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寒燈雖覺一些違和,但也沒多做他想,畢竟帝少錦是三品修士,人家說什麽就是什麽。


    他的注意力更多還是放在了雲沾衣身上:“沾衣,這邊的邪道已經清除的差不多,我們準備先回去宗內,宗主的情況雖然已經好了許多,但還要靜養一陣子,你跟著我們回去吧。”


    雲沾衣搖搖頭。


    她還有其他的事要做。


    她和帝少錦交換了一下視線。


    邪道的汙染源是會寄生在修士體內的,他們所謂的檢查,雲沾衣根本信不過。


    “你把所有人都召集起來,我們要重新檢查一下。”雲沾衣比了一下帝少錦,“這位三品帝君大人,正是為此而來。”


    明寒燈點點頭,轉身就去召集人。


    雲沾衣想了想,先去看了一眼雲繼。


    雲繼本來安安分分躺著,看到她的瞬間,就要起來:“沾衣!”


    “躺好。”雲沾衣看向了兔榮和雲木香,“如何?”


    “回尊上,傷口問題不大了。”雲木香說道,“隻是雲宗主靈氣差不多已經枯竭,需要靜養一陣子,最好在靈氣充沛的地方。”


    靈氣充沛的地方?那不就是雲龍澗泉嗎。


    雲沾衣把話轉述給了雲繼。


    雲繼點點頭,又歎了口氣:“宗內現在情況很多,我聽說外門大選和內門大選都出了事,還有思過崖的事……”


    他沒有說完。


    雲繼作為一宗之主,對宗內的情報自然有自己的渠道去掌握,隻不過思過崖的事,天鶴宗的人也不是很清楚。


    雲沾衣沒接話。


    雲繼等了等,隻好繼續說:“我們先回宗內整頓一下,天鶴宗也有靈氣泉眼,並不礙事。”


    又問:“你這次下山,是為了什麽事?”


    雲沾衣老實說道:“看看邪道,再看看你,現在還要看看別的。”


    雲繼苦笑著說:“讓你看到……我丟臉的一麵了。”


    他差點想把父親兩個字說出口,但一想,人家現在是一品陣修,旁邊是三品陣修,說不準是過去的徒弟什麽的。


    這時候自稱一品陣修的爹,實在是過於臉大,便改了口。


    雲繼作為宗主,以一身為盾,護住眾人,又怎麽會丟臉。


    雲沾衣終究還是不太擅長安慰中年男性,想了想,說道:“你的神獸告訴我,你很好。”


    那麽多的神獸,在這樣的關頭,沒有選擇離開的,也沒有趁機吞噬掉他的,都站在了雲繼身旁,這就已經說明了雲繼的為人。


    煽情不是雲沾衣擅長的,她看了一圈周圍,對著天鶴宗其他人揮了揮手:“都出去,我和父親單獨有話要說。”


    等人都走了,屋子裏隻剩下她和雲繼,還有帝少錦和兔榮後,雲沾衣才問道:“我見到了琴雨青。”


    “啊。”雲繼怔了一瞬,倒是沒什麽反應,“是嗎,紅藥帶你過去的?”


    她既然下山,會去紅藥的義母那裏看看,也是正常的。


    雲沾衣繼續說道:“她跟我說了很多,我有個事要問你。”


    沒給雲繼應答的時間,雲沾衣就說道:“當年你和我的母親進入過孫青衣的秘境,裏麵是什麽情況,與我說說。”


    雲繼迷惑了一瞬孫青衣是誰,他和琴山月一起去過很多秘境,雲沾衣說的是哪個?


    不過下一秒,聯想到了琴雨青,雲繼便有了答案:“是琴氏的秘境嗎?”


    看到雲沾衣點頭,他皺起眉頭:“你要去?不可……呃。”


    他的視線落到了英俊而高大的帝少錦身上,再看了一眼旁邊的兔榮。


    好吧。


    也沒什麽不可的。


    雲繼稍微坐起身,回憶了片刻,才對雲沾衣說道:“那個秘境裏麵倒是不怎麽危險,至少我沒有遇到任何危險,裏麵大概是魔域城池的樣子,但是我沒能進入魔域裏麵,隻在外麵徘徊了許久,最後被秘境丟了出去。”


    果然……雲沾衣問道:“你在裏麵完全沒有碰到過母親是嗎?”


    “是的,”雲繼說,“我懷疑山月在城池裏,包括最後我從秘境離開,也有可能是她得到了什麽或者觸發了某種機緣。而實際上,她確實也得到了一樣法器。”


    雲沾衣問:“是什麽?還在天鶴宗內嗎?”


    “已經不在了……”雲繼有些遲疑,他斟酌了片刻,才說道:“是個法環,具體什麽作用,我不太清楚,隻知道是二品的法器,山月去世的時候,法環隨著一起消失。我懷疑過法環已經回到了秘境中,有些法器是認主的,一旦主人去世,它們就會回到原本的所在之處。”


    雲沾衣點點頭,表示知道了,時間緊迫,她直接問了下一個在意的問題:“當年讓母親去世的天鶴宗危機,具體是什麽情況?”


    雲繼長長地歎了口氣,轉而問雲沾衣:“你知道什麽是無影嗎?”


    雲沾衣沒有隱瞞:“孫青衣,也就是曾經魔修的一品修士,我母親的祖先,曾經有過一把琴,叫做無影奪魂琴,她以此琴為武器,修煉出了一種魔音武式,後來孫青衣就被稱為無影奪魂琴,不過,這把琴現在已經被毀掉,不再這個世上了。”


    “竟然如此,”雲繼本來提起的心,又放了下去,“聽你這麽說,我還以為他們是為了無影奪魂琴,結果也不是……正如這次這樣,山月那次,天鶴宗也是被魔修進攻,而且對方甚至帶著可以破四聖血雲陣的法器,如果不是山月拚死抵抗,天鶴宗已經覆滅了。不過,那個時候,魔修並沒有說要無影,實際上,我後來無數次在回想當時的情況,總覺得對方與其說是為了天鶴宗而來,倒不如說是為了山月而來。”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雲繼又不明白了:“你、你明白了什麽?”


    雲沾衣看了雲繼一眼,不太確定雲繼都知道多少。


    有些事琴雨青跟她說了,並沒有說可以告訴雲繼。


    她隻是明白了,是誰當年攻擊的琴山月。


    是他們的父親。


    那個情修絕情道的修士。


    毫無疑問,這是很簡單的推理。


    那位絕情道修士需要滅全家來證道,以升到四品成為無情道修士,雖然絕情道絕情的方式各有不同,但從琴家滅門看得出來,他的大概率就是這個。


    但是,他的兩個親生雙胞胎女兒卻沒有被滅,逃走了,並且活得還挺好。


    這怎麽能算證道成功了呢?


    琴雨青和琴山月一天不死,他就一天升不上四品,而且還不能因為別人而死,隻能是被他這個親生父親親手殺死。


    所以,他肯定是一邊讓別人偷偷保護琴氏姐妹,一邊尋找合適的機會痛下殺手。


    具體怎麽殺,還要看他怎麽證道,這個不同的修士各有不同,不可同一而論。


    但是這套流程肯定是沒錯的。


    “這回的魔修,要找的也是無影,”雲繼躺在床上的時候,百思不得其解無影到底是什麽,見雲沾衣竟然知道無影奪魂琴,便趁機問道,“還有什麽無影嗎?”


    “他還說了什麽具體關於無影的嗎?”


    雲繼想了想:“他說他感覺到了無影,就在關雲山脈附近。”


    無影劍?


    這是雲沾衣的第一反應。


    但應該不是。


    無影劍在她的琉璃幻境的琉璃劍宮中,琉璃劍宮現在連她都進不去,被雲霧罩的死緊,而且又在無數天地名劍當中,怎麽就能漏出去氣息被個魔修感知到。


    還有什麽無影……難道是琴雨青手上的秘境鑰匙?


    那個秘境,說不定叫無影秘境。


    “看來,我是得去秘境一趟了,”雲沾衣起身,“事不宜遲,你將秘境入口所在之處告於我。”


    雲繼點點頭,又想到什麽:“琴姐也知道秘境的入口,她沒有告訴你?”


    “在感受到千虹貫日陣後,那個秘境直接把姨母吸進去了。”


    “嗯……”雲繼看了看她,還是覺得有些不放心,“即使曾經是一品的陣修,也有這樣厲害的神獸和了不起的……道友,但你現在終究隻是九品,凡事要多小心。”


    雲沾衣點點頭,就聽到雲繼說:“魔域城池甚大,你們隻有三個人,若是進去後被分開,實在危險。”


    “月渠,”雲繼輕喊了一聲,便從窗外翻進來了一位錦衣少女,紅裙著身,一頭金發,紮著大馬尾,“這是我的神獸月渠,是五品的鳳凰,讓她跟著你,我也能放心點。”


    雲沾衣想說獸帝至尊都跟著我呢,還有什麽不放心,她進去之前自然會把神獸都塞進自己的琉璃幻境,兩個幻境不能對著開,無法一個套一個,但隻是召喚神獸或者神劍出來,還是沒問題的,何況秘境已經不算是幻境。


    “不必,”雲沾衣婉拒道,“五品,也許是個拖累。”


    到時候這小鳳凰遇到危險,他們還要過去救她。


    月渠瞪著大眼睛看著雲沾衣,之前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雲繼和獸帝至尊帝少錦身上。


    這會兒神識掃了一下,才意識到,眼前這位雲繼的女兒,是、是、是劍帝至尊啊!!


    她不可思議地看了一眼一臉無知的雲繼,再看看淡定的雲沾衣,剛想跪,就被兔榮喝止了:“天鶴宗他人麵前,不必跪帝尊。”


    “哦……”月渠的眼神離不開雲沾衣,她似乎又想到了什麽,眼神一亮,“劍帝尊上,我認識一位二品的鳳凰,不如讓她跟著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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