,你待徒兒如師如父!徒兒不孝,徒兒不孝啊!墨神醫,師父既然已經仙去,還請您手下留情,萬萬不要再動刀子了啊!還請神醫可憐家師,可憐我們這群不孝弟子!給家師留個全屍!」


    這聲淚俱下的,若非他與師娘偷情的事在江湖上傳的沸沸揚揚沈玉凝簡直要被他的孝心感動了。


    所以說,沒點演技還真是輕易不能行走江湖……


    有馬楓帶頭,其他弟子也齊齊跟著跪下祈求神醫手上留情,不要再讓死者再添痛苦。


    那墨茴本就厭惡聒噪,二話不說便甩出幾根金針攔在眾人麵前的地板上!


    獨峰閣中頓時安靜無匹,隱約還能聽到樓外傳來一聲蛙叫。


    他目光赤紅的扭過頭去,白發覆麵,語氣森森:「不想死的,就給我滾!」


    「走走走!」不知是誰帶頭,一群弟子竟屁滾尿流的跑了出去。


    「你們也給我滾!」墨茴這話是對沈玉凝他們說的。


    沈盟主十分知趣,抓著紀辛元就快步‘滾"了出去,一回頭,三金也關上房門出來了。


    沈盟主小聲問道:「你不用幫忙」


    三金搖頭:「師父正在氣頭上,我若是幫忙,做什麽都是錯的。」


    機智啊,難怪你會被選為下一任盟主。


    眾人雖然不在房內打擾墨茴,但也沒閑著,紀辛元把守衛在樓上的少陽弟子,還有翠微山弟子都齊聚在廳內一一盤問。


    從紀飛玄出|殯的時候開始,因為出|殯之前沈玉凝來過,那時候童,痛通,同……反正他還活著!


    趁著他們對著少掌門交代的功夫,沈玉凝坐在角落裏又悄聲問三金:「神醫平時不是很和氣一個人嗎怎麽還會發這麽大的脾氣一口一個老子,真是嚇死個人了呢。」


    「咳……」白禹幹咳:「盟主好好說話。」


    「哦……真是好怕怕哦!」


    白禹:「


    ……」


    石容看他一眼:盟主平時不是很正常一個人嗎


    白禹翻白眼:少見多怪!


    三金猶豫了一下,看左右無人才小聲說道:「師父隻有在救人失手的時候才會發脾氣。」


    沈玉凝震驚了,白禹震驚了,石容震驚了!


    神醫真的會失手


    「倒也不是救人失手,比如藥方子記錯了,煉的丹藥太苦了,再比如小狗小兔子拆開來,裝回去沒活什麽的……師父都會特別生氣,控製不住自己,幾次還要自殘,都是盟……你攔下來了,盟主忘了嗎」


    「啊!是是是!」沈玉凝連忙點頭,好像昨天還勸過墨茴一樣,簡直逼真極了!


    不過她也是沒有想不到,看似惠風和煦的墨神醫竟然還會有這樣一麵……


    而且這些事聽上去也沒什麽好自責的啊,明明已經比所有人都優秀了,還對自己如此苛刻,所以說,活該他要受天下敬仰!


    「盟主,少掌門,銜月宗宗主到了。」門外弟子來報。


    沈玉凝納悶:「他來做什麽」


    紀辛元道:「有請。」


    沈玉凝急了:「你還有請」


    「我……」


    「怎麽,盟主不想讓孟某前來」


    說話的功夫孟棠已經從外麵走了進來,他也為紀飛玄戴孝,穿著一身白衣。


    但不知為什麽,整個少陽派都穿白衣,卻又跟他十分不同。


    他那白衣好像白的特別白,服帖的布料穿在他身上也不夠服帖,行走間乘風欲飛一般,以至於帶著他的每根頭發絲兒眉毛絲兒都透著一股仙氣兒!


    銜月宗主孟棠,一個帶著孩子獨守空房的鰥夫,縱然神色清冷如謫仙,但依舊能叫人在他那俊逸的眉眼之間看出幾分哀怨的愁腸。


    哀怨愁腸


    沈玉凝眉頭緊蹙,不太對啊……


    她又仔細看了看,結果卻又在對方看過來的眼底看到一股子不屑一顧的慍怒!


    這就對了嘛!這才是他孟臨宵!


    「孟宗主……」紀辛元與他見禮:「可是大師兄帶人搜尋驚擾到了銜月宗」


    「無妨,」孟棠倒是隨和:「本宗主沒有怪他,索性睡不著,便帶秦姑娘過來看看,不知有沒有什麽地方能夠幫得上忙。」


    言罷回頭,眾人也向他身後看去,空空如也。


    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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