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紀辛元恨不得將他啖之而後快,聽到這話狠狠上前踹了一腳,踹到他的傷處,立時痛苦的閉著眼睛哀嚎起來。


    沈玉凝掃了一眼紀筎,又看向孟棠:「若你來江南,是為了《先帝遺冊》,那你如今已經得到了,若是為了吞並武林盟,我願將盟主之位拱手相讓,隻求你今日,放他們離開,我一人赴死,即可。」


    「好一個舍身為人!」男人譏嘲道:「這些蠢貨哪裏值得你去送死就算盟主想,也要問我舍不舍得才對。」


    「孟臨宵!」沈玉凝斥他:「我不是在跟你說笑!」


    「我也不是。」


    他說完就看向大門的方向,高聲下令:「撞門!」


    「是!」


    馬梅徐成得令,馬上組織銜月宗弟子排成四條縱隊,互相環抱成勢,二話不說便以肉體之軀撞向那精鋼大門。


    武林盟的眾人都驚呆了,詫異之餘還有些不敢相信。


    銜月宗弟子的命這麽不值錢嗎突然一點也不想加入了呢!


    「一!二!」


    「一!二!」


    撞了幾下,那大門紋絲不動。


    沈玉凝也是又納悶又奇怪,搞不清現在這個孟臨宵到底是什麽意思,她甚至想提醒他一下,這樣的精鋼之門單憑人力是撞不開的!


    然而,她還沒說話,就見那群撞門的人弟子再次呈團抱式撞向大門。


    而孟棠亦站在他們身後,抬手運氣,其勢飽滿,整個大殿都好似不知從何處灌注進來一陣清風一般。


    就連沈玉凝這種沒有內力的人也能清楚的感受到澎湃的氣息正在她周圍流淌、加速,變的灼熱起來。


    就在這時,孟臨宵的雙掌在眾人撞向大門的瞬間抵上最後一名弟子的背心處,但聽眾人一聲嘶吼,這氣勁強大的內力裹挾著這百人之力轟然而至。


    精鋼之門為之震動!


    「呀——!」伴隨著這最後一聲呐喊,那門,竟然真的在緩緩推開。


    「開了!開了!」


    在看到微弱光線的刹那,有人興奮的大叫起來:「真的開了!」


    「太好了!太好了!」


    這些人說著,紛紛加入到開門的隊伍中,將自己的內力灌注到那些撞門弟子的身上。


    然而眼看那門緩緩打開一條窄窄的通道時,一枚鐵丸猛的從那通道外射了進來,十分迅疾!


    沈玉凝反應更快,馬上抬手,以暗器將鐵丸打飛。


    正在開門的眾人已經內力耗盡精疲力竭,見外麵還有埋伏,都紛紛停手,互相攙扶著氣喘籲籲。


    孟臨宵的內力也已經耗費的差不多了,那條通道之外,來自西域的皎潔月光正照射在他的臉上,讓他看上去有幾分疲累,唇瓣更顯蒼白。


    哪怕是個內力深厚的武林高手,在這樣沉重的精鋼門麵前也如蜉蝣撼樹一般。


    不過他不僅成功「撼樹」,甚至還將大門打開了這麽寬的一條通道,隻要不是特別胖的人,擠過去應該不是問題!


    沈玉凝想的時候馬上回頭看了一眼少陽弟子,並未發現陳魚兒的身影,她鬆了口氣。


    然而一想到陳魚兒沒來說不定已經慘遭紀筎的毒手,又收緊了眉頭。


    「外麵是誰!」秦幫主趴在門口問了一句:「是敵是友!報上名來!」


    良久之後,除了清冷的月光,外麵似乎什麽都沒有。


    有人實在受不了這魔宮的恐怖,唯恐大門再次合上讓他逃不出去,迫不及待的向通道外跑去,誰知腳才剛跨出去,便聽「砰砰」兩聲巨響,那人慘叫一聲向後仰倒。


    於是乎,宮殿中的眾人更加無一


    不驚。


    「這是什麽武功」


    「這天下還有人武功比盟主和那姓孟的更高的嗎」


    「莫不是暗器」


    秦幫主馬上吩咐弟子們將那人拖了進來,請秦剛烈看看。


    秦剛烈撕開那人衣裳的同時,月光下,他心口的地方,兩個黑洞正在向外汩汩流血。


    而那人抽搐了幾下,噴出一口鮮血,隨即白眼一翻,竟然斷氣!


    「心,被打穿了……」


    秦剛烈震駭不已,不可置信的看向孟臨宵:「宗,宗主,我,我救不了他……」


    「鐵火銃的威力,你自是救不了的。」


    「鐵火銃!」


    「那是什麽」


    「好像聽人說過,是一種很厲害的兵器!」


    「啊什麽兵器比慕容山莊的鐵扇還厲害」


    「自然……」沈玉凝喃喃自語道:「鐵火銃,那是軍中火器營的武器,百米之外取人性命也可分毫不差。」


    孟棠看她:「不過還是五十步內,更保險一些。」


    「五十步難怪……」秦剛烈道:「我看這傷口不像近處所傷……」


    吳青玄也蹲下看了看那人的傷,點頭確認道:「不好說……瞧著確實像軍中會用的鐵火銃,我在京城見過的,難道是朝廷派來的人」


    「不可能啊!」秦幫主道:「如今的朝廷也是自身難保,一堆爛攤子要收拾,怎麽會派火器營來對付我們有這功夫對付倭賊不好嗎!」


    「哼!」孟棠冷哼,掃了一眼地上的紀筎:「不如問問他」


    「我不都招了嗎」紀筎笑道:「孟宗主,咱們可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胳膊肘不能往外拐啊!你說說,好端端的,你開這門做什麽我早就說過了,今天,所有人,都得死的,在裏麵是個死,出去,也是個死!」


    「好,那我便先送你上路!」


    話音落,手上軟劍便如毒蛇吐信一般直逼紀筎而去。


    幾乎隻在瞬間,紀筎便被他一劍貫穿心口,他不可置信的看向孟棠,隨即痛苦倒地,鮮血很快鋪滿了身下。


    「大——」紀辛元驚了一跳,第一時間抓住紀筎,卻又牙關緊咬:「不!你根本不是我大師兄!我大師兄早在那日就已經死了!你告訴我,你為何要殺了他!為什麽!你說!你說啊!」


    然而紀筎卻沒看他,依舊求助一般望向孟臨宵,張口的同時,嘴中嘔出鮮血:「宗主,若你氣我隱瞞,那你這一劍,也該出氣了吧,你,你讓秦姑娘救救我,救救我吧,我什麽都,告訴,你……」


    沈玉凝看向秦剛烈,卻看到對方已經背轉過身,假裝自己不曾看到這些。


    而那個被他求助的男人卻施施然甩了甩劍上的血,仿佛什麽都沒聽到:「我不是武林盟的蠢貨,懶的繼續受你愚弄,有這個時間,不如好好想想去了地府如何向紀飛玄和提雲女俠賠罪!」


    「可,可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整個江湖,整個天下,我,我如此赤忱!」


    「愚不可及!」


    「我……」紀筎見求他不成,又去求紀辛元:「辛元,師弟……那日我知道你回來了,我,我沒有殺你,我本意也不想殺你……師弟……盟主……」


    話沒說完,他又嘔出血來,臉上青筋凸起,痛苦萬分。


    「盟主,你,你救我……我把我知道的,都,都告訴你,盟主……」


    沈玉凝道:「你說。」


    「沈盟主,」孟棠將她打斷:「這種時候還想當爛好人」


    「我倒要問問你孟宗主,你這樣迫不及待的要殺人滅口,莫不是心虛」


    「我心虛什麽盟主不是已經知道了嗎,我孟臨宵便是這魔宮的梟首!是這一切的主謀!」


    他斜睨一眼沈玉凝,對上她擰緊的眉頭。


    紀筎在地上抽搐了幾下,最終也沒了聲息。


    大殿的門雖然開了,但眾人卻沒有半分喜悅,氣氛沉的可怕。


    葉行雲沒好氣道:「孟宗主何必說這氣話,你既然願意耗費氣力開門,便可洗清自己!如今倒好,人殺了,背後主謀也沒問出來,豈不更加坐實自己!」.


    「這江湖很大,並非所有人都像武林盟這般蠢。」孟棠道:「姑娘武功不行,不想見識也這般淺薄。」


    「你!」葉行雲被他氣紅了臉,握著劍的手也在顫抖。


    「西北王。」沈玉凝道:「外麵來的,是西北王吧」


    白禹:「盟主……您可以不加這個「吧」……」


    她蹙眉:「不好意思,我說的時候沒注意……」


    孟臨宵戲謔看她:「你如今倒聰明了。」


    言罷,又對門外:「來的可是周柏!」


    他以內力將這句話送出門外,看上去,方才開門時耗費的內力似乎對他毫無影響。


    很快,門外傳來應答:「哈哈哈哈!二公子!好久不見!我還在想您到底什麽時候認出屬下!」


    「周柏二公子」吳青玄臉色微變:「外麵那個莫非就是西北王麾下第一猛將周柏!那你……」


    什麽西北王,什麽周柏,武林中人對這些朝中之事不甚了解,隻知曉個大概。


    但吳青玄不同,他祖上為官又住在京城,自然明白這其中的牽扯。


    「你是孟朝暮的兒子!」他又倒抽一口冷氣:「難怪……嘖嘖,這世間之事,還真是不好說啊……孟朝暮的兒子竟然做了銜月宗的宗主」


    孟棠沒回應他的問題,隻對門外的人說道:「怎麽,我若認不出,你是打算讓我死在這嗎」


    「不敢不敢,以二公子之資,要想全身而退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嗎,我周柏不過是班門弄斧罷了!哈哈哈!二公子,快些出來吧,我自禹城關取了好酒,等你痛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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