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這位情修的攻擊性,或者說是好玩心並沒有孫青衣重。


    一直到進入樓閣,都沒有跳出來什麽玩意來攻擊他們,飄著紗幔的樓閣就是最普通的建築,在這個無主的秘境裏等待著所有的造訪者。


    一樓有一個頗大的蓮台,雲沾衣現在看到蓮花都頗覺不爽,但她要清心寡怒,所以把這股不爽壓了下去。


    莫生氣,莫生氣,生出心魔無人替。


    看起來這裏像是那種什麽什麽樓,有舞者跳舞,賓客可以喝酒的那種。


    雲沾衣曾經遊曆的時候也去過這種舞樓,倒不是為了看人跳舞,隻是這種地方大多會收留不少年幼的孩子,作為舞者培養。她路過會進去看看有沒有具有劍修天賦的女孩子,有就說服對方跟著自己修行。


    無相劍宗最初不少弟子,都是雲沾衣行走江湖時撿到,或者說服來的。


    畢竟凡人不想修仙的少,大部分不是不想,是沒有那個機緣,若是有了,幹嘛不修。


    不過那些弟子,在漫長的時間中,有的凋零了,有的隕落了,還有的應該依舊在無相劍宗中。


    雲沾衣檢查了一圈,確定一樓並沒有什麽東西。


    或者有,也不對沒有機緣的他們展現。


    等上了二樓,雲沾衣倒是發現了意外之喜。


    在二樓最大的閨閣裏,掛著一幅美人圖。


    雲沾衣仔細看了看,隻覺得有些眼熟,卻想不起來是誰。


    帝少錦比她更不如,他甚至都沒有眼熟。


    「拿走。」帝少錦說,「拿出去給別人看看,說不定就認識了。」


    雲沾衣也不客氣。


    無主的秘境,裏麵的東西就仿佛路邊的小石頭一樣,誰都能拿!


    她把美人圖摘了下來,剛要卷,就聽到帝少錦嘖了一聲:「在這兒藏著呢。」


    她聞聲抬起眼睛。


    謔。


    從外麵看,這就是一間閨閣,美人圖掛在臥房的牆上,對麵是窗子,牆的另一邊,是另外的房間。


    然而,把美人圖摘下來以後,後麵卻露出了另外的空間。


    像是傳送陣一樣的紋路印在牆上,透過陣法,隻能看到裏麵的旋渦。


    「是真的嗎?」雲沾衣懷疑。


    如果是真的,他們兩個怎麽剛才什麽都沒感受到。


    帝少錦用尾巴——哦他沒有尾巴了,不過沒關係,可以變出來一條——抽了一下她的後背:「看看畫卷後麵。」


    雲沾衣又把卷好的畫卷打開。


    背麵雖然是純粹的白色,不過稍微用靈氣注入上去,就能看到隱約展現的法陣。


    「應該是用這個法陣蓋住了後麵的法陣。」帝少錦總結道,「就是不知道為了什麽。」


    又說:「去看看嗎?」


    這個嘛……


    雲沾衣有些猶豫:「你怎麽看?」


    「我去你不去。」


    「那倒是也不至於,」雲沾衣捏了一下纏在她腰部的大貓尾巴,不錯,很軟,很喜歡,「要去就一起去,要不去,咱們就繼續往上看看,沒啥意外的話,這玩意就留給它屬意的有緣之人。」


    其實也沒啥可猶豫的,這種玩意,大概率他倆都進不去。


    還是那句話,進得去,就是有機緣,沒機緣,就是進不去。


    所以雲沾衣下定了決心:「走!」


    她帶頭邁進了傳送陣的旋渦中,帝少錦快走了兩步,握住了她的手。


    然後他們兩個就一起來到了隔壁房間。


    看吧!


    現實可不是話本子,所有的機遇都是主


    角一個人的。


    要是和雲沾衣有緣,早在她進來之前就有了。


    在外麵沒有,進來自然也不會有。


    不過這幅美人圖,她還是要帶走的。


    想了想,雲沾衣把床上的單子扯了下來,釘在了牆上,蓋住了傳送陣的法陣。


    聊勝於無嘛!


    帝少錦:「……」


    再往上,就都是紗幔了,越往上,紗幔越多。


    雲沾衣甚至感覺要被撲麵而來的紗幔糊住了臉。


    「如果是話本子,這裏的中心,就應該躺著一位絕世美女。」雲沾衣說,「而且不能躺在地板上,得躺在天花板上,就像這樣……呃。」


    她猛地一抬頭,頓時無語。


    帝少錦跟著一起抬頭:「看來,話本子也不都是虛話。」


    「可能寫話本子的人就是有這樣的經曆,才能編出這樣的故事,」雲沾衣仰著脖子,觀察著被紗幔捆在天花板上的絕世美女,「認識嗎?」


    「你看我像是能認識的樣子嗎?」


    唉,這貓貓是換毛期嗎,攻擊性好強哦。


    貓型的時候,這樣的性格就是很可愛,換成了人型,還是男人的形態,雲沾衣連槽都吐不出來。


    她還是不能完全習慣帝少錦這個樣子。


    帝少錦隻掃了一眼她的神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麽。


    不能習慣?也得習慣!


    他總不能一輩子都隻做她的小貓貓吧!


    「你看看和畫卷上的是一個人嗎?」


    「不是吧,」雲沾衣打開畫卷仔細看了看,又不太確定,「看著像,又不太像。」


    他倆都沒有說的一句話就是,能把人弄下來嗎?


    這個不用說。


    不能弄。


    被捆住的人可不是掛在牆上的畫。


    誰知道有多少風雲莫測在其中呢。


    既然這個秘境不是他們的機緣,拿一卷畫走無所謂,甚至外麵的斷劍拿走一些也無所謂,秘境沒有斤斤計較,或者說被設計的精致到如此地步。


    隻要不亂動核心,就沒什麽問題。


    核心自然不會是一幅掛在牆上擋法陣的畫。


    但很有可能是被紗幔困在天花板上的人。


    雲沾衣哀歎了一聲。


    早知道,她就學學畫畫了。


    帝少錦?更不指望,他能會寫個字真的不錯了,不要為難神獸了,他們如果不是為了修道,甚至都不需要化為人形。


    算了算了,走了走了。


    雲沾衣裝好了畫卷,轉身帶著帝少錦,或者說被迫和帝少錦手拉著手往樓閣外走去。


    也不是她非要拉著手,但好像隻有和帝少錦拉著手,她才能享受到被大毛尾巴纏著腰的待遇。


    然而,當她們跨出樓閣門檻的一瞬,眼前的場景又回到了剛才的隔壁房間。


    「噢?」雲沾衣挑眉,「來事了?」


    帝少錦反應也快:「把那個畫卷留下。」


    雲沾衣把畫卷重新掛回到牆上,又一次回到了一樓,然而再邁出去的那一刻,他們又一次回到了隔壁房間。


    「看來跟美人圖沒關係,那還是拿走吧。」


    帝少錦:「……」


    你就那麽想要美人圖嗎!


    雖然主要也是因為雲沾衣記不住長相,他倆又不會畫畫,回去要怎麽跟人描述這個看著眼熟又想不起來是誰的人,到底是誰呢。


    「這種情況,倒也不少見。」


    雲沾衣又不是第一次出來行走江湖,怎麽可能會被循環陣給嚇唬住。


    隻要找到陣眼,破壞掉,他們就能出去了。


    關鍵在於,這個陣是因為什麽而觸發的。


    一般來說,循環陣都可以不用破壞而關掉。


    雲沾衣的原則,也不能說是原則,就是通常來講,若到的不是自己機緣的秘境,都盡量不破壞裏麵的陣法。


    該拿東西就拿東西,拿了就走,沒必要在秘境裏大肆破壞,免得後麵真正的有緣人來了以後,卻無法再觸發機遇。


    帝少錦很少出來闖秘境,不過雲沾衣要怎麽做,他跟著做就是了。


    「找找循環陣的啟動源頭。」雲沾衣說。


    帝少錦也用不著她教,拿神識事無巨細地掃一遍就夠了。


    整個神州大陸上,又有什麽是獸帝至尊的神識掃一遍掃不出來的東西呢,如果掃不出來,就多掃幾遍。


    「在頂樓。」


    「啊,那個絕世美人嗎?」雲沾衣皺眉,「怎麽弄?」


    「怎麽弄,不用弄,她下來了。」帝少錦收回了神識,若無其事地說道。


    她下來了!?


    哪怕是雲沾衣,聽到這話也忍不住往後退了一小步,剛好落在了帝少錦的懷裏。


    帝少錦滿意地狂甩尾巴,雲沾衣捏了捏尾巴尖兒,才感覺好了一些:「到哪兒了?」


    「一樓,在蓮台上。」帝少錦以神識掃到,「開始跳舞了。」


    雲沾衣:「……」


    啊,沒來找她們啊。


    也是,這壓根不是她們的機遇。


    可惡,被人忽視的感覺,也不是很好。


    「走,去看看。」雲沾衣拉著貓尾巴就往下走。


    帝少錦有些無奈地笑笑。


    倆人走到了一樓,發現情況比帝少錦說得還要離奇。


    他隻說「她下來了」,沒說她帶著一幫人下來了!


    下麵那叫一個熱鬧!


    有琴師鼓師,有唱歌的,還有伴舞的。


    這些在樓上完全都聽不見。


    不止是樓上,從樓梯上似乎畫了一條線,過了這條線,大堂的歌舞都響了起來,退回到那條線之後,又一切安靜如水。


    「幻陣?」雲沾衣感受了一下,「也不像是。」


    她都不清楚,帝少錦自然更不清楚。


    倆人走了下去,所有歌舞表演都在繼續,整個場景裏的所有人,都沒有在意他們兩個。


    似乎他們兩個壓根就不存在。


    唉唉!


    不是自己的機遇,就是這樣的待遇啦!


    不過,這也能讓雲沾衣更方便地觀察一樓的一切。


    首先就是蓮台上的那位舞者,絕世大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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