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塔莎和帕克都停了下來,他們就那樣沉默地站在原地盯著黑人,目光根本不複之前的焦急,反而充滿一種讓人感覺恐懼的探尋意味。


    黑人的臉色發生了變化,他感覺自己像是一隻被釘在標本框裏的蟲子。


    可忽然間娜塔莎又像沒事人一樣說:“你說的對,這確實可能是個陷阱,我們得謹慎點,帕克,飛船艙口那邊有什麽可以被用作陷阱的東西嗎?”


    “如果他們不是在那裏埋伏了人的話,我想或許安全閘門會是個好用的陷阱,絕大多數空間站上的閘門不允許從內反鎖,但是卻可以從外麵鎖上,如果幕後黑手把我們吸引到某個房間,再從外麵把鎖鎖上,我們很難脫困。”


    娜塔莎看了一眼帕克從未離手的工具箱,問道:“那麽你有把握從內部打開門鎖嗎?”


    “不。”帕克搖了搖頭說:“飛船進出口附近房間的閘門安全級別都很高,這是為了防止入侵,而且控製係統很靈敏,可以純軟件操作,一旦我們被關住,幾乎不可能有反應時間,我也沒辦法從內部把鎖給拆開,我還想問你有沒有暴力破解的手段呢。”


    娜塔莎想了想之後說:“我之前觀察過門的材料,那不是我知道的任何一種合金,我從來沒見過,神盾局調配出的金屬溶解液恐怕也拿它沒辦法。”


    “那我們可真得謹慎點了。”帕克說:“這樣吧,我們就待在走廊裏,堅決不進到任何一個房間裏去,就算找到了萊曼,我們隻要在外麵把水缸打碎,他應該也不會那麽快死掉。”


    娜塔莎點了點頭,這個計劃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三人開始啟程,向著艙口附近出發,這可就有點遠了。


    他們三個弄了三輛在空間站,很常見的踏板車,一邊聊天一邊往那邊趕去,在路上,娜塔莎看著黑人科學家說:“別怪我像個特工,但我還是想知道,你具體是從事什麽研究方向的……”


    黑人科學家摸了摸鼻子說:“物理學。”


    “具體是哪個方向?”


    “空氣動力學。”黑人科學家又回答道。


    “你畢業於哪所大學?”


    “嘿,美女,你不覺得你問的有點太多了嗎?”他表達出反感並說:“我可不是罪犯。”


    “好吧,原諒我的職業本能,看在我是個美女的份上。”娜塔莎對他笑了笑,然後又聊了起來,“我上司也是個黑人,而且他年齡大了,像個古板的小老頭,你來自哪個社區?”


    娜塔莎這種典型的特工式問話方式讓很多人都很難反應過來,前一刻還像在和你聊家常,用一些活潑的詞語和俏皮話,下一秒就問一個看似和之前話題有關,但實際上完全無關的個人隱私問題,很多人在這種轉換當中都會大腦宕機一下。


    黑人科學家似乎也沒有接受過專業訓練,他愣了一下之後說:“布朗克斯的……”


    他還沒說完,帕克就插話說道:“那離我家也不遠,我家在皇後區,就是那個被人稱之為中下產階級的地區……”


    娜塔莎笑了起來說:“你們美國人可真有意思,不但要分成中產,還要分成中上中下……”


    然後他們又開始聊美國和蘇聯的區別,把黑人科學家晾在了一邊,這讓他的心理感覺很別扭,好像總有一口氣沒有發泄出來。


    三人花了一點時間趕到了艙口處,這裏是空間站目前為止最大的平台,一共分了六個區,可以同時停泊超過2000艘小飛船,由於空間站性質,大飛船停不過來,不過他們已經打算在月球建一個星港了。


    這麽多的房間要查起來有些麻煩,帕克盡可能地憑借自己的回憶給兩人引路,而娜塔莎在路上也不放棄,一直在試圖逼問黑人科學家。


    忽略娜塔莎的武力,她的特工技巧水準也是很高的,可以說是完美的六邊形戰士,隻要她想,沒人能逃過黑寡婦的針對。


    這黑人科學家也不是什麽練家子,沒說幾句就被摸到了老底,肉眼可見的臉色蒼白,汗也下來了。


    帕克和娜塔莎很快就找到了b區艙口的置備室,但是這一趟走廊上起碼有二十幾個房間,需要一間一間查過去,他們也遵循著之前的計劃,並不貿然進入房間當中。


    黑人科學家的臉色越來越不好了。


    忽然,他們聽到前麵某個房間哢嚓一聲,娜塔莎和帕克想也不想的飛奔過去,剛衝到那個房間的門口就聽到了一聲慘叫,推開門一看,巨大的玻璃水缸碎了一地,萊曼就躺在玻璃碎片上,生死不知。


    娜塔莎帶著帕克一個急刹車停在了門口,帕克有些猶豫著說:“他看起來還沒死,我想要不我們還是……”


    萊曼果然還沒死,並且看見有人過來竟然還能中氣十足的大喊:“救命,快救救我!奧克斯那個瘋子!!!他把我綁架到了這裏,快救救我!!”


    帕克好像無法就這麽見死不救,一咬牙一跺腳還是衝上去了,娜塔莎罵了一句老好人之後也跟上去了,兩人衝到了萊曼旁邊。


    忽然,房間當中開始逐漸變暗,安全閘門開始下落,並且落的速度很快。


    “不!!!”帕克大聲吼道。


    可是等閘門完全落下之後,房間內卻變得安靜了起來,除了萊曼時不時的痛呼之外,什麽聲音也沒有了。


    啪的一聲,手電筒的光亮了起來,照在了帕克的臉上,娜塔莎搖了搖頭說:“這也太容易上鉤了,毫無挑戰性。”


    兩人在手電筒的燈光之下笑了起來,帕克搖了搖頭說:“他們未免太欠考慮,怎麽會我一來到空間站,推開的第一扇門裏麵就都站著我的熟人?”


    “很難想象你有這樣的警覺性,帕克先生。”娜塔莎由衷的讚歎道:“就像我說的,真相就隱藏在關鍵的細節當中。”


    “現在我們來推測一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帕克開口說道。


    “難道不是先救他嗎?”娜塔莎反問:“我以為你是個這樣的老好人呢。”


    “我是個好人,但可不是是非不分,再說了,我們兩個討論真相也不耽誤你給他縫針,不是嗎?”


    “正有此意。”娜塔莎從自己腰帶的小裝備包裏麵掏出了緊急縫合用的膠水和針線,然後說:“你先說說你的看法吧。”


    “這幾個人,我指的是之前我們遇到的那一屋子的人。”帕克說:“都是我的熟人,但基本都是上了空間站之後才以各種各樣的方式與我相遇的人。”


    “我記得是索菲亞辦公室的電路出了問題,但恰巧又沒有別的電工有時間去修,於是我就去了,碰巧那個時候李也在,我就和他們兩個都認識了,後來也因為一些原因又碰了幾次麵,逐漸就熟絡起來。”


    “空間站員工當中,科研人員占了80%以上,而這幾個科學家又恰巧是各個部門的小組長,和他們打好關係也有利於電力部門工作,空間站中的工作重複又無聊,有幾個朋友能夠小聚,也能很好地緩解壓力,就這樣我們越來越熟悉。”


    “既然如此,你就因為他們在你登上空間站的一瞬間在同一個房間裏等你就懷疑他們?”娜塔莎歪著頭問:“或許是因為他們本身也很熟悉,所以才想待在一個房間呢?”


    “不是從這兒開始的。”帕克說:“我知道你不會明白一種感覺,因為你可能並沒有被人霸淩過。”


    娜塔莎露出了疑惑的眼神,她確實沒有此類感受,不論在蘇聯還是美國,她的容貌注定她是群體當中耀眼奪目的那一個,隻有別人對著黑寡婦的大名瑟瑟發抖,她不欺負別人就不錯了。


    帕克卻露出了些懷念的神色並說:“上學的時候我並不突出,當然也不是說現在就多麽優秀了,隻是那個時候更加平庸,尤其是在上中學的時候。”


    “我剛上中學的時候認識了一個好朋友,他家離我家不遠,我們是上學路上遇到的……”


    娜塔莎不知道帕克為什麽突然提起毫無關聯的事,但她本能地覺得這其中可能隱藏著真相,於是她並沒有打斷帕克,而是靜靜地聽著他說。


    “因為年齡相同,愛好差不多,家住的還近,我們很快就發展成了那種很好的朋友,然後某天他帶著我認識了他的朋友們……童話故事就是從這裏開始急轉而下的。”


    “沒有我的時候,我的那個好朋友就是眾人霸淩的對象,而有了我,我就成了那個小可憐,他把我帶過去就是為了獻祭我。”


    “但是他們的霸淩不是那種把你堵到牆角揍一頓,而是假裝讓你加入他們的集體,假裝你們是朋友,但是卻在這個團體中建立極為嚴格的階級製度,他們永遠都是國王,而我是那個衝鋒的小卒子,他們是主人,我就是奴隸。”


    “他們每天的活動就是戲耍我,拿我開玩笑,嘲諷和奚落我,但是又走哪都帶著我,讓我在各種各樣的場合出醜。”


    “這有顯而易見的好處。”帕克伸出了一隻手說:“因為沒有身體上的霸淩,老師也管不了他們,而那些了解到我情況的人也會說是你自己不爭氣,非要跟在他們屁股後頭。”


    “但實際上他們會給你一種感覺,那就是如果你敢擅自離開這個集體,霸淩就不會隻停留在口頭上了,跟在他們的屁股後麵,好歹會讓你看起來不那麽孤獨和可憐,隻是一些言語上的奚落和嘲諷而已,沒什麽不能忍受的。”


    娜塔莎深深地皺起了眉,帕克看著她說:“你隻有一種擺脫此類地位的方法,那就是再找一個替死鬼,一個霸淩團體當中隻需要有一個惡作劇對象,有了別人你就可以脫身了。”


    “有了別人你就可以成為霸淩者。”娜塔莎說:“你的那個好朋友也參與進去了,對嗎?”


    “當然,事實上,他是最惡毒的那個,因為他曾經也受過欺負,想把所有的憤怒在我身上發泄出來……”


    “那你最後是怎麽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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