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賓客三催四請二公子才出去,去了沒一盞茶的功夫又跑回來了,懷裏揣著肉脯,說給新娘子打牙祭!哈哈哈!哎呦,老身也是頭一回見這樣的新郎!」


    沈玉凝也忍俊不禁,再去看小包子,他也是一臉驚奇:「你們說的是爹爹嗎」


    「不是你爹是誰啊!也就這幾年,沉穩了些,當年他是皮猴子一個,成了親也不見穩重!」


    小包子還是有點不信,反而是那胖大媽繼續說道:「不過說起來,你們孟家這幾個兒郎啊,也就你打小老實巴交!你爺爺,就王爺,小時候也皮!」


    「對,可皮了!皮著皮著不知就怎麽出了名,那叫一個得意,那叫一個風光啊,在老家也是赫赫有名!」


    沈玉凝道:「難怪王爺說二公子像他。」


    「像!特別像!但王爺心眼比二公子少啊,以至於被人冤枉,害了家中父老,皇帝看他年少,隻是將他流放,這才到了西北!」


    「西北王是被流放至此」白禹驚奇:「不是說西北王老家是在此處」


    「不是不是,」胖大媽連忙擺手:「老家不在這裏,咱們老家在京郊,老家人死的死,逃的逃,便不再回去了,王爺更不許旁人再提這些事了。」


    這些秘辛沈玉凝還真不知道,她原本以為孟朝暮隻是一個得歲安王賞識的小兵,跟著歲安王一路打到京城成了大將軍。


    眼下看來,並非是時勢造英雄,而是英雄本來就是英雄。


    孟朝暮自幼就非等閑之輩。


    「姑娘還想問什麽」胖大媽也拈了塊糖糕吃,啜飲著好茶:「想知道什麽盡管問,咱們知道的自然都是能說的,不能說的咱們也不知道啊!」


    「是是是,既要嫁人,多打聽打聽也是應當,莫要做那兩眼摸黑的糊塗蛋,這樣不好!」


    「啊……」沈玉凝又道:「說世子吧,世子的名諱叫什麽為人如何秉性如何有何喜好又與何人交好」


    胖大媽道:「世子單名一個雋字,表字遠山,今年整三十歲,長得也是一表人才!世子十四歲投軍,二十歲就做了神勇營的副都統,那京城的姑娘們對他就沒有不喜歡的!」


    「要我說,若非二公子眼裏隻有二夫人,單論長相,喜歡二公子要更多一些!」


    「有理有理,不過咱們世子也不差啊!後來跟咱們王爺到了君北,就沒吃過敗仗,還被稱為常勝將軍呢!」


    「要是二公子還在家,也能打勝仗!」


    胖大媽不樂意了:「人家沈姑娘問的是世子,你怎麽總是提二公子」


    「好好好,你說,你說。」


    「咳,」胖大媽整了整衣襟,一本正經道:「要說世子的喜好,那可真沒什麽特別之處,平日裏就喜歡練練兵,看看兵法,也不近女色,隻與軍中將領交好。吃的也沒什麽忌口,王爺說什麽就是什麽,比二公子孝順多了!」


    瘦大媽道:「你不讓我提,自己倒是提起二公子了!」


    沈玉凝不解:「如今這世子人在何處」


    「在東北戰場,此番二公子回家,他那做哥哥的肯定要抽空回來看看。」:


    「到時候咱們也得催催,二公子都帶著姑娘回來了,世子再不成親實在說不過去,不然以後西北王的王位都沒個繼承人了!」


    「你以為這王位真能讓你繼承」那胖大媽是個明白人,翻了個大白眼。


    沈玉凝當然知道她這話是什麽意思,孟朝暮雖然是叛出京城,是反賊,但朝廷不願承認自己治不了他,就給了他一個招安的王位,封為西北王。


    大有諸侯分封的意思,孟朝暮也樂的接受,一邊當反賊,還要食著西北王的王俸,順帶


    給同德帝狠狠添堵。


    長子孟雋從了世子之位,隻是無論王位還是世子之位對於這父子而言都不重要。


    從古至今,反賊的眼裏從來隻有皇位。


    因而這王爺當的隨意,那世子當的就更加隨意了。


    「小包子,你見過家裏這個伯父嗎」


    小包子仔細想了想:「小時候見過,比爹爹矮一點,胖一點,頭發也少一點。」


    「他可會武功可有內力」


    小包子搖頭:「沒有。」


    沈玉凝又暗自出神,難道自己猜錯了


    最後又和這兩位老媽子閑話了一點家常,將二人送了出去。


    結果二人剛出門就碰見了孟臨宵,他看看二人嘴角沾著的點心屑,又看看手上提著的小糖包。


    「在哪裏吃的點心」


    二人擦幹淨嘴,很是淡定:「我們沒吃啊,二公子看錯了吧」


    「……」


    孟棠又道:「她為什麽給你們禮物」


    「哦,沈姑娘問了我們一些事情。」


    「何事」


    「二公子放心,都是關於世子的,問世子長得如何,秉性如何,有何喜好,瞧著沈姑娘似乎有意要攀附咱們世子。所以說啊,是女子都喜歡攀高枝兒,二公子您要被比下去了啊。」


    「……」


    「就隻問了這些」


    「我們倒是想跟沈姑娘好好誇誇二公子,但人家不肯聽啊。」


    「是啊二公子,還是得靠您自己,否則,到手的姑娘成了嫂子,心裏難不難受我們都替您難受!」


    「……」


    打發走了那兩個老媽子,孟棠要推小包子的房門,臨時變卦,轉身回房。


    吟風也趕了回來,向他稟道:「留在金刀門的弟子們來報,說是已經證實,那些趁著各派攻打魔宮而去攻打各大門派的人,都是出自軍中,至於在哪一隻隊伍,隸屬誰的麾下,沒有定論,他們都藏的很好。」


    孟棠道:「跟當初侵占金刀門的人呢」


    「一樣。」


    「這麽看來,當初侵占金刀門的並不是兵匪,也是別人有計劃而為之。」


    吟風重重點了點頭:「那時候的金刀門已是日薄西山,要搶占很是容易,所以他們也不必等假盟主攻打魔宮。其他門派卻都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隻待各派精銳一出,就開始有計劃的進攻,目的就是將江南武林盟一網打盡。」


    孟棠覺得有些好笑,原來從一開始,他們的方向就錯了。


    一個大慈大悲宮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殊不知在這背後卻是另一股來自軍中的勢利。


    這天下雖擁兵自重者眾多,但最難撼動,且實力最強的一個是他爹,西北王孟朝暮,一個就是京城,被那暴君同德帝掌握的另一半兵權。


    他的指尖落在桌上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上麵,這都是沈玉凝帶他兒子去搬回來的東西。


    吃的用的,包的很是用心,看似沒有拆過的痕跡,殊不知重量早就和拿回來的不一樣,當真以為他半點端倪都不會發現


    一支長方形的錦盒吸引了他的注意,他隨手將其打開,裏頭一把折扇正靜靜臥在其中。


    「現在江南武林盟形勢如何」


    「好些了,不過依舊亂糟糟的,有些門派根本不是這些兵匪的對手,還要向武林盟求助。」


    「沈玉龍呢」


    吟風搖頭:「武林盟將他的消息藏的很嚴實,蛛網也沒找到半點蛛絲馬跡,武林盟亂成這樣,沈浪和沈玉龍沒一個出手的,反倒是這個……」


    反倒是這個假盟主


    ,好像事事都很上心。


    「那她必然在君北待不了太久。」


    吟風點點頭,又道:「對了,王爺派人去請世子回來了,說是……」


    後者不解,抬眸看他:「舌頭壞了」


    「說是要將沈姑娘介紹給世子殿下。」


    好了,雖然他也很不喜歡這個假盟主,但他更不願看到宗主傷心好嗎。


    找了這麽多年,好不容易找到個一模一樣的,一轉眼還成了嫂子


    這誰受得住。


    可宗主到底是宗主,不僅十分受得住,甚至還發出一聲不屑的譏笑:「難怪要去打聽我大哥的事,原來是早有準備,也好,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有什麽本事能叫我大哥看上她!」


    吟風咕嘟咽了口唾沫,心道,到時候對著亡妻的臉叫嫂子,您真張得開嘴嗎


    將折扇從錦盒中拿出來,「唰拉」一聲打開,上頭寫的幾個字瞬間讓孟宗主臉色一黑。


    「京城十大傑出英傑」


    這幾個字也就算了,下頭還有一行小字:「第十名留念」


    「哢嚓」那把斷扇被孟宗主丟出門外。


    「明日看好了她,不準他們出門!」


    「是!」


    然而,早就答應小包子要帶他出來和小夥伴們相聚,沈玉凝怎麽會食言。


    雖然上有封鎖之策,但下有破陣之法!


    於是,當那駕華麗馬車停在豆花攤前的時候,賣豆花的兩口子正在支桌子,尚未到吃午飯的時候。


    沈玉凝和小包子從馬車裏鑽了出來,孟朝暮則從車窗裏探頭出來,小聲說道:「別玩的太晚,也別玩的太髒,這樣咱們就能神不知鬼不覺!」


    小包子將手圈在嘴邊,也小聲回他:「知道了爺爺,謝謝爺爺,爺爺最好了!」


    沈玉凝也用氣音說道:「咱們都出府了,你們倆確定要這麽說話嗎」


    「咳!」孟朝暮淡定的咳了一聲,切換回正常聲音:「那本王先去軍營視察,一會回來接你們回去!」


    「好!爺爺快去吧,爺爺再見!」


    孟朝暮高興極了,有孫子的感覺就是不一樣啊,以前叫他爺爺的人都比他小不了幾歲,還都哭鼻子抹淚,聽著也晦氣。


    但這個不一樣,這個是他貨真價實的真孫子!


    嘿,做夢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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