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確實……」


    沈玉凝不太確定自己還是不是女人,如果她是女人孟棠就不會來找她跟她同床共枕,孟棠之所以來找她就是為了躲避房裏的女人!


    同理可得,她,沈玉凝,不是女人!


    破案了啊!


    原來如此!


    和白禹彼此對視一眼,二人頗有醍醐灌頂的覺悟,瞬間和那本《俏盟主情牽銜月宗》和解了呢!


    等秦剛烈連湯帶粉的吃完早飯,紀辛元和情義幫幫主秦八農也來了。


    「沈大哥,秦幫主要走官道,我們接下來要去衡山派,沒法和他們同路。」


    紀辛元剛說完,秦八農就急忙說道:「若是盟主要我一路隨行!那在下也絕不推辭!」


    「用不著你隨行,你按你的計劃走,咱們還是在鳳歸城會和。」


    既然盟主都這麽說了,秦幫主自然沒有二話,隻是他又悄悄瞥了眼秦剛烈,將盟主扯到了一旁。


    「嘿嘿。」


    沈玉凝:「……」


    「你說話就說話,嘿嘿什麽」


    「盟主還說自己跟銜月宗主交情不深交情不深人家舍得把自己的美妾送給你盟主年紀輕輕就有這樣的佳人作伴,好福氣啊!」


    「……」


    沈玉凝麵無表情的抬手一指:「這樣的福氣給你行不行」


    秦八農順著她手指的方向一看,直接嚇的跳了起來:「孟,孟宗主!」


    隻見那位銜月宗主帶著吟風也進了大堂,看秦八農的時候眼底露出些許疑色。


    秦幫主頓時像喝了雞血一樣來了精神,看看這峻拔非凡的臨宵公子,又看看那位玉樹臨風的武林盟主,激動的搓起了小手手:「原來孟宗主也在啊!哈哈哈,這可真是巧了,還以為孟宗主回君北了呢!一定是舍不得讓我們盟主隻身犯險才留下的吧!」


    孟臨宵依舊看著他,眉頭愈發收緊。


    他這眼神讓沈玉凝毛毛的,問出心中不解:「怎麽宗主覺得哪裏不對」


    秦幫主也緊張起來了:「我,我能有什麽不對」


    「咳,宗主,這位是情義幫幫主,秦八農。」吟風提醒。


    「哦。」


    沈玉凝&秦八農:「……」


    你禮貌嗎明明才在無垢山莊見過好嗎!


    這麽一副完全不記得的樣子真是傷透了秦幫主的心了好嗎!


    秦八農深吸一口氣,擦擦眼角的淚,堅強的擠出一個笑:「宗主不記得在下也很正常,我們情義幫在江湖上本就沒什麽分量,不過看到宗主和盟主如此交好簡直比我情義幫贏得了《先帝遺冊》還要高興!」


    「你又得不到《先帝遺冊》,這能有什麽可比性。」


    「……」


    不得不說,孟宗主的精準打擊總是能拳拳到肉!


    而那個倍受打擊的秦幫主不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甚至還想再哭一場。.


    沈玉凝趕緊吩咐他道:「秦幫主,叫你情義幫的弟子先行出發吧,咱們在鳳歸城見。」


    「好,那,秦八農就先告辭了盟主,你……」說著又給沈玉凝使了個眼色,見她一臉不解,又有些恨鐵不成鋼的低聲提醒:「盟主!加油!」


    「加油」


    「加油!」


    言罷匆匆離去,沈玉凝看著那個背影不無感慨道:「都說秦幫主中庸自守,情義幫在整個武林盟也一直給人以老實本分的感覺,但方才聽他說‘加油"兩個字我才明白,他遠比我們想象的更在乎江湖大義!」


    白禹雙手環胸,冷冷說道:「盟主,有沒有一種可能


    ,他想讓你對孟宗主加油,早日實現南北通商,帶領武林盟更加囂張」


    「……」


    「叔叔……」小包子一邊揉著眼睛一邊被頌月抱了過來,小嘴打了個嗬欠,還悄悄吧唧兩下,儼然一副還沒睡醒的模樣:「叔叔……你怎麽不等我就起床了……」


    沈玉凝按下將他抱進懷裏揉捏的衝動,淡淡說道:「你爹不是在等你嗎。」


    「叔叔,你和我爹是不是一夜沒睡啊」


    沈玉凝嗤笑:「你自己睡的小豬一樣,還知道我們睡沒睡」


    「你們要是睡著了肯定會抱在一起,我半夜被雷聲驚醒了一次,看你們沒抱在一起」


    「……」


    此刻大堂靜的落針可聞,沈玉凝十分懷疑,若是秦剛烈的銀針掉在地上肯定如平地驚雷一般。


    「而且爹爹也沒……」


    「好了!我們出發吧!」沈玉凝拍拍手,精神抖擻:「紀少俠,馬都喂好了嗎!」


    「嗯,早就喂過了,就是不知宗主是想在這裏吃早飯還是路上吃」


    「你不必惦記他,他們已經在房裏吃過了。」沈玉凝又連忙說道:「咱們現在就走!一會出了太陽日頭毒,還要找地方歇腳。」


    紀辛元點頭,剛要往馬廄的方向去就見秦剛烈雙腿一軟委頓在地。


    「秦姑娘!」他大驚失色,箭步上前將人扶了個正著,眾人也都緊張的向她看去。


    秦剛烈不無怨念的瞥了紀辛元一眼,隨即對著孟棠柔聲說道:「昨夜下了一場大雨,小女子怕是著涼了……」


    「啊」紀辛元道:「不是洗澡……」


    「咳咳!」秦剛烈又猛烈的幹咳起來,麵色潮紅,我見猶憐:「今日一早什麽也吃不下,想必是到了江南的地界,有些水土不服……」


    紀辛元扭頭看了看桌上的空碗,腦袋又迅速被秦剛烈掰了回來。


    她楚楚可憐的看向孟臨宵:「宗主,你會不會怪小女子給您拖後腿了啊……」


    「若你身體不適便在驛站休養幾日回君北去吧。」孟棠倒十分直接:「不必勉強。」


    但秦剛烈又連忙說道:「可是宗主,少主的舊疾時好時壞,若是小女子不在身邊照應,隻怕……」


    這倒是真的,且不說小包子那病到底怎麽回事,這萬一西去之路遇到個頭疼腦熱也難就近找個大夫。


    「那就跟上吧!」孟宗主有些不耐煩道:「你自己是大夫,如何康複你比誰都清楚,跟我說這些我能有什麽辦法。」


    「宗主說的是,」秦剛烈一邊咳嗽一邊從紀辛元的懷中站了起來:「人一旦生病就容易變的脆弱,還傷春悲秋……小女子不該給宗主添麻煩的,咱們現在就上路吧……」


    說著,又凶猛的咳了兩聲,那副幾乎快要把肺腑咳出來的可憐樣真就好像病入膏肓一般,紀少俠更是又憂又憐:「怎會這般嚴重秦姑娘若是缺少什麽藥材盡管跟我說,我派人去找,去買!」


    「恐怕秦妹妹缺的那味藥材,你買不到。」沈玉凝勾唇而笑,在紀辛元的肩頭拍了拍,招呼白禹和石容出發。


    不過紀辛元耿直雖耿直,但也並非蠢笨之人,幾乎是一下就猜到秦剛烈缺的那味‘藥材"是什麽了,他急急向孟臨宵看去。


    誰知那位銜月宗主也向他看來:「那就有勞少掌門了。」


    「啊」


    孟棠帶著手下和兒子出了驛站,紀辛元扶著秦剛烈楞在當場:「孟,孟宗主」


    「宗主……小女子,實在,實在不行了……要不,你還是把我抱到馬車上去吧,興許休息一下就能,就能好點……」


    秦剛烈閉著眼睛


    氣若遊絲,不忘再咳上兩聲,力求逼真。


    紀辛元局促的厲害,扶著這柔弱無骨的秦剛烈手心鼻尖直冒汗:「秦姑娘,宗主已經走了。」


    秦剛烈睜眼看了一圈,見大堂裏隻剩下他二人,便一把將紀辛元推開。


    好少俠,當即被她這弱女子推的一個趔趄,險些摔了!


    不過就算沒摔他也震驚的不知說什麽好了。


    「秦姑娘」


    「啊,沒事沒事,走了!」


    秦剛烈擺擺手,深吸一口氣,拎著自己的小包袱就大步離開,腳步輕快,哪還有方才那病入膏肓的樣子。


    紀辛元站在當場心口噗噗直跳,沒錯,他是被嚇的。


    在少陽派的時候,這位秦姑娘被自家師兄欺負的毫無還手之力,麵對他時又豪爽痛快不拘小節,可在孟臨宵麵前又換了個副模樣,孱弱嬌柔令人心生憐愛。


    到底哪一麵的她才是真的她


    撓撓頭,紀少俠想不明白,就是隱約覺得這江湖上的女人遠比江湖還要危險,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跟情義幫分開後眾人一路往衡山派的方向去,想是西南戰亂未停,越往西去,所遇到流民更多。


    多是成群結隊拖家帶口,幻想著能去京城尋求一線生機。


    紀辛元一開始見到他們還會傾盡微薄之力幫助一二,少陽弟子在他的號召下也會拿出自己的銀錢和幹糧,能救下一個是一個。


    但當他們身上連幹糧都沒了的時候,那一群群的難民紛至遝來,穿著破衣爛衫,瘦骨嶙峋嘴唇幹裂,男女老少皆在生死線間掙紮。


    有些人身上帶傷,興許一開始隻是一點小小的皮肉傷,或是長途奔波磨破的腳掌,但因為無藥無醫惡化潰爛,許多傷口爛的麵積太大,露出森森白骨,還發出陣陣惡臭。


    秦剛烈沉著臉幫這些傷患清理傷口,她身上所帶藥品不多,隻能畫了幾種草藥讓少陽弟子就近在周圍尋找。


    「如今這天下就好像這些潰爛的傷口一樣,」沈玉凝站在樹蔭下看著這些人:「沒的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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